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性人生》宸上

3、chapter3

　　或许只有你懂得我

　　所以你没逃脱

　　一边在泪流一边紧抱我

　　小声的说多么爱我

　　只有你懂得我就像被困住的野兽

　　在摩天大楼渴求自由
　　——《想自由》
　　12:10，萧书准时出现在苑宅门口，苑茉从宅子里出来，进了他的车。
　　但从上车的第一刻起苑茉就没有开口，直到到达苏梓家门口。
　　“护花使者，你的任务完成啦！”苏梓走到萧书身边，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也能看出心情不错。
　　“人我送到了！我可走喽！”萧书笑着说道。
　　“慢走不送！”纪辰佯装挥挥手。
　　“哎！怎么走了。”苑茉回头看看萧书，低声道。
　　“就知道你舍不得！”苏梓身边的秦语走到苑茉旁边，拉住她的胳膊，笑道，“留下吧，一起玩。”
　　纪辰转头看向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秦语，目光柔和下来。
　　“你们先进去，我去停车。”萧书笑笑。
　　一行人进了屋子，这还是苑茉第一次来苏梓外面的家，这里的设计倒是别具一格，主要以黑白色调为主，倒像是秦语操手设计的。
　　“茉茉，我提前告诉你，一会绍文也会来，苏梓知道你想见他，所以也请了他来。”秦语坐在苑茉身边说道。
　　苑茉刚刚把茶几上的咖啡拿到嘴边喝了一口就听到秦语的话，口中的咖啡却怎么也咽不下，苦涩在嘴中蔓延。
　　“也好，总要有个结局。”苑茉苦笑了一下，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抬头看到苏梓、纪辰和萧书来了，笑道，“快找苏总监要压岁钱！”
　　秦语愣了一下，看着苑茉，很快回过神来:“是啊，苏梓，快给压岁钱！”
　　“磕头拜年，我就给！”苏梓挑了挑眉毛。
　　“行了，快开红酒，我前几天拿过来的Dwwa，还有吗？”萧书走过去。
　　“of course！我去拿。”苏梓走向厨房，不过她前脚进厨房，后脚就听到敲门声。
　　秦语起身去开门，她知道大概是绍文来了，所以起来之前拍了拍苑茉的手，示意她别慌。
　　门开的一刻，苑茉又看到了熟悉的脸庞，她朝思暮想的样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轮廓，她终于又见到了。
　　“新年好，小语。”绍文笑了笑。
　　“新年好！进来坐吧。”秦语也笑道，把他带到苑茉的身边坐下。
　　“来了。”绍文点了点头。
　　“嗯，新年好。”苑茉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嗯，好，你也好。”
　　苑茉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忍住眼泪:“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没有你我怎么能好。”
　　绍文看着她，心里的难受也只有自知了。
　　秦语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一屋子的人都到楼上去了，只留下他们两个。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绍文低下头，声音很低。
　　“所以什么？分手吗？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权，或势，或钱！”苑茉转身，抓住他的胳膊，“不要分手，我不要分手。对不起，对不起。以前都是我错了，我不要分手。”
　　“苑茉！”苏梓站在楼上，听不下去了，“别求他！”
　　“苏梓，我不能没有他！”苑茉完全没有松手，握着绍文的手臂，就像握着她的整个世界一样。
　　“傻丫头，我也不能没有你啊！”绍文摸摸她的头，揽过来她的身体。
　　这样的一切都看在另一个男人的眼里，嫉妒吗？是啊，原来的初衷就是觉得这个小女人很有意思，现在看来……还很不听话呢！
　　“行了，皆大欢喜。”秦语下楼，拉住苑茉，“绍文，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叶萧书，你的大情敌哦！”
　　“罗先生。”萧书伸出手。
　　“叶先生。”绍文回握，但彼此都深深看了一眼对方。
　　“这是……纪辰，大学是和苏苏一个系的。”秦语看向纪辰，却没想到他的眼神也在自己身上，四目相对难免会难为情。
　　纪辰的目光离开秦语，转向绍文，点了个头。
　　一番周折，屋子里面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许。
　　“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工作的事，还有……陆岩。”苑茉坐在苏梓身边，倒了红酒给她。
　　“上次在舞会，你老爹老糊涂了，把我当成小叶他们家公司的人了，看你惊讶那样子，真是的。我一直在外企工作，不要质疑！”苏梓瞪着苑茉。
　　“好吧好吧，那你爸这么大家产，就没个继承人？你也不去他那工作？”
　　“去干嘛去？让他盯着我？”
　　苑茉忍住笑意:“那你跟陆岩呢？”
　　“你丫今天哪那么多话？”
　　“我一向如此！”
　　话还没说完，苑茉就遭到苏梓一个大白眼，身边已经没人了。
　　……
　　在设计公司做了两年了，秦语终于熬到首席的地位了，可对于外人来说，她的生活状况一点变化也没有，除了名声好听，工资涨了以外，其他的没有任何改变，仍旧可以供很多人使唤，自己跑业务。
　　这次遇到的客户，很是难伺候，业务从早上7:00准时开始谈，一直到现在，也就是下午17:00。十个小时，中午连吃饭的时间都在谈阳台的设计改动。秦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出了工地所在的小区，不禁叹了口气。对面的宾利开过来，却在她身边停下，车窗下降，只听车里的人喊她的名字。秦语转头，见到是苏苏的同事，纪辰。她们是见过的，是今年过年的时候，在苏苏家。
　　“秦小姐怎么会在这里？”纪辰下车，绕到秦语那边。
　　“哦……那个……这边有个设计要商量。”秦语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巧啊，我住这边，有没有空，请我吃个饭呗？”纪辰问。
　　“啊？好……好。”秦语笑着低下头。
　　“走吧，上车！”
　　……
　　纪辰带她来的不是一般的餐厅，看起来很高档，不过高档餐厅秦语也是去过的，但也是客户请客，对于这样的高档餐厅，她也不清楚价位是怎样的。
　　“那个，纪……纪先生……这里，我，我恐怕，请不起。”秦语往回拽着纪辰的手。
　　纪辰偷笑了一下，不留痕迹的拉着秦语:“走吧，这家法国菜很有名的，我就爱吃这家！”
　　就这样秦语硬是被拉了进去，纪辰看着菜单，对旁边的服务生说到:“先上一瓶红酒，菜嘛……咸味西多士，荔枝红酒法式黑椒烤翅，香煎法式小羊排配土豆泥，法式白灼虾，芙纽多，法式鹅肝……”
　　对面的秦语低着头，手心都攥出了汗，她知道这些菜价格单拿出两样都不是她能接受的，恐怕今天要出丑了，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基本没有什么人，想临时借钱更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一顿饭，明明很好吃，可那些菜在秦语嘴里却都是难以下咽，几乎没有吃下多少。
　　“吃饱了吗？”纪辰擦擦嘴，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嗯……嗯。”秦语抬头看了看他，心里却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做。
　　“服务员。”纪辰抬手要招来服务员，此时的秦语似乎就连呼吸都不能通畅了，“帮我那一份马卡龙，送到车上。”又转头对秦语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啊？等等，我……我还没有，还没有结账呢。”秦语红了脸，说话也不利索。
　　“我在自家餐厅吃饭还用结账？”纪辰看着秦语的样子笑出来，带她到车里，“行啦！让你请客是逗你的！瞧你吃饭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吃多少，上车去，我要了马卡龙，再吃点！”
　　秦语保持着一副惊呆的表情一直听着纪辰说话，知道被骗了，但也并不怎么生气。
　　……
　　也许是一晚都在想秦语的原因，纪辰一宿都没有睡好。转天只好靠咖啡支撑上班，看着苏梓从会议室里出来，把茶放在她的桌子上。
　　“瞧你那两只熊猫眼，至于吗！回味一个晚上，没出息！”苏梓白了纪辰一眼，拿起茶喝了一口。
　　“我这是万分荣幸啊！苏大总监日理万机，还有空调查小的！”纪辰笑了笑。
　　“不过说回来，我家小语你要是认真的，我不拦着，你要是玩玩，我劝你趁早收手，你要是敢伤她，别怪我到时跟你翻脸不认人。”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苏梓已经抓住了纪辰的领带。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何必让我做这种一点价值都没有的保证！”纪辰拉开了苏梓的手，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对面的高楼，而身后的苏梓心里虽然五味杂陈，但脸上却一点也没有波澜。
　　一瞬间心脏疼得厉害，周围都开始天旋地转。
　　“苏梓！”纪辰刚好想进来本她说一会儿总部会议的资料，回头却看见苏梓脸色惨白蹲在地上。
　　“捡东西。”苏梓拍了拍纪辰的胳膊。
　　“别骗我了，我送你回家休息。”纪辰扶起苏梓，“下午什么都别做，好好睡一觉。”纪辰说话格外严厉。
　　“那你给我下午的工资？”苏梓靠在纪辰怀里，拽住他的领带。
　　苏梓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她拿起来看是陆岩，纪辰也看到了
　　“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纪辰哼了一声，他知道苏梓就算现在就算躺在重症监护室都会立刻拔掉呼吸机赴约。
　　“我今天不舒服，改天好吗？”
　　“那好，你好好休息。”
　　苏梓挂断电话，向纪辰晃了手机，“是不是想不到？”
　　“是啊，真的是千年一遇，苏梓什么时候也拒绝陆岩了。”
　　“我不想你又生一肚子气。”
　　苏梓回家躺在床上，揉了揉刚才绞痛的胸口，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疼的，也许真是最近太累了。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听见门厅门铃响了起来，苏梓开始以为是自己错觉，这个房子她回北京刚刚买下不久，很少有人知道这里。
　　苏梓走过去开门，冷风从门口吹进来，她往里挪了挪，才看清门口站的是陆岩。
　　“你怎么来了？”苏梓转身走到客厅。
　　“纪辰告诉我，你下午不舒服，我想你也没有吃饭就给你带了点儿。”陆岩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你把我想得太娇弱了吧？”苏梓冷笑了一声，“倒是你，不累吗？”
　　陆岩笑着摇摇头，“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苏梓欠身解开陆岩带来的塑料袋，里面有几盒寿司，“你要撑死我。”
　　“我没看出你今天不舒服。”
　　“根本没事。”苏梓从里面拿出一个鲷鱼寿司递给陆岩。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鲷鱼？”
　　“我记得爱的人所有喜好有什么奇怪。”苏梓话说的平静，脸上也没有过多表情，就像平时在会议室里一样。
　　陆岩慢慢把寿司放进觜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苏梓的话。
　　苏梓起身倒了杯酒，坐到陆岩身边，“今天还是要谢谢你。”
　　“女孩子不要喝这么多酒。”
　　这话平时如果是纪辰或者苑茉说的，她肯定会几句冷言冷语过去。苏梓侧身将酒倒在花盆里。
　　“你替我吃一点，隔夜就不新鲜了。”
　　“好。”
　　“现在你家庭这么幸福美满，羡慕啊。”
　　“是吗？”陆岩向后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看着很疲倦。
　　“苑大小姐的性子我没少听苑茉抱怨，她也是骄纵惯了。”苏梓自顾拿了一块寿司。
　　“咱俩算什么？”陆岩突然问。
　　“你还人民教师呢，从来只有‘学生’向老师提问的啊！所以该我问你！”苏梓刻意暗示师生关系。
　　“你不是小孩子了。”
　　“在你眼里我一直是。”
　　陆岩笑了笑，“还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苏梓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不愠不火的性格，每一句话都不会有任何差错，却听得麻木。
　　“这就生气了？”陆岩用手指撩起苏梓脸颊的发丝。
　　“是你先做的，”苏梓翻身把陆岩推在沙发上，开始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衣的扣子，狠狠的咬上他。
　　“你是有多恨我？”陆岩疼得皱紧了眉。
　　“我恨你原来和苑晴结婚，我恨你还和她有了孩子，我恨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注意过我。”苏梓不知怎的说出心里话，她这么多年都很委屈，说完就开始继续咬他，直到口中布满血腥。
　　滚烫的气息喷在陆岩的身上，他知道她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陆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苏梓紧紧地搂着他，箍得他胸口发闷，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早上好。”苏梓坐起来，披上陆岩的衬衣。
　　“昨天晚上……”
　　“寿司很好吃。”
　　“吃得是我。”陆岩指了指身上咬痕还有少许血迹。
　　“你还没有成为一个身材走形的中年男人。”苏梓抚摸上陆岩的胸膛，“苑晴会这样吗？”
　　“我再问你，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狗男女。”
　　陆岩笑了两声，“那你还不把衣服给我？我要去学校了。”
　　“你这样还要去言传身教？”
　　“今天销假了？”
　　“嗯。”
　　“我送你去公司吧。”
　　“好，苑晴不会问你吗？”
　　“干什么提她？”
　　“因为她是你太太啊，”苏梓凑到陆岩耳边，“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几天我要去见的客户就是苑大小姐，用这张嘴把公司的产品卖给她。”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和陆岩身上的痕迹。
　　“你这么伶牙俐齿，什么客户都可以的。”

　　“我亲爱的苏梓啊，有没有时间和我吃午饭？”苑茉的声音又甜又嗲，让苏梓把手机拿得远了一些。
　　“没时间。”
　　“哎呀，我请客好不好？”
　　“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勉强答应吧。”
　　“想吃什么？”
　　“寿司。”苏梓想都没想。
　　“啊？”
　　“随口说说，随便就好。”
　　苑茉想到苏梓每天中午的休息时间都很短，就约了她公司附近的上海菜。
　　“我姐昨晚和疯子似的。”
　　苏梓夹了一口菜，“然后？”
　　“什么然后，就是姐夫夜不归宿。”
　　“陆岩？”苏梓笑了一声，“你姐对他不是一片情深吗。”
　　“你说他哪里值得你们一个个爱得鬼迷心窍的？”
　　“苑晴见到他了吗？”
　　“姐夫应该直接去学校了。”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疯子。”
　　“什么？”
　　“我吃饱了。”苏梓放下筷子。
　　“你基本没怎么吃饭。”
　　“对了，今天晚上我去你家吃饭吧，新买的电磁炉就坏了。”
　　“想起什么了？你要面对我姐和我姐夫秀恩爱？”
　　“我吃完饭就走。”
　　“好吧好吧，下班等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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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梓从会议室出来，两个小时的会议刚好错过了午饭的时间，她让助理冲了一杯咖啡拿进来。
　　“下午两点半有客户预约，三点公司高层与美国视频会议，四点半……”助理拿着平板电脑快速地交代下面的日程
　　“我只有五分钟休息的时间，让我安静一下。”
　　助理只得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出去，苏梓坐到旁边的按摩椅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到她只给自己限制了五分钟定时，这两天为公司的事每晚只睡四个小时。
　　桌子上的手机震了起来，苏梓本以为会是陆岩，却没想到是自家的老爷子，原本稍好了一点的心情，也全都没了，更何况……
　　“苏梓！你马上给我回家！滚回来！”苏国明刚刚接通电话，就是一阵吼。
　　苏梓皱皱眉，翻了个白眼，深吸口气:“出了什么事？”
　　“回家！”两个字后，就挂了电话。
　　苏梓心里大概明白了一点，也许是老爷子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但是对于他的态度，还是让苏梓很是恼火。
　　“苏总监。”销售部的陈小姐，拿着这季度的报表进来。
　　“出去，在我还没想到更难听的字眼之前，给我滚出去！”苏梓声音不好，却是极其冰冷，陈小姐慌张的看了一眼盛怒中的苏梓，浑身一颤，连忙关了门，总监的脾气，全部上下的人都知道，不要尝试在她面前点火，否则，必然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