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打斗 ...
-
“啊，稍等一下！”就在我抽出短刀的时候，艾斯汀突然击掌叫道，“你家的小弟太没用了，就还给你好了，如果你能活着把他带回去的话。”
“稍等一下就好。”她又强调了一次。
这可不是她给我的什么大恩大德，或许该说这时候把凡还给我可是相当碍事的。就算是他们用刀抵着凡的脖子作为人质也好，至少我不用担惊受怕不知何时从何处而来的针对凡的攻击。
等待的时间里，足够让艾斯汀给枪上好膛。然后，凡被一名杂碎带了过来，被捆着双手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叫我的名字：“方行……”
我“啧”了一声，没用的家伙，真想干脆杀了他给我省点麻烦啊。
凡被推回我身边的同时，艾斯汀发起了攻击。我用力将凡推向一边，他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上，而他刚才站的地方弹跳起两枚子弹。
“离远点！别给我碍手碍脚的！”我不由这么呵斥凡。
毕竟是在蓬莱生活了这么多年、参加了好几次永夜都侥幸活了下来的凡，就算再没用也不至于死掉。不过虽说如此，那家伙究竟能自保到什么程度我实在心理没底，因为悖论之子的奇怪能力，凡一向是靠自己受到了伤害来加倍反击别人。
但是如果受到了足以死掉的伤害，他的能力也发挥不了作用吧？啊啊，还真是令人苦恼呢。而这个身为赤组首领的女人，也实在是个麻烦的人物。握着双枪并不是胡乱的发射子弹，不仅攻击我难以防守的要害部位，偶尔连我未来的动作也能预测出来，简直像是我自己撞上了子弹一样。不过如果没有这样的实力，也没办法当上首领的吧。
毕竟我可是这个蓬莱岛的弱者嘛，如果被我轻松秒杀了的话，那么所谓的“首领”、“组”也不过如此。
手臂上是子弹的擦伤，渗出的血液将袖子的裂口黏在了伤口上。因为是小伤的缘故，伤口的愈合能力与常人无异，只要稍微动作一下就会传来刺痛感。说起来像漫画里一样单靠冷兵器就想战胜科技发展的产物果然是有点不太靠谱啊。从刚才起就无法缩短和艾斯汀的距离，不要说短刀了，就是我的钢线也没有布下这么广域的网的长度。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突然传来了莲的大嗓门：“喂！首领，我来帮你吧！”
随即是枪械上膛的声音。
幸亏我避闪及时，子弹堪堪地擦过了我的脸颊，灼痛感瞬间点燃了神经。这还真是大意了呢，因为对手过强结果忘了另外两个男人的存在，虽然莲是一副病鬼的模样，但我可没忘记他击飞那个杂碎的样子。至于另外个家伙嘛，可是恨我入骨呀。
哎呀呀，该怎么办才好呢？真是陷入了不得了的糟糕境地，光是想办法靠近眼前的女人就够让人头疼了，还得防备来自后方的偷袭，真是的，我明明说过我不擅长动脑了呀。还是说干脆现在投降好呢，姑且屈辱地作为那个男人的手足，然后再找机会杀掉他这样的？不过看艾斯汀这样子，就算投降也会被杀掉的吧。
姑且收回前言好了，蓬莱上果然还是变态比较多呢。
不过就算这么说，对我现在的处境也一点帮助都没有。说起来都是凡那家伙不好，随便招惹上别人就算了，还这么轻易就被人捉住了。害的这么弱小的我不得不以命相搏。说起来干脆不要理会他就好了呀，明明就算死在什么地方也与我全然无关，说到底我和他之间除了□□就没什么瓜葛了吧。
就算要说我霸占了他屋子什么的，就这点而言反而是他死了才对我比较有利吧？
真是的，干脆我杀了他走掉好了！
于是我行动了，原本以靠近艾斯汀为目的而可以预测的行动轨迹，这下一定因为我更换了目标而模糊不清了。这样一来便觉得道路突然畅通了不少，所有挡在我道路上的杂碎被我的钢线切割了就好。就这样，我靠近了凡。
相比钢线是短刀更先一步接触那人的颈项。凡颈部的皮肤很白，薄薄地透出了表皮之下青色的血管。这里的手感非常好，而且也相当敏感，我一直很喜欢和凡做的时候轻轻掐住他的脖子，那种感觉就像是完全掌握了这个少年一样。
而现在同样的，我打算就通过这个我最喜欢的部位夺取他的性命。钢线绕过他的后颈，短刀插入了泥土，蓝色眼睛映出我的笑脸，以及我的背后、远处因为这变故而微微愣住的艾斯汀。
唔，那个表情就是被吓住了的意思吧？原本是为了救人而与自己周旋的某人，突然打算杀死被营救的对象，这是个多么奇妙的剧本。那么当看到凡的脑袋“咕噜咕噜”地滚在地上的时候，那双翡翠色的眼睛一定会表现出更多难以置信吧。
但是，艾斯汀却释然的笑了。
什么啊，原来已经完全了解我的意图了么？我不由“啧”了一声，垂下眼睑看着插入地上的短刀。还真是讨厌的女人呢。
用脚踩着刀柄，短刀便完全没入了土里，仅仅剩下半截刀鞘还露在外面。
“啪嗒。”
扣在左手腕上的金属护腕被我摘了下来，准确无误地套在了刀柄上，然后也被我用脚踩着埋入了土里。
只要这样的话，我的网就完成了。
至于要杀了凡什么的，当然是骗人的呀，就算再怎么让人火大，好歹也是大爷我赌上了性命过来营救的家伙。就算要杀了他，也还是留在床上慢慢杀他比较好呢。
现在我所布置的网，并不具有防御网那样连子弹都可以挡住的密集度，极细的钢线却拥有极高的坚韧度，同时也难以成为射击的目标。无论枪击再怎么好，人类的视力毕竟是有限的，而人类也极容易被眼睛看到的表象所欺骗，诸如筷子的弯曲、海市蜃楼之类，人类的视觉来自于光，光制造了与实际的偏差。
既然封锁了艾斯汀的追击路线，其他人又都是不成气候的杂碎，我也可以放心地带着凡离开了。说到底我也没有打到艾斯汀的理由与可能，说到艾斯汀这个名字，就是我这样完全不涉足□□的良民也有所耳闻呢，出生于意大利西西里岛的军火女王，年仅16岁时就一手掌握了家族生意，可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呢。
艾斯汀“啧”了一声，因为我的视力相当好所以将她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了，那是一种仿佛被蝼蚁戏弄了一般的不悦神情。哎呀呀，还真是被彻头彻尾小瞧了呢，不过这也没办法呀，毕竟我“弦杀师”的名字对于这样一位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可是闻所未闻的。
毕竟我们这些杀人鬼可是走在与□□完全不同的黑暗里。
大口径的□□装弹上膛，然后是“砰”“砰”两声，子弹从我的左脸和头顶擦过。因为明白这并不是为了击中我而射出的子弹，所以我并未躲闪，这样的行为令艾斯汀微微眯起了眼。
“不赖嘛。”艾斯汀称赞道，“我差一点就认为你是真要杀了他呢。”
“说不定确实有这种打算哟~”我点点头，“不过若是这么做了就成神作了吧？啊，他翻过山越过岭骑着白色大马打到了恶龙，终于来到了公主沉眠的玫瑰榻上，杀死了被诅咒长眠的公主……什么的。”
艾斯汀挑了挑眉说：“这是什么？糟糕的笑话？”
我又点点头：“说不定可以这么说哦！”
“哼，那么文化差异还真是一种相当可怕的东西呢。”
不，这只是你单纯的不明白现在年轻人的乐子而已吧？
不过就算我这么反驳，大概她也是无法理解的。就算是同样身为人类，却因为不同的环境、文化而产生隔阂，无法心相通，说不定反而某些魔术师能够理解我的幽默感呢。
更何况，现在可不是被放行了的悠闲状态。就算我和艾斯汀正进行着轻松的对话，然后猎枪的枪口可是一直指向我这边的。就算我有自信在枪口下毫发无损，但是凡可没我这样的身手，只要被瞄准了绝对会被开出一个洞的……
等等，我想我是弄错了一个问题。人类之所以惧怕枪械，是因为它所造成的创伤有导致死亡的可能性。然而现在即使是我被枪打成筛子也还能活下来，更不用说凡了。所以就算我们被子弹击中也无所谓。至于刚才并没有选择被子弹击中也无所的战策，仅仅是因为我忘记了这个特殊的体质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被人发现了这样的自愈能力其实对我也不利来着。不过没关系，反正艾斯汀现在不能追击，就算中弹了，跑到其他地方去的我们究竟被伤城怎样赤组也无法知晓。
所以呢，我拉起凡的手开始逃跑，身后也同时传来了枪响。
第一声，我反射性滚向一旁躲避子弹，仅仅是左手手臂被擦破皮流出少量鲜血。
第二声，子弹朝着凡飞了过去。
啊啊，真是糟糕呢，凡本来就因为我的动作下意识放满了脚步，这下蓝色的瞳孔完全因为看到迫近的子弹而放大了。真是没办法，不过因为凡有惊人的自愈力嘛，就算我放着不管也没事的，我也只要把这个呆掉的家伙拉着继续逃跑就好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身体却并做出了违背大脑指令的行为。我认命地承受着子弹冲入体内的疼痛，压在凡身上。然而他却并没有成为一个有力的依靠，反而向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而我则重重地倒在地上。
呜哇，真是疼死了。说起来，完全被射中要害了呢。预测了“薄情寡性”的我反而会替凡挡枪子，并且射击的位置正是挡在凡身前的我的要害处，如果这不是巧合的话，那艾斯汀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啊。
这么说来，将凡还给我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一幕吧，那么那个女人脸上该露出多么讨嫌的笑容了。
这时第三声枪响，我认命地趴在了地上。啊啊，真是的，就算要中枪的话我也无所谓了，只不过是很疼而已，反正我也不会因此死掉，反倒是这个时候还能敏捷地躲避开才比较反常吧。
那么就这样吧，在认为我已经死掉而离开之后，我再偷偷溜走。至于凡的话，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那么趁这个时候我稍微睡一下什么的……
但是身上并没有任何疼痛感传来，凡也完好无损，反倒是身后传来了金属落地的清脆声音。
“啧。”
一只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打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