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漫漫《中部》》龙水

9、人生路漫漫

　　朝着最坏打算，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她和往常一样，尽管冷空气来袭寒气逼人，但宽松的灰白羽绒服套在小春身上，怎么看都显得青春靓丽、妩媚动人 。
　　她骑着电动车挨家挨户收取会钱，本子里已收会钱的会员都一一勾掉，奇怪了，她发觉勾掉的人越来越少了，欠得人越来越多，这样她收会钱的难度就相应越来越难，以致她一天到晚都在会员中反反复复转悠着，不知不觉中半天就要过去了，她不忘艾静老板娘的交代，就急匆匆往“美林阁大酒店”赶，她要预定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座次。
　　吾州的洪磊老板这次来宁安主要目的是为艾静物流一事，据艾静口口声声说自己报告搁在一边，被松山市分管领导给卡住，原因是首先尽可能为当地失地青年考虑就业出路，各个部门一路绿灯，艾静不在此列，因此艾静报告一直不置可否，犹如石沉大海，洪磊这次带来省厅副主任赵南起的亲笔信，只有小半天就在副市长的一通电话过后，各部门主管领导都大笔一签，大功告成。
　　洪磊、艾静一行从松山到宁安刚好是吃午饭时间，在小春的精心安排下，洪磊得到在宁安最好的招待，席间艾静吩咐小春、小秋俩人下午一起陪洪磊到咫尺之遥的世界地质公园凌云山旅游。
　　凌云山巍峨挺拔于东海之滨，三面临海，一面依山，气势雄伟，景色秀丽，融山、海、川、瀑、洞的自然景色和寺、寨、镇的人文景观于一体，以峰险、石怪、洞异、水玄、雾多驰名于世，古人称凌云山为“东方奇秀”。
　　入冬午后的阳光虽然还有火辣辣的秉性，但照射在行人的脸庞，在海拔一千多米崇山峻岭中，曲径通幽的小道上，尽管疲于奔命的向上跋涉，丝毫没有了温暖，只要稍做停留，就嗖嗖凉意袭人。
　　三人一步一步往上爬，洪磊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啧啧”叫好，小秋不时看着小春，她知道小春哪有心思看，烦都烦死了，可小春在来人面前装得若无其事，让一时的美景暂时掩饰心中的不平，三人说说笑笑、调调侃侃、痛痛快快。小春把美好记忆的境头倒回到一个月前的吾州行时，相互间不免会谈起俩个人来，一个是赵从宽，一个是丽丽，
　　“丽丽、我想起来了，是丽丽。小春你看我全忘了，我此行第二个目的就是想把丽丽的风流韵事告诉你，这下正中你的提醒。”
　　洪磊突然来了劲头，有如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按捺不住、滔滔不绝：“小春，我跟你说，丽丽可风流了，她怀了赵从宽的孩子，赵从宽厉害呀，她结婚十年来天天盼着孩子，这个愿望一直无法实现，她怨恨老公肖顺造人乏力，到了分崩离析的时候，是赵从宽给他们带来一线生机------”
　　小春打断宏磊的话：“这不可能，洪老板你不要乱说，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场，哪有机会啊，再说刚认识更不可能。”小春无法想象和相信。
　　“不可能，天底下不可能的事多得去，很快亲子鉴定就下来，等着吧，真相将大白于天下，那时让你百口莫辩。”洪磊得意地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离她那么远，这事一定是搞得沸沸扬扬，还是协商解决。”小春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原本本。
　　“我告诉你吧，不过你想听的话，你要依我办一件事，做得到还是做不到。”洪磊看小春那样急不可待，故意卖弄关子。
　　“好得，我做得到，我立马叫小秋去办。”小春紧跟其后，附耳聆听，一步不肯离开洪磊。
　　“前面不远，那鲜艳的小花一朵，大概是桃花吧，我想要。”
　　洪磊一个远离乡野长期都市生活的人的爱好，能理解。
　　小秋按着洪磊的手指方向，小步快跑。
　　洪磊手持洁白无瑕的桃花爱不释手，他晃动着脑袋，神秘兮兮说：“小春，我告诉你吧。丽丽在与你们别后，过了一个月，发觉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去医院检查了一把，这一检查让她又是喜来又是忧，喜的是身怀有孕，忧得是一旦被□□性质的老公肖顺知道，那可了得，干脆打掉又舍不得，医生交代这是万分之一的慨率，要审慎对待------”
　　“后来，后来丽丽又怎么想得，她老公肖顺知道不知道？”打断洪磊的话语，小春既关切又担心着问。
　　“------她绞尽脑汁，最后壮着胆子怯怯地告诉了肖顺自己怀上了的消息，肖顺先是一阵狂喜，后来发觉不对劲，他了解自己已经没有生育能力，最为奇怪的是这个月在一起的时间为一年中最少的几天，怎么就可能了起来，有一天他灵机一动，到移动营业厅把丽丽近三个月的通讯往来目录统统打印出来，然后一一对照，他忽然惊叫，该死了丽丽，你------”
　　“他查到谁了，可不是赵从宽吧？那以后哪？你快说、快说。”小春急不可待。
　　“看你，黄帝不急太监急，我都没烟了，又要叫小秋买了。”洪磊边说，边把一个烟壳扔了出去。
　　小秋说：“我这就去买，等一等先别讲，我要听。”小秋话音一落，已不见人影，她飞也似跑向小卖部。
　　小秋回来给了洪磊香烟，又一人各买了一瓶矿泉水，洪磊“咕噜、咕噜”几口，在小春焦虑眼神的催促下，又接着缓缓道来：“原来九月三十日上半夜丽丽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之后有一个频繁出现的手机号引起怀疑，肖顺故意打了过去，是松山市一个男的接到，就在这一个晚上，丽丽在小顺软硬兼施的火力强攻下，丽丽把那天晚上的艳事，几斤几两点点细节说透透。”
　　洪磊仰起头，望一眼碧蓝的天空，深一呼吸，
　　小春却不断重复着：“后来，再后来呢？有没有被她老公暴打了呢？”
　　“你说，该不该打呢？不打还是男人吗？”洪磊诘问小春。
　　“自己没能耐，造不出孩子，还欺负老婆，没有脸。”小秋听出了门道，在一旁帮腔。
　　洪磊瞟了一眼小秋再接着往下说：“小鬼你懂啥，你听着吧。那晚丽丽被肖顺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还声言把打胎的野种包裹起来寄给赵从宽，让赵从宽身败名裂，第二天他逼着丽丽去做洋水亲子鉴定，现在只是冰山一角，以后将会够你丽丽受得。丽丽老公心狠手辣，说到做到，这回是丽丽犯错在先，一旦鉴定有了结果，更大的痛苦将会降临她的头上。
　　“他老公也犯傻，丽丽都交代清楚了，何必还要花钱做亲子鉴定呢？”小秋对丽丽老公肖顺的做法表示无法理解。
　　小春耐心地向小秋解释说：“小秋，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他要亲自掌握翔实的一手资料，便于对丽丽施暴有了冠冕堂皇的筹码，让天枰永远失去平衡，倾向一方。”
　　“不对，都不对。我告诉你们，事情远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丽丽老公肖顺等着、盼着鉴定结果早日出炉，他不但要对丽丽拉下脸来不是人，更要作为要侠对赵从宽讨要说法，让他到死都追悔莫及，遗恨终身。”洪磊的解释让小春、小秋俩口呆目瞪、唏嘘不已，好一会小春才返过神来。
　　洪磊找到一块硕大大理石招呼她俩一起坐下，小春坐下后，开口便说：“洪老板我问你，我很奇怪，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唉，你想听，先且慢，我抽根烟再说。”洪磊站立起来，掏出烟，叼在嘴上，打火机在洪磊手里就像变幻的魔术，随着手举烟点着了，洪磊深吸一口，故意张口呼向小春，把小春呛得“咕咕咕”前俯后仰，洪磊换来“呵呵呵”的爽朗大笑。
　　洪磊这才甘心情愿继续说下去：“也就是丽丽被打的第三天下午，丽丽在吾州的姑表妹点点觉得纳闷，本来性格开朗的丽丽怎么手机一直处于不在服务区，她去找她，店员说丽丽近三天没有来店里了，那就到家里找找，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房间里目及所处一片狼藉，手机摔掉，椅子揿翻，茶几泡汤，就连价值不菲的三张古书画被撕的也不成模样，精致的饮水机萎缩在墙角一隅瑟瑟发抖，所有遥控器都作为投掷武器而粉身碎骨”。
　　“看着眼前凄凉没落的惨景，听着丽丽一旁抽搐哽咽的“呜呜”声，点点气不打从一处来，在电话里大骂肖顺是强盗不是人，一个小时的咆哮，点点气消了大半，她搀扶着满脸乌青、饥肠辘辘的小春先是填了肚子，尔后到就近乡医一阵涂抹，再带她到点点家去以避锋芒。”
　　“那以后呢？肖顺气消过了后，能平静吗？”小秋摇头晃脑，插足先登一步抢先说了。
　　“是啊，那以后呢？”小春也充满期待。
　　“后来啊，姐妹俩推心置腹、倾尽所能，总要找台阶下不是，想来想去，点点在当晚就把丽丽领到我办公室来，希望我想办法替丽丽摆平当前迫在眉睫的窘境，不让事态扩大。最近了解是肖顺在东北出差，那也只能等他回来再做打算，我的话说完了。”洪磊轻飘飘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小春抱有期待说：“洪老板，这事大着呢，肖顺我清楚，这人蛮横容易走极端，你必须小心翼翼对待”。
　　“丽丽真厉害，见一次面就搞定，赵从宽你该死了，死猪不怕热水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还在我小春姐身上打注意，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