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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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天心跳漏了一拍什么的一定是他的错觉吧？不然就是上天给他的预警。
不，绝对是警示没有错。
黑子瘫着一张清秀的脸默默吐槽道。
现在的他，正满头大汗地绕着球场奔跑，膝盖已经沉重到仿佛下一秒就无力抬起一样，那双永远平静安宁的蓝眸亦因为咸涩的汗水被刺激得眯起，干燥到快冒烟的喉咙间也似乎已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一滴汗水顺着湿透了的额发坠到挺翘的睫毛上，蓝发少年迟钝地眨了眨眼，连伸手去擦都懒得动。
第48圈了……
他此时麻木的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耳边除了自己激烈到仿佛要跳出胸腔不的心跳声，就只有那个人的声音了。
“哲也，你的动作变慢了，加快点！注意跑动的时候手臂摆动的幅度……”
啊啊，看吧，就是这样。
边这样想着，黑子哲也开始回想去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起唤起他的名字来的呢？借用思绪的散发，好让自己忘却此刻身体上那仿佛无休止的席卷而来的疲惫。
是了，就是那天在咖啡馆弹完钢琴后，对方就开始改口了。
每当红发少年凝视着他，微笑地唤出“哲也……”时，他竟莫名地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这个人本来就该这样亲昵的称呼自己的，而不是什么疏离的“黑子”。
黑子哲也在升上帝光前，也曾幻想过在国中时交上几个要好的朋友，不需要关系多密切，不需要有共同的爱好，甚至……不需要重视与否他。
蓝发少年想，也许他只想要有一个能够发现他的人，能够唤出他的名字的人，让他知道，自己是真实存在着的。
只是，这个卑微的愿望，在遇到红发少年之前，一直一直都，没有实现。
而现在，终于有人可以看到他，终于有人这样亲近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可是——
“哲也，去跑20圈，现在。”
“哲也，防守的重心不对，左右移动50次。”
“哲也，过人时的速度太慢了，退回去重来。”
“哲也，投篮的姿势太难看了，每天的投篮再加100个。”
“哲也……”
“哲也……”
终于漫长的一天特训结束了，红发少年终于停止了那听起来可恶万分的声音。瘫在地上软成一团烂泥的黑子也顾不上他一向注重的仪态了，大口喘着气补充自己严重缺乏中的氧气。他现在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哪管他狼不狼狈呢？
赤司好笑地蹲下身看他，嗓音因一天的指导微微沙哑，“哲也，运动刚刚结束时不可以躺在地上不动，这样血液会不流通。你先起来慢跑一下，调整一下呼吸。”蓝发少年勉力抬起头望向他，但因为角度以及背光的原因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所以他没有看到，红发少年眼中近乎爱怜的心疼。
“是……”蓝发少年听话地应了一声，双手撑着地面就想爬起，然而无力的四肢却不足以支撑起他完全这个艰难动作的意愿。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臂半搂半抱着将他扶起，鼻尖嗅到的是对方淡淡的薄荷清香，发旋处传来对方温热的呼吸声……黑子迟钝地眨了眨眼，全身乏力的他干脆就以这样亲密的姿势将头小心地靠在红发少年的肩膀上。
小心翼翼地拥着对方，红眸因怀中熟悉窝心的温度满足地眯起，赤司宠溺地弯起嘴角，轻轻抚摸着蓝发少年的凌乱的头发，“哲也很努力呢，一直一直都坚持下去了，很了不起哦。”
“……谢谢赤司君，因为我喜欢篮球，更因为我不想让赤司君失望。”
“是吗？”赤司的笑意更深了。怎么办？总是说着这些坦率直接到让人脸红的话的哲也，真是格外的可爱呢。
“嗯。我很感谢赤司君为我做了这么多，老实说，我也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了的感觉。所以虽然厚颜了点，但我是真心把赤司君当成朋友了。”蓝发少年抬起头，用一双澄澈漂亮的天空色眼眸诚恳地看着刚才僵硬了一瞬的红发少年。
沉默，长久的沉默。
红发少年终于又笑了起来，笑得山河失色日月无光，美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他的声音是温柔的，笑容也是温柔的，然而黑子哲也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既然哲也都这样说了，那你就回去把我给你的NBA比赛录像带全看了把，然后写一份不少于5W字的优劣分析给我，当然，我要各个位置上的。”
“……”
黑子哲也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自己的名字不顺耳过！
果然，那天自己的不对劲是上天给予自己的警告吧！
——
部里威严的赤司君，弹钢琴时温柔的赤司君，特训时严格的赤司君……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赤司君呢？
黑子哲也不知道。
只是，空隙的时候他总会时不时地回想起那一天在那个阳光洒满大地春意溢然的上午，那个在咖啡馆里弹着钢琴的少年，那双盈满了温柔的赤眸。
然而场球上的红发少年却总是淡漠而不容拒绝的，看着对方不动声色的脸容，黑子忽然之间有种这一切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那样美好到让人心生眷恋的场景是真的存在过吗？
但这些疑问也只是偶尔在他脑里闪过而已，在这段繁忙而充实的日子里，占据黑子更多注意力的，永远都只有手中的篮球，以及那个人淡淡的目光。
每一天都练到筋疲力尽，每一天都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在一点点增加，每一天都能惊喜地感觉到自己在慢慢变强。
而这一点，不仅是篮球技术上的，更是体验在蓝发少年一向孱弱的体力上。从一开始的只能跑20圈，慢慢增加到30圈，40圈……终于逐渐能达到红发少年原先定下的标准50圈了。
虽然经常在心里各种吐槽对方，但发现自己有了这么大的进步后黑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兴奋地兴冲冲跑去告诉了红发少年这件事。
赤司当时正在微微蹙起眉看着手上的一份资料，听着蓝发少年带着小小的紧张和压抑不住的兴奋的嗓音，看着对方那双他最爱的天空色眼眸里渐渐觉醒的火焰，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就该是这样啊哲也，你的人生字典里永远都不该出现‘放弃’这个词呢。
冷静却固执，温柔而坚强——这就是赤司征十郎爱着的黑子哲也。
“你做得很好，哲也。”
“是。”
“那么从明天开始，你的所有训练量都翻倍吧。”轻纱淡描的语气，不容反抗的态度。
“……”卧槽！
所以，那果然是上天给他的警示的吧？
——
黑子哲也知道最近自己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对，每天清晨出去，天黑才满身汗水地回来，有时候甚至会累到连握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然而一向细心温柔的妈妈却没有过问过他每天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照料着蓝发少年的生活起居，仿佛丝毫没有觉察到她的孩子身上的不妥。
既然妈妈没有发现就不要告诉她了，免得妈妈担心。某个蓝发的不乖小孩暗暗下了这个决定。
这天夜里，众所周知睡姿超级糟糕的某人又踢被了，被子松松垮垮地半掉半不掉地挂在床沿，这时一双突然出现的手轻轻拾起了它，细心又轻柔地盖在黑子哲也身上。
朦胧的月色下，黑子明美无奈地摇了摇头，“啊拉，小哲果然又踢被了。”她悄无声息地做到了床边，宠溺又温柔地伸指戳了戳自家儿子睡得红扑扑一片的弹性极佳的脸颊，“这样不听话，小心到时着凉了哦。”
“说起来小哲不是在奇怪我为什么不问你吗？”哪里是没有注意到呢，自家孩子的一举一动她自然都是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的。
“但我不问，是因为我真的不担心。因为啊，就算小哲弄成了那副狼狈的样子，可我从小哲眼里看到的，从小哲心里感受到的，全都是满满的快乐呢。”黑子明美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与她母子连心的宝物，这个承载着她生命的奇迹，眼神柔和，笑意暖人。
“我啊，只要小哲快乐就行了。”
——这就是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深爱着的孩子最大的期许。
“而且你们在进行篮球特训的事，赤司君都已经告诉我了哟。”想起电话里那个称呼自己“黑子阿姨”的礼貌孩子，黑子明美笑得更开心了，“那真是一个温柔的好孩子呢。真好呢，小哲也交到了真心相待的好朋友了啊。”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叫做赤司征十郎的孩子，但是，她是不会听错的，对方是提到自家小哲时声音里不容错辨的温柔。
这是个和她一样，珍视着黑子哲也的人。
“所以小哲，什么时候也把赤司君带回家一趟吧，妈妈也很想见见他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