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恋歌》利夏尔

56、恐怖的核电站14

　　恐怖的核电站14
　　“难道表彰和荣誉比伙伴的安全重要吗？”凝香相当不悦地疑问道。
　　文卿对着天秤座冷笑道：“阁下，这个问题永远闪耀在每个人的心中，不是所有人都像阁下一样思维单纯的。或者阁下已经被所谓的感情思考冲昏头脑了……也罢，如果我们不去找沙伊达的话，我们就无法确定某些事情，我们也无法挽救这个时间点上的纰漏。”
　　“有些人还会说你是出于情敌的嫉妒。”凝香以暂时看起来平静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文卿死板的侧脸，说。
　　“不要自作多情了，我知道，你和沙伊达的绯闻已经传遍了圣域。”文卿抱起肩膀，翘着二郎腿说：“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的天，我要为那个人默哀。”凝香咋舌道：“我回去之后一定要找到唱诗班给这家伙放哀乐，我还要送一箱啤酒给这人。”
　　“晚了。”文卿用有点严峻的语气回答道。
　　“什么晚了？”
　　“你放哀乐放晚了。”文卿停了片刻，稍后将双腿从彼此的束缚中放开。她也不想找其他的话题，毕竟，城区越来越近，情况相当不妙了。
　　“我有点饿了。”凝香感觉到自己现在正迫切地需要补充体能，所以他以不太熟练的俄语对阿廖沙说，对方头也不回地说：“牛肉罐头在你前面的行军包里。”
　　凝香打开了一个肉罐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罐头的味道不太香，不过，由于他需要积攒体能，所以也就食不甘味地吃起了罐头。
　　文卿在旁边对着狼吞虎咽的凝香说：“回去的话，我给你烙两张面饼。”
　　“现在有面饼就好了。”凝香抬了抬手，说：“用豆油烙的死面饼，又薄又有嚼劲儿，将牛肉罐头倒在饼上摊平，再放一张饼，再往面饼的中间放春天刚刚长起来的黄葱，对了，黄葱还要蘸点酱。将饼，肉和葱都卷起来，卷成一个长筒，就可以吃了。这种方式吃饼和肉，那才叫爽，吃什么都比不上。”
　　文卿看了他一眼：“嗯，面粉是用小麦做的，小麦是植物的种子。你也是植物，所以，你吃面粉和大米就相当于在吃同类的子孙。当然爽（注：文卿是在影射他随便给人BJ）。”
　　“你！”凝香气得咬牙切齿，一个字都不往下说了。
　　正当他们向着切尔诺贝利城区赶来的时候，沙伊达在隧道底部破碎的地块边缘醒了过来。她确定自己的灵魂的确是短暂地离开了身体大约三十秒钟左右。而且发现她的身躯勉强完好，自己的左小腿骨在自己的头部右边二十公分的地方，大腿骨稍微远一些，右小腿骨正被自己拿在手中，她并不清楚为什么拿到了这个，膝关节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皮肤破碎的地方比先前更多。
　　她从地面上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颅骨留在了地上。佩吉正叼着她的军帽，在她身旁焦急地打转，虚空生物也同样焦灼地兜圈子，两只气体组成的长臂托着她的军装以及高仿□□。这些生物都是有维护自己的主人，也就是同盟者兼指挥官的意识的。沙伊达丝毫不担心佩吉会将自己的骨头咬碎吃掉：吃下去的话，对它本身有什么好处呢？佩吉还没有笨到这种地步。
　　“认识人越多，我越喜欢狗……！”沙伊达没有先将颅骨捡起来，而是首先伸出勉强还算完好，有些地方露出了灰白的骨头的手，拍了拍忠诚的佩吉的头，表示自己没事。她丝毫没有感到疲倦或者疼痛-----她身上指示这种感觉的知觉神经已经消失了。
　　当然也不能罔顾忠心的虚空生物。
　　沙伊达想要制造一块灵魂石分给他们，所幸比良坂的空间端口依旧洞开着，她伸出一只手，重新探到空间端口之中，用自己所剩无几的小宇宙吸取来来往往的灵魂之中的薄弱的力量。碧绿的光芒在她手上一闪而逝，当她抬起手的时候，三块像是薄荷硬糖般的东西出现在她手上。
　　她将其中两块分别抛给佩吉和虚空生物。佩吉像是任何一只普通的狗般，在吃下灵魂石之后兴奋地在地上打着滚，像是撒娇一样。在此期间沙伊达已经拼凑好了自己的肢体，虽然膝盖被炸飞了，但是她还是顺利地借助灵魂石的力量找了回来。
　　若自己还活着的话，恐怕在制造这场爆炸之后也就去见哈迪斯了。她心想着，不过现在可未必是感慨的时候。
　　投靠哈迪斯也不错，不过这有干扰历史的可能性。
　　在短暂休息，积累了能够行走的小宇宙之后，沙伊达站了起来，穿好军装，并且恢复成了人类的外表-----依旧是温柔又娇艳的，仿佛是雪花雕刻成的美丽脸庞，黑与蓝的双瞳像是杏子那样漂亮且光芒四射，嘴唇嫣红，像是盛开在早晨的，鲜嫩的红玫瑰。
　　她又可以凭借一张画皮魅惑众生了。
　　沙伊达从虚空生物的手上接过高仿□□，让它回到自己应该存在的时空中去休息，稍后，她和佩吉步履艰难地向着隧道外面走去，像个老太婆一样。
　　此刻车队在预定地点停了下来，阿廖沙忙不迭地指挥队伍进行灭火，驱赶丧尸，试图挽救活着的居民。虽然情况到了糟糕得几乎无法挽回的地步，可依然还有许多居民逃离了出来。而那些丧尸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人类士兵们又鼓起勇气来了。
　　凝香越来越焦躁，在不知道打倒了多少只丧尸之后，他暴怒地转向跟在他身边，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受到丧尸的袭击的文卿。
　　“我要找到沙伊达，以及那个和沙伊达的袍子很像的圣女……这两个恋丧尸的杂种。”他说：“我一定要将沙伊达的手脚砍下来，让她自己把自己缝回去……反正同她那种东西也无法讲什么人权。”
　　“阁下说这些话有用吗？”文卿反问道。
　　凝香转过头，眯起眼睛，前方出现了一大片丧尸，他们同时朝着人类的部队，以及凝香等人抬起腐烂的头部，有的缓缓地爬行着，有的则是用增长到不正常的长度的手脚飞跳着向他们逼近。
　　“百龙霸！”
　　凝香咬着牙，朝地面重重一击，水泥混凝土的路面，以及钢筋水泥房屋骤然开裂，大块石头，混凝土块和泥土翻上来，像是翻滚浪花的海洋般，从翻腾的泥土中，房屋的裂缝以及燃烧的花坛地面中钻出无数条半透明的龙。
　　这些龙并不是西方常见的龙的形象，而是东方龙那种长形的蛇身，很像圣经之外的宗教秘典中描绘的，瞎眼堕天使萨麦尔的随从的形象。
　　事实上也可能是。
　　百龙霸将凝香的怒火悉数发泄到那些腐烂的活靶子上，文卿则是在旁边怡然自得地眯着眼睛，她想要偷取的东西已经到手，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和沙伊达会师了。
　　一个身穿黑袍的娇弱身影站在窗口之中透出深红色的火与光的高楼之上，安然自得地隔岸观火，她似乎等待着他们。
　　伊格奈教派的圣女阿伊莎。
　　“那边！”凝香喊道：“她在那儿。”
　　士兵们顿时跟了上来，子弹在夜幕中----也许已经是晚上了-----在深黑与血红交织的天幕中划出明亮的火焰轨迹。凝香感到他的愤怒全是在针对这个蒙着面的女人，也许他的潜意识中感觉阿伊莎和沙伊达在种族上的相同之处，因而将对沙伊达的怒火悉数发泄到了伊格奈教派的圣女身上。他想要杀死阿伊莎-----这个毁灭了切尔诺贝利的罪魁祸首。
　　他所召唤的升龙霸震裂了坚固的屋顶，并且将阿伊莎击飞，当她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大约有一个排的士兵用枪瞄准了她，并且在一瞬间开了火。
　　人们将所有的悲痛和狂暴悉数倾泻到了这个柔弱的女人身上。
　　红颜祸水，不是吗？
　　但在子弹打中她的刹那之间，她又像是空气一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