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湍流之炎》Dark Cat

50、五十、心愿

　　“斑去看大筒木辉夜的战场了，你们要是找他就请回吧。”
　　“我们是来找你的。”
　　半个多世纪前，宇智波和千手，这两家人以最惨烈的方式斩断了彼此间的联系；数年前，两家人恢复了邦交，仿佛一切都已被原谅；数月前，随着一团越滚越大的泥泞真相现世，两家人再度大动干戈。
　　但现在，她看着宅院外的千手泽梁和千手泽轩——泽梁的眼神一如几十年前年轻时的千手柱间那般清明，而泽轩则不再有千手扉间式的傲慢。

　　泽梁看着她，想起了泉奈生前与他最后一次的对话。
　　“我记得，我们一开始明明是都想要‘和平’的，为什么最后变成这样了呢？”
　　“大概是因为，我们求的不是同一种‘和平’吧。”

　　事后，他已然知晓当时泉奈自知命不久矣，在为了镜的未来、为了忍者的未来，暗杀众多贵族，并将个中龌|龊昭告天下之后，最后为给宇智波一族、给斑和镜博取一个惨名得以喘|息，才故意放水，打算死在为了一时稳定而接受了贵族的讨伐任务的扉间手下，并让他和千手家背负“不明是非”和“忘恩负义”骂名……他却还是一想起来就会心痛。
　　因为他知道，如果泉奈并未身患绝症，如果贵族不对忍者步步紧逼、不把忍者视为卑贱之人、尤其是不对镜动歪脑筋，泉奈不会选择“拼死”这种下下策——他那么热爱和平，那么爱斑和镜，怎么会优先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实现他“改变世界”的梦想呢？

　　他还记得泉奈死后，小人们叫嚣着是宇智波泉奈毁了忍者在国家眼中的“忠诚”，损害了忍者的“价值”，而泉奈的支持者们寸步不让。
　　那些仰慕着泉奈的人，于事后的清算中被捕，舌战群儒后慷慨就义：
　　“是宇智波泉奈让无数忍者想起来自己也是‘人’！而那些所谓的‘贵族’，从来都不能代表‘国家’！
　　“泉奈也好、我也好，在这样——这样逼着小孩子杀人、不把人当人看——这样扭曲的世界里，我们光是活着就竭尽全力了！我们也不想靠武力强迫世界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所以我们决定把思想、把力量、把‘选择’的自由——给予所有人！
　　“我们做不到世界和平——在生产力和思想水平达到足够高度之前，在真正达到‘世界大同’之前，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但是我们，能给这个世界种下一颗‘实现最终和平’的种子！
　　“让大家自己去选择，要一个怎样的世界、做一个怎样的自己！”
　　“我们想从根本上改变这个世界！”
　　“若忍受无谓又非人的痛苦，是忍者所谓的‘常态’，那么，就让时间抹消这个没人性的职业吧——从此没有‘忍者’，只有‘能够使用查克拉的人’！”
　　“所有人都成为‘忍者’——那么这世间，就不会再有‘忍者’了！”
　　无数故人说着相似的话，在泽梁眼前闪过，最后汇集成面前的泉濑的脸：
　　“我们想让每个人都把自己当人！”

　　这份贯穿百年的重负，骤然碎裂。

　　“泉濑，你和斑的心愿仍旧是‘和平’吗？”
　　“是的，”她感受到了泽梁的情绪乃至心境的变化，面容不禁放松下来，“而且不仅是‘不打仗’的‘和平’，更是‘天下大同’。”
　　“‘天下大同’？”
　　“一种随着时代、随着生产力发展而改进的思想，但万变不离其宗——四海之内亲如一家，人与人之间相互平等。”

　　泽梁感到自己脸上绽开一个越来越大的笑，遥远到陌生的热血重新回到他的灵魂之中。
　　“——好！”

　　他拉起泉濑的手，而她没有拒绝。
　　“你和斑，再带上我和扉间一起追一次‘和平’的梦吧，这次我们一定不会跑偏了！”

　　——你的心愿是什么？

　　泉濑希望天下大同。
　　泽梁希望世界和平。
　　斑希望把自由与和平的思想传播到每一个人心中。
　　泽轩希望泽梁的梦想能够实现。
　　带土希望看到斑和泉濑梦想中的世界成真。
　　镜、虹、富岳和美琴希望孩子们健康成长。
　　鸣人希望所有人能够互相理解。
　　止水和鼬的心没那么大，希望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安宁就可以了。
　　佐助只想跟家人们在一起。
　　……

　　虽然大家都曾走过偏路，但是，只要秉持着美好的初心一直走下去，最终都能在理想之地殊途同归。

　　——反正也不会更糟糕到哪里去了，何不抓住这“再来一次”的奇迹人生，把这潭已经隐隐发臭的死水搅个天翻地覆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斑在原作和本文里都不是完完全全的好人，跟自来也好|色、纲手嗜赌这类“小毛病”不一样，斑是真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反派（原作：为了取得柱间的细胞以及某些别的原因而带九尾袭村+为扭曲带土的精神设计让卡卡西杀死野原琳。本文：为了远大理想和复活“泉”，近乎不惜一切代价）。
不过斑有一点没有突破我底线的地方是，他虽然是享受战斗之人，但不是“欺软怕硬的人”、“以他人（尤其是弱者）的痛苦为乐”的人（比如强jian犯、虐dai狂、连环杀人狂等等都算这类，欺软怕硬很恶心……）。
原作斑的迷人之处，我想喜欢他的人应该都有各自的看法吧。我个人是喜欢他身上那种“自阳光下一步步走入黑暗到头来一场空”、“怀抱崇高理想走上绝路”的，宏大的悲剧美感，和他身上“一切都变了却仍怀有初心”的纯粹感；以及，他长得好、本事大且有多大本事装多大逼，其逼格全火影第一（鼬哥这个作者次次给开挂的哆啦A梦除外；二柱子本事也很大，可是他总是装比自己本事更大的逼，逼格就不行了……）。
本文的斑比原作好像更惨了一点（……）：在原作基础上，先是得到了很多原作没有的幸福，然后比原作增加一次“丧妻”，增加一次被杀，以及在原作里是几十年的梦想化为泡影，而本文里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希望渺茫，几十年间连个确切的“希望”都没有，只是自欺欺人般地希望能尽可能多实现一点愿望。
本文泽梁和泽轩其实基本可以算柱间扉间本人，因为他们在这辈子人格还不完善的时候就开始觉醒记忆了。
柱间在AB的智障级政治描写之下，是表现得有一些缺陷，但更多的是时代（AB）、社会（AB）、阶级（AB）等造成的局限性，让人“恨铁不成钢”；他也确实有一点白切黑，毕竟再智障也是个杀过很多人的政治大佬……不过我很喜欢他啦！他也很有那种宏大的悲剧美感！
原作扉间，科学大佬+高敏捷帅哥，然而有致命问题——第一，用所谓的“科学”对某一对立族群的人公开进行负面判定；第二，其言行令人高度怀疑他亲手做过一定会造成不可逆损伤的违背伦理道德的人体实验（研究宇智波的眼睛和神经系统、研发秽土转生，至少这两件事是需要人体实验的——前者，宇智波会乖乖配合吗？后者，必定是要死人的）。尤其是第一项，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领|袖应该做的啊……
“洗白”方法之一是确认人体实验等实际恶|性|行为是木叶成立前做的，以及证明他没有直接对宇智波进行过迫害……不过洗白其实很没意思，会破坏角色立体性；他一手奠定的木叶制度如此法xi斯,也洗不白。对我来说一个角色，只要别一边干坏事一边自诩正义（“自认为正确”和“自诩正义”是不一样的，后者是会有类似于“自诩为客观正义的‘天道’”之类的情绪）就不恶心啦，不论ta是否能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错的。
原作泉奈是个非常非常单薄的角色，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个对敌人强硬冷酷、对家人活泼温柔的酷guy……
本文的“泉”要分三个阶段去讨论：时泉、泉奈和泉濑。
“时泉”时期的她是女性，单亲家庭（亲爹失踪去办大事了但家里不知道）出身，但总体生活很和平，有点普通人的小暴躁。
“泉奈”时期的“泉”是个努力并逐渐成为男人的人，就如同那个故事——一头牛从小就被小木桩拴住，长大了也不会挣脱——讲的那样，他被自己幼年时的无力与所见的残酷现实限制住了，有些犹豫不决，否则他会从一开始就破釜沉舟直接开始搞屠龙术，哪怕没那么大本事也要先闹个天下大乱，哪怕成为世界之敌也要掀翻这片土地上残酷愚蠢落后的观念和制度。
“泉濑”时期的她一开始是迷茫的，沧桑而不自知的灵魂与强大的力量缩在一具幼小的身体里，后来慢慢觉醒了过去的经验和记忆，第二和第三段人生经验融合了，就一下子变得自信又果决起来。
总体来说“泉”是个有私心的好人吧。
以下是被ping了的第25章：
二十五、焚天
【参天之木，星火旋饶，直冲云霄。】
【好吧虽然我知道其实大部分人不太在意大于两千五的文章的字数差异……但还是得说抱歉这次字数不多，就只是想让他们好好打一架而已。
然后这个是以前脑补的场景……

dongzuo戏简直死脑细胞……我真的只会“抡起XX照头夯”这一种打法，曾用武器笤帚、椅子……
虽然我1月15就考完试了，但是我报了个软件班，1月18到2月8，朝九晚五中间无休，上课地点跟我家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中间两小时左右的车程，所以……】
泽梁和泉濑，千手和宇智波，站在场中。月光疾风早已退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个少年一边缓缓地走动一边紧盯对方。大多数人都认为他们只是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而少数人却发现他们在不由自主地逐步同调，就像一对舞伴，在起舞前调整彼此的节奏。
突然，两个人同时动了。
泽梁前冲几步，右拳击出一招雷霆万钧的开场白。泉濑偏身一让，一手架偏对方的拳头，另一掌打向他后腰。顺着泉濑下掌的方向，泽梁向前探使自己的身体始终与她的掌心保持了那么一点细微的距离，然后旋身撤后顺势飞转一脚踢向她后背。泉濑矮身避过这一脚，趁泽梁落地的刹那一腿扫过去，击中的却只是一个木桩替身。
没有半点迟疑，泉濑猛地半转身下腰，两手在泽梁下劈的腿上一挡一滑一转，腰部用力将自己带起，斜着向后上方旋转，同时锁住泽梁的小腿狠狠掼在地上。他紧急劈叉贴紧地面防止关节反折，接着一拳打向头顶挡飞泉濑的鞋底。
因这一击，两人又互相分开了一段距离，却没有再度进入对峙状态。因为这番交手实在过于迅猛，大部分观众甚至来不及惊呼。
泽轩将感知能力发挥到最大，仔细扫过看台上的每一处，骇然发现斑的气息竟然真的若隐若现；然而继续观察，却又无法定位对方究竟身在何处。
事实上斑正在扮演的那个暗部在此之前正好有人来找他换班，出于“虽然看不到泉的比赛但是继续看下去搞不好要气得暴露身份”的担忧，斑在泽轩仔细扫描的时候，已经离场了。
场上的两位却不知道这些暗涌。
泉濑自知作为女性和宇智波，拼不过继承了仙人体质的泽梁；而泽梁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二人都明白，那开头的数招你来我往不过是前奏，现在才是正章开启。
在分开的下一秒，两人就各自调整好了动作，开始了新一轮攻击。这次打头的是泉濑，漫天凤仙火隐藏着手里剑直指泽梁门面，逼得他只能朝背后这一个方向撤去。这正中泉濑下怀，她在发出凤仙火后就使用了一个普通版本的分|身术，本体瞬身至泽梁的撤离路线上，第二发凤仙火紧随其后。
然而没有一招伤到对手。
因为泽梁在察觉到她移动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应对措施——他做了一个双手十指交握的动作。泉濑的写轮眼根据他的肌肉动作看出了他的意图，可惜当时第二个凤仙火已然成型，她只好就这么发了出去。
——巳！
一个木质半圆壳子迅速将泽梁罩住，火球装上后因为后继无力慢慢变弱，手里剑“当当”地插了一片。
现场气氛瞬间沸腾至全新的高度！
“是木遁！”“天哪！这小鬼跟初代目火影什么关系！”“那个女孩用的是不是宇智波的火遁？”“木叶藏他们藏了多久？！”“九尾人柱力、写轮眼、白眼、千手……木叶今年真是大出风头啊！”
身在最近看台的鸣人下意识地捏紧了栏杆，惊叫与鼓劲的声音都被锁在了喉咙里。他理不清自己脑中乱成一团的不安，只是隐约地，一边遗憾佐助还不来，另一边却又庆幸佐助还没来。
看台上一片呼喊并未影响到场中两人的对决。在一击不成后，泉濑抡起扇子打算用风遁削开木锭壁，忽然心中警铃大作，她当即向后上方高高跃起，泽梁紧接着便从她刚刚所站的位置，随着以之为中心高速生长的密林破土而出。很快参天巨木遍布赛场，将场地完全改造成了有利于木遁忍术发挥的模样。
泉濑不得不在树枝上着陆，同时一边躲避不断袭来、试图捉住她的枝叶，一边用火遁攻击泽梁、破坏树木活性。以往这种不能速战速决的战斗理应会令她感到厌烦，这次内心却升腾起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愉悦。
血液在燃烧……！
她无法抑制地勾起了嘴角，手中的铁扇狠狠一扇，眼前的密林便被风刃卷开了一条通路，而尽头便是带着微妙笑容、脸上出现奇异花纹的泽梁。
——百豪之术。
泉濑眯起了眼睛。
在狂风令木锭壁残骸上的余烬重燃之时，泽梁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当年。那对万人之上的兄弟，无论外在还是内在，都像他们操纵自如的火焰一样夺目。当年他也是这样铺展了漫山遍野的树木，然后那对兄弟便用暴风裹挟着烈焰——
对面泉濑忽然身形一晃分出两个影分|身，三个身影一齐用宇智波式的刁钻苦无技巧把起爆符掷向泽梁。一阵轰鸣后，灰头土脸的泽梁从树丛遮蔽中跳上赛场石壁，口吐水龙弹撞上泉濑的豪火球，又引起一片惊呼。
看了看下方的一片火海，泽梁抬头凝视喘|息着的泉濑的本体，绽开一个无奈而怀念的微笑：
“你还是那样，平时什么都好说，一旦真打起来就变成灭七情除六欲的逻辑生物，除非对面的是你亲哥。”
“……抱歉，我没亲哥。”
抢在被脚下突生的树藤缠住前，泉濑的本体自泽梁对面的岩壁暴起，抡起扇子向前砍，借助弹跳的力量和扇子的惯性冲向泽梁；扇子带起的风刃也起到了一定保护作用，斩断无数从火海中射出的树藤。同时两个影分|身自泽梁两边斜上方各喷出一片凤仙花爪红，使泽梁只能用木锭壁挡住火球和手里剑，同时也封死了自己的退路。冲到泽梁面前的泉濑本体，则以铁扇末端的短剑斩向他。
泽梁忽然就笑了，然后全身冒出枝桠捆住了泉濑——这个“泽梁”是木分|身；而另两个影分|身也因为本体被捉，后继无力且受到攻击而消失。
之前将自己隐藏起来的泽梁本体出现在被捆住的泉濑面前，看着她愤愤的表情，正想开口，突然心头一紧，连忙向一边跳开，却赫然发现退路上都拉起了钢丝。他被钢丝拦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捆着泉濑的木分|身忽然爆炸了。
借着千手一族的恢复力，这样的爆炸倒不会伤到他根本，但是场面确实不好看。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他的木分|身抓住的只是个木桩之类的替身，还贴满了起爆符。
——但是泉濑是什么时候使用的替身术？为什么自己没有看到？她现在又在哪里？
泽梁忽然想起来，正如近百年前的泉奈那样，泉濑也是个……不惮于使“阴招”的人。他终究还是轻敌了。
“……写轮眼。”
泽梁喃喃自语，调动全身查克拉尝试冲破幻术，却发现喉前多了一把苦无。
“我认输。”
令所有人震惊的是，认输的竟然是看起来占据了上风的泉濑。
“我知道即使是对普通人而言的‘致命伤’，一时半会儿也是杀不死你的；而我的查克拉显然不足以撑到耗尽你查克拉的那一刻，”泉濑虽然认输了，却没有立即放开泽梁，“何况……我们是朋友啊，我怎么可能因为一次中忍升级比赛就真的要杀了你？”
她自然知道千手家的人因为体内查克拉量很大，不易操控所以不容易被幻术影响；尤其是这个疑似初代目的千手泽梁，他很可能已经对写轮眼幻术有了免疫力。所以，泉濑要等一个时机，力求一击必杀。
从她刚开始亮出写轮眼起，她就在缓慢地消磨泽梁的违和感；而当她看到通路尽头泽梁那个混杂怀念与惊叹的笑容时，她忽然感觉到，就是现在——把关键暗示埋进去！
然而这幻术也仅仅如此了，她莫名地就是知道，若施加的影响高于一个小小障眼法，那么泽梁就一定能察觉到。
现在，她把苦无收起来了。
年轻的千手和宇智波站在高高的墙壁上，下方便是一片火海，燃烧的枝叶被热浪推向天空，最终化作飞灰。泽梁转身看向终于近在咫尺的泉濑，她终于对他露出了真实的愉快的微笑，发尾和衣摆在炎风中透出深邃的殷红。
他向她伸出了手。
“来，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