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个故事：见血封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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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里刚下过一场雪——在意大利百年难遇的大雪。积雪把树枝压得低低的，偶尔就有那么一两块掉下来，覆盖去那些斑驳陆离的血迹。
这里刚发生过一场黑手党之间的血拼，阵容是一对四，彭格列一，密鲁菲奥雷四。
而这场战争唯一的幸存者，是彭格列的一名女杀手。
是的，女杀手。一个自信到自负的女杀手。若不是因为她拒绝和同伴共同行动，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右腿被炸成焦黑色的伤口粗粗用白衬衫上撕下来的布条包扎了一下，源源不断的血却仍然渗了出来；左边脸颊上被匕首削去一块肉，血肉模糊间露出森森白骨；踉踉跄跄地扶着树干向前走着，雪地上是她深深浅浅的脚印，以及时不时滴落下来的殷红血液……
又有谁能想到，她只是凭着意志撑到现在。琉璃般淡紫色的瞳孔早就失去了光彩，就像一个木偶般，脆弱得仿佛一击就会支离破碎；骨瘦如柴的身板是谁也想不到的坚强；嘴里默念着：“还差一点……”——
就是这个人，这个拥有极强意志力的人，这个被誉为彭格列最厉害的女杀手的人。
他们都这么叫她——
安提雅瑞斯，见血封喉。
踉跄的脚步最终停在一扇木门前，手指摁上门把，然后。
一声巨响，惊飞了树梢上白色的鹰。
2.
“三十七点五度……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喂，我说安妮，你是有几天没吃饭才会瘦弱成这个样子啊？”小早川伊美从安提雅瑞斯的嘴里取出体温计对着光看了一下，然后用酒精擦拭后放回桌上的容器里，吐槽道。
“……我每天基本上只吃一顿饭。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了达芙妮，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呢，呵。”
“别说胡话，安妮！我的正职是法医，救你虽不是我份内的事儿但我能做就一定会做……话说你还没吃过吧，你在这等着，我去拿点吃的过来。”说着把一次性手套脱下扔进垃圾桶，小早川伊美洗过手后顺手插进白大褂口袋，然后从自动门走了出去。
安提雅瑞斯这才抱着膝打量起这儿来，雪白雪白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混杂着血腥味特别刺鼻。
这里是小早川伊美开的一家私人诊所，表面上是“私人的”，实则是通向彭格列支部的一个分支。
手指抚着脸上的纱布抬头望向窗外，此时是第二天上午，金黄冬阳的照射下窗外的雪已经有融化的趋势，偶尔有几片棕色的落叶轻轻地就可以陷进去，一如她陷进那温柔无法自拔。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小早川伊美已经走了进来，将一碗冒着热气的红豆粥放在她身旁的桌子上。
她摇了摇头端起粥，冰凉而苍白的手才被暖红了点，舀了一口，轻吹后送进嘴里然后微笑起来。
几年了达芙妮的手艺还是没变，味道一级棒。
然后她再次望向窗外。
意大利的冬天，永远都是这么的温暖，像是她已经被埋没多年的单纯的快乐。她渴望这样的温暖，就好像一个落入冰窟许久的人再一次触碰到阳光般，渴望，渴求，忍不住靠近，再靠近……哪怕会被这温度灼伤。
那个人就是她的阳光，尽管她只知道他是谁却没有真正见过他，尽管她也许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是个值得自己付出的人……
就算这样她也情愿为他顷尽全力，并且，甘之如饴。
小早川伊美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默默退出了房间。
。
在小早川伊美的诊所差不多待了一个星期，安提雅瑞斯便决定告辞回总部。
按理说她的伤虽然经过了晴之火焰的治疗至少还得在床上静养个十天半个月，但安提雅瑞斯很快就准备再次行动。
这就是一个杀手的本性，就像刀不磨会生锈一样，一个杀手休养的时间一旦长起来就会变得慢慢倦怠，最后退化成一个战斗力较高的普通人。
更何况她是闲不住的白羊座。
于是那天便通过诊所的秘密通道来到支部，然后开了她的莲花跑车出发。
去总部之前还有一个地方，不得不去。
。
跑车七拐八弯地穿过几条大街，最终开进了一条小巷。这条巷子出乎意料地干净，只是在墙壁上贴有几张林林总总的海报。
小巷的另一边是几家零散的店铺，统一是磨砂玻璃做的门，只露出一小块看得见脚的清晰，颇有一份神秘感。
拔钥匙，下车，关门，安提雅瑞斯深深望了一眼面前酒吧的名字，然后推门而入。
因为是中午的时间，酒吧里的人并不是很多，背景音乐是一首简单的沙发爵士，悠然自得而又放荡不羁。
随意找了个吧台的位置坐下，立刻就有一位新来的服务员抱着菜单走了过来：“欢迎光临Crystal酒吧，请问需要点什么？”
“问得好，”大拇指与中指摩擦发出一声有力的响指，安提雅瑞斯的嘴角挂起一丝笑容，“给我来一杯‘罗马假日’。”
“罗马……假日？对不起，我们酒吧没有这种酒……”皮肤雪白的意大利女孩歉意地向她笑道，因为她刚来，只知道菜单上并没有这个选项。“要不您……”
“这里交给我，玛丽。”一个女人从吧台后走出来拍了拍女孩的肩，“哟，好久不见，雅子。”
“你也是，别来无恙？琉璃。”
“臭丫头，不是说了不准直呼我的名字吗？叫我姐。”
“不要。”
“叫、我、姐……”
“啊痛痛痛……好好，姐、姐。”
捏住安提雅瑞斯的脸往两边扯的女子名叫川上琉璃，是安提雅瑞斯——川上雅子大三岁的亲姐姐，代号为Crystal。
“这还差不多。”满意地松手，又推开小门走回吧台后，川上琉璃拿出一个空酒杯和两个调酒器。
只见她往调酒器内倒入了两种液体，然后合上盖子在手指间玩转起来，上下左右地晃动，以及偶尔抛投的飞舞，两分钟后，两个调酒器被墩在了桌上。
这时打开盖子往一个杯子分别倒入两种液体，琉璃轻轻念了声。
“Show complete.”
呈现在安提雅瑞斯面前的是一杯上下分色的花色酒。上半部分的颜色是金黄，像是意大利的阳光也像是闪烁的沙滩；下半部分是冰蓝，像是意大利的天空也像是宽阔的大海。
这是只属于她的酒——罗马假日！
端起杯子一口灌掉一半，是加了蜂蜜的杜松子酒。那种辛辣爽快的感觉被裹在蜂蜜的调和里，像是温暖却不炎热的阳光。
待辛辣的回味褪去一半，再一口灌掉剩下的酒。
那种冰凉清冽的感觉顺着食道滑入胃中，明明是甘甜的蓝莓果酒，却又添加了海盐的咸味，使两种味道相辅相成，喝的时候就像海风吹拂在脸上，清凉、爽快，美好的感觉不言而喻……
喝完后不禁舔了舔嘴唇，好一杯“罗马假日”啊。
沉醉后就是深思，安提雅瑞斯盯着空杯子又发起了呆。脑子里想的全是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你恋爱了。”空气凝滞了整整三分钟之后，是川上琉璃先以肯定的语气开口。
“没有。”否认。
“真的？”盯——
“好吧也许没有。”扭头。
继续盯——
“好吧也许有。”
坚持不懈地盯——
“好吧，有……”
“哈，我就知道。说吧是谁？”
“……能不说么？”
“不行。”
“……”
“喂，不会是——”
“别瞎想！”
川上琉璃无辜地摊手：“我可谁都没说啊？”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啦，姐！”
“好吧好吧，暂且不管你喜欢的是哪个，进来一下。”
川上琉璃推开门出来抓着她的手臂就往里面拽。
“……要干嘛？”
“给你算一卦。”
怔了一会儿，安提雅瑞斯突然想起来琉璃最近热衷于塔罗牌占卜，抽了抽嘴角，也就随着她去了。
川上琉璃带她上了酒吧的二楼，规模还不小，除了男女更衣室之外还有一间休息室，不过一般都没有人呆在里面。
因为那还有另一个用途，彭格列的情报中转站之一，Crystal平常从客人的嘴里听到的消息都会整理以后传送到彭格列的信息库，再由专人分析真实性做出判断。
休息室里摆设挺简单，三个围着茶几的沙发，对面一台手控电视机，房间的另一头是可以看到地中海的玻璃窗，以及一个电脑桌。
估计情报的传送就是在这里吧。安提雅瑞斯兀自发着呆的时候，川上琉璃已经把装着塔罗牌的盒子打开了。
“好了，请选择大阿克那或者小阿克那？”
“那就……大阿克那吧。”
“好。”琉璃用左手拿出牌的同时摁了一下玻璃茶几上的按钮，茶几自动升高到她们不用弯着腰就能操作的高度，“先在内心确定问题。”
“确定完毕？”
安提雅瑞斯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开始。”
“请用右手从牌上方拿出二分之一的牌，并放在靠近你胸口的位置。”
“再从刚刚的二分之一里抽出一半放在两堆牌之间。”
“把中间那堆牌放在最前面那堆牌上，再把靠近你胸口的那堆牌放在最上面那堆牌上。”
“理牌完成。”
“我靠！！不玩了你耍我！”当安提雅瑞斯听到她做了这么多步骤只是理牌的时候，她立刻把牌往桌上一拍，不干了。
“别呀，只有自己一步一步测出来的才是准确的。快开始吧，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吗？”
安提雅瑞斯最终动摇。
她选择了最简单的圣三角占卜法，即把三张牌一字排开，顺次从左到右翻开。第一张牌代表过去的状况，第二张牌代表现在的情况，第三张牌代表问题未来的结果。
最后综合牌义做出解答。
结果没有人知道，只是在川上琉璃送安提雅瑞斯出门时，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3.
拜访完Crystal的酒吧，安提雅瑞斯直接开车去彭格列总部。
她要去向直属上司六道骸汇报情况。
上次任务可谓是完成的十分糟糕。看到四个密鲁菲奥雷的人挡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让自己的两个伙伴先走了。
只怪她太过自信认为那只不过是她平常三分钟解决十个的小喽啰，却没想到个个都是训练精良的A级战斗员。
于是她从大腿内侧拔出附着岚火焰的匕首向其中一个突刺，顺便躲避其它人的攻击。
一开始的战斗似乎是一边倒的形势，她接连打倒了两个。直到剩下的其中一人一个手刃夺下了她手中的匕首，然后削下了她左边脸颊的一块肉。
顿时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来，剧痛让她模糊了视线。没了武器的她被步步逼退到深林里。
脚下全是皮靴踩雪的啪嚓啪嚓声。后背靠上了树干，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自己——
“砰，砰！”
然后一瞬间，对面的两个人相继倒下去了。
仔细看的话，安提雅瑞斯腰间银白色的皮带上有什么在闪闪发光。
那是她的第二样武器，雾属性的毒针。
由于本来就小，发射的时候只要附上一点雾属性的波动就不会被人察觉，不过因为是消耗品，用完了还得回去填充，一般她都不怎么用。
就在她捡起匕首抹掉脸上的血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地上趴着的一个“尸体”突然起身，用最后一点力气轰焦了她的右小腿。
瞳孔猛地缩小，失去了支撑点的身躯突然向前栽倒在雪地中，铺天盖地袭来剧烈的疼痛。伤口触碰到积雪冰冰软软的感觉让她困意顿时涌上脑门，可她知道她不能就这么睡着——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那个人。
于是一只手撑着树站起来，靠在树上撕下白色衬衫的下摆粗略地包扎了右腿烧焦的伤口防止更多的血液外漏，然后扶着树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挪动。
于是，就有了本文开头的这一幕。
回想完毕，安提雅瑞斯抿了抿嘴唇，一踩油门加速向前驶去。
。
“诶，好巧啊，Cindy前辈。”把车开进停车库停好拔了钥匙从车上下来，安提雅瑞斯看见代号为Cinderella的小早川奈美，便打了个招呼，“前辈是要去干什么？”
“找恭弥有点事情。伊美她最近还好吧？”
“嗯，这段日子还真是多谢她的照顾了。不耽误前辈了，前辈走吧？”
“好，那再见。”应了一声便钻进了她的爱车，小早川奈美开走了。
安提雅瑞斯看着她车离去的影子，心想前辈果然和自己不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啊，怪不得传说中的大魔王云雀恭弥会喜欢她。
不过在这儿感叹也没什么意义，安提雅瑞斯把车钥匙塞进风衣口袋，就走到电梯间上了楼。
。
雾守的办公室在六楼，乘电梯不过一分钟就到了。安提雅瑞斯步入大厅的时候看到迦兰库尔从里面走出来。
“雾守夫人午安。”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上司的老婆，不打招呼总有些过不去。
对方似乎略微噎了一下，随后问道：“是要去找混……骸？”
明明是感情那么好的一对为什么雾守夫人老喜欢叫自己上司混蛋凤梨呢？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想明白，不过出于尊重，还是问道：“嗯，有什么问题吗？”
“纲姬在里面，现在可能有些不方便，我们不如先去喝一杯吧。”迦兰库尔挠了挠头发。
安提雅瑞斯点了点头，便尾随迦兰库尔去了雾守专属的咖啡厅。
手里捧着一杯曼特宁，看向安抚着自己女儿夏初的迦兰库尔，安提雅瑞斯问道：“那个……库洛姆大人呢？最近好像没看到她。”
库洛姆·髑髅，彭格列的另一个雾守，作为安提雅瑞斯的第二上司，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了。
“夏初乖，去找你老哥玩……你说髑髅？她最近去米兰出任务了，大概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吧。”哄着自己的女儿去找她的双胞胎哥哥玩，迦兰库尔搅了搅杯中的凤梨汁，回答。
安提雅瑞斯抽了抽嘴角，真不愧是雾守夫人的品位啊……这么吐槽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道：“那夫人刚刚说的纲姬是……？”
“叫我风镜或者迦兰就好了啦，这么叫真是有够不习惯的喂……”默默吐槽了一声，迦兰库尔认真回答安提雅瑞斯的问题，“纲姬么，就是纲吉啊？沢田纲吉啊。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该死的居然做了我的顶头上司……下次我一定要用他小时候的照片威胁他给我放假、放假！混蛋……”
挂满黑线地看着吐槽病又犯了的雾守夫人，安提雅瑞斯默默抿了口酸度适中的曼特宁，心中咀嚼起那个名字来。
沢田、纲吉……沢田纲吉……沢田纲吉！！
安提雅瑞斯猛地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先走了”便飞奔而去，一路上不忘了整理衣服、发型，心里想着今天怎么没化妆……
她实在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有了和那个人见面的机会！
4.
可她还是没赶上，当她来到雾守办公室的时候沢田纲吉已经走了，只有扎着蓝色长辫的六道骸坐在沙发上，用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她：
“Kufufu～这是怎么了？安提雅瑞斯。”
安提雅瑞斯一脸懊恼地蹲下身来，抓着自己头发两旁的酒红色麻花辫子，嘴里碎碎抱怨着，“结果还是没见到……没见到……没见到……”
六道骸被安提雅瑞斯浑身散发的深深的怨念气息感染了，无力地抽抽嘴角，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听说你这次任务完成得很糟糕？”
“是……但是是白兰那家伙太贱了，他迷惑我！”
“Kufufu～没关系，你好好休息休息——”安提雅瑞斯心想雾守大人终于大发慈悲了，然后就被他下一句话泼了冷水，“顺便帮我们照顾一下言未和夏初吧。”
安提雅瑞斯瞬间咬牙切齿，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迦兰库尔老喜欢叫他混蛋凤梨。
。
“大少爷，快过来吃饭啊吃饭……”
把围裙解下来，安提雅瑞斯无奈地哄着在房间里抱着iphone18打格斗游戏的六道言未，
“你妹妹都已经快吃完了，怎么还不来啊……iphone吃完饭再玩不好吗？”
这时iphone里传出一声响亮的“K.O！”，然后房间里响起了拖鞋的声音，渐渐放大。
七岁的六道言未双手插兜，一脸不爽地看向安提雅瑞斯：“不用你管。”
“是你老爸叫我管的！……算了，先吃饭吧。”握紧拳头本想反驳，但是安提雅瑞斯还是放软了语气，毕竟对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跟他计较只能显出自己的小气。
看到言未终于肯坐下吃饭，安提雅瑞斯自己也准备坐下来，没想到这时六道言未再次出声：“不许坐。”
“你！！”“哥哥～不要对雅子姐姐这样啦，好不好？”眼看安提雅瑞斯就快控制不住，六道夏初及时说道，“让她坐一下也没什么嘛！”
“哼……夏这么说就暂时让你坐下吧。”卷了一口意面塞进自己嘴里，六道言未语气里仍有不满。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安提雅瑞斯托腮看着两个小孩，叹了口气。准备剥澳洲大龙虾给他们吃。
结果没想到六道言未这大少爷对龙虾过敏，本来就对六道骸闷了一肚子火的安提雅瑞斯被六道言未的一句“滚出去”引爆了怒火，干脆一甩手让他们自力更生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夜风吹凉了她的一半怒气，眼光瞄到一旁放着的小提琴，心中蹿起了一阵蠢蠢欲动的痒。
。
沢田纲吉和六道骸交流完任务路过一楼的花园走廊，立刻就被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吸引了。
然后他向着声源处走去。
此时是月亮刚刚爬上来的时间，虽不是很冷，月光却十分清幽。
彭格列的花园是四周透明的，到了晚上打开天顶，月光便倾泻下来，照射在了演奏者的身上。
她有着酒红色的头发，两边短短的麻花辫被束进马尾里，倒是个天然的修饰。
小提琴的乐声不断从她的指间流出来，显得过分凄凉。
他不知道那是安提雅瑞斯为他写的曲子，时间是被关在复仇者监狱的时候。
那时候的安提雅瑞斯还不叫安提雅瑞斯。
被抓进去复仇者监狱的理由很简单，想要为自己朋友报仇的川上雅子一不小心把火焰用过了，伤及了其它无辜的黑手党。
那个时候对于川上雅子来说是暗无天日的，每天睁开眼、闭上眼，都是一片漆黑，一片冰冷，就像身处深不见底的冰窟，从未想过能够再一次碰到阳光。
直到三个月后她被放了出来，复仇者监狱的人告诉她那个人的名字叫做沢田纲吉，是彭格列的boss。
然后她就毫无理由地喜欢上了他，即使她从未见过他，她也费尽全力加入了彭格列，然后为他效力。
这也是为什么这首乐曲有两个部分，一个寒冷凄凉，一个温暖无比了。
直到安提雅瑞斯演奏完整首曲子，沢田纲吉才毫不犹豫地鼓起掌来，他想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一首曲子。
“谢谢……你是新来的？我好像没见过你……”安提雅瑞斯把小提琴塞回自己的包里，然后背着包向他走去。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吗？沢田纲吉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然后颇为感兴趣地笑了：“嗯。”然后他问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安提雅瑞斯讶异地看着面前那个棕色头发的男子，难不成他有读心术？
“听得出来。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他是谁？”
“听了，可别嘲笑我？”
“不会。”
“好吧……是这里的boss。”
“你是指……沢田纲吉？”
“是啊，他可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沢田纲吉重新看了看她，继续问道：“你见过他？”
“没有。”摇头。
他笑起来：“那你为什么说喜欢他？”
“因为……”“十代目！”
刚要说些什么，花园的门打开了，狱寺隼人站在门口：“十代目，云雀那家伙说要找你。”
表情瞬间变成-_-！安提雅瑞斯问道：“岚守大人，请问您叫他……什么？”
“十代目。彭格列的十世，你不认识？”
“这么说，你是……”安提雅瑞斯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再次看向沢田纲吉。
“没错，我就是沢田纲吉哟。”
他笑起来。
Fin.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个故事：见血封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