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纳兰瑞瑾

31、懵懂心动

　　因为我牺牲了元旦后的所有假期，换得了我一个人回去给我妈打预防针。不过回到上海才知道，我回来前的一个小时，我妈临时飞去美国了，我的牺牲白搭了。
　　打电话给易俊峰，才知道他的妹妹去了杭州，易俊峰回不了上海，所以我陪着外婆瞎晃了两天。我跟外婆讲了我已经和易俊峰在一起了，外婆却嘟着嘴抱怨，“那小子不是要说送我好多冰激凌的嘛，都不来看我，不要跟他好了。”
　　笑着安慰，“好啦外婆，等下次春节我就把他回家来，给你买好多吃的，不过不可以多吃哦。”外婆笑着点头，“好啊。”
　　元旦放假的最后一天，我赶回杭州去要给元皓补习。中间休息的时候，元皓拿着泡好的咖啡递过来，自己坐回位子上问我，“俞老师，你知道我姐最近怎么了吗？”我愣了愣，“飞飞吗？我没注意啊，她哪里不对了？”
　　元皓喝了一口咖啡，“没什么事，就看到她最近更新的□□状态有点不对劲，想问问您她在学校有什么反常的。”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啊，她状态写什么了？”
　　元皓切了一声，“那女人以前只会写今天吃了什么，明天要干什么，最近竟然写什么‘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当场酸了我一地鸡皮疙瘩。”
　　我吃惊地看着元皓，他回过神来，“那个……俞老师哈，我这是做弟弟关心姐姐嘛，您在学校帮我看着我姐点，可别让她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要是让我姑父知道了，会殃及池鱼的。”
　　介于元皓的交代，我回学校后比较关注宋飞飞，可是也没什么不对劲。宋飞飞和元皓一样，对英语似乎也不太感兴趣，但作业还是按时完成，测试成绩也能达到合格的。
　　晚自习前我和易俊峰吃完饭去操场走一圈消消食，老远就见到宋飞飞坐在操场中的草坪上靠着足球框呆呆地看着前方。我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操场的另一头有男生在打篮球，我一看是二班的几个男生。
　　我对易俊峰说，“我想喝水，你帮我去买一瓶好不好？”他也看到坐着发呆的宋飞飞，知道我是在支开他，很上道的转身离去。
　　我走到宋飞飞跟前蹲下，“外面那么冷，干嘛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宋飞飞惊回神，“啊，是俞老师啊，没事啦，就想坐着发发呆。”我笑了笑，“那陪我逛逛操场好不好？”宋飞飞站起身来，“好啊。”
　　我见那边的篮球场快散场了，便举步往前走去，宋飞飞跟过来，“老师，怎么往那走，操场在后面……”我笑着，“那边不是二班的学生嘛，我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说着男生们拿着外套，额头汗渍渍的笑闹着走过来，看到我连忙打招呼，“俞老师好！”
　　我笑着，“出这么多汗，快去洗洗吃饭，晚自习不要迟到哦。”几人应和着走开了，我回头见到宋飞飞的视线也跟着他们一块去了。我拍了一下她的肩，“小姑娘，回神了。”她回过神，脸上有些红晕。
　　我和她并肩走在操场上，轻声问道，“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可以告诉我这句话的男主角吗？”
　　宋飞飞惊讶地看向我，我笑了笑，“老师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关心你。”她低下头沉默许久后开口轻声说，“我只是觉得他好帅，他成绩那么好，篮球又打得那么棒，特别是他转身投篮的那一刹那，真的好帅的……”
　　我听着她的描述，把刚刚那群男生经过层层筛选后，最后得出结论，“是徐天豪吗？”这次宋飞飞用惊恐的眼神瞧着我，“老师，我没有想怎样，我只是觉得他与众不同，所以……你不要说出去好不好？”然后低下头，“如果别人知道了……一定会嘲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
　　我拉着她走到看台上坐下，发誓说，“我不会说的，我保证！”接着柔声说，“其实对异性有种懵懂的心动，并没有什么错，只是在你这个年纪，不是说你们不懂得爱情，而是你们还不能为自己的爱情负责。换句话说，你怕别人知道你的这份心思，那是因为你在自卑，你觉得他太美好而你配不上他，可为什么不把现在的这份心动化作前进的动力呢，努力成为自己想到成为的人，配的上他的呢？”
　　她抬首睁着有些迷惘的眼睛，“我……真的可以吗？”我笑着摇头，“不要问我可不可以，要问你自己。等到那个时候，再去大胆的说出这份心动，就算他不能接受，你也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去承受那份拒绝和足够的能力去寻找适合你的人。”
　　宋飞飞抿着嘴角问，“老师，是不是你以前对易老师也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也是希源毕业的。”我淡笑着回忆起高三的最后半个学期，“那个时候，我应该只是迷恋他，但我从没有想过那个时候去和他说出自己的心意，因为我知道那个时候还没有勇气去承受拒绝，也没有那个时间。
　　其实说实话在高三上半个学期，我的成绩一直不太稳定，原因就是在数学上。直到那个星期五，哦，就是我开始迷恋他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的数学成绩好一点，他会不会就会注意到我一些，所以我就开始拼命的学起数学。当我想偷懒的时候，我就会想他那么严肃的人，一定不会喜欢偷懒的女孩，所以我高三的最后半个学期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忙碌却不知疲倦。
　　记得最深的一次，二模的时候成绩出来，我数学考了125分，在年级里也能挤进前五了，他发试卷的时候只是和我说了句‘继续努力，高考加油。’，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肯定。”
　　宋飞飞好奇地拉着我的胳膊，“那老师你在大学就没有找男朋友吗？”我笑着摇头。宋飞飞皱眉，“老师你可别蒙我，你长得那么好看肯定有男生追你的。”
　　我笑地有些虚荣，“怎么没有啊，还有人大晚上的在寝室楼下摆蜡烛求爱的呢。后来还有人照着这个向苏浅求爱的。”
　　宋飞飞羡慕的看着我，“为什么老师你不答应？”我抬起头，“也许会有点感动，可终究少了份感觉。好了，和你说了这么多，心里头可有想法了？”
　　宋飞飞笑的坦然，“俞老师，我明白了，我会把这份感觉当成我进步的动力，我不会等到若干年后，而是等我毕业的那天，我就去找他，和他说喜欢他，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笑着接受。如果他拒绝了，那我会潇洒地去迎接我的大学生活，挥霍我的四年青春，才不会像老师你一样，把四年青春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
　　我瞪着眼去挠她痒，“你说谁是歪脖树？有胆子再说一遍！”“哈哈，我错了，口误口……哇，易、易老师！”她惊恐地看着我身后，“老、老师，我有事，先走了哈！”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逃离现场。
　　我转头看到易俊峰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垂着拿着瓶奶茶，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看着宋飞飞跑掉的身影，见我回头走过来，递给我奶茶，还是温热的。他在身旁坐下，“解决了？”我点头，他勾起嘴角，“那我也有些情感问题，可不可请教一下俞老师？”
　　我满含笑意，“当然。”他抬起头眼里全是柔情，开口嘴里的热气化成抹抹的白雾，“我并不知道当初有一个女孩为了我那样拼命的学习数学，如果早点知道，我想我会早点来到那个女孩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