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调》西周小呆

44、寂寞的足音

　　天下都说博国的大帝面目清秀，眉宇阴柔，像极了女人。还说博国的大帝一登基就立心爱的女人为皇后，实现了小的时候的诺言，第一门亲就是龙府。结果这位人人艳羡的皇后因为打碎了订婚信物而被驱逐到冷宫。
　　博国大帝就是甄毅，人如其名。博国终于将天下统一，国民安乐。
　　甄毅走在枯枝下，心头还回荡着小白龙的话。当枯木充满生机，黑玉环发光，就是小白龙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可是十年已经弹指过去。
　　“皇上，你有什么事情闷闷不乐？何不告诉臣妾，臣妾也好替皇上分忧。”是慧妃，这个女人聪明伶俐，玲珑剔透，向来是察言观色于不言中。今日看皇上紧皱眉头，沉默寡言，连笑都不笑一下，眼中全是莫名的情愫，这样的情愫，炙热的连慧妃都窒息，那是爱情，很爱很爱的感情，爱到骨子里？不对，比骨子里还要深，似乎这样的爱情是几万年来就在那里，从来没有来去。为着守候一段情缘，为着结缘于一对璧人。
　　慧妃第二次将话小心翼翼地说了一遍，然后伸手替皇上捶背，揉肩。“外面应该是春天了吧？”皇上问。“是。”慧妃点点头说。“死丫头，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我要将你，将你，将你碎尸万段。”皇上站了起来，冲着手腕上的黑玉环大吼。吓得一旁的宫女都心惊胆颤，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倒霉惹上了主子。
　　慧妃是知道的，现在正宫无主，多少嫔妃争抢。只是皇上从来是在明德宫云霞殿宠幸妃子，至今没有听说那一个妃子进入到了正阳宫。听太监说，那是原来那个皇后的宫殿，皇上日日回去查看一番，茶要热的，糕饼要新做的，日日如此，十年来从来没有变化。慧妃奇怪的是，皇后就在冷宫，既然皇上这样思念皇后，何不去找皇后冰释前嫌？思来想去以为是缺少一个契机。
　　“皇上，小心龙体。”慧妃走过来披了外衣，“嗯，你下去吧，朕要想一些事情。”“臣妾斗胆进言，不知道皇上可否听臣妾一言？”慧妃跪在地上。“说。”皇上点头。“依臣妾看，皇上日日在正阳宫查看，是因为思念皇后娘娘，既然皇后娘娘就在冷宫，为何不放出来重掌后印，位填正宫？这样岂不是了却了皇上心头的相思，如果皇上信得过，臣妾愿意当这个说客，能劝的皇后娘娘点头。”话说完了。
　　皇上依旧是心平气和的喝着茶水，就当什么也没有听见过一般。“皇上，你难道信不过慧妃嘛？”慧妃撒娇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国色天香。可是皇上依旧不为所动。“皇上。”慧妃心下也发虚，不知道一向喜怒无常的皇上这回怎么样。
　　良久，皇上看了一眼扑在自己身上的慧妃，拉了下去，然后缓缓走到门口，召唤进来了一名侍卫。“随你。”就这两个字，然后继续坐在椅子上喝茶，似乎自己和这里头的人并没有任何关系，又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千头万绪的关系。
　　慧妃死了。
　　后宫瞬时间安静不少，有些冷清。原本争奇斗艳的御花园都在没有宫女交织穿梭的身影。
　　甄毅皱着眉头，寂寞，抚摸着手腕上的黑玉环，自语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想我？有没有要回来看我？”黑玉环依旧是温润的色泽，暖暖的。“小白龙，你以为朕傻？这可是上好的相思珍珠，也不知道你给我做什么，嘴上说着不理我，暗地里相思是不是？”甄毅将头缓缓沉醉在了被子里。
　　风光！
　　寂寞！
　　是谁留下来的足音在夜里缓缓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