《时光恋歌》利夏尔

81、拉莱耶3

　　拉莱耶3
　　圣剑斩裂了拉莱耶坚硬的，铺垫着令人头晕目眩的花纹石板的地面，并且让深红和褐绿色的海底沉积岩从大地的裂口翻上，地形变得像是一张正在口吐血泡的痨病病人的嘴巴。如果在地面上，这种力量会使得一个类似提丰巨兽的生命体瞬间毙命。卡妙和冰河的‘雪球’虽然是试探性的攻击，但也在范围不小的区域内制造出了暴风雪。贵鬼和星矢的攻击则是毫不留情的，金银双色的星光的温度足以使得地面上的任何东西到达熔点或者起火点。可是他们的攻击像是被一层无色透明的障壁阻挡了一样。或者说，他们做出了攻击，但没有在本质上伤害到这些人鱼战士。
　　他们依然以哀婉的眼神注视着来到拉莱耶的众人。
　　“我们要小心了。”阿布罗狄说着，将手中的玫瑰藤收了回来：“贸然攻击也没有作用呢。”
　　“且。”星矢不服气地又朝着那群人鱼战士挥拳，但是收效甚微，他并没有撼动他们分毫。
　　“果然，无论是温差攻击，小宇宙的净化攻击和物理攻击都对他们无效。”沙伊达说着，注视着凝香，仿佛他极有利用价值一样。凝香由于她尖利的目光而感到些许不适，因此转头呵斥道：“你在看什么，最精通死灵法术的术士不是你吗？”
　　“正因为我精通这些，所以一定要找你帮忙不可啊。”沙伊达回答得名正言顺：“凝香，这些亡灵的攻击方式是歌声，防御形式则是出自它们灵魂中的力量。所以普通的物理攻击是对他们无效的，对付他们的办法，自然也是歌声。”
　　“你是说要我和他们赛歌咯？”凝香不笨，听出她的意图是什么：“《刘三姐》里的对歌能不能唱？”
　　“你就是唱《最炫民族风》也没关系。”文卿在他身边凉飕飕地说：“我们只知道，如果我们无法将它们赶走的话，有人就要四（死）在则（这）里咯。”
　　“让我想想吧……我唱什么呢？”凝香抓耳挠腮地回应道。当然，作为在酒吧中打工的驻唱歌手（一个臭卖唱的）。他会唱的歌有很多，不过他要选哪一首才行？他实在没有主意。
　　不过他的脑子毕竟比一般人聪明，最终选择了一个代替唱歌的办法：因为沙伊达让他和人鱼战士们的幽灵赛歌的办法实在是太让他伤自尊了。
　　“如果是才艺大赛的话……他们唱歌，我就写字。文卿，你有纸笔吗？”凝香转过头问。
　　“纸有，没有毛笔。”后者回答。
　　“拿纸给我就可以了。”凝香喜上眉梢地说。
　　文卿默不作声地拿给他一卷卫生纸。不出所料，她听到了凝香大失所望的声音：“怎么是这个？”
　　你若是再说三道四，连卫生纸都没有。文卿以眼神示意道，稍后，她以相当语重心长的玩笑语气说：“筒子，等革命胜利了，给你一百令纸，让你写字写到不耐烦嗄。”
　　“嘿，我们终于听到了正统的中国玩笑。”阿布罗狄相当有闲情逸致地对高度戒备的伙伴们说。
　　凝香在大部分人强忍笑容的表情中接过文卿递来的纸，展开，愁眉苦脸地在卫生纸上用小宇宙写字，他的指尖闪闪发光，小宇宙以他的手为媒介流动到纸上。一个个漂亮的隶书字从他的小宇宙的流动中成型。
　　那些字是金色的，表面浮动着辉煌的光亮，凝香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惊异，心无旁骛地写道：
　　“……开天辟地，列国纷争，血泪挥洒，汗青铭刻。长江两岸，白羽囚笼，长城万里，旭日东升。回忆往昔，桀骜不羁，纵有伤痛，遍布此身，依然为汝，重振江山……沉睡方苏，难以振翼，如若猛狮，勇武精进……”
　　凝香旁若无人地写着字，文卿却有些惊异地注视着他所写的字，同时注意到他从指尖流出的光芒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绝望至此，无我之境，势将此生，化为血海，身躯血脉，回归于无。大河……”
　　“别写了！”文卿在他即将写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喝止道：“再写下去，你的命就没了！我不会再浪费任何能量把你复活。”
　　凝香像是梦游时分被人揍了一拳般回过神来，他环顾四周，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将‘大河’两字抹掉，继续写下去，这显然又是另外一段咒文了：“……飞跃大地，天风猎猎。神龙觉醒，振翼腾空，反复辗转，血翼赤旗，五芒星现，为迷途者，照亮前方。”
　　咒文完成之后，他挥动显然已经有点不太灵便的双臂，那些金红色的隶书字体从二维平面化成了三维立体的存在，从纸面上腾起，向着依然咏唱他们的挽歌的人鱼战士的幽灵飞去。
　　“他要不要命，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沙伊达不太高兴地将手伸入衣袋，握住了水晶珠链----不得已只能动用它了。
　　“这和小说里写的‘英普流斯’咒语是差不多的。”冰河也被凝香几乎不要命的动作气坏了，转过头，对有点不知所措的贵鬼和星矢说：“以小宇宙为媒介，利用语言和文字来做到攻击或者防御的效果。基本上……写什么性质的文字，它就会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那岂不是很厉害？”星矢羡慕地问：“那么，写化学公式有作用吗？”
　　“当然有作用。”冰河说：“你写了硫酸的分子式，立刻会有一桶硫酸浇到敌人头上。不过，写分子式的威力不如写诗，因为这种魔法在写下的文字中投入的感情色彩越强，文字的攻击力或防御力越强。尤其是写绝命诗，写完之后，敌人就完了，自己也完了。”
　　“那么，难道凝香刚才写的是绝命诗吗？”贵鬼问。
　　他知道凝香写那些文字表达了什么意思，但依然想要确认一下，冰河默认地点了点头。就在他们有些惴惴不安的时候，在那些人鱼幽灵战士们的群落中，响起了霹雳般的爆裂声。
　　凝香的字开始发挥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