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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糟糕的开始 ...

  •   我知道的,不会有人喜欢医院。
      可是,我还是要在此郑重的声明:我真的是超——级——讨厌医院!!!

      一面面白刷刷光秃秃的墙,一阵阵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一张张步履匆忙面露难色的脸庞,还有一盏永远不会变绿的急救灯。
      每次站在这盏灼人眼的红灯前,都令我感到深深的无力。
      为什么最重要的人和我仅仅隔着这一扇门,一盏灯,却像是被划开在两个世界。
      门那边的你,有没有努力挣扎着要活下去呢?
      抱歉啊,门这边的我,除了等待与祈祷,什么都做不到呢。

      喂喂!不要胡思乱想啊!沉住气!夏目玖!
      太阳穴附近像是抽筋一般的紧绷,急躁,不安。你看,我还没有爆发,就已经有人先于我的沉不住气了。
      一直在我身边转个不停的白银樱士郎像是瞅准时机一般瞬间揪住一个刚从急救室跑出来的护士,问道:“喂!你!里面的人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啊?……难道——”
      啊啊啊啊啊!!真是要抓狂了!
      扭过头,我一把抓住和急救灯一样晃眼的红辫子,将它连同它的主人猛地借力推到墙边,吼道:“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这个扫把星!谋杀不成,还要诅咒吗你?!”
      很显然的,他被我这幅凶样子吓到了,支支吾吾站在那里,忘记了反抗:“我——”
      “啊哈~”微微上前,危险的眯起眼睛,我迅速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位红毛乌鸦同学,我现在没有那个火星时间听你陈述自己的罪行哦~~等到里面的人出来了,我们再新帐老账一起算!”
      “对、对不——”慌慌张张,零散破碎的解释让人更加烦躁。
      “我再说一遍——闭嘴!你不欠我什么!用不着跟我说对不起。”微微加紧揪住对方衣领的自己的手,第三次的,我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只言片语,是真正的愤怒也好,迁怒也罢,现在的我只知道,看到他紧紧抿起的那张嘴,让我产生了一种得到补偿的快感。
      还没等我表达自己对于现状的满意,一股向后的拉力将我从白银身旁扯开,“喂!夏目!不要这样!你要冷静。不知火是不会希望你们这样的。”
      循着声音回头看,其实不看也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和我们一起到医院来的保健室老师——星月琥太郎。只是这个时候,提起不知火一树这个名字真不是一个明智之举,硬要打一个比方的话,就像是在一个火势严峻的火灾现场再泼一桶汽油差不多。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星月老师,这会儿你已经满身枪眼血槽全空倒地不起了。

      适时地——“嘭!”
      没有热度的急救灯终于熄灭了。
      然后,我看到了被众人拥簇着被从急救室推出来的不知火一树的脸。
      “放开我!”用力扯开揪住自己后衣领的手,推开挡在我面前的护士医生,一步一步,我向一树的方向走去——
      “不知火一树的家属在哪里?”耳畔声音响个不停,明明知道应该回应的,此刻的我却丧失了回答的能力。
      一步步的向一树靠近,一丝丝抽去不安和焦虑。
      然后,站在熟悉的睡颜面前,彻底的安下心来。
      呐,一树,当我真正触摸到你的脸庞的时候,才感觉到了真实。

      “唉。”像是料定我不会回答了吧,星月老师叹了一口气,回答了一直询问不停的医生的问题:“您好,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是不知火一树的老师——星月琥太郎,也是个医生。”
      “那么这位星月老师,我就和您说了,病人从高处摔下来,导致脑部有轻微的脑震荡,脸部手肘等部位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右腿骨折,虽然伤势严重,却也都不是什么致命伤,现在情况也都稳定下来了,等到麻醉过后便会醒过来,接下来需要的是长时间的静养。”
      “我了解了,真的是谢谢您了。”

      当我再次回神的时候,已经跟着医生护士一群人来到了固定的病房,坐在了一树的病床前。而让我回神的,还是那位可亲可爱的星月老师。
      “夏目,你难道要一直这样吗?不吃不喝不说话。当然了,等到不知火醒过来,第一眼见到的毋庸置疑的会是你的尸体,而且还是丑陋的干尸。”
      “……”星月老师,你够毒舌。
      嘛,拜这毒舌的一击,我才全方面的清醒了起来。
      一树还好好的活着,今天,明天,后天,我还有好久好久可以更加努力的守着他。
      真是松了一口气。
      轻轻活动僵硬的手指,抚平被我攥的皱巴巴的一树的病号服衣袖——真丑!【喂喂!这是拜谁所赐啊?!
      抬起头,望见星月老师一双不咸不淡的眼睛,扫扫四周,发现少了一人,便随口问道:“红毛呢?”
      “嗯?”对我突然的发问,星月老师一时疑惑,“红毛?”
      翻个白眼,拜托!又一次,我张口发问:“那只超级super招人嫌的万年扫把红毛败类呢?”
      “噗~你是说白银?”像是听到了顶级笑话一般,星月老师掩起嘴角笑了起来,“如果你是说白银的话,我已经让他回家了。”
      “……除了他还有谁的头发会是骚包红。”撇撇嘴,我无良的插话,字字带着不满。
      “夏目,这样很不好哦。”平淡自己的笑容过后,星月一反常态的正经起来,板起眉眼,教育我道:“不知火把夏目和白银当做自己的好朋友的吧,你这样敌对白银,不知火会很难过的吧?”
      “不要把我和那个红毛放在一起!您的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像是炸毛了一样,我突然的恼怒起来,对上星月老师沉静严肃的面孔,我接着说道:“星月老师,我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是对于白银樱士郎,我实在是不抱有任何好感。自从一树和他变成了您所谓的朋友以后,身上打伤小伤,从未断过,我想身为保健时的老师,您应该比过更加的清楚。先是小小挫伤,然后是被外校人用刀划伤,这回干脆的从楼顶上掉了下来!”
      “夏目……”
      稍稍平复自己的情绪,为了防止吵醒一树而刻意降低了音调,我不卑不亢的继续自己的话语:“星月老师,对于在一树父母墓碑前发誓要保护一树的我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比看到一树屡屡受伤更让人愤怒的事了,所以,如果您还是一副想要教育我的嘴脸的话,别怪我敬谢不敏、开门送客了。”
      我想,这下星月老师也应该没什么说的了吧,果然,这不,只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向病房门边走去。
      我站了起来,目送他向外走。
      一步,两步,只差推门而出,星月老师突然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夏目,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事情的真正源头,不在白银。你只不过是在迁怒罢了,为了一个用错方式守护的傻瓜。”
      “……”

      ###

      明明还是初夏,怎么就这么快有了蚊子呢?
      不耐烦地再次扫扫脸上痒痒的触感,我歪歪酸疼的脖子,继续……继续……继续什么?
      “一树!”突然想起自己还在一树的病房里而惊醒的我,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阳光帅气到极点的笑脸——嘛,除去缠在脑袋上的绷带的话。
      “呦~阿玖~我还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呢。我的手被你压得好麻啊。要善待病人啊!”
      睁着迷茫的眼睛,停顿片刻,我赶紧慌慌张张的道歉:“对、对不起!”喂喂!夏目玖,你到底是有多晕啊,怎么会有看护压着病人的胳膊大睡死睡的啊!真是丢人啊!
      我想,现在我的脸一定像极了熟透的花花牛苹果,因为余光瞟到了一树脸上掩饰不住的喷笑表情。
      “嘛嘛~~没什么啦~~”一树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自己缠着绷带的手拂过我的头发,这熟悉的触感……
      等等,有什么不对!有哪里不对!
      再次抬头看看一脸笑意的一树,我努力地在想着什么,实现突然就停在一树脸庞的OK绷上,啊!对了!
      “——不知火!!”一把拂开放在我脑袋上的大手,我准备开始说教。
      “诶呦!”一树突然吃痛的叫了起来。
      这可真让我慌了阵脚,我立马又拉起那只手细细的去看,“诶诶??弄疼你了吗?”
      担心的抬起头,当我看到一树促狭的表情时,顿时抑制不住的全身颤抖起来,狠狠地甩下被小心握起来的手掌,我张口说话,声音也止不住的发颤,“很有趣吗?!这样子看我担心很有趣吗?!”
      啊啊,看他一副和红毛如出一辙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被我吓到了。
      可是,真是冷静不下来啊!从昨天到医院来时的不安,惶恐,急躁,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叫嚣着想要爆发。从近在咫尺的那双银灰色眼眸中,我当然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纠结的表情——紧皱的双眉,气极通红的眼睛,颤抖不止却又紧闭着的嘴唇。
      “喂,阿玖……”
      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慢慢向后退到门边,然后推开门逃出来。
      无视身后熟悉的声线,急促的呼喊。
      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最糟糕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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