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采莲曲》凤绯楠

8、第八回 贾琏反应

　　荣国府自去年冬底接到林海病危的消息后，登时慌乱成一团，急急忙忙的选了日子派了贾琏送林妹妹回扬州，不过只有贾琏和自个的心腹知道这次回扬州是带着任务的。
　　他犹记得老太太慈眉善目的说着待林姑父亡故后，将林家的财产都归拢到手，将来好给林妹妹做嫁妆。而一旁的二太太也是满脸的赞同，说是小姑娘家家的反正这辈子是留在府里了，嫁妆由府里的人保管也说得过去。
　　其实老太太的心思他何尝不明白，把林妹妹接来连个住处也不安排，直接和宝玉养在一处同吃同住，俨然就是要将两个玉儿订下来了。可二太太却绝对不可能让老太太随意订下宝玉的婚事，否则薛姨妈也不会长住府中。不过这婚约的官司老太太和二太太还有得打，但是共同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林家的百年家产。
　　因此贾琏在林家住下来后一改往日寻花问柳的模样，两个月下来每天早晚向林海请安问好，不时的询问大夫林海的病情，一直到府里连大夫也不请了，便也知道林海的确是命不久矣，于是私底下的动作也大了起来，请安也不去了，说是怕打扰林姑父养病。而林家的下人虽然在林家大管家的约束下没有人心惶惶，但也不可避免有一些眼瞅着林海在熬日子给自己找后路的墙头草，于是小小的许诺便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但是忽然之间贾琏发现这些小恩小惠不管用了，走动间感觉到原来浮在林府上空的紧张气氛竟然消失不见了，大惊之下忙让心腹昭儿去打探，得知缘由后有如晴天霹雳。
　　“爷可从来没听过林姑父还有兄弟，这不早不晚的出现在林姑父家是个什么意思。”贾琏的心沉了又沉，再怎么说来人顶着林姓，可比他这个外姓人有话语权，老太太和二太太的如意算盘有很大可能要落空了。
　　“二爷，说不得又是个打秋风的，这段时间小的跟着二爷可见了不少。”昭儿是贾琏的心腹之一，跟着贾琏东奔西跑也见过不少市面，也为贾琏掩盖了不少风流韵事。进到林家之后他也看了不少的好东西，和荣国府不相上下，心里也嘀咕着怪道老太太和二太太瞪大了眼睛，这些东西够府里嚼用十几年了。
　　“打秋风？你可真敢说，要是打秋风的那大管家敢一反常态的甩脸子给爷看吗，怕是来了个能主事的，爷这趟说不得会无功而返。”贾琏刚送林妹妹回来的时候，林府上下哪个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他可是荣国府正正经经的继承人。因着林姑父的身体他做起小动作来也不怎么避讳，那大管家碍着林妹妹日后的归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不过三日自己的手段就完全施展不开了。
　　“二爷，不是还有林姑娘吗，老太太可是打着教养的名号，有林姑娘在府中，姑老爷的堂兄也会顾忌着些。”众所周知自打林姑娘进了府，老太太就刻意让人明了她老人家看重的是木石前盟，明晃晃的打压着二太太的嫡亲妹妹，此次得不到林府的家产，有林姑娘在手不也一样。
　　“顾忌？你可真是，让爷说什么好呢。姑老爷的兄弟就没有女眷了吗，那才是名正言顺的教养。”贾琏对老太太所说的教养嗤之以鼻，瞧瞧府里的三位姑娘教养成什么样子了。探春是二房的姑娘，惜春是宁府的姑娘，他没有资格指手划脚，但是自个的庶妹二姑娘迎春被教养的针扎不动，日后出嫁只有被欺负的份。
　　“可是那位林老爷并无带家眷前来，跟在身边据说是认下的义子。”昭儿得到这个消息后纳闷了很久，若是姑老爷病重不治理应是携家带口前来祭拜，结果来的林老爷却只带了义子和几个家仆前来。
　　“爷还是写封信问问老太太吧。”贾琏想着连父亲都没有交代过姑老爷的亲戚有何几，能知道来者何人的恐怕只有老太太了。
　　“那便由小的亲自跑一趟吧。”昭儿知道贾琏不会放心用其他人，请缨道。
　　“如此甚好，你也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贾琏一边斟酌着用字一边警告的看了一眼昭儿，为了在林姑父跟前留个好印象他虽说没有寻花问柳，但是男人哪有管得住自个的时候。
　　“小的是那样吃里爬外的人吗？”昭儿谄媚的笑了笑，他自然知道二爷说得是什么，林府之外二爷可是租了个小院子金屋藏娇了，以二奶奶的醋性二爷自然有所顾忌，因此这事只交给了他一个人办，其他的人保不齐就有二奶奶的眼线。
　　“若是爷回去被你们二奶奶闹腾，你可仔细着你的皮吧。”说起来贾琏也是真心喜欢自个的媳妇，青梅竹马长在一起的夫妻情分比盲婚哑嫁要深厚的多，但是媳妇整天我们王家如何如哈，你们贾家如何如何，听得多了总有些不得劲，只好在温柔乡里找点自尊。
　　“小的明白。”昭儿想到二奶奶的脾性也知道这事暴露的后果，不觉就绷紧了神经誓要管好自己的嘴，二爷夫妻两个不过是床头打架床尾和，遭殃的只会是他。
　　贾琏将信封好交给昭儿带出去后，脑子里飞速运转思索着眼下的情形。没有老太太的准许他是绝对回不去的，他很清楚老太太对林家的势在必得，所以他刚来到林府时就做足了小辈毕恭毕敬的姿态，林姑父对他的印象也是不错的。
　　可他从来没想过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近来因为知道林姑父的身体毫无起色，林府也是后继无人只能依靠他们荣国府，放心之下请安也没有以前规律了，看着林家大管家隐忍的态度他也没放在心上，只要林姑父仙去这些人还不是任他处置。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贾琏忽的站了起来，“兴儿，给爷整理衣装，爷要去会会那位林大爷。”他倒想知道林姑父的堂兄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几天这府里上下便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再怎么说他都是荣国府正正经经的继承人。
　　“二爷，是林姑娘身边的紫鹃姑娘来了，您要不要先见一见。”兴儿在昭儿急匆匆的出门后便守在了贾琏的门口，却不料紫鹃非要求见二爷，他也不知道贾琏到底在做什么，只能死死的拦着，直到贾琏喊人他才出口禀告。
　　紫鹃？贾琏忽然记起这是老太太赐给林妹妹的丫鬟，说是服侍不过是给林妹妹跟前安个眼线而已，瞧瞧不过两年就把林妹妹带来的丫鬟婆子挤到了一边。让他不得不佩服老太太的手段，润物细无声的让林妹妹对府里有了归属感，回来之前不是还和薛姨妈家的宝姑娘为着宝玉争风吃醋嘛。
　　“让她进来。”贾琏瞬间有了主意，林妹妹既然同宝玉青梅竹马的长大，那情分自然是不一般，若是林妹妹想去京城，那位林老爷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了。
　　“奴婢拜见二爷。”紫鹃自打跟着林黛玉来了扬州后就憋屈的不行，在荣国府里她作为林黛玉的大丫鬟谁不捧着她，老太太可就指着她撮合林姑娘和宝二爷，她心里也想着到时候做了林姑娘的陪嫁丫鬟，一个姨娘是跑不了的。
　　但这一切的念想都在看到林姑娘以前的四个大丫鬟时披上了阴霾，她一直认为荣府里的丫鬟不说国色天香那也是千里挑一，可是林姑娘身边梅兰竹菊四个大丫鬟甚至把府里的姑娘都比下去了。个个都透着书香气，模样性情也是万里挑一，对林姑娘更是尽心尽力分工明确，虽然一派恭敬却不谄媚，让人看着就舒心。
　　于是危机感让她不得不来找琏二爷打探回程的时间，毕竟那四个大丫鬟及其家人都在扬州，是不可能随林姑娘返京的。本来她想着待姑老爷病逝后她依旧是林姑娘跟前的第一人，可忽然间林姑娘眉头间的哀伤就消失了，她不得不来向琏二爷打探。
　　“是林妹妹那里出了什么事吗？”贾琏看得出紫鹃的愁容，脸上也做出担心的样子。
　　“不，不是，奴婢是说，是想问二爷何时返京？”紫鹃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妥了，咬着嘴唇辩解道：“奴婢是有点想家了。”
　　“以后说话给爷注意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巴不得姑老爷不好呢。”贾琏看着紫鹃唰的流出眼泪来，不耐烦的挥挥手，“得了，得了，爷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返不返京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服侍林妹妹才是，服侍好了林妹妹说不得返京的日子就能定下来了。”
　　紫鹃闻言眼睛一亮，对啊，就算林姑父的病好了，老太太照样可以用这样那样的理由带林姑娘上京，她只要见缝插针的说荣府里的人情就好了，到时候她还是风光无限的大丫鬟，做宝玉的姨娘也是指日可待。
　　“紫鹃明白了，这就下去了。”紫鹃说着福了个礼转身离去，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贾琏看着紫鹃转身离去，依旧让兴儿服侍自己整理衣装，不过他不是去请安而是去林府外的小院子，这几日因着忽然出现的林老爷他可是焦虑不安，如今有了探路的丫鬟他还是去松快松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