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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太后礼佛静修,不愿人打扰,便叫身旁的金嬷嬷来回了二人,洵晏似是习惯了,也不坚持,只托金嬷嬷代她二人向皇太后请安问好,又从小德子那取了佛经呈上道:“这是得道高僧一嗔大师半年前偶遇小王,谈说之余颇具缘分,赠予小王的留念之物。小王常看此物,却是慧根不及。想来皇祖母清修之人,旁的俗物是入不了她老人家的眼的,这本佛经,便劳烦嬷嬷代小王呈上,恭愿皇祖母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金嬷嬷双手接过慈祥笑道:“七爷最是孝顺,时常挂念太后,太后也常念起七爷。”洵晏顺眉一笑,牵着田夕的手向她告辞。
      田夕只紧跟在她身旁,不需多言,心意与她同在一处便可。
      等到回到王府,已是夜幕降临,沉沉夜色四向里围拢而来,天上星辰密密匝匝的零零点点,逐一现身。洵晏同田夕同乘马车,到了王府外,自己先下了,然后对着掀帘而出的田夕伸出右手,田夕清浅的勾了勾唇角,将手置于她的手心,借着她的搀扶下了车。
      田夕下了车,婉约的站在洵晏的身旁,洵晏望着她明媚动人的颜容,心下欢喜无比。田夕抬头看她,见她唇角的笑意温润如春日里碧波无痕的潭水,乌黑的瞳仁如天上最亮的星辰明辉亮丽,略微的发了怔,街口清风吹来,田夕打了个颤,却不知是为这无痕的清风还是那双耀眼的星眸。洵晏察觉她发颤,忙揽着她的手入府,还不忘招人取来羽绒披风,为她披上:“倒是我的疏忽,忘了你体弱,叫你在风口站着。”又抬手拢了拢前襟:“这下,可有暖些?”
      阳春四月,最是舒服的时候,她穿得又不少,如何会冷?田夕心暖她如此上心,连一个小小的颤意都放心上,摇了摇头,婉声道:“不冷了。”
      “不冷便好。”洵晏揽了她纤纤细的腰,取了主道往里走去,边给她介绍府中的各处方位,她昨日新娘入府蒙了盖头,今早又是匆忙而出,皆都没有仔细看过。往后的时日,便要在王府内打发,熟悉熟悉很是必要,田夕认真地听她说解,视线顺着她纤长的手指指向各处张望。
      开始是洵晏一人在讲,后来变成二人交谈,那些名花佳木品种盛期,还有亭台楼榭碧水小池,再到古来咏叹花木名诗名词,田夕并非寻常只会针线刺绣,无才是德的深闺女子,她腹中诗书气度华彩,叫人欣赏赞悦,洵晏先是拣着她有兴趣的方面来说,后又发觉她的才华情操,顿时兴致大起,两人不知何时坐到横省亭里,谈古说今,说禅论佛,仿若找到命中知己,皆是兴味盎然。
      直到小德子见天色已晚,晚膳已让厨房热了一遍又一遍,才出声打断。

      泽纾按着规矩,养在别的院子里,有乳娘嬷嬷丫鬟等人照看伺候。田夕与洵晏用了晚膳,心中挂念,便要去看望,洵晏自然一道去了。
      许是刚迁了新的住处,泽纾有着些微不适,日里便啼哭过几次,喉咙有些发哑。田夕瞧着心疼不已,抱在怀里兜转哄着。泽纾感受到了母妃身上的气息,不多时也静下来,他才七个月,却是学步好动的时候,才歇下来,又挣扎着要下地去走。田夕累了一天,脸上染了疲色,但还是非常高兴的引着他的咯吱窝下,让他在地上兴致勃勃的到处跌走。
      走了几圈,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洵晏,小嘴咧开笑了起来,伊伊呀呀的说着只自己懂的话,身子往前倾去,急不可耐的便朝她扑来。洵晏也不上前,只在他到了腿边,抓着她的衣袍才蹲下身把他抱进怀中。
      他也会说几个简单的音了,母妃二字绕口,只会说个姆姆,等再大些,口舌就会更顺,洵晏想着若是这孩子能清晰叫出母妃,田夕怕是欢喜得不得了吧。又见他眉眼间肖似五哥,心中便莫名的梗了一阵,转眼瞧见田夕唇角含笑温婉的看他二人,方好过了点。泽纾可不知大人的心思,一个劲儿的就往洵晏的怀里钻,洵晏笑着与他耍了一阵,待他累了,迷迷糊糊睡去,方抱还给乳娘。

      梧桐居的东暖阁洵晏见田夕住着习惯,就着人把里面的新婚之物拆去,一日之内重新布置了,把这处当成了她的寝居。她沐浴更衣出来,却见田夕沐浴之后只在中衣外着了薄薄的轻纱,站在那窗前,凝望那丛秋英。秋英的花季不在这个时节,便只有郁郁葱葱的茂绿。洵晏缓步上前:“你很喜欢秋英?”田夕摇了摇头:“只觉它花朵小巧惹人怜惜罢了。”她稍稍转头,见到那几株开的甚美的海棠,喜道:“我更爱那海棠清丽雅致。”海棠品种繁多,垂丝海棠不若西府海棠有着诱人的香气,但花儿剔透粉嫩,娇艳明媚又带着些清秀动人,的确是讨人喜欢。
      洵晏听她这么说,心中欢喜,又生起疑惑,若是喜欢海棠,为何先前久久注视那尚未开放的秋英?刚要问,便听得小德子出声:“这几株海棠本是在碧水池边,王爷喜欢得紧,常日观赏,想着王妃也会喜欢,才在前些天移来梧桐居的。”凝望树下,果真是刚培的新土。洵晏脸上一红,急声道:“多嘴!退下!”小德子讨了骂也不丧气,笑嘻嘻的带着一众下人退下了。
      海棠树边,洵晏面映花色,一身银白的常服,青丝以玉冠束起,唇红齿白,眼角间风采熠熠,更显得她出众不凡。田夕探手拂去她肩上不知何时落上的粉色花瓣,道:“你何须这样,我喜欢,自会往池边观赏的。”
      “此花如你,不过是想往你院中多添点景致,也好叫你欢喜。”洵晏不在意的答了,又见她纤弱娇小的身姿,缦缦立于身侧,怜惜之意油然升起,凝视她道:“海棠解语,我盼着,你便是我的解语花。”
      田夕怔了怔,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小声道:“海棠解语,臣妾愚钝,当不起这美称。”洵晏只以为她是害羞了,贴心的不强逼于她,眸中脉脉含情道:“当得起当不起,本王心中有数。晚来风凉,我们进去吧。”田夕心中的愧疚之意越发浓起来,撇开眼,不敢看她。
      到了房内,眼见那整理的齐整的床榻,田夕便紧张起来,她垂下眼睑,走上前,替洵晏除去衣衫。洵晏见她面色不若赏花时那般自然,心想定是紧张了,拥住她的身子,在她的嫩滑的脸侧印上一吻:“你怕了么?”
      夫妻之间行房事,是天经地义的,若说怕,洵晏也许要生气,田夕摇头:“没有。我只是,紧张。”洵晏怜惜的紧了紧手臂:“别紧张,我们是一辈子要在一处的。今晚只好好休息,不做别的,好么?”
      她的声音温和柔软,如夏日湖面吹来的轻风,让田夕提起的心慢慢放下,舒解开来。她的手在她身后轻轻的上下抚摸,不带欲、望,而是真真切切的关心爱护。田夕眼中不由得濡湿,抬手环住她一样细致的腰身,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
      洵晏见她如一只脆弱的小猫咪,毛茸茸的小爪子紧紧的抓住她不放,唇角不由的勾出宠溺的笑意,在她耳边温声细语,等她放松下来,打横抱起,轻缓小心的放到榻上。一整晚,果真什么也没做,安眠到天亮。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那个第251个以及之后还有之前收藏的同学。
    是不是觉得剧情发展过于缓慢?是不是特别心急有点不耐烦?
    这文是温暖向的,所以要慢慢来,温水煮。
    最后,谢谢残酷月光又丢了地雷,作者君开心了一整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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