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内普的女儿》故事贩卖机

27、第二十七章 猜谜语的男人

　　“梅林啊！难道你不会听？艾斯提小姐？你难道又聋又哑？”
　　“我该听见什么啊？”伊迪丝的声音有一些委屈。
　　“听见？我什么时候说听见了？谁说过‘听见’这个词了？不是叫你听见，是叫你听！你搞不懂这意思？这个词的意思是说，你不知道那边有什么声音，你等着接收那个声音。听见了没有？听见了？如果你有那么一丁点智慧，我们就可以有点进展了。”
　　“这很难！”伊迪丝说，“有太多声音了。”
　　“当你把樱桃吃到嘴里的时候，你不是得意的很么？艾斯提小姐？现在，我想让你把这个杯子里的黑咖啡变成清水，发出你大嚼樱桃时候的聪明劲吧。”
　　你真是一个记仇的老混蛋。
　　伊迪丝撅起了嘴，说道：“我又不是炼金术师。”
　　“这不是炼金术，”斯内普不耐烦的说，“这是原智魔法，只有极少数人能掌握的魔法，你需要用心去听，分辨出来你要找的东西，洞察构成所遵循的规律，然后钻进去，用别的东西替换它——不要受其它的声音所干扰——集中精力。”
　　“我知道了，”伊迪丝嘟哝道，“愿梅林与我同在。”
　　她闭上眼睛，放松全身心去感受，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刚才她还盯着那杯水看，此刻之后却让其它声音包围了，她能听到地窖里所有物品发出的声音，他们有机构成遵循的规则十分缓慢简单，她能像搅泥巴一样奖他们都搅成一团。
　　集中精力！
　　她眨了一下眼，重新集中了注意力，这次，她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清楚过，没有这么深入的洞察过。地窖在她的眼里分崩离析，发出奇怪的咕噜声，木板变成海绵散落开来，像一片片苔藓软绵绵的落在地板上。可惜地板也不见了，她的脚就像悬浮在空中，冷风在她的耳边呼啸，她朝下望去，下面完全是透明的，她看到了天空——或者说一个明亮的空间——接着，她意识到，自己的脚下并不是空气，只是光亮——
　　她眼花缭乱，心头恐惧，连忙举目望去，什么都不见了。她孤身一人呆在光的世界里，她伸出双手，却看不见自己的手——什么都看不见。她低头看自己的身体，结果什么都没看见，世界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光亮，无尽的光亮。
　　恐惧感弥漫了她的全身，她大声呼喊斯内普的名字，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你看我脸上的数，却永远找不到十三。”
　　伊迪丝认出了那个面具。
　　猜谜语的男人悬浮在虚空之中，他的背景被光所覆盖，他对她歪了歪头，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
　　“噢！是钟！你早就知道了。”他遗憾的说，“我得继续翻牌了。”
　　扑克牌在空中散开来，它们围着他旋转，如同一个奇怪的光环围绕着他旋转，他将手臂伸向了天空，整个身子在光线中仿佛将要融化掉了，他抓住了一张牌，把他放到了眼前。
　　“一样东西什么都不是，却有名有姓。他有时高有时矮，和我们说话，和我们运动，一同做每个游戏。他是什么？”
　　他将那张牌抛到了天空之中，开心的说：“它是什么？伊迪丝？”
　　【我不知道，我无法思考！】
　　“那我就没有办法放你回去，孩子。”那个声音说，“你必须告诉我谜底。”
　　我必须回去，我必须猜出来，我必须更努力才行。
　　她几乎聚集了自己全部的精力，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大脑转动的声音，她努力思考着，但答案离她那么遥远。
　　【我做不到！给个提示么！】
　　扑克牌绕着男人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了他的手里，他把双手合拢，说道：“提示，人总是那么贪心，不行，伊迪丝，没有提示，你得自己猜出来。”
　　【我猜不出来。】
　　那张可怕的面具贴近了她，它闪着幽灵般的绿光；一只眼睁着的大大的，好像惊恐的凝视着她，另一只眼睛邪恶的眯成了一条缝。她能清楚地看清楚它的右半边脸，那是一个皱成一团的恐怖的脸，咧着厚厚的嘴唇，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那牙也在闪着绿光。
　　“那你会永远呆在这里，孤身一人，没有人陪你，直到时间走到尽头，直到空间化为灰尘，”
　　“直到恐惧化为尘土。”
　　伊迪丝开始大声尖叫，恐惧如同高烧一样在她的身上蔓延，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留下，消散在光芒之中。
　　【谁来救救我！救命啊！伯蒂！妈妈！斯内普教授！】
　　“你是一个可怜的姑娘，”戴面具的男人说，“你知道，不要透过钥匙孔里去偷看，结果你还是那么做了。可怜的斯内普教授的第一个学徒只能变成僵硬的尸体了。”
　　伊迪丝想到了地窖里的斯内普教授，她的父亲，她想到了他对着自己冰冷的身体时的情形，她在疑惑，他会伤心么？他会想念她么？他会为自己哭泣么？
　　“他不会的，”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毒的嘲弄，“你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唯唯诺诺的陌生人罢了。”
　　愤怒取代了恐惧，愤怒来的那么凶猛，瞬间占满了她的内心。
　　【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会替我难过的！你这个混蛋。我会回去的！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男人笑了，笑声里却没有任何快乐可言：“那你得把谜语猜出来。”
　　伊迪丝闭上眼睛，感到自己的大脑疯狂的开始思考。
　　东西，有名有姓，时高时矮——
　　是什么？
　　和我们说话，和我们运动，和我们做游戏——
　　是什么？梅林啊！是什么？
　　你得回去！你必须回去！
　　光明，黑暗，黑暗笼罩——
　　她离答案很近了，十分近——
　　【影子，答案是影子。】
　　男人将手伸到了空中，仿佛在欢呼她答对了问题：“你赢了，伊迪丝，那么我必须放你回去了。”
　　光线开始散去，所有的物体开始融合，世界开始旋转。
　　伊迪丝开始坠落，永无止境的坠落，她惊讶的大声尖叫，但都掩盖在了风声之中。戴面具的男人的身影悬浮在她的头顶，飞速的离她而去。
　　“她和你抽到了相同的谜语，她也答对了。”
　　伊迪丝艰难地呼吸着。
　　【她是谁？】
　　他的身影化为了光芒中的一个点。
　　“你当然认识她啊。”
　　伊迪丝发现自己回到了地窖里，那杯水静静的放在桌子上，她抬起头，黑发男人皱着眉头看着她。
　　“艾斯提小姐，你在发呆——”
　　伊迪丝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
　　斯内普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女孩，发现她的全身都在发抖。
　　“这里，躺下。”斯内普指着沙发，简短的说。
　　“教授，我……”
　　“躺下！”
　　伊迪丝乖乖的躺到了黑色的沙发上，她将全身都陷入了柔软的天鹅绒之中。斯内普解下自己的长袍，盖到了小女孩的身上，小女孩吸了吸鼻子，将自己蜷缩成了一个球。
　　斯内普转身去桌子上拿魔药，但小女孩伸出了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黑色的眸子和绿色的眸子在空中相遇，男人扬起了眉毛。
　　“我很冷。”伊迪丝小声说，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撒娇意味。
　　“我去拿镇静魔药。”
　　伊迪丝没有在说话，她把自己的头埋到了斗篷里，拽着斯内普袖子的手并没有放开。斯内普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
　　地窖里恢复了沉默，小女孩依旧紧紧抓着男人的袖子，她的手在微微的发抖，动作里充满了无助，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斯内普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他听见了小女孩浅浅的呼吸声，停顿了一会，她说道：“光，到处都是光。”
　　斯内普静静等待着，伊迪丝将身体蜷缩的更紧了，她的声音很小，仿佛是费尽全力才能说出这些话：“我在钥匙孔里偷看，我陷得太深了，我穿过来那道门，他惩罚了我，我如果回答不出他的问题，他就不让我回来。”
　　“谁惩罚了你？”
　　伊迪丝又吸了吸鼻子：“戴面具的人，他让我猜谜语。”
　　“他是谁？”
　　小女孩埋在长袍里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我不知道。”
　　斯内普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了看缩成一团的小女孩，没有再问下去。
　　“我以为我会坠落下去，”伊迪丝的声音如同破碎的水晶，“我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
　　黑发的男人伸出手，轻轻抚摸小女孩柔软的卷发，他的声音很轻，低如耳语。
　　“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他说，“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