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内普的女儿》故事贩卖机

37、第三十六章 卢修斯

　　卢修斯﹒马尔福能感觉到跟他走在一起的麦格教授的不情愿，显然她正在陷入对霍格沃兹学生的担忧之中。那位格兰芬多的院长肯定不愿意与自己这样的人同行去密室，卢修斯对她的态度倒是毫不介意，他脸上挂着贵族式的笑容，还热情的与她攀谈，然后他明显感到麦格教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答了他，这使铂金贵族的心情更好了。

　　可以看出，当一个人的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他就有那种哼个小曲儿，假装没事人的本事。

　　“在前面！快一点！”那个名为哭泣的淘金娘的鬼魂眼镜娘催促着他们。
　　密室的入口是一个管道一样的东西，卢修斯有一点点不想下去，那个黏糊糊脏兮兮的管道会玷污了他精心打理的铂金长发，如果萨拉查﹒斯莱特林知道自己建的密室被后人打造成了女生浴室如同抽水马桶一样的东西，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麦格教授跳了下去，铂金贵族也跟着下去了。
　　然后铂金贵族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些。

　　密室里一片狼藉，很清楚能看出被一场大火烧过的痕迹，那是魔鬼火焰，卢修斯能感到魔力的震颤轻轻摩擦着他的皮肤，这样的火焰让他感到从心底感到恐惧，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力量，他在袍子下的手攥紧了魔杖，麦格教授也做了相同的事情。他们警惕的向前走着，然后愣在了那里。
　　邓布利多蹲在那里，正在照看昏迷的金妮和哈利，而西弗勒斯站在那里，他听到他们到来的脚步声，扭过了脸。火光照着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卢修斯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血，还有被魔鬼火焰灼伤的痕迹，他惊讶的说道：“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失去了支撑自己最后的力气，他身体一软，倒了下去，卢修斯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发现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阿不思？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了？”麦格教授问道。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跪在那里，苍老的手搭在金妮的额头上，在明灭的火光之中，两个人这才看清校长后背上凝结的血迹。
　　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们都失去了提问的意愿，卢修斯抽出了魔杖，对着虚空念道：“场景重现！”

　　红眼睛的里德尔，被暗算的救世主，被火焰包围了的邓布利多，还有瘫倒在柱子前的西弗勒斯。
　　如罗刹一般的女孩，披着人皮的野兽，比食死徒更加嗜血的仆人。

　　卢修斯收回了魔杖，低下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西弗勒斯，男人的眉头蹙成了一团，额头被汗水浸湿了，正在痛苦的呼吸着。

　　“西弗勒斯啊，”卢修斯喃喃的说，“看看你都惹上了什么样的麻烦。”
　　麦格教授脸上失去了血色，她看着那团燃烧的火焰，问道：“阿不思，她最后消失在这里面？”

　　“魔鬼火焰会燃尽一切。”邓布利多说。
　　像是反驳他的话一样，火焰慢慢熄灭，他们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匍匐着的身影。

　　两个人都举起了魔杖。
　　女孩闭着眼睛坐在灰烬里，身旁尽是焦黑的木炭和发光的火烬，她穿着绿色的裙子，覆盖烟灰，栗色的头发也有被烧焦的痕迹……但她本人却安然无恙。

　　“梅林哪！”麦格低声惊叹道，“不焚者！”

　　“世界上没有不焚者，”邓布利多的音调轻快，“但我们会找到原因的。”

　　女孩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清澈的翠绿色的眸子，她动作缓慢的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然后站起了身。
　　事情至少还不是那么糟糕，醒来的是伊迪丝，而不是勒托。‘

　　伊迪丝看着围着他的四个人，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下移，落在了昏迷的西弗勒斯身上，清澈的绿眸被阴霾所笼罩。
　　“Incarcerous！”（→速速禁锢。）
　　伊迪丝没有挣扎，任由自己被绳索束缚，她抬起头，绿色的眼睛和卢修斯灰色的眸子碰到了一起。
　　卢修斯看着那个女孩，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她是不是西弗勒斯的女儿，他一定要把这个危险的怪物驱逐出霍格沃兹，让她远远离开自己的儿子德拉科。

　　***
　　“先生们，女士们，这是一场审批。”卢修斯说，“我们同为霍格沃兹董事会的成员，我们有义务保护学生的安全，接下来我们将要审判的犯人，伊迪丝﹒艾斯提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家伙，这并不是骇然听闻，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他是黑暗公爵的仆人，密室里的灾难都由她所引起。”

　　“阿不思呢？”乌姆里奇问道，“校长有义务出席任何审批。”

　　“多洛雷斯，我恐怕邓布利多无法出席，他本人此时正在接受庞弗雷夫人的治疗，由麦格教授代替他出席。”卢修斯沉默了一下，保证接下来的话有足够的爆炸性，“正是她重创了校长，她利用诡计蒙蔽了校长，不仅是校长，她还有魔法火焰虐待了斯莱特林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们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还有哈利﹒波特，活下来的男孩，他差点死去，被自己的朋友的刀子扎死，这就是她对于他的忠诚的回报。”
　　安静的屋子里窃窃私语的声音，卢修斯为底下的反应感到十分满意，他让他们讨论了一会，说道，“犯人伊迪丝﹒艾斯提小姐。”

　　伊迪丝走了进来，大家的眼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她穿着一件简便的袍子，看起来苍白而瘦小，她瞪着自己的绿眼睛，她的眼睛扫过正对着她的一男一女，他们是这场审判的法官，是麦格教授和一个老头，哦？都是熟人了，那个老家伙是西奥多﹒诺特的父亲。

　　“你是怎么逃脱魔鬼火焰的焚烧的，艾斯提小姐，听清楚了，各位，是魔鬼火焰，”卢修斯说，“她毫发无伤的从里边走了出来。”

　　“不是毫发无伤，呆在火里边的时候，我感到自己仿佛被烤成了复活节的快乐火鸡，你们有人吃过火鸡没……”伊迪丝说。
　　“回答问题。”卢修斯打断了她。

　　“……而且我的头发被烤熟了，上帝啊，现在我都能闻到焦味……”
　　“回答我的问题！艾斯提小姐。”

　　伊迪丝无奈的望了望天，说道：“因为我是不焚者，龙之母，风暴降生的伊迪丝，天天拿魔鬼火焰点点烟，烤烤肉之类的。”

　　“请认真回答问题，艾斯提小姐，”麦格教授说，“这是为了你好。”
　　卢修斯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继续问道：“你能预测一下，如果你的刀子再插的深一些，邓布利多校长和斯内普先生是否会当场毙命？”
　　伊迪丝沉默了一下，然后她开口了：“我不能预测这些，先生，我把我的预测水晶球忘到家里了。”
　　董事会席位传来了一阵窃笑声，这可不是一个好的情形，显然大家都认为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姑娘不可能放倒两个强大的巫师，其中一个还是邓布利多，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荒谬了。

　　“卢修斯，你被一个小姑娘吓破了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老诺特悲伤的说。
　　“而且还要审批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伊迪丝补充道。

　　卢修斯脸色平静，他的指关节有节奏的敲着代表马尔福家主的手杖，他耐心的等待着讨论的话语的结束——然后来一个给这些白痴一个目瞪口呆的反击，他不知道伊迪丝在耍什么把戏，她应该表现得胆小怯懦，而不是现在这样的伶牙俐齿，这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等笑声消失了以后，卢修斯潇洒的抖了抖魔杖，说道：“这是一段记录下来的情景，我将要施展回溯咒，在座的都知道没有人可以在回溯咒显现的场景上作假，我希望大家对之后看到的场景保密。”
　　大家的视线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卢修斯抖了抖魔杖，清晰的喊道：“情景再现！”

　　在密室里发生的情景再次显现了出来，笑声消失了，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麦格看着那些画面，发现有些部分被卢修斯删去了，比如关于黑暗公爵的场景，还有勒托和斯内普的对话，麦格教授明白了他的企图，无论金妮﹒韦斯莱因为日记本而受害的事情是否和伊迪丝有关，卢修斯都想让她一个人背黑锅了。

　　卢修斯则一直盯着伊迪丝，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当出现了勒托折磨西弗勒斯的场景的时候，他能发现那个姑娘在发抖，他知道那是她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那姑娘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他的父亲，那段场景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卢修斯的内心——伤感的那一部分，觉得这个女孩值得同情，她只是一个孩子，她背负的太多了，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但想到德拉科的安危，那份感情马上被理智所取代，自己可以把黑暗公爵笔记本的这桩罪行扔到她的头上，没人会怀疑的，她是勒托，披着人皮的野兽，得让她远离霍格沃兹。

　　咒语结束了，他能感到所有人的躁动，他们用奇异的眼神盯着伊迪丝，仿佛她是某种怪物一样。

　　“这段记忆并不完整，马尔福先生，我们不能因此给一个孩子定罪——梅林啊，你们既然还审判她。”麦格教授说道。
　　“你难道还不明白么！她不是一个孩子！”乌姆里奇的声音插了进来，“一个孩子不会干出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诺特先生，你认为该如何处置她？”卢修斯问道。

　　老诺特沉默了一下，显然他也注意到了回溯场景的不和谐之处，但他显然并不打算深究这件事，老人摸索着自己的魔杖，开口说道：“我儿子——西奥多﹒诺特，他和她是一个学院，听斯莱特林的学生说，他们两个甚至很熟稔。”他停顿了一下，“先生们，女士们，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愿意付出一切，只希望他能快乐，我不想看到有一天，他被拷问，被折磨，被全身插满刀子，被魔鬼火焰炙烤，这会让我心碎的。”

　　他的话语有着奇异的感染力，卢修斯嘴角上扬，他知道大局已定。
　　“折断她的魔杖，她将被逐出霍格沃兹。”老诺特宣判道。
　　没有人表示反对。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卢修斯指着伊迪丝喊道，伊迪丝的魔杖飞了出来，落在了卢修斯的手里。伊迪丝看着她，眼里的乞求一闪而过，但只持续了一瞬间。
　　“折断它！”老诺特冷酷的说。

　　然后整个屋子都能够听见木棒断裂的声音。
　　伊迪丝的身体晃了晃，却没有说话。
　　“她是黑暗公爵的仆人，她应该被关到阿兹卡班！”乌姆里奇插嘴道。

　　“梅林啊！你们到底有没有良知！你们既然要将一个孩子关到阿兹卡班！”麦格教授大喊道。
　　“她犯下了可怕的罪行！”那个女士声音尖利的反驳道。

　　伊迪丝开始大笑，没有任何快乐可言的笑声，她对在座的所有人鞠了一躬，声音颤抖的说道：
　　“我认罪，我犯下了可怕的罪行，非常恐怖。”

　　大家都沉默了，卢修斯说道：“你妄图谋害三条生命。”

　　“不，我犯了更可怕的罪行，想听听么？”她的声音嘶哑，“我生了出来，我活在了世上，我的父亲生下来我，却抛弃了我。我生下来注定被邪恶的血液所奴役，无从选择、无法抗拒。这就是我的罪行，不管我如何挣扎，今后注定会有人被我所伤害，我为此忏悔。”

　　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使她的脸孔蒙上了一场恐怖的阴影，“而你们所有的人，你们就如同我的父亲一样，是你们让我这样的野兽生了下来，然后对她不管不顾，你们用对待成人的方式对待一个孩子！你们折磨她，伤害她，而不是引导她，保护她。你们心中的怜悯已经消失殆尽，被自私的利益所取代！我唯一的遗憾就是还不能完全成为你们想象中的野兽！因此我向梅林发誓！我将继续我的罪行，勒托不会消失，因为她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而我是伊迪丝，伊迪丝有债必偿。”

　　“梅林啊！一个孩子不会说出这样狠毒的话。把她关到阿兹卡班里！”乌姆里奇尖叫道。
　　“别傻了，你们这群饭桶，”老诺特说，“你既然因为一个孩子的威胁而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

　　伊迪丝没有再说话，她低下了头，任凭关于她的讨论在董事会里炸开，卢修斯没有参入到争吵之中，他一直默默地看着低着头的女孩，盯着她的绿眼睛，那是一双已经黯淡，没有光泽的眼睛。然后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个审判都在那女孩的预料之中，她希望得到这样的结果，她已经失望透顶，没有什么愿望，对什么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