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恋歌》利夏尔

38、骤然的重逢6

　　骤然的重逢6
　　“非常好，看来我若是违反了你的底线，你就会让我的脑袋吃子弹了……而且不是普通的子弹。我应该知道：上级的军衔和性暴力只能让唯唯诺诺的人感到恐惧……它无法折服真正的勇敢者。”
　　亚历士的语气并不是嘲讽而是夸赞，他的态度让她想起了古代的埃及或者蒙古的女王们对于臣下，或者说，对于奴隶的称赞。真是相当高傲且优雅的态度，她如此思索着。
　　“那我们就各自退让一步，以免矛盾激化，我不会杀他们，但是我并不希望他们对我们的利益有所干涉，或者侵害。”亚历士说着，双臂稍微用力，像是以荧光物质凝结成的，颜色如同发光的硬玉的冰块的表面出现了细微的裂纹，稍后崩解溃散在空气之中。
　　对于双方而言，各自退让已经算是合理的做法了。亚历士收回钳制着文卿的手，而后者也从长椅上跳下来，一言不发地收起枪支。
　　“但是，如果一群人将耻辱感反向放置在属下的头上，属下就不敢确定是否能够保持生存的勇气了。”文卿回答道。
　　“不过在此之前你会杀了那些人，我想会的。”亚历士微笑着，仿佛他是全知全能的神灵：“虽然我的意识依附在人类的躯体上，但我还是比人类强-----包括读取每个存在的过去的能力。我知道……嗯，你以人类的形态生存的时候，曾经因为偷窃罪被抓住，然后……被恶劣的狱警扔到了男犯人的牢房里，嗯，没死真的是个奇迹。”
　　知道了又能怎样呢？文卿若无其事地注视着他：“是的，多亏奇迹天使的护佑。”
　　“好了，我想这些事情一定会让你的心理有些不舒服，谈些愉快的事情吧，比如街角的咖啡店，或者雨滴落在玻璃上的声音。”亚历士看出她的心情有些‘并没有超出限度’的不悦，因此很圆滑地转换了话题。
　　“是的，关于伊戈罗纳克的资料，我已经整理了相当大的一部分。”文卿从长椅上拿起资料，递交给他：“至此，我没有理由向您隐瞒。”
　　“好极了。”亚历士将那些资料细致地浏览了一遍，将它放回椅子上，说：“既然恒星的运行对伊戈罗纳克的活动而言是个显著而且强有力的信号的话，那我们就不得不考虑进行一个仪式了。”
　　“仪式？”文卿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有什么祈祷能够影响恒星的运行呢？
　　“当然……这个仪式需要用到小宇宙。”亚历士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希望贵官，以及贵官的同伴能够全力以赴辅助下官，具体仪式的细节，要等我们处理那个该死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事故之后再说。”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出事了？”文卿略微有些惊讶：在她所掌握的历史之中，到一九七九年为止，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只有两套机组。它们出现真正的泄露事故是在一九八六年，而那时它已经具备了四套机组，因此后果也更加严重。
　　不过，既然历史上没有记载一九七九年的泄露事故，所以，这并不是一场单纯的泄漏事故。有可能是伊格奈教派的阴谋也未可知。她心想。
　　“出事了。”亚历士回答道：“但是，贵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必要。具体的解决方案，我会交由阿布罗狄，迪斯马斯克以及沙伊达少尉处理。贵官现在的任务就是休养，为我们下一步的仪式积累力量。”
　　“是。”文卿回答道。
　　“那么，上尉，去休息吧。”
　　“是。”
　　文卿敬了个魔界军礼，亚历士也回了军礼，注视着她从花园中走开之后，阿布罗狄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身边。
　　“很美妙的女人，而且是拥有着强大的素质的军人。”阿布罗狄笑意盎然地说：“但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和世界。”
　　“没想到你对异性的品评也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亚历士转过头，看向蓝紫色的杏眼中满是狡狯的阿布罗狄：“不过你为什么依然一个能够保持长久关系的情人都没有呢？”
　　“切，我要是死了，也有至少一百七十个女人会为我哭泣。”阿布罗狄露出了浅笑，故意自夸道。而亚历士却心情很好地打击着他：“维京人善于豪饮和赊欠酒钱，难道她们的哭泣是因为拿不到已经积欠多年的酒账吗？”
　　“你这家伙。”
　　面对现任教皇自认为幽默的调侃，阿布罗狄颇为恼怒地注视着笑得接近无法无天的亚历士。花园中植物的触须也呼应着他的情绪急速地向前伸展。不过，亚历士察觉到了这一点，因此他收敛了笑意。
　　“玩笑话不说了。”他说：“关于这些资料的考证，应该是真实的。这样，我们不得不借助这几个来自未来的人的力量了。”
　　“还真是你的风格。”阿布罗狄说：“利用任何一个具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吗？”
　　“或许他们不以棋子自居。”亚历士将手握住自己的下颌，在思考数秒之后回答道：“不过我们现在确实需要他们的力量，毕竟我们不能让他们的作战价值白白地浪费。”
　　“即使被后世的他们评论为野心与实力并不相符，还要借助另外的援助力量的无能野心家？”阿布罗狄的调侃完美而优雅。
　　“我若是无能的野心家的话，便不会做出‘借助另外的援助力量‘的打算。”亚历士也同样以巧妙的方式回答道：“现在我们和他们有必要达成某种共识：如果我们无法消灭敌人，他们也无法回去。如果他们想要以’对于雅典娜的忠诚为借口‘对我不利，那么这个世界上的生物也便是伊戈罗纳克的祭品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用血色的虹膜紧盯着对方的目光。
　　“我会同他们商讨的。”阿布罗狄知道有些话不方便亚历士直接说出来，因此说。
　　即使这些话中的严酷意味是极为微小的，但也会损害教皇的形象以及影响力，因此为虎作伥的下属是有必要存在的。
　　刚好，阿布罗狄也比较乐于扮演这个角色。
　　“你一定是我们之中的一员，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像是了解我自己一样了解这件事情。”
　　冰河现在相信，卡妙刚才的话必定是在反讽，但是这话毕竟是卡妙所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