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坑集中营》小米哼哼

15、第二章

　　聆风不在搭理坐在一边的林娜二人，完全把他们两个当做背景音乐。虽然说林娜的出现让他的心情稍微变化了一些，但却完全无法比拟网络对面那个陌生又亲近的女子所带给他的愉悦。要做的，也就是把那些不愉快忽略不计而已。
　　刘伟看着自己搭档不怎么好的脸色，没敢再吭声。而是坐在椅子上等着林娜所说的那个，接手这件案子的人出现。本以为能够通过这件案子立功的他，前方又是一片茫然。
　　点了一杯咖啡端坐在聆风的对面，林娜用指尖沿着杯沿滑动着。“当初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她小声的问着对面的男人。她没敢看聆风，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不想跟这个男人对视，总觉得会有什么心底的不希望被人知道的东西，从眼神中泄露给对方。
　　“没有什么可以告诉的吧！”聆风挑了一下眼皮，移动鼠标点开女友跳跃的头像，看着上面的字语，淡淡的笑意浮上心头。
　　[老婆啊！我看以后得找一个助理专门负责帮你拿门钥匙，不然你只能一天一扇门的换。]小家伙找不到门钥匙，看样子今天是没有办法出门了。相信一定是满脸的郁闷吧！记得她跟自己说要出门采购储备粮是三天前的事情呢。眯起眼睛淡淡的笑着，虽然只是一些小事情。单就是这样，反而让他觉得有种幸福的味道。简简单单，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在仇恨之后，要过的生活。
　　[嗯……怎么办呢！老公啊……人家的冰箱里面就剩下肉食了。怎么办？人家不要变恐龙啊！]
　　[恐龙也很可爱的啊！]想象着一只肉乎乎的带着纯纯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恐龙，聆风突然间觉得如果女友是一个恐龙也一定是最可爱的。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屋及乌。
　　[那么……老公你就不担心□□的时候被恐龙压死吗？]
　　看到这条信息，聆风用手轻轻掩口，低沉的笑声从喉间益处。他看了眼似乎惊异于他的表情的林娜，交叠双手垫着下巴眯起眼睛道：“我在跟我女友聊天，林小姐有男朋友了吗？”
　　他有女朋友了！这是聆风的话语进入林娜耳中唯一的信息。她没有想到过，这个男人在时隔三年后，也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不过想到他的相貌和哪不亚于贵族的生活方式，找一个女友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很委屈。
　　“还没！”半天挤出了这么两个字。林娜觉得自己已经付出了全身的力气，她软烂的瘫在椅子上神色麻木的看着聆风。微微皱眉想到什么似地问道：“你跟你女友……是……爱情吧！”没有用吗这个字，最后的语气说的很慢。似乎带着一种不确定。
　　聆风挑起眼皮慢慢开合，看着林娜淡淡的讲道：“如果不是爱情，那是什么呢？”他这话不仅仅是说给林娜听的，同时也是说给网络另一边那个依然奋斗在找钥匙的第一战线上的人听的。虽然明知对方听不到他的话语，但是还是觉得也许这发自灵魂的声音一定会传递到对方心中。
　　林娜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她觉得如果继续纠结在男女朋友这个问题上，她说不定会哭出来。而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似乎很喜欢看她哭的样子。三年前相处的那段不短的时间，这个恶劣的男人就以让她为难为乐。
　　“这件事情你真的不清楚吗？作为朋友，不可以给我点提示什么的吗？”
　　“很抱歉！”聆风摊了摊手，示意自己爱莫能助。靠在椅子上讲道：“林小姐，你认为能够选择爱情的我，还能做什么吗？降头师，可是依赖憎恨而存在的。”淡淡的言语，阻拦了对方继续的探寻和求助。林娜是知道的，在三年前。
　　那个时候的聆风就对她说过，如果一个降头师拥有了正面的情绪而不消失的话，只能证明这个降头师已经不再拥有任何力量了。而爱情，则是所有正面情绪中，最为直接的东西。她目光复杂的看着聆风，思讨着是不是因为三年前那件事情让对方失去了那傲人的能力。还是这不见的三年发生了什么。
　　聆风从她的眼中读出了她心中的想法，摇头笑了笑道：“别胡思乱想，是我自己放弃了。现在的我，可是一个只是有点闲钱的普通人。不过作为过去相识，还是奉劝一下。林小姐，那个世界不是你这样的小女孩儿可以参与的。”说完，他的精力重新投入到同似乎找到钥匙欢呼的女友那方。
　　自己放弃的？难道是因为现在的女友？林娜的脑子很快想到了哪方面。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刘伟坐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有点云里雾里的，但是也略略知道了些什么。似乎搭档找的这个青年是一个降头师，不过却是一个已经变成普通人的降头师这样的。他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些神神秘秘的人，但是关于那些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中的南洋巫术，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一个年轻的人，竟然是一个降头师。真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他是不是从小就练啊！
　　[人家找到了！哦也……老公，人家要出门买存粮。你要乖乖的，不准勾搭女警姐姐哦！]
　　[嗯！知道了！]聆风笑着看着对方的□□头像暗下去。神情温柔，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期待和别样的温馨。这是林娜不曾见过的。也是她曾经有过的希翼。
　　店门的风铃响动，林娜眼尖的认出进来的人就是电话中说要来接手案子的人。一个穿着白色T恤白色步裤的男人，凌乱的短发有点像时下流行的非主流发行。黑色中挑染着红、黄、白三种颜色。浓眉大眼，一张属于男人的面容。钢性十足，个性张扬的中带着一种明显的时代感。微薄的唇紧紧抿在一起，他向四周扫了一眼便快步走到林娜他们那桌，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聆风身边，怪异的笑着。
　　“不是找到犯人了吗？切……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害得我白跑一趟。”质问的语气中带着确定的信息。让林娜不由紧张了一下，她思讨着应付。
　　“那个……请出示您的警官证。还有，我们还没有找到犯人。”说完，她抬眼看了一眼再次把眼镜戴上，交叠着双手歪头打量新来的男人的聆风。
　　男人无奈的嗤笑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有点褶皱的本很扔到林娜怀里。扭头看着在看他的聆风。眯起眼睛盯了一会儿，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样子道：“还真没找到啊！不过能够找到一个背弃的降头师，你们也算不错啊！”说完，对聆风勾了勾手指道：“美男，知道些什么，说给哥哥听听。放心，哥哥不会把你抓去蹲牢房的。”
　　聆风听到他的称呼，挑起嘴角一笑。没有吭声。他不觉得自己跟眼前这个家伙有什么好说的。那一身的臭味，老远就能闻到。虽然说降头师经常研究一些类似于现代细菌学的东西，但那也是要在精致干净的环境下进行的。虽然比不上科学研究院的无菌仓，但也是相对无菌的。他有洁癖，虽然不算浓厚。但是他不觉得要同一个每天跟尸体和尸臭打交道的人讲话。
　　“萧……萧警官……”林娜看着聆风不动生气的样子，紧张的将警官证递给已经证实，名字叫做：萧然的法医。是的，这个男人是一个法医。
　　接过林娜递过来的警官证，塞入裤兜后。萧然翘起二郎腿用舌头舔舔唇道：“美男，哥哥可不是这两个菜鸟。有什么知道的尽可能说出来，不然哥哥可不会因为你长得帅而照顾你那张脸。弄花了哥哥可不负责任。乖，说出来对你也没有什么坏处。一个没有心肝的降头师，不管是不是丝罗瓶都不会对你动心的。而且，帮助警察破案对你也没有什么坏处不是。”
　　聆风将一根手指横在鼻子下面。因为眯眼而变得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危险地信号。这样的眼神林娜见过，在上海对付那个丝罗瓶的时候，聆风就是这样的眼神。不过这次聆风没有发怒做什么，而是淡淡的讲了一句让萧然皱眉的话。
　　“说话要小心啊！萧警官，虽然本人已经不再是，但是不等于我不知道一些如何让人死去的方法。难道你的师父没有告诉你，跟一个曾经大乘过得降头师讲话，要小心再小心吗？而且，就是你爷爷见到我，也未必能有我年长呢！还有，能不能麻烦您下次洗干净了再见我呢？那种属于茅山的臭味，可是很远就能够闻到呢！”
　　讲完这些，聆风不去看萧然已经变色的脸。自顾的整理好桌子上的东西，准备离去。
　　见聆风要走，林娜抬头看着他道：“你这是要回家？”
　　“是啊！我老婆出去买东西去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我想回去陪她。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吗？”聆风微笑着道。
　　“没……”她本来是想问对方住哪里的，但是一想到见面的时候可能会见到那个被这男人宠爱的女人，她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对于聆风，萧然没打算纠缠下去。他相信既然在这个城市，而是眼前这个女警貌似还认识。那么以后就一定能够找到。他给聆风让了个道，坐在椅子上讥讽道：“我们是浑身臭味难闻，但那也只是表皮的。跟你那从灵魂上散发的臭味比较起来，可差远了。不要说人不如人。老爷爷！”最后三个字他咬的很重，带一种从咬牙切齿的味道。
　　聆风挑眉笑笑道：“鉴于你这么尊重老人，不妨告诉你一点小信息。钩锋降这种东西，向来都是有遗传的。而且，一代比一代死的早。说白了就是死降，而之所以能够延续到后代身上，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降头师还活着。而降头师之所以能够做到如此，是因为憎恨。只有足够的憎恨，才能够延续很久。”说完，他笑的温柔的离开。不过他也有后话没有说，那就是能够下死降的降头师，并且肆无忌惮的在公共场合执行。不是他这样一个小道士能够对付的。
　　聆风回到家中，坐在地上的软垫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思索的不是先前的事情，而是中午要吃什么的事情。在他看来，那些熙熙攘攘的事情已经不适合他了。他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然后让自己活的开心就好。至于所谓的能力、头衔等等，对于他而言都不过是过往云烟。当初如果不是看在那个降头师能够补充他匮乏的能量，他也不会出手帮林娜。现在的他，只要麻烦不惹到门前。他是不会动弹一分的。
　　萧然带着林娜刘伟二人开车来到陈尸的解剖室，看着上面满是铁钩的尸体，见过类似场景的林娜除了一点点的慎然再无其他。而第一次见到这样诡异情况的刘伟则觉得似乎有一些小虫子在身上爬。他不自居的摸摸双臂，好让自己感觉好点。
　　“死者身份已经核实。”一边辅助女法医拿着文件夹看着尸体念着验尸报告。
　　“死者，男，发现时为铁器穿身造成内脏破裂而亡。遗物检查发现身份证，经确认为本人所有。姓名：许锋。本市白下区一网络公司老板。已婚，已经通知家属牵来认尸。由于死亡方式奇特，定为特种案例。案情定位为：谋杀。”说完，女法医将文件夹扔给已经换上手术服的萧然。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椅子上叼了颗烟，没有点燃。揉揉已经发酸的眼睛道：“三十分钟后家属过来，你决定怎么处理？是先把表皮弄得正常一些呢？还是干脆就这么摆着？”
　　“只能是把表皮弄得正常一点了。不然能怎么找？里面全是，如果要全部弄出来，那就成一堆碎肉了。”萧然撇撇嘴，拿起一变盘子里的钳子，开始将尸体表面的铁钩进行清理。
　　“那你弄吧！我两天没睡了，你自己搞定。我去睡会儿。”女法医点燃香烟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在她打开门的时候突然爱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正在清理尸体的萧然讲道：“一会儿家属来的时候，会有人来通知。你自己看着处理。”
　　“知道了。”萧然头也不抬的回应了一声。女法医听到他的回应，便关上门离开休息去了。他一边清理一边对跟林娜和刘伟说话，丝毫不避讳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在他看来，这两个人既然参与进来了，那么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林娜，你是怎么认识刚刚那个降头师的？”萧然快速的将尸体面部露出的铁钩处理掉，一边擦拭着伤口问道。
　　“三年前，我在上海重案大队的时候遇到一起案子，当时带队的队长带我去找的他。那个时候他是一个很强的降头师，就连犯案的降头师对于他都很尊敬。”林娜简单的介绍着。
　　“什么案子？也是钩锋降？”萧然挑眉看了一眼林娜。
　　“不是，当时发现了四个死者，一个是稻草降。死者除了皮是人皮外，里面就跟塞了稻草一样。另一个是鬼童，还有两个是被吸干血液死的。”林娜想到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降头师的时候，那种惊悚的场面。就不由得想起聆风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
　　“上海……你的队长不会是哪个因公出事，还在医院治疗的那个吧！”
　　“是！”林娜有点呀于对方竟然知道这件事情。看着她惊讶的眼神，萧然笑笑道：“我当时负责清理痕迹，毕竟这事情还是尽可能不要让普通人知道的好。你说那个犯案的降头师很尊敬今天那小子？”
　　“是。他当时喊他尊者。”想着那降头师死前带着憎恨和疑惑的眼神，以及那愤然的话语。林娜怎么也想不通，三年再遇那人竟然成了一个普通人。
　　“尊者？他不会叫聆风吧！”萧然皱眉的想着师父跟自己说过关于降头术里有名的人。在他的资料里，近代中能够在降头师的世界里被称呼为尊者，同时还在中国大陆的就那么几个。而喜欢多管闲事的，也就这么一个是男人。不过，不对啊！听说那人很早以前就超越了丝罗瓶，成为了不死不灭的最顶级的存在。已经算是降头师世界中，仅有的几个之一了。怎么会突然变成一张白板呢？他满脑子疑惑。
　　“你知道？”林娜惊讶于萧然竟然知道。那么那个男人还真的很有名呢！在车上的时候，她知道萧然是警察中专门负责这类案件的人。一般情况下做法医，如果遇到案子则出动处理。
　　“真的叫聆风啊！”萧然惊讶的摇摇头。他还是想不通，那个人就一个失去力量的普通人啊。他抿抿嘴道：“当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娜摇摇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在门外一串门铃声响起。萧然草草的将尸体下肢的铁钩处理后盖上裹尸布站在一边对刘伟喊道：“小子，别发呆，去开门。家属来了，别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