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恋歌》利夏尔

65、重返圣域5

　　重返圣域5
　　黑夜散去，晨光熹微。当文卿从冥想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被清亮又模糊的光线浸润着。她感觉自己又充满了力量。拉开窗帘，东方的天空已经很明亮了，飘荡着紫罗兰色，玫瑰色与金色的云块。亚历士给她安排的这个房间面对大海，今天的潮水已经退去了，海面平整得像是光滑的玻璃。她能够听到凝香和沙伊达两人起床的声音。他们两个是住在同一间房间中的。
　　不难想象他们两个做了一晚上什么。
　　文卿心想着，穿好魔界军军装，推开窗户，带有盐味和腥味的，从海上来的空气立即涌了进来。她面对着海洋，她以前没有想过世界上还有如此水灵灵的地方。母亲可能知道……在想起死去的母亲的时候，她在回忆之中徘徊了几秒，稍后离开窗户，打开门，走到依旧有些昏暗的走廊中去。
　　她的房间距离亚历士所住的房间不远。当她路经他的房间的时候，阿布罗狄刚好端着一个托盘从房间中走出来，托盘上有简易三明治，奶酪和苹果。
　　“他不想吃了，告诉我将它给你。”阿布罗狄看到她之后，将托盘递了过来。
　　她有些惊讶于一个黄金圣斗士竟然做起仆人所做的工作，阿布罗狄的脸上却有相当谨慎的表情。稍后她会意地点了点头：亚历士此时的情况必定是比她想象的要虚弱，为了避免普通的侍从将情报泄露出去，所以他的亲信也就是阿布罗狄便过来了。
　　“他怎样了？”文卿调整了一下覆盖在头上的扁帽的角度，问。
　　“胃绞痛。”阿布罗狄回答道。
　　文卿点了点头：不排除凝香听到这个消息的可能。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凝香会用出什么无伤大雅但令人作呕的手段。她打量着阿布罗狄的托盘，天哪，怎么能给胃痛病人吃这个？这会对亚历士的人类躯体造成不小的负担。
　　难怪他不吃。文卿心想。
　　“他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文卿想了一下，问。
　　“他又不是进ICU的重症监护病人，不存在那种‘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无论如何他的病不会好了’的问题。”阿布罗狄不太高兴地说。
　　“抱歉，失礼了。”文卿也觉得她的话的确有些不妥当。她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询问事态。她将托盘放到自己房间中的小桌上，转身走出来。此时亚历士脸色青白地打开门，招呼两个人走进去。
　　他没有穿法衣，只穿着平常的麻布衣物。
　　在他们走进房间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坐回床上。那张床也是石质的，没有被褥。
　　“我们下一步计划就是确定伊戈罗奈克的本体到底在什么地方了。”他对两人说。
　　“你不必在今天就进行占星。”阿布罗狄蹙眉道：“会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他神色平静地回答道。
　　“你应该吃些东西，再睡一天。”阿布罗狄继续说。
　　“谢谢你的好意。”亚历士挤了挤眼睛，说：“可我相当不乐意。”
　　“米粥……和蔬菜色拉怎样？”文卿提议道。
　　“请便。”后者回答道：“食堂里有食材。”
　　文卿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们又说了几句话。得到了他的允许，阿布罗狄叫来迪斯马斯克在这里等待着，稍后，他便和文卿一起去圣斗士训练生的食堂。
　　凝香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他故意想让亚历士‘开心开心’。正巧，食堂今天供给训练生们的主菜是羊肉。后厨杀了羊，正要将羊内脏丢弃的时候，凝香要来了一副羊内脏，洗去血液，将它剁成小块。又借用了锅和炉子，以及足够的辣椒。
　　他开始煮辣羊肉杂烩。
　　“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沙伊达在旁边愁眉苦脸地注视着由于放了太多辣椒而呈橙红色的，开始冒泡的汤水，说。
　　“一会儿你就知道有多好吃了。“凝香眉开眼笑地将一小把藏红花放到汤锅中。
　　“哼，我不是没吃过羊肉，现在一见到羊肉就恶心。”沙伊达恨恨地说。
　　“你肯定没吃过羊内脏。”凝香笃定地说：“你之前信奉的宗教教义规定，不许吃动物内脏的。”
　　“哈，羊肉和羊内脏都是同样的气味。”沙伊达嗤之以鼻。
　　小锅中的汤水翻滚着，分子在剧烈运动，古怪的，混合着膻味，腥味和药草气味的肉香飘散到食堂的每一个角落。凝香喜气洋洋地，在锅中的颜色鲜艳的肉汤尚未停止沸腾时候，便用刀叉叉起一条滑嫩的羊肠子。让它在装满调料的碟子里翻滚到表面沾满辣椒粉。之后便开心地大嚼起必定是‘辣得无法入口’的羊肠子来。
　　“艹，真他妈不错。”凝香一边吃，一边含糊地笑骂：“东正教，佛教和□□教的信徒们错过了多少好吃的东西。”
　　沙伊达默不作声地从锅中叉起一条羊睾，喜笑颜开地吃起来：“骂得好，接着骂。”
　　文卿提着一个中式不锈钢粥罐走了过来。她将粥罐放到桌子上，一言不发地坐下。罐中除了米粥，夹层中还有一碟酸咸的泡萝卜。
　　“喂喂，双子座。”凝香将一条羊肉吞下去，稍后小声对她说：“你这饭不是给自己的吧？”
　　“噢，那又怎样？”文卿回答。
　　“我听到了。”凝香舔去自己嘴角的辣椒末，说：“你师伯胃疼，你回去告诉他，我们在吃辣椒炖羊杂，他可以过来一起吃。说真的……食堂里的伙食真不错，也听沙加长老说过，这个时期圣域的伙食很好。真没想到，我说要吃羊内脏，他们也给。”
　　文卿神色自若地回答道：“师伯说了，大家都过着刀头舔血，顿顿断头饭的日子，怎能不好生敞开了吃呢？”
　　“这不是他的原话吧？”凝香反问道：“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他的原话是：由于训练强度过高，造成训练生死亡率上升，所以要在不变更训练内容和不减弱训练强度的前提之下，对于圣域训练生的伙食补给做出充分的补偿以及供应。同时对于私自偷猎和开小灶的行为予以宽容。”文卿回答道。
　　“这个官僚……”凝香嗤之以鼻：“活该他胃疼。额……不对，俗话说……这‘恶魔肠胃天使腿，精灵翅膀飞龙尾（注1）’是有名无实的四大摆设啊。他为什么胃疼？”
　　“他现在所用的身体是人类。”文卿回答道。
　　注解1：恶魔的内脏构造与人类相同，但是消化食物并不依靠内脏而是用内核燃烧，天使不擅长踢击，精灵不依靠翅膀飞行，龙族的尾击是力量最弱的攻击方式。所以凝香才总结为‘四大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