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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项羽直接就被迎进了赵王宫殿。他也不客气,而且他的性子也不可能会对看不上的人稍假辞色,恐怕就算是知道了赵王曾经焦急地求人去请各路诸侯救他也只会不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哪个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赵王想项羽活,也只是因为项羽胜了他才能留有一命。
      项羽步入宫中,在正位上落座。赵王派张耳送了许多美人来,项羽却看都不看一眼就让她们下去了:“谁都莫来扰我,我也不需要那些女人,只送酒来。”
      几个项羽的贴身护卫互相看了一眼,也便下去了。

      子期回来时就看城里欢欣的很,不过楚军到底守矩,就算放松也不至全盘散沙,都在休憩的营地里,并无人出来滋扰百姓。路上遇到带着一队士兵扛了好几坛酒的龙且,抱起手臂道:“且将军这是要痛饮?还是节制些好吧。”
      龙且当然知道子期是找由子就想刺他,就跟自己得空就会逗他一样。笑着把一坛直接甩进子期怀里:“子期将军这是馋了,喏,分你一坛!”
      “谁稀罕你的东西。”子期横眼去瞪他,龙且只是大笑着一挥手,和弟兄们去营地里了。子期掂掂手里的酒坛,往宫里去的路上随手给了遇到的兵士。他倒是没有想到会在门口被拦住,而且还是这样的理由。
      “子期将军,得罪了!羽将军说不叫任何人打搅他!”
      子期心里有些好笑,这是谁惹到他了,打了胜仗不该高兴?而且是这么大的胜仗。“羽将军要我去办事,我是来回禀的。”这倒是实话,项羽是派他去震慑那些个只想坐收渔翁之利的胆小鼠辈的。他们既然愿意抢功,就以项羽的名号强令所有诸侯的队伍都原地按兵不动。对于项羽来说,这些人老老实实不要参与,他打起来反而更加痛快,更加得心应手。
      门前的护卫也有点犹豫,但毕竟对方是羽将军座下五虎将之一,一个小兵也真个不敢拦,只得躬身退下。
      项羽听到声音抬头去看,正见子期快步进来,笑着站起身:“都办妥了?”
      “那是自然。”子期想起之前的事就忍不住发牢骚:“那群鼠辈,看着我都起火。”走过来看到项羽案上放着酒碗,直接走过去拿了起来:“尤其是那个魏豹,简直太不是男人了,真不是我说他!”子期咕咚咕咚灌下一下碗酒,随意抹了抹嘴角,往后退了一步,一边比划着一边道:“我就这么——拔出剑来,我都没碰到他,这剑锋离他的脖子至少两尺远,堂堂一个七尺丈夫,竟然缩到女人身后去了!”
      项羽看他的样子好笑,嘴角一直挑着:“别怕,我不会躲在你身后的。”
      子期还在骂魏豹,又骂了两句才反应过来不对,瞪大眼睛走到项羽跟前:“喂,项籍,你几个意思?我是女人吗!”
      “不不,当然不是,但是你是夫人啊。”项羽笑着举起一只酒碗:“渴了吧?再来一碗来。”
      子期只想把这只碗扣到他脑袋上算了。
      项羽看他的样子眼神都柔了下来,哪还有刚刚在战场上的杀神模样。起身帮子期解了铠甲:“一路辛苦,都打胜了,还要你去一一告知。不过这样的事还是你去做比较合适些。”
      其实现在的子期并没有明白项羽所说的自己去做比较合适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没有多问。只要是项羽说的,他都会完全服从。把铠甲挂到一边,佩剑放到了案上,和项羽一起坐在赵王的王座上,边倒酒边道:“赵国的别个不晓得,这酒倒当真不错——对了,刚刚那些兵士怎的说任何人都不可进来打扰羽将军,你又怎么了?”
      项羽看他眉眼里都带着笑的样子也低笑:“也没什么,让谁都不准来无非是让他们别找那些个女人过来烦我罢了。你清楚我的,那种事情我向来不喜。”
      子期挑眉。
      项羽忍不住笑,把人揽进怀里:“你不信我?”
      “就是最信你,才感觉你好笑。”子期也笑。
      “我只要你一个便尽够,那些只知随便推女人给我的糊涂鬼,活该自己的国都守不住。”项羽懒懒靠在赵王的王座上,怀里揽着最爱的人,低头凑的近些,歪头看他:“有没有怪我?”
      “什么?”子期解了渴,也就不用碗没有礼仪地喝了,将酒倒进两个酒樽中,递给项羽一只。
      “要你在战时还要跟紧我。那种时候……”项羽接过酒樽,用揽着子期那手的手指勾起一绺子期的黑发,微微笑:“很难做到的吧,那种事。”
      子期微笑:“你看不起我?我说过的吧,就算我打不过你,助你总做的到。即使我也没有龙且他们那样的身手,总不至于拖你的后腿。”子期微微晃着手里的酒樽,看澄澈的酒液在微暗的烛火下折射出淡淡的光:“如果是在你身畔,那去到哪里都可以赢,我是一直这样坚信的。”
      项羽对他举起杯。
      子期一笑,回敬一下。
      我也是有私心的。项羽酒力向来极好,现在看着子期却有微醺的感觉。即使是他,心中存天下之大业,也不可能没有私心。他喜欢子期,是那种想与之共度一生的私心,不可能对他不存有私念。而他心里最在意的,就是不想他死。他知道他们都是战士,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谁也不比谁幸运,谁也不可能就不死。只是,他的确不想子期死。
      战场上,刀剑无眼,安全的地方只有一处——我身边。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让他与自己并肩,他自己也甘愿而放心地将背后完全交付。
      子期明白的。
      不管旁人怎么想,他都是明白的。
      两个人。

      “哥哥!”
      子期只是在和平日一样巡视营中,才走到外面,迎面一个白影儿便扑进怀里。子期接住妹妹,却是又惊又喜:“虞姬,你怎么来了?”
      虞姬见到哥哥就开心的很,一时间也忘了女子当在人前矜持自制的道理,只是高兴,握着哥哥的手微微歪头,笑出可爱的酒窝来:“是这几位大哥接我来的。我听说你们打了胜仗,高兴的很,和他们一起连夜就赶着过来了。”
      子期握紧了妹妹的手,听她这么说都心疼:“都是上战场的也就罢了,赶路也不算什么,你女孩子家骑那么急的马怎么受得了?这丫头,就算要来又何必那么急?”转头对几位护送她来的护卫点头致了谢,他倒是认识,都是项羽身边贴身护卫的那几个:“有劳几位,也请快快回去休息,妹妹我带着去便好了。”
      护卫中的一个笑的有些意味深长一样,只道:“为将军效劳,哥几个却也不觉累。虞姑娘只好好休息便罢。”
      子期一开始还不知他们做什么笑的这么鬼,不过……很快他就会知道了。
      携着妹妹的手,子期先去交接了接下来的巡营事务给蒲将军,带着妹妹回了宫里:“累不累了?我先带你去房间里。你就先在我房里歇着,叫下人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你再搬去住。”
      虞姬摸了摸垂在颈边的发辫,笑着歪头看哥哥:“我就住在哥哥房里也是没什么不好的啊,怎么,难道有了嫂嫂不方便吗?”
      “说什么傻话。”子期好气又好笑,捏了捏妹妹娇俏的鼻尖:“女孩子家,都多大了还要同哥哥住一起。再者,现在天下不宁,我随着羽将军一起,还有大事要做,哪有时间给你找什么嫂嫂。”
      虞姬微微眨了下眼,倒也乖巧地顺着他移开了话题。
      才进宫里,就听到屏风后有声音叫了一句:“子期回来了么?都说了巡营的事情可以——虞姑娘?”
      虞姬看着项羽几乎是习惯性地想摆脸色给他看。正了正脸色,以一种平和的口吻道:“见过羽将军。”
      “虞姑娘好。”项羽看到这个外表柔媚实质硬气的小姑娘就很没办法,客气地作了一礼:“虞姑娘怎么来了?这里距彭城却也不近,路上定是辛苦了,这就叫下人帮你收拾房间。”
      “我已经要人去了。”子期接了一句,其实他看项羽每次碰到虞姬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心下实在感觉有趣,倒是乐得看笑话。不过虞姬向来聪颖,他也没想过被虞姬看出他二人的情来了要怎么收场。
      虞姬微微歪头,却也没有下去的意思:“羽将军刚刚说的甚么?我一个女子,虽然确实不懂你们这些带兵打仗的大事,不过巡营这种……我哥哥去做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为什么羽将军不叫去?”
      项羽略有些尴尬,只得道:“并未说不叫去,只是子期是上位将军,做那些事未免大材小用了些。”
      “刚刚我见了哥哥交接巡营的人,蒲将军我却是认得的,位置就算低怕是也只比哥哥低一等吧,似乎巡营……都是上位将军来做的啊?”虞姬话里有话,项羽最是清楚,所以也头痛的很。其实已经晚了,虞姬看看项羽,再看看自家哥哥,二人话语里的熟识和那种彼此间默契又带些偏袒的意味,她看的再清楚不过。虞姬眼神微微暗了暗,却转头对哥哥露出个甜甜的笑,也不等项羽应她刚刚的问话:“那我也不打扰你们了,骑了一天的快马,累死了呢。哥哥,你房间在哪里?我先去小睡一会儿。”
      子期立刻应了,给她指了方向:“往那边直走,第一个拐角处的左手边就是了。你多睡会儿,晚膳前我去叫你便是。”
      虞姬对哥哥笑笑,转身去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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