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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九十五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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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蛇出洞,先要打草惊蛇。
景辰让唐锦放出消息,说是下毒之人是谁已有了眉目。
这人是个男人,在关外呆过,武功高强,在兵器谱上排名靠前。
这几个条件一出,嫌疑人的范围圈就缩小了一大半。
五花八门的谣言满天飞,但凡是个上了兵器谱的,都成了凶手候补人。
唐锦问景辰道:“这是用意何为呢?这些传言能帮我们逮到凶手?”
景辰说:“你可以拭目以待。”
景辰有意引导流言,几个时辰后,众人就把凶手锁定了几个人。
冰虚子,梅以萧,胡漠。
冰虚子早年在关外闯荡过,在兵器谱上的排名入了前十。
梅以萧祖上与外族通婚过,他虽没入兵器谱的前十,可名次也是靠前的了。
胡漠在当校尉时镇守过西北,正与关外交界,在兵器谱上的排名是第八。
这三个人,都是与条件相匹配的。
会议厅里。
几大掌门帮主齐聚一堂,中间围着的就是冰虚子,梅以萧,胡漠三人。
胡漠吊儿郎当,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说道:“哟~这是三堂会审啊。梅神医,咱俩可真是难兄难弟。”
梅以萧说:“我是冤枉的,景辰前辈和小花一会儿就会给我申冤了。”
胡漠说:“哎呀,我也是冤枉的,不如让他们顺便也给我申个冤吧。”
梅以萧耸肩,“我家景辰前辈智计天下无双,你要是冤枉的,他就不会为难你。”
胡漠哈哈笑道:“我相信景兄的人品!”
胡漠笑罢,又跟梅以萧悄声道:“你我二人都不是,那这剩下的……”
胡漠看向冰虚子。
冰虚子老神在在,津津有味地读着一本话本。
胡漠说:“这冰虚子也太镇定了吧。”
梅以萧说:“人家冰虚子前辈走南闯北时咱俩不定在哪儿玩泥巴呢,人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胡漠嗤笑道:“我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战场上的厮杀可比这江湖人的打打闹闹惨烈了一百倍。”
梅以萧说:“可战场上涌的计谋却不会比这江湖中人用的计谋让人心寒。”
两人唠嗑着,会议厅的人来齐了。
因着许多人都中毒倒下了,这厅里的人并不多,也就二十来个。
当中最有威望的就是少林寺和武当派的掌门。
可这一个和尚一个道士都不想组织这场审判会,判对了,无可厚非,判错了,徒惹非议。于是,这个责任就落在了花自开这个不太相干的人肩上。
花自开也不退让,大大方方在上位坐了。
花自开说:“你们三位依次说明自己寅时末卯时初时在哪儿做什么吧。”
梅以萧抢先说道:“我在睡觉。”
花自开问:“谁可作证?”
梅以萧说:“景辰前辈可作证。”
景辰说:“嗯,我能作证。”
有人阴阳怪气地拆台,“玉面神医睡觉莫不是要人陪的?睡觉都是自己睡自己的,还能有人作证?却不知这位景公子要如何作证啊。”
梅以萧说:“我就是和景辰前辈同塌而眠的。”
景辰说:“我搂着他睡的。”
梅以萧红脸。
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似乎对他们的说辞都不以为然。
景辰上前,扯下梅以萧的领子,露出他的一小段锁骨。那锁骨上,有一个青红色的印记。
有过房|事的人一眼就明了,那分明是才印上去不久的吻痕!
“这……这……玉面神医是断袖?”
“玉面神医和这姓景的是一对龙阳?!”
……
议论声愈发大了。
花自开敲了敲椅子扶手,满堂肃静。
花自开说:“梅以萧的不在场证明成立,洗脱嫌疑。”
景辰抓住梅以萧的手腕,把人拖到自己身边站定,耳语道:“没事了。”
梅以萧笑道:“嗯,有景辰前辈和小花在,我本就不会有事。”
梅以萧的嫌疑洗清,接着就是盘问冰虚子和胡漠了。
冰虚子的说辞是,他那会儿刚起,入院练功,并无旁人作证。
胡漠则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也无人作证。
两个人都没有人证能证明他们清白,这场审判就陷入了胶着。
花自开说:“你们就陈述下为什么自己不会是下毒的人吧。”
冰虚子在武林中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傲骨铮铮的,他摔了话本,怒道:“花阁主,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冰虚子混迹江湖几十年,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亏心事!十五年前中原武林与月华教一战,天下之人皆避之唯恐不及,是我率领十二水坞与他们打响了第一战!我与月华教鏖战数日,损伤无数!当年若非我拼死抵抗月华教侵入中原的步伐,在座的各位还有这闲心来选武林盟主?”
冰虚子的一席话不假,十五年前月华教来势汹汹,中原武林节节败退,大多数门派为求自保闭门不出,如果不是十二水坞做了表率,这偌大的中原就得背上一层龟壳把这江湖易主了!
不少人面露愧色,连三思大师和修古道人都双手合十,道了句“惭愧”。
花自开说:“冰虚子前辈的理由很充分,那胡寨主,你呢?”
胡漠笑道:“花阁主,我胡漠入这江湖也没多久,两年多前我还是个穷当兵的呢。这江湖恩怨,我知之甚少啊。”
花自开说:“胡寨主落草为寇后,原是在西北干的买卖,听闻是与人结仇了,才辗转中原,上了荒路。以胡寨主豪爽奔放的性子,却不知是和谁人结了什么样的仇才会仓皇奔逃呢。”
胡漠打着哈哈,“花阁主,我的私事和这下毒之事并无牵扯吧。”
花自开说:“你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了。”
胡漠说:“花阁主的好奇心真强。”
花自开说:“谬赞。”
胡漠:“……”我完全没有在称赞你好吗!
胡漠出离西北的缘由在江湖中传出了很多版本。
最大众的就是胡漠在军中得罪的将军驻守西北去了,扬言要把胡漠抓回去军法处置,剥皮抽筋,暴晒三天三夜。胡漠为了保命,不得不逃。
别的诸如被关外某部落的丑公主看上要他去当驸马之类的就是些捕风捉影不靠谱的了。
胡漠说:“这事儿要从我退伍说起了。我与将军见解不同,屡屡有冲突,在他手下我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干,就脱了军籍,走人了。我一介武夫,没什么能营生的本事,还有一堆兄弟跟着我,我也不能让他们跟着我挨饿,就干起了土匪的买卖,劫富济贫。我出生在西北,那一片我熟,因此就选了西北当大本营,可没多久,将军就调职调到西北,我不想和他碰上,就南下了。”
梅以萧接口道:“劫他们的富,济你们自己的贫。”
胡漠说:“这也是功德一桩嘛。”
花自开问:“你南下后为什么把据点选在荒路?荒路人烟稀少,要想发财,那可不是个好去处。”
胡漠说:“花阁主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土匪这勾当虽上不得台面,可每个山头都是有的。别的山头早就有人占了,我胡漠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总不能好好的就把别人给赶走了吧。再说了,当时朝廷在寻我,我若去富庶之地,可不就是送货上门了么。荒路荒则荒矣,但对那时的我却是最安全的。”
胡漠这一番话也在情理之中,无可挑剔之处。
两个人好像都和月华教搭不上边儿,难不成是怀疑错人了么?
胡漠说:“花阁主,看来我和冰虚子前辈都不是凶手啊,这凶手是另有其人。”
花自开说:“哦?那胡寨主有何高见?”
胡漠说:“我一个粗人,对查案是一窍不通的,哪儿来什么高见。”
花自开说:“既然如此,不如让景辰公子来为我们破了此案,他可是这方面的高手。”
会议厅的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景辰用来对付月华教刺客的吐真糖。
“对啊,景公子给他们一人一颗吐真糖服下那就真相大白了啊。”
“就是啊,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景神仙,快让这二人都从实招来吧。”
……
景辰在这盟主府内呆久了,没与江湖人有过什么摩擦,也没用奇异的能力,这让江湖人都放心了不少。对于他是妖怪的说法也就淡了许多。特别是在见识了景辰用一颗糖果就撬开了月华教刺客的嘴后,大家都不再喊他“妖怪”了,有跟着喊“景公子”的,也有喊他“景神仙”的。
景辰状似摸兜,目光却是锁定了冰虚子和胡漠二人。
冰虚子面有薄怒,胡漠皮笑肉不笑。
景辰说:“吐真糖用完了。”
“用完了?哎呀,那这要如何辨别凶手啊。”
“神仙的丹药也是会用完的吗?”
……
景辰说:“稍安勿扰,没有吐真糖,也能破案,我已知道凶手是谁了?”
数人同时问道:“是谁?!”
景辰抬手,指尖所知的方向在冰虚子和胡漠中来回虚晃。
然后,指定了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