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
-
虽然信誓旦旦地对松沼瑛子说过她不会让自己喝醉，但是结果，却并不如栗原成実先前说的那般让人放心。
方正的矮桌上除了寥寥几个空盘子，剩下的全是已经空了的酒瓶，横七竖八地倒在矮桌上，有的甚至滚到了榻榻米上。栗原成実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喝了一小半的酒瓶子，整个人靠着窗户安静地坐着，望着窗外的夜空发呆。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已经许久了，除了偶尔将酒瓶凑到唇边噙上一口，便再也没有了其他动作。
这样的栗原成実，松沼瑛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了，久到她都几乎忘了栗原成実也会醉，而她一醉，就会变成这种模样。
栗原成実看起来很清醒，望着夜空的眸中虽然带着些微的茫然，却完全没有醉酒之人的浑沌。她的脸上只是泛着些许浅淡的粉红，看起来倒比白日时分那苍白的脸色更加健康迷人一些。
可是，却还是很不对劲。因为，栗原成実已经超过三个小时没有理会定时走进来查看的松沼瑛子了，就仿佛，这一整个空间里，只有她栗原成実一个人，其他的，都成了没有生命的摆设一般。
时间已经很晚了，松沼瑛子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告诉栗原成実，她该回队舍了。无奈地看着那个依旧对外界的一切无动于衷的栗原成実，松沼瑛子还是止住了脚步没有上前打扰。
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栗原成実了呢，低低地叹了口气，松沼瑛子知道，等过了今晚，栗原成実又会变回平常的她，今晚的这种状况，也会被她遗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这一次……情况却有了些变化。
松沼瑛子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队长羽织留着金色长直发的男人，开了那么久的酒馆，她自然认识这个男人，知道他是护廷十三队五番队的队长——平子真子。可是，在她过往的记忆中，这位五番队的队长大人，永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样子，这是她第一次，从那张脸上看到类似于担忧的情绪。
他在担心栗原成実吗？听着他力持镇定的询问声，松沼瑛子很快就确定了他确实是在担心成実没错。可是成実现在的那种状态……松沼瑛子微微皱了皱眉，但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将平子真子带到了栗原成実所在的单间，随后便离开了原地回到了前堂。
平子真子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倚靠在窗边对着窗外天空发呆的栗原成実，她的手中依旧拿着半瓶清酒，对于他的出现完全无动于衷。
这样的栗原成実对平子真子来说是陌生的，他微微皱了皱眉，上前拿走了栗原成実手中的酒瓶，这才终于让她有了反应。
疑惑地转头看向拿走她酒瓶的人，一张熟悉的扁平脸映入眼帘。那张脸的主人正微微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和平时的漫不经心完全画不上等号，栗原成実眨了眨眼，疑惑地开口问道：
“真子？这么晚了你也出来喝酒吗？”
听到这完全状况外的问话，平子真子终究是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一边吐槽道：“我还以为你已经醉到连现在是什么时间都不知道了呢。”
“说什么呢，我才没醉。”没好气地白了平子真子一眼，栗原成実说着这话的感觉，相当清醒，清醒到有一瞬间，平子真子真的以为她没有喝醉。但是这毕竟是错觉，在他对栗原成実说完下一句话后，他便发现了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既然没醉，那就赶紧回去睡觉吧，喜助和日世里都很担心你……”这么说着，平子真子上前就要把她拉起来，但是动作却在听到她的回答后瞬间停滞了下来。
“还是不回去了，银和乱菊现在肯定都已经睡了，我回去会吵醒他们俩的……”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栗原成実再次靠坐回窗边，声音渐渐有些低了下来，“你也先回去吧，我想睡了。”
明明，是平日里最关心猿柿日世里的人，可是平子真子已经清清楚楚地说出了猿柿日世里的名字，栗原成実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只说了银和乱菊这两个名字，她明明知道市丸银已经是五番队的三席了，不是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松沼瑛子因为觉得时间过得太久有些不放心地进来看时，平子真子正满脸严肃纠结地看着又一次进入了自我世界的栗原成実，而栗原成実则是维持着她之前的动作，只是，原本睁开的眼睛微微有些阖了起来，像是，快要睡着了一般。
松沼瑛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的状况，她可以说是已经预料到了。转头看向依旧满脸严肃的平子真子一眼，松沼瑛子主动开口道：“是不是在成実身上碰到了让你想不通的事情？”
“你知道？”收回停留在栗原成実身上的视线，平子真子看向长相美艳的松沼瑛子，声音里完全没有平时那种轻浮散漫和吊儿郎当。
“成実她，酒量一直都很好，平时从来就没醉过……”
“这个我知道……”
“所以，你以前也从来没见过她醉酒后的样子吧……”
“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吗？”
松沼瑛子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心中酝酿着该怎么把成実醉酒后的状况告诉眼前这个男人，但是他很快就帮她省去了语言组织的步骤。
“为什么她会说‘银和乱菊现在肯定都已经睡了，我回去会吵醒他们俩的’这种话，她……忘了自己是十二番队三席这件事了吗？”平子真子皱着眉，虽然只是那么一句话，可是结合栗原成実曾经对他说过的她在流魂街的生活，他大胆地做出了这么一个推论。
“……难怪成実说你是个相当敏锐的男人呢。”有些无奈地笑着感叹了一句，松沼瑛子点了点头，“这其实也是她的一种逃避方式吧，每一次喝醉，她都会下意识地选择遗忘那段让她觉得伤心痛苦的记忆，自动倒退回最初的那段单纯温馨的生活中。所以，关于静灵庭的一切，她都会在醉酒后遗忘。不过，等她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当然，酒醒以后她也会忘掉自己曾经喝醉过这件事。”
“等一下……你说，关于静灵庭的一切她都会遗忘？”
“嗯，有什么问题吗？”
“连人都会全部忘记？就算站在她面前？”
“是这样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她记得我啊……”
“诶？”
平子真子的话让松沼瑛子诧异地瞪大了眼，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居酒屋的老板娘，即便对栗原成実的了解要比平子真子来得多，却也不表示她什么都知道。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模糊的猜想，或许……是因为成実她很在乎眼前的这个男人，所以即便摈弃了静灵庭的记忆，却独独留下了这个男人的一切。
但这毕竟只是她自己的胡乱猜测，在没有得到成実本人的证实之前，松沼瑛子自然不会将这样的猜测宣之于口，因此，面对着平子真子颇有些锐利的眼神，她也只是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不过现在已经那么晚了，成実就拜托您送回去了。”这么说着，松沼瑛子朝着平子真子微微鞠了一躬。
“啊啊……不用这么客气啊，那我就先带她回去了。”平子真子立刻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朝着松沼瑛子挥了挥手，随即便再次来到栗原成実面前，打横抱起了她。
这个时候的栗原成実已经安静地睡了过去，平子真子无奈地抿了抿唇，稳了稳自己的双臂以后，瞬步离开了居酒屋。
平子真子抱着栗原成実回到十二番队的时候，浦原喜助和猿柿日世里两人都没有睡。看到安静地躺在平子真子怀里的栗原成実，浦原喜助松了一口气，猿柿日世里却狠狠地抽搐了下嘴角，纠结地开口问道：
“真子，你在哪里找到成実的？”
此时的平子真子已经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听到猿柿日世里的问话，他没有一点犹豫地开口回答道：“啊，就是她常去的那间居酒屋。”
“所以……我们这么找了她好几个小时，结果她自己在居酒屋里睡着了？”
“嘛，严格说来是她喝醉了……”
没什么诚意地纠正了猿柿日世里话语中的漏洞，平子真子表示他没看到日世里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嘛~既然成実桑平安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休息咯。”浦原喜助出言打断了猿柿日世里的不满情绪，朝着平子真子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回了队长室。
猿柿日世里依旧气哼哼的，随手指了下栗原成実房间的方位给平子真子以后便转身向自己的副队长室快步走去，一边碎碎念着等成実醒了一定要让她好看之类的话。
看着原本还在眼前的两人一下子走了个精光，平子真子低头看向栗原成実安静的睡颜，微微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呐，成実，我可不是故意在没经你同意的情况下去你房间的哟~”
说完这话，平子真子随即又勾起唇角扯出一抹笑容，步伐稳健地朝着栗原成実的房间走去。
栗原成実的房间摆设很简单，但却带着一股淡淡的温馨感觉，虽然是第一次踏足，平子真子却很快便喜欢上了这个属于栗原成実的独立空间。
动作轻柔地将栗原成実平放到榻上再为她盖上被子，平子真子看着她依旧安静的对外界一切都毫无知觉的样子，还未收回的右手便轻抚上了栗原成実细腻的脸颊，眼神中有着平时不曾出现的温柔与呵护。
熟知平子真子的人，多数都无法将这样的情绪安到他的身上，毕竟，他们认识的、知道的平子真子，始终是那个平时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偶尔却会变得特别敏锐的五番队队长，一个被蓝染惣右介下过‘队长真是恐怖的人’这种定义的男人。
而现在，其实最应该看到平子真子这不为人知的一面的栗原成実，却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所觉，依旧不受影响地沉睡着。
略微有些挫败地低叹了一口气，平子真子最终抽回了右手，起身走出了栗原成実的房间，为她拉上门以后瞬步回了五番队。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