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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半 ...

  •   26.一半

      “吴邪!吴邪——”张起灵看不见也听不见,凭着感觉歪歪扭扭地扑向虚空,想跟着吴邪跳下去。

      “操!”黑瞎子扑到张起灵身上,两个人都半个身子在外面。

      因为墨镜可以遮挡强光的缘故,黑瞎子是现在唯一能看见的人。他看到吴邪歪斜着倒下和张起灵那拼命的架势,来不及多想,扑倒张起灵后就从他手里夺了另一颗不死药丸,朝着吴邪的嘴巴瞄准弹了出去。

      黑瞎子紧紧盯着药丸的去向,直到确定药丸没有散开,而是准确的变成一个小点飞进吴邪嘴里、把吴邪下坠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张起灵小心地退回来。

      天空好像是因为刚才的一击耗尽了积蓄乌云的力量一样,云层慢慢散去,露出模糊不清但是绚丽的蓝色。

      “放开!”张起灵不再像之前一样挣扎,而是冷声喝斥。

      黑瞎子以为张起灵已经恢复冷静了,便松开手。谁知刚刚放开,张起灵就顺着建木跳下去,只是跳下的同时在身上绑了登山爪的绳子。黑瞎子只见三囘条深深的刮痕顺着建木的树皮一直向下延伸,直到模糊在一片迷蒙的白色中。

      远处传来模糊不清的噼啪声。好像是之前的惊雷的声音向四周扩散又传回声回来一样,但又有隐约的不同。

      黑瞎子觉得自己的耳朵应该也受到了冲击,所以判断不准。

      无论如何,张起灵和吴邪都已经不在此处,他也该带着胖子下去才是。黑瞎子看了看手掌从焦黑开始恢复的处于昏迷状态的胖子,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搬运。

      胖子比黑瞎子想象的要轻。这个常常自称“摸金校尉”的胖老头早就过了健壮的年纪,也很长时间没有胡吃海喝的生活,现在不过是一副虚架子。如果不是靠着经验和找不到足够信任的人,这次行动是不会让胖子参与的。

      黑瞎子把自己的腰和胖子的腰绑在一根绳子上,然后犹豫是不是等胖子身体恢复了一些再下去,因为眼瞅着胖子身上的伤,如果放在医院,绝对是终身残废的结果。但是却总有不和谐的噪声打扰黑瞎子思考。

      噼里啪啦的声音始终存在着,还慢慢掺杂了其他的声音,好像哀鸣,又好像长啸。黑瞎子原本以为是之前下雨冰雹压垮叶子的后遗症和打雷的回音,但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

      几乎是地平线的位置,可以看见隐约的黑烟,黑烟还有扩大的趋势。

      森林火灾?

      之前的暴雨足够大,应该能瞬间就浇熄雷电点燃的树木才是。黑瞎子眯眼看去,着火的方向似乎就是他们过来的方向。

      ——已经是一片枯木的不死树林!

      刚才最后的一次惊雷竟然不是一次吗?陆吾同时击中吴邪和点着树林?陆吾果然是玉石俱焚不顾一切了吗?

      黑瞎子一边猜着,一边把胖子在自己身上捆牢后沿着张起灵留下的痕迹滑下去。

      就像滑滑梯一样刺囘激,黑瞎子一边急速下降一边想着,就是这滑梯的坡度陡了点,摩擦得皮肤又热又疼。

      黑瞎子有意减缓速度稳着点下降,无奈现在是两个人的体重,只能紧紧用脚勾着建木,祈祷登山爪够结实。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扫到上面,黑瞎子发现阆风就像空中花园一样,从下方的角度看去,就是白云间隐隐有着绿色的植被。

      ——绿色……

      黑瞎子心里一惊,又多看了几眼。

      上方一望无际的白色在以肉囘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着,植被也似乎像蒙了一层又一层的纱一般越来越看不清楚。不多一会儿,阆风就消融不见,抬眼只能看见蓝天。

      黑瞎子这个时候突然风雅了一把,在拍打着身体上升的风中想起《离骚》里的一句“朝吾将济於白水兮,登阆风而緤马。”

      ——怕是此后,上昆仑求药和登阆风使风雨会真正变成传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