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恋歌》利夏尔

51、恐怖的核电站9

　　恐怖的核电站9
　　“我不吸别人偷来的烟，谢谢。”凝香看到阿廖沙戒备的眼神，回答道，稍后，他又板起脸，装作老前辈的样子训诫道：“文卿，你也太不会为人处事了。”
　　“为人处事吗？”文卿叹了口气，将烟盒物归原主，悠悠地回答道：“习惯了，我每到一个地方，不偷点什么的话，就觉得很不安一样。”
　　“偷窃狂，你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凝香问。
　　“师傅曾经告诉我：改不过来的话，可以就地偷点垃圾。”文卿几乎是毫无羞耻心地回答。
　　尽管车内空调大开，但是可能是临近傍晚的凉爽，也可能是这些不愉快的谈话让凝香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吐出一口凉气。
　　“你说，之前我们对上的伊格奈教派……他们是想要做什么？”他巧妙地转换了一个话题。文卿的回答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这些因为聪明过头，所以嫉妒自负的邪神只是想要获得自重感，成为被膜拜的，除了自己绝对不会有别的正义的存在，让自己的信徒为自己和信徒们对世界的统治而战斗，输出自己的价值观……然后在地球的某个地方树立一座自己的高大的塑像。就这么简单。谁都会想要做的。”
　　“王八蛋！”凝香若有所悟地说着，猛然一拳砸在皮革软椅上，这让司机吓了一大跳。
　　“奇怪，按照你们那个朝代的骂人话，应该是‘忘八端’才对。”文卿说。
　　“算了，没时间同你计较这些。”凝香轻蔑地说完，抬头看向车窗外显示的指示牌。与希腊小城那些花花绿绿，带有嬉皮风格，偶尔还会带几句玩笑的道路指示牌不同，此地的指示牌的风格比较厚重和凝滞，晦暗是那些黑白红相间的金属指示牌带给人的唯一的感觉，尤其是在风雪飞舞的时候。虽然说现在没有风雪，给人带来的不适也足够了。
　　他们已经看到了燃烧的高塔，装甲车和吉普车，救护车组成的车队缓缓在交通线上停下了，旁边就是燃烧的树林，树林之中的空地上还有一些住宅，住宅也燃起了火，刺喉的烟味一直能够传到公路上。
　　凝香跳下了车，站在树林与公路的交界点，干枯的土块在他的脚下咯吱作响。天哪，火势很容易失控。他如此想着，急切地对车队喊：“你们离树林远一点，要尽可能地远！”
　　“我们不可能再远了，小伙子！”阿廖沙带着车队后退了一些，便对他喊道：“这是我们的地方！我们还能去哪里？”
　　军人的勇气，凝香如此想着，不过事情还是快些解决为好，如果时间长久了，势必会出现军队哗变，他心想着：士兵们总是认为自己不是一群盲从的傻瓜，他们总是自作聪明地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无论如何，他是不相信人类能够同舟共济，度过生命中的难关的。诺亚方舟时代，不也有逃难者自相残杀的例子广泛存在吗？就连阿廖沙以及他的部队，也必定是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情况下应运而生的。
　　文卿也走下了吉普车，同他站立在一起，稍后，她踢开脚下干枯的土块和土粉。两人清楚地看到了被土块遮掩的东西------大块像是潮湿的沥青的黑色胶体。
　　“就是这个。”文卿蹲下来，指着胶体说：“由此可以推断，这不是简单的核泄漏事故……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目前只有两个机组，就是两个机组全部爆炸了，后果也不至于严重到出现丧尸的地步。”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凝香问。
　　“你是男人，你自己想办法。”文卿仿佛是要看他的笑话一样，站到他后面去。
　　“放把火就解决了。”凝香的想法很简单，他立即将自己的小宇宙燃烧起来。随着他力量的增强，天空也飘落下了无数牡丹花瓣形状的彩色光束，一时间将他围绕得像是中国神话中的仙人。
　　光束降落到湿润的胶体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爆响，很快就消失了，胶体开始萎缩，更多的花瓣随之飘落，虽然土块下方的胶体比较潮湿，但毕竟是可燃物质，正当凝香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的时候，距离他不远的，正在燃烧的黑色胶体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火团，呛人的黑烟和火星共同向上腾飞，以及无形的冲激波朝着凝香的脸撞来，凝香顿时举起天秤座圣衣上的盾。
　　圆盾的表面亮起来，像是金色的镜子，在闪光与爆炸中坚定地明亮着，它勉强抵挡住了这次攻击。如果凝香不是当机立断的话，恐怕他端正俊俏的脸庞现在已经是半毁容了。
　　“多亏我拼命地护住了脸，我无敌的帅脸才得以保全。”他放下圆盾，转过头对文卿说。他语气中的得意和炫耀是不言而喻的，后者则是故作不睬地咳嗽着。稍后，她冷笑道：“你注意到了吗？”
　　“什么？”凝香问。
　　“没有逃难的村民，就连丧尸都没有出现过一只。”文卿说：“在我来之前，师伯已经对我说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他将圣衣借给了我，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那些丧尸恐怕是被烧死了。”凝香注视着树林空地上的民宅中腾起的火光，推测道。
　　“也许是有人收集了他们。”文卿的观点总是不太乐观，稍后，她警戒地注视着被黑烟，迷雾和发光的烟雾笼罩的凶险树林。
　　“我想你们是来找我的，可爱的孩子们。”
　　林中传来一个和悦的女声，一阵风将烟尘吹走了。凝香和文卿看清楚了说话的人：一个身穿阿拉伯式的黑袍，只露出两只杏子般的美丽的土灰色的眼睛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凝香顿时戒备地握紧了从天秤座圣衣上取下的剑：这个人可能就是所谓的首领……或者伊格奈教派的骨干。那个女人依然在面纱中恬静地微笑着，脸孔模糊不清，但是风将她的长袍吹动起来，裹在身上，现出了窈窕动人的曲线。
　　站在她身边的，是两只造型已经变得畸形的丧尸宠物。
　　“现在你们找到我了。”女子风情万种地向他们行礼道：“我是伊格奈-伊格-纳克教团的负责人阿伊莎。”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文卿冷笑着说，她几乎没有做战斗准备的必要，随时都能出手，凝香则是将注意力集中在阿伊莎身上，他握紧了剑柄。
　　“我是来传达一个消息的。”阿伊莎说：“不要多管闲事，好奇心会要了你们的命。”
　　“真是，感觉似曾相识啊。”凝香嘀咕道：“小说中的反派死前都会对主角说出这种警告。”
　　“这场瘟疫……或者说，核泄露以及与它相关联的事件，是阁下以及阁下所信奉的神所造成的吗？”文卿问。
　　阿伊莎又咯咯娇笑起来：“是的，我命令他们……以及被他们所感动的人制造了这些事情，不过帐可不能算到我头上。我侍奉的神会像清洗这个肮脏的城市一样清洗这个世界，然后……就是建立一个新的，以神圣和自由为行动基准的世界了。”
　　虽然在树林之间燃烧的火焰发出滚动的透明热浪，但凝香依然是全身冰凉：他不知道什么是‘神圣和自由’但是伊格奈教派的用意最明显不过了-----就是像文卿所说的那样。
　　“神圣和自由？”文卿刻薄的冰冷嘴唇突然翘起一个残忍的微笑：“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