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旅行的结束 ...
-
小炎闭紧了眼睛等着树砸过来，他不知道在梦里会不会感觉到疼。可是过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他甚至没从梦里醒过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搭在了他脸上，毛茸茸的痒痒的，于是小炎睁开了眼睛，是一条白色的围巾垂了下来。
青年伏在他身上，双手撑着地低头看着他，金色的眼睛非常专注，专注到让小炎脸上的温度一下就升上去了。但他还是注意到了，原本应该倒下来的大树消失了，路上没有脸的行人也不见了。整座城市只有霍尔，小炎，百合花，还有爱丽莎。女人伸手将他们两个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弯腰拍去青年身上粘到的灰尘，就像一个妻子对她丈夫做的那样。青年面上也是挂着满足而温和的笑容。
但当女人直起腰来，整理好青年的围巾，然后她对小炎笑了笑。那人牵住了青年的手他说：“我不能接受。”她说，“我不能接受嫁给一个并不爱我的男人，而且你明知道那个选择对你而言是更好的。”
“……我知道，”青年叹息，然后松开了牵着女人的手，“这会是你最后一次出现，对吗，爱丽莎？”
“是的，你不需要我出现了，”女人温柔地笑着，说话的同时走过去抱了抱小炎，然后摘下了少年的帽子，和他并排站在一起对着霍尔说，“看，我们一点也不一样，你为什么会认错呢？”
青年看了会儿爱丽莎的面庞，把目光转向稍微矮一些的小炎。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小炎，对不起爱丽莎，很抱歉他直到现在才正视这些。女人突然眨了眨眼，对着青年俏皮地笑着吐了一下舌头，然后毫无预兆地伸手把小炎推到了霍尔怀里，就像刚刚小炎把她推过去一样。
“诶？！”这是完全状况外的小炎。霍尔顺手地揽住了少年的肩膀，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下我们扯平了，”女人笑着说，“一人一次，嗯，我可没想占用不属于我的怀抱。”少年在她的调侃下脸色红得像番茄，然后把头埋到霍尔的衣服里死活不再抬起来。
然后女人说：“该醒了，霍尔，你在这里太久了。”
“——！”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差点撞到上铺的床板，小炎看向身边已经空了的位置，心里说不出的失落。那里原本应该有只梦妖。虽然从哪个梦看大概霍尔是喜欢他的……但是还是让人纠结，毕竟想要告白时告白对象把自己的告白词当面说给了另一个人绝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皮卡丘被小炎的动作惊醒，然后跑过来坐在他被子上“皮卡皮卡”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但当皮卡丘看到小炎并不高兴的表情后，询问变成了安抚，黄色的电气老鼠不予余力地卖着萌，试图让小炎高兴起来。
“皮卡丘，看到霍尔了吗？”但小炎只是抱着皮卡丘，这样问道。
“皮卡。”摇摇头，但是黄色的电气老鼠挣脱小炎的手，跳下床来，摆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可奇怪的是小炎就是知道皮卡丘在表示什么。他看见一个梦妖魔……变成人了？梦妖魔？
小炎掀开被子跳下床，拧开了宿舍门在小精灵中心里寻找着梦境中的青年的身影，深夜的小精灵中心十分安静，借宿的训练家和小精灵们也早已入睡，只有乔伊小姐和吉利蛋尚未入眠。正爬在梯子上擦玻璃的乔伊看到一脸失望在寻找着什么的小炎，居高临下低着头关切地问道：“你好像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本能地想拒绝，毕竟这么晚了麻烦乔伊小姐的确不好意思，但是小炎最终没说出那个不用，“……乔伊小姐有没有看到一个大概这么高，二十岁左右，黑头发的男人？”说着小炎比划道，在乔伊摇了摇头后不死心地问，“那么梦妖魔呢？有没有看到一只梦妖魔？”
“如果说梦妖魔的话，虽然是很少见的小精灵但好像看到过，”乔伊小姐点着下巴，想了想，从梯子上爬下来，指着训练场的方向，“应该在那边。”
“谢谢。”小炎跑向乔伊指的方向。晚上的石英高原比白天要冷很多，风吹在小炎身上无情地驱赶走温暖，月光下的训练场空无一人。
“快回去吧，会感冒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小炎惊喜地转身但是失望地发现这不是他的梦妖，是龙使渡。小炎闷闷地答应着，转身往回走，背影说不出的失落，然后他听到身后“渡”突然笑了起来。
“？”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小炎才发现“渡”有着金色的眼睛。正当他睁大眼睛想问个清楚地时候，“渡”却说道。
“开个玩笑，”渡——霍尔迈出一步，外表变成了小炎熟悉的样子，看小炎想扑过来的动作立刻制止道，“别过来，你碰不到我的。”
少年显然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当小炎试图去抓霍尔的衣领时，他的手只是触到了一团空气，直直地从霍尔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这是幻觉，不是真的，至少现在不是。”霍尔说，他耸了耸肩，“不过至少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了……白天的时候你说有话要对我说？”
“是，”小炎承认，但他别扭地转移话题，“回去吧？外面很冷。”
回到小精灵中心，乔伊小姐已经回去休息了。室内空荡荡的还很黑，小炎下意识地放满了脚步，而且往霍尔哪里靠了一点。以前从不知道小炎怕黑的霍尔在手心里释放了鬼火技能，幽幽的蓝光虽然看上去更诡异了，但是照亮了前面的路。打开房门，皮卡丘扑进了小炎的怀里，然后瞪着漆黑的小眼睛看着陌生人。
霍尔笑笑不说话，合上手掌熄灭了火。小炎钻进被子里蒙上头抱着皮卡丘继续睡觉了，虽然他不说但霍尔知道小炎想对他说什么。
因为那也是他想说的话。
“晚安。”小炎听到霍尔轻轻说。
“嗯。”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旅行的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