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一次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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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接近死亡，也不是第一次与萧晓澈如此亲密的合作。可是，这一次，却给了我很不一样的感受。也许，也许因为这一次他在我意料之外出现；也许，是我的心情变了。我第一次心动了。
18岁的这一年，一次意料之外的死亡威胁，却让我搞懂了一件久久悬在心里的事，我对萧晓澈，原来真的不只是依赖而已。
“蓝。又在发呆了？”萧晓澈的声音已经变得低沉厚重，没有了三年前尚处于变声期的粗糙沙哑。
三年的时间，改变的不只是声线，如今的萧晓澈已经长到1米85，壮硕的身材由坚如硬石的肌肉组成。但是，我知道的比表面的多得多。在整齐的衬衣下面，其实是一具布满刀痕的残破身躯，最狰狞的是背上一道长约40公分的刀疤，那是在鹰飞堂与中等规模帮派“山木组”一次集体斗殴中留下的，如果不是我偷偷的躲在车库角落，用枪射杀“山木组”的老大仇恨天，萧晓澈一定会死在仇恨天的□□下。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杀人，可是，在开枪的瞬间，我的手连颤抖都没有，准确老练的一击而中。那一次，也是鹰飞堂第一次摆脱小帮派的地位，逐渐挤入中型帮派之流。
“已经查清楚了，耿鄂在死之前，确实要与”极“的杀手碰头。而且，耿鄂还不只是要找保镖那么简单——”
“耿鄂一直在为‘极’做事，他私吞的那批俄罗斯军火就是转手卖了给‘极’。而且，他绝对想不到，他以为‘极’派人来保护他，实际上‘极’是派人来杀人灭口，否则，昨天出现的不应该是绝杀堂的人，而是天佑堂的职业保镖。”我终于从混乱的思绪中醒过来，以我自以为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我的看法，这是昨天看见“极”杀手的出现后就得出的结果。
在“极”的内部结构中，绝杀堂专门负责训练杀手和完成雇主命令的猎杀计划，天佑堂负责的是暗中保护雇主，另外还有主堂，负责一切日常事务和管理安排一切任务，流云堂负责赌场、夜总会的管理和军火买卖。赵希烈死后，赵希霆成立了一个特别行动组“豹”，对外宣布由赵希霆直接领导和指派任务，四年前，也就是“烈盟”还存在的时候，母亲查出这个“豹”组实际上是替赵希霆经营毒品买卖和人口贩卖的生意，这种□□上最肮脏的生意是赵希烈最痛恨也是最不屑为之的，但却是最快的生财之道。没有一个帮派愿意公布他们涉足于这两个行当，但几乎所有的大帮派都正在或曾经涉足。
“这么说，耿鄂过去从事的贩卖儿童的生意，真正的幕后老板应该是赵希霆。赵希霆大概是害怕耿鄂被黑白两道任何一派的人活捉，泄露他的肮脏生意吧。”萧晓澈坐入我身边的沙发，长腿习惯性的踏在沙发前的小桌，煤黑色的“白”布鞋就在我的水杯旁边。也许萧晓澈是成熟沉稳多了，但是粗鲁的习惯却是跟定他一辈子。
“耿鄂的手下怎么处理？”
“已经被丁赤帮的丁雄接收了。”
“老大怎么说？”
“得饶人处且饶人。”
“什么？老大不知道这些人以前干了多少残害儿童的事吗？!”我愤怒的大叫。
“老大结婚后，确实是比以前和善多了。但是，我同意他的意见。这些人迟早是要处理掉的，但不是现在。”萧晓澈站起来，走到我背后，双手按在我肩膀上，“第一，我们目前惹不起丁赤帮；第二，‘极’正在大规模调查昨天的事，我们必须避一下风头。万一被‘极’发现我们的存在，鹰飞堂马上就完蛋。”
“可是——”我了解萧晓澈的话都是正确的。可是人心毕竟是肉做的，三年来，我混□□，对生命的陨落已经没有感觉了，但是，我有限几次见到那些被贩卖儿童眼里的无助和空洞，心却无法不滴血。除了过不了自己所剩无几的良心，因而不能放过那些人渣外，我还有我的考虑。
“没有可是。”萧晓澈突然提高声量，双手将我扳过来，面对着他。“莹心，我们的力量还很弱，行侠仗义是好事，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保护自己的小命，以后才能解救更多的人。”
“别当我是无知的三岁小孩！”我孩子气的扭身甩开抓住我肩膀的大手。“这个道理我知道。可是，他们看到了向非凡。在我们跳上车子的那一刻，他们看到了非凡！”我的声量突然增大。我不容许我保护的人无辜承受因我的错而造成的死亡威胁。
“蓝姐。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昨天，昨天我有戴墨镜。以后不会再戴墨镜，他们就认不出我了。”向非凡的声音突然响起，那是逞强，带着些许感动的声音。毕竟，他才刚加入□□，过往在流氓堆里的打斗跟□□的厮杀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他不会知道，一旦被发现行踪，就不可能侥幸逃命。尤其像他这种没有多少经验的菜鸟。
向非凡今年已经20岁了，在过去10多年的人生中，几乎一直在街头斗殴中度过，并且从13岁开始就一直立志要加入□□，干真正的“大事业”。之所以一直到19岁才加入真正意义上的□□组织，完全是因为他本人太挑剔。他一直拒绝加入从事人口贩卖生意的□□，因为，他本人就是人口贩卖的牺牲品，4岁的时候，他已经因为一再转手的肮脏生意而游历过西部四大省份，终于被云南某自治区的公安救出来，带回他自己的家乡，可是由于他原来的家庭已经再也找不到了，他就被交托到一家孤儿院，从此过着靠持续不断的打架才能争取到食物等生存资源的生活。他知道□□的堕落与黑暗，可是，他还是走上了这么一条路。
“向非凡，你别幼稚了。”我毫不犹豫的对他大吼。他的所谓经验根本逃不过□□的追杀，尤其是“追杀”有了“极”的加入。
“蓝，冷静。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恐怖。‘极’不会追杀非凡的，因为没有必要。即使‘极’知道了鹰飞堂的存在，也不会多加注意，因为我们还未成气候。至于耿恶的那几个手下根本不会被丁赤帮重用，要为老大报仇也不可能随便动用丁赤帮的力量。他们那几个废物的追杀，非凡可以处理的。”萧晓澈已经不是三年前暴躁、野蛮、有勇无谋的“暴龙”了。三年的时间，几乎将一个仍拥有赤子之心的男孩完全转变为冷静、实事求是甚至冷血的男人。
“对，蓝姐，别小看我。我可是育慈孤儿院、光辉小学、99中学和农业机械中专的格斗天王！”向非凡笑嘻嘻的炫耀着。
我看着萧晓澈冷漠的表情，再看看向非凡带着笑容但坚定的双眼，心头泛起一股酸楚。他们，都在保护我。为了不让我担心，故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萧晓澈，必定会带着向非凡去处理转投丁赤帮的混蛋，却绝对不会让我知道。而我，也只能假装不知道，假装安心，假装从没有离开他们的保护圈。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保护我？我从来就不是娇弱、胆怯的小女孩！我从来都不是啊！母亲、月姨、“烈盟”的成员、萧晓澈，现在还多加了一个向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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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不在莹心的自传范围内。）
“她真的在鹰飞堂？”黑暗的小房间里，只有夕阳的余晖从向西的窗户射进来，照射在女人的背后，使得面对窗户的人根本看不清女人的面目。幸好看不清，否则他就不可能如此镇定的报告调查的结果。因为，在这世界上，如此美艳的女人还真的太稀罕了。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不爱上她。可是，爱上她的男人都必将后悔，只除了一个人。
“是的，夫人。耿恶的案子就是她干的。非常干净利落，可见这三年来她一直很努力的在□□上挣扎求存。”
女人忽然逸出一道微笑，可是在夕阳的映照下，看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她是很努力。很好，一切都如我估计般进行，真的是，很好。”女人顿了一顿，接着说： “她身边的那个姓萧的男孩呢？查出他的身份了吗？”
“对不起，夫人。我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渠道，可是都查不出来他到底是谁，他好像突然在这个世界上出现，就在他成为女孩的邻居后，有关他的记载才开始存在。之前的，一片空白。”
女人的脸部肌肉微微紧缩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原状。“他没有跟任何人联络？”
“没有，除了鹰飞堂的成员。”
女人右手轻轻摆了一下，表示她面前的人可以走了。但如果有人细心留意一下，会发现女人的左手一直紧握着，似乎，在紧张与不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一次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