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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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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披麻戴孝的姑娘跪在石砖上,哭得哀哀切切,她匍匐在一张裹起的草席上,啼哭道:“小女子容儿,自幼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父亲也撒手人寰,弃我而去。容儿家境贫寒,没有足够的银钱让父亲入土为安,求求哪位好心人,替容儿葬了父亲,容儿为您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容儿一番剖白情真意切,见者伤心,闻者泪流,偏偏就是没人给钱。
容儿无助地给人群磕头,喃喃念道:“求你们,求求你们,我父已去两天,再不下葬,尸身不保啊!”
有大婶在说这小姑娘怪可怜的,可当他们的相公要出钱时,大婶又会揪住自家相公的耳朵大骂,这是要买个狐狸精回家吗?!还当我存在不存在!
人群推推攘攘,你一句我一句,就是没人做实事。
梅以萧善心大发,当即就要掏银子,景辰却握住了他的手腕,“再等等。”
梅以萧说:“这姑娘命好苦哦,我给她点钱让她把她爹下葬了吧。”
景辰说:“我不阻止你,我就是想看看剧情发展,按照小说的一般套路,这时会有恶霸登场了。”
梅以萧:“?”
正如景辰所言,一伙满脸横肉的地痞流氓来了。
流氓头子一把拽起容儿,狞笑道:“这女人长得挺水灵的,跟我走吧,小美人~”
这帮流氓在锦城里算是一霸,欺男霸女的事做得不少,横得很,平头百姓都不敢惹他们,躲都躲不及。大家一接收到容儿求救的目光,全做了鸟兽散,方才还围观热闹的众人瞬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容儿绝望地挣扎,“不,不要!你放开我,放开!”
容儿挣扎得越凶,流氓头子越来劲儿,把人往自己怀里扯,亲上一口,摸上两把,占尽便宜。
容儿哭花了脸,疯狂大叫:“救命!救命啊!”她向景辰和梅以萧求救道,“两位公子,救救我,求你们了!”
流氓头子用大砍刀指向二人,凶神恶煞道:“莫要多管闲事!瞧你们俩这细皮嫩肉的,怕也经不住我一刀呢。”他仔细端详了一番梅以萧,□□道,“哦~你比这大姑娘长得还标识呢,不如你来顶了这姑娘,跟了我吧。”
小流氓们哈哈大笑。
梅以萧闯荡江湖这些年,何曾受过这等调戏,登时大怒,粹了毒的银针蓄势待发,却不想景辰比他更快。
景辰的□□“啪啪”两枪,射出两个电团,电团相互碰撞,电流滋滋作响。这电团的速度并不快,轻飘飘又慢悠悠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了。
小流氓们没见过这是啥,有个胆大的把这电团捉住,下一秒,他就抖成了筛糠,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头发根根直竖,散发出糊味,其状相当惨烈,另一个挨着他的忙去扶人,可他这才碰到人呢,自己也中招了。
学过物理的人都懂得,电流是有传导性的。
但古代的小流氓们不懂啊,他们连电是什么都不懂,撑死知道天上劈下来的是闪电,于是乎,小流氓们被电成了一串蚂蚱,全都不自然地抽搐着,颇像是在跳创意街舞的。
流氓头子一看不妙,弃了容儿就想逃,可他又哪儿逃得了呢?
景辰的这把□□,射程不广,时速不高,但它有个特别变态的功能,那就是追踪!
流氓头子一跑,电团跟着跑,“啪叽”撞流氓头子的背心上,流氓头子立扑。
容儿花容失色,两股战战,站都站不稳了。她爬着远离了那一窝流氓,也没胆子接近景辰和梅以萧,便躲回了草席后,用自己亲爹的尸体当了挡箭牌。
“这……这太,那什么,牛了!”梅以萧别扭地用着他从辰辰处学来的新词汇,膜拜地望着景辰,“景辰前辈,这又是什么啊?比光束枪还牛呢!”
景辰说:“□□,能发放十万伏特电流,造成大面积杀伤,其子弹能短距离跟踪,战时武器。可一旦对上绝缘服就没用了,所以在战场的使用率没有光束枪高。”
梅以萧对着□□流哈喇子,“我能摸摸么?”
景辰把枪扔给梅以萧,梅以萧赶忙接住,摸得一脸陶醉。
景辰弹梅以萧一个指蹦,让人回魂,“给这个姑娘钱么?”
“给给给。”梅以萧把一袋银钱给了容儿,说道,“这里边的钱够你雇人把你的父亲风光大葬了。”
容儿颤巍巍地扯住梅以萧的裤腿,抽噎道:“公子莫走,您既已买下了我,那我……奴家就是您的人了,往后奴家全听您的,您说东,奴家绝不敢往西,只求用这余生来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梅以萧:“……”
景辰:“……”
梅以萧抬脚,退后两步,说道:“不不不,姑娘,我给你钱不是要买你,我是日行一善罢了。”
容儿悲切道:“公子是瞧不上奴家?”
梅以萧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公子就是瞧得上奴家了。”容儿适时地表现出羞怯,“那待容儿埋葬了父亲,就一心一意服侍公子。”
“不,不用服侍!”梅以萧汗颜,他最不擅长应付的人种就是女人,他想拒绝容儿,又怕惹得姑娘伤心,左右为难,话都不会说了,“姑娘,就算你收了我的钱,你亦是自由身,不用跟着我,更不用服侍我,我……”
“公子说到底就是瞧不上奴家!”
梅以萧:“……”
梅以萧泪目,抓住景辰的袖子,“景辰前辈,帮帮我。”
景辰挡在梅以萧身前,斩钉截铁地对容儿道:“对,他就是瞧不上你。”
容儿:“……”
梅以萧:“……”
景辰说:“女人是独立的个体,不是依附男人的寄生虫,我们既给了你钱,也不要你回报,你就该自食其力,用有限的资金做无限的事,而不是在这儿纠缠一个对你没半分钱兴趣和性|趣的男人。”
容儿默默地咽下一口被景辰给气出的心头血,说道:“那麻烦两位公子帮奴家把父亲抬去城外墓地,这个要求行吗?”
梅以萧怕景辰再语出惊人,把人家小姑娘逼得羞愤自杀,忙应道:“行!”
梅以萧租了个拖车,和景辰合力把卷席抬到车板上。
梅以萧说:“你父亲的尸体没臭呢。”
容儿说:“嗯,我们家里有种特殊的香料,能掩盖尸体的腐臭味。”她掉下两颗泪,说道,“我既无钱为父亲安葬,总要保证他在入土前尸身不会太难看。”
梅以萧说:“你孝心可鉴呢。”
容儿说:“这是为人子女该做的。”
景辰掀起席子的一角,容儿尖叫道:“公子,你做什么?!”
景辰说:“看看尸体。”
容儿不可置信地把竹席裹得更紧了,“公子,你在和奴家说笑么?!奴家家里虽穷,是收了你们的钱才能为家父下葬,可这不代表您就能肆意冒犯家父的尸体!”
景辰讪讪地把手插回兜里,说道:“好吧,我不碰了,我只是没见过自然死亡的人,想看看新奇罢了。”
容儿:“……”这都什么人啊!
容儿一个弱女子拖着板车,景辰和梅以萧两个壮年男子则在后边漫步。
这个格局的形成是由景辰决定的。
景辰说:“既然你是个孝顺的女儿,那就由你亲自拖着你的父亲吧,你的父亲会很欣慰的。”
容儿如遭晴天霹雳,她非缠着这二人也就是想着他们会把葬父这事儿给一手包办了,结果到头来还是得亲力亲为,她希冀地望向梅以萧,梅以萧则是抱着□□眼放绿光,压根儿顾不上她。
容儿欲哭无泪,在见识了景辰的残暴后,哪儿敢对这个男人的话有异议,只得以一个女儿之身,拖着板车和尸体这两大重负。
磨磨唧唧磨磨唧唧出了西门,又走了两里路,容儿累成了一条狗,美女气质全无,趴在板车上喘气如牛,三人这才到了墓地。
说是墓地,其实比乱葬岗也好不到哪儿去。
一个个小坟包粗糙破败,有些坟包底下袒露着白骨,再朝里,有那根本没埋的尸体,胡乱地堆叠着,有的只剩下骨架,有的是一坨腐肉,有的新鲜得连五官都是分明的。
景辰生理性反胃,呕吐物逆流到喉咙,生生压住,“这就是所谓的风光大藏?我们给你的钱买一块风水宝地也是够的吧,再请几个和尚道士的来哭丧。”
容儿说:“我也没办过丧事啊,都是听邻居说的,他们说锦城的穷人死后都埋在西门外的墓地里。”
梅以萧说:“要不,咱们换块地?”
容儿哭道:“这上哪儿换啊,我父亲再不下葬,就……就……”
“就得化为厉鬼了么?!”
景辰“唰”地掀起卷席,而那席子所包裹的,竟是一个肚腹中塞着石头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