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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其二名为幻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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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是梦境还是记忆,我早已分辨不清。
——塞西莉亚
◇◇◇
在浓厚的黑夜中,教堂会点亮蜡烛,以此来指引在夜间迷路的人。
可是比则尼教堂恰好处于比则尼的最东端,换言之就是旁边便是黑漆漆令人难以捉摸的森林。
可以听见野鸽子在附近凄厉的叫声,这反而显得比则尼教堂在夜幕下的暗淡烛火越发诡异的不可言说。
在教堂的一个角落里似乎有着低低的啜泣声,是一个穿着破烂布裙的女孩在抽噎着。
突然,教堂的门打开了。
那个女孩仿佛收到了惊吓一般刹那间蜷缩成一团,却在来人慢慢走近时蓦的抱住那人的右脚。
“啊啊——请、请你、我请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女孩身疲力竭地吼出这样一句话。
那人却不为所动,慢慢蹲下身,布满疤痕的手直直地伸进女孩的裙底,另一只手擒住女孩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
在烛火的明明灭灭间,塞西莉亚看清了那人的脸。
有着那样疯狂的笑容和充满欲望的神色的人,是她非常熟悉的,难以置信的人。
◇◇◇
塞西莉亚是被噩梦惊醒的,她的气息十分急促,这对于刚刚做完手术的她是很危险的,于是她急忙按下床头的按钮。
她坐在病床上面对黑漆漆病房发愣,心脏在怦怦直跳,等到好不容易护士和医生赶来她才安下心来。
“是做噩梦了吗?”负责塞西莉亚手术的医生亲切地问道。
“嗯……”塞西莉亚似乎对那可怕的人梦境仍心有余悸。
“是怎样的梦境?”医生坐下来慢慢开导。
“是、是一个……”塞西莉亚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断呼吸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气息,似乎这样做可以帮助她静下心来一般,“一个……非常可怕……却太过真实的梦境。”
后来医生说了些什么塞西莉亚不清楚,等她回过神来病房又恢复成一片黑暗与寂静。
她对于梦境的片段却因此而越发清晰起来。
那个对少女施暴的人,是一位神父,是一个收养了她和拉芬赛尔的神父。
那个人的名字叫,约翰。
◇◇◇
“嘭!”的一声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了。
塞西莉亚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的看向来人。
帕尔曼丝毫没有吓到别人的愧疚感,提了提手上拎着的塑料袋,笑了笑说:“要来点水果么,塞西莉亚。”
◇◇◇
拉芬赛尔的死讯是帕尔曼告知塞西莉亚的,之后的手术准备需要的证件也都是帕尔曼替她负责的,说实话,塞西莉亚对帕尔曼有些感激,但同时她也很好奇他的目的。
“是这样么?原来拉芬赛尔没和你说啊。”帕尔曼听到塞西莉亚的问题苦笑着说,“我其实是拉芬赛尔的追求者哦。”
“我看着她为了自己可爱的妹妹独自打工,过着艰辛的生活却依旧可以坚强地面对,就是这点深深的吸引了我。”仿佛未察觉到塞西莉亚的惊讶一般,帕尔曼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说来也很奇怪,拉芬赛尔在出事前几天就和我如果她去世了就把心脏移植给你,要我好好照顾你的话。”
看着帕尔曼的眼圈逐渐变红,塞西莉亚也沉默了。
“啊,不说了,要吃什么水果?”帕尔曼立刻恢复成了往日的状态。
“那就——草莓好了!我一直很想尝尝看这种水果。”塞西莉亚顺着他转移了话题。
却不了,帕尔曼愣住了,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啊哈哈,我没想到你能猜到我今天带了什么呢。塑料袋装的就是草莓。”
「那就——草莓好了!我一直很想尝尝看这种水果。」
“该说不愧是双胞胎么?”帕尔曼这样想着,“拉芬赛尔也说过这句话啊,一模一样。”
◇◇◇
最近塞西莉亚发现自己有些异常,对平日素来不大喜欢的红色如今却多了几分欣赏。
往日在医院总披散的头发,现在却总习惯性地扎成一个马尾。
无聊时会慢慢折起书页的一角,再继续翻折,直到不能再折为止。
甚至总会在不经意间摩挲自己的脖颈,就像是平日惯有的动作一样自然。
帕尔曼说:“你越来越像你的姐姐了。”
而医生也说自己或许是因为亲人逝去过于伤痛,从而模仿她的习惯和动作。
可只有塞西莉亚自己知道,这些动作并不是她自己刻意去模仿的。
她对自己的改变有些恐惧。
因为,那就像是,拉芬赛尔从她身上过来了一样。
◇◇◇
过了几天,帕尔曼一脸严肃地告诉塞西莉亚约翰神父的案子有进展了。
塞西莉亚这才想起自己曾在不久前做过的梦境。
只是,这些都没有帕尔曼告诉她的话那般难以置信。
帕尔曼说:“我们在教堂的地窖里找到了刺杀死者的凶器。是一把军刺。没人知道这种冷兵器的主人是谁。可是……我们在军刺的握柄上发现了一个人的指纹,唯一完全符合指纹的人是,拉芬赛尔。”
“所以我们认为拉芬赛尔就是凶手。但是……但是!我们需要知道动机。塞西莉亚小姐,请你帮助我们!”
是“我们”,不是“我”……帕尔曼,你究竟是怎么想呢?
◇◇◇
你听到了吗?我亲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