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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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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黑色短发英姿飒爽的女人;男人,粉橙色斜刘海的长衫男人。
身穿米白色长袍的男人站在榕树下,目光柔和的看着他身前一步军装打扮手里还扛着枪的女人。
“照片?”少女将手里这相框扔在一边,继续接着再箱子里翻,谁知翻来翻去竟然都是这两个人的照片,有大有小,有单人也有双人的。看北京貌似还都是京城的风景名胜来着,直翻拣道底层少女才找出几张不一样的出来——那是几个年轻人的合影,甚至还有一张是几人探望那收养了她却不负责任的云中城主老爹‘三爷’卧病在床的纪念照。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照片,他为什么要拿把伞呢?又不是夜兔。”少女忍不住拿起一张照片吐起槽来,她当然晓得既然是跟老爹‘病中’时期便有关的人,那一定是她的长辈。再不济也绝对是哥哥姐姐……可她还是吐槽了,而且吐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边秦狩听她一说‘夜兔’,脸色有些诡异的抽了抽。将脑袋伸过来瞅了一眼照片,既然更加诡异的僵硬着一张脸缩了回去。
“喂喂,你那个表情一准儿的有猫腻……”少女鄙夷的瞄了瞄他,“怎么你知道啥么?”
“不……那个……随便看别人的东西会不会不太好……”秦狩嘴角抽搐着看了看别处,不直视少女那充满探究的目光。
少女的回答是奉送上一双跟三爷一模一样的死鱼眼。
“算了吧,就你……哪里有什么廉耻心……”她冷笑道,“话说回来啊秦狩,为毛我会觉得你看上去很眼熟呢?”
“不……不是因为你看上去眼熟……”少女盘膝靠在床沿上托着下巴沉思道,“嗯……”
突然,她像是明悟了什么似的,猛然抓起照片瞅瞅那黑发笑的一脸傻X样的女人,再看一眼秦狩,再看一眼那女人,再看一眼秦狩……
“开什么玩笑!为毛长得这么像啊混蛋,禽兽你把眼镜摘掉摘掉!”少女劈手夺下秦狩的眼镜,“卧·槽,真的很像!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当然像了,她是我妹呀!”秦狩哭笑不得。
“不,明明这个家伙的颜看上去比你赞多了!”少女一脸严肃的认真纠正,“明明五官神马的都超像来着可是你看上去比她禽兽多了!”
“……”
“你看,你都没有话说了,果然我是正确的吧。”
“……”
不,只是完全觉得没必要和你说话而已。
“连吐槽都没有了。再说我见过你妹妹,秦墨筝那个女人除了眼睛和你一点儿都不像。”
“……那是当然的吧?筝筝只是我的表妹,砚砚可是我亲妹妹……”
“砚砚?这么恶心的叫法……”少女刚想表达不屑,秦狩忽然怒了:“说话注意点儿啊!平时‘糟老头’来‘糟老头子’去的也就算了,反正三爷他也是从来都没个正形的,砚砚可是你娘喂!”
“你也知道那糟老头没正形……额……你说啥?”
“我说三爷是个糟老头……”秦狩也像是被她一追问晓得自己大概说错啥话了,立刻漂移了眼神……
“……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啊哈哈……刚才我说了什么来着呢……是什么呢……呵呵……”
少女鄙视的翻了个白眼给他,“不说就不说,我听到了。我记得我娘是萧墨砚,但是你说她是你妹妹……这么说来我娘的本名是秦墨砚么?”
“……我可没这么说!”
“有什么关系啊,反正这都早就是打架公开的秘密了……这个人是我娘,那么这个人难道是我爹?为什么我看我爹居然长得比我娘还眼熟,幻觉?”
秦狩的眼神更加漂移了。“真相……你刚才不是都已经说了么……”
“啥?”他说的声音太轻少女压根就没听见,只有悄然的咕哝在她耳边晃过,因此便张口再问了一遍。
“不,没什么……”秦狩干笑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没什么好看的吧?要不还是别乱翻三爷床底了……这样多不好……”再说要是翻出了少女不宜的东西肿么办。
“……总觉得你意图不轨啊。”少女直勾勾的盯着他,不出声。
秦狩被少女诡异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双手抱拳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再神游一下天外以缓解□□上的不适。
眼看着某人一副尽力想要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样子,少女突然觉得跟这个家伙较真的自己真是太掉价了。干嘛要在意他来着,她又低头拿起之前看到的那第一个相框,垂睑细细看了起来。
照片上的那个女人看上去相当年轻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岁呢?而她在今年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大小而已。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特,这种透过照片,看着至少十六年前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母亲的经历。
“秦墨砚……”她伸出指尖,隔着薄薄的玻璃化塑料触了触那女人的笑脸,再将视线专注在她身后那个看上去翩翩佳公子似的男人身上。
“那么你……就是我的亲爹吗?”
秦狩那家伙是个禽兽,这种事情不肯说。少女脸色不好的瞪了那缩在门后不敢出去又不肯挪进来一步的家伙,忍不住气从心头起。
有什么不愿意的呢?这是她亲爸亲妈,其中一个还是这人亲妹……哟等等这么说来他还是她的亲娘舅?没看出来啊,原来她舅是个禽兽。
“你的吐槽已经全部都念出来了啊混蛋知道我是你舅你还毫不遮掩的念了出来啊!”秦狩靠了,扒着门板冲少女吼道。
“那你说这个人是谁啊!”少女拔下这两天用来代替她心爱的刀的竹刀一点那照片上的男人,“你说啊,至少名字总要知道的吧!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妹夫不是么!”
“怎么说呢,那家伙姓萧啊……”秦狩痛苦的一捂脸。
“怎么,真的连你妹夫的名字都不记得?他还给你生了个侄女呢。”少女皮笑肉不笑,阴森森的看着他。
“如果这个侄女能对我这娘舅礼貌一点儿……”
“放【哔——】,小爷的娘舅怎么可能是个禽兽。”
“……”
不要再说了!绝对不要跟这个臭丫头说话了,满嘴都是禽兽,根本就提不起跟她说话的欲望啊基可修!
“喂,生气啦?一句也不说看也不看我,是真的生气啦?不就是说了你一句禽兽嘛,至于生气嘛!再说了你本来就是禽兽有什么好生气的……为什么走的更快了啊!别生气嘛禽兽!”
秦狩原本在听到少女说软化的时候其实是有点儿动摇的,可马上他就听到这臭丫头嘴里接二连三的往外冒‘禽兽’……于是立刻走的更干脆了,她爱干啥干啥,凭什么要归劳资管,反正他是个禽兽……啊呸,怎么又被影响了啊混蛋!
“搞什么嘛,一点儿都逗不起……”少女百无聊赖的瞥了他的背影一眼,继续去翻他的照片去了。
“咦,这神马东西?”她忽然被箱子角落里的一个荧光吸引了注意力,大约是之前天还亮着,现在却有点儿黑了,所以这原本在角落里的不起眼的荧光却显得突出起来。
她伸出小指一勾,拿东西就咕噜噜滚了出来,原来是个墨玉指环。少女用食指和拇指将指环拎起来,那小东西滑不溜溜的在她指尖转圈,隐约能看到其内壁一周奇特的雕纹。
“干什么用的?”她不由自主的将指环往自己手指上套,却发现似乎都大了。唯有大拇指上还能凑活,不过也要时刻注意着才不至于会滑下来。
太大了……“真是不好办。”少女很是苦恼,她真心的喜爱这个戒指,虽然样式又普通又没什么寓意,但她就是一眼看上去便喜欢起来了。这是墨玉的戒指,到和那老头子送她的那个酒葫芦是同一种材质。只可惜她现在明显就戴不上去,要是能找根绳子来穿上就行了。
卧·槽——这种想法好二……一瞬间少女就被自己雷到了——用链子来穿指环啥的为毛呢~~~么像是地中海那块儿某个人生赢家的黑手党的作风呢?二死了二死了!她猛地甩甩头,拿起一直都系在腰上的酒葫芦一对比,发现这指环居然刚好就能拧在那葫芦嘴儿的凹槽上。
“这……这不科学!”少女惊讶的感叹,莫非这酒葫芦跟指环是一对儿?
当然就是一对儿……只不过少女她不知道。不知道这酒葫芦跟这指环,就是二十年前三爷还在世的姐姐亲手做给秦墨砚的定情信物,后来辗转落进了三爷手中,他便将酒葫芦给了少女,指环自己收着了。打算等少女成年了再给她来着,没想到一时不查被她投机了……当然,这一切秦狩自然是有所了解的。不过,只怕他现在是没机会再见少女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卧房里再没了人,只有那把金灿灿的钥匙叮当一声落在原地,在月光照射下发出锃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