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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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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茶神茗香,你可认罪。”威严的声音从遥远的云端传来,让人心底发出微微的震颤。
“小神认罪。”跪在诛神台上,茗香抬眼看向立在眼前的男人,心底默默的说着抱歉。“抱歉不能与你相伴了,天人岁月漫长,等我重归天界时,或许你已经忘记我了吧。”心下这样想着,任由行刑人将他推到,他再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人,他对着自己无声的说着:“等我!”那一句话好似烙在心里一般,他说让茗香等他。
“茶神茗香,私授仙茶种于凡人,改变陆家命数,扰乱人界运气,今封印法力,打入轮回,受三世为人之苦。”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茗香低下头,任由行刑者将封印之钉一寸寸的钉入仙骨之中,锥心刺骨的疼痛、鲜血不断的流下,却抵不住眼前之人的悲痛神情。强弯起嘴角,想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却终究还是不能成功。
“我等你。”茗香无声的说着在心里暗暗的下着决心,会等着他来凡间救自己。浑浑噩噩的被行刑人带下去,他留恋的回头看着,因为再睁开眼时,就不会再记得了。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澹台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心口的疼痛还不断的提醒着他刚刚做过的梦,扭头看躺在身旁的人,还好,还好,他还在自己身旁,幸亏自己恢复了记忆。澹台诚想起来了一切,他本是茶仙陆羽座下的小小茶神,因为私自给予凡人昆仑中的茶种,让其家族的运数改变,引发了动荡才被打入凡间。而白月光,正是被他私授仙种,保住了陆家的凡人。两人之间却本来有这一段前缘,才会有在凡间的纠葛。
伸手轻轻拂过那人的眉眼,心下一阵阵的愧疚与疼痛,翔羽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对白月光的执着,相见而不相识,甚至忘记了过去一切的相爱记忆,这该是多么大的痛苦,他却一声不吭的承受下来,还一直陪伴自己去找那个本不该再有交集的人。
“怎么了?”翔羽被脸上的触感惊醒,看到身旁的澹台诚一脸愧疚与爱意的看着他,翔羽坐起身揽住澹台诚“梦到什么了?”
“我被行刑时的事情。”澹台诚靠在董棋妙怀中,心中一阵阵的后怕,若不是翔羽来找自己,是不是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的陷在对阿光的追逐中,然后再轮回中忘记翔羽,等到重回昆仑之后无法再与他相对。转过身紧紧抱住那人,澹台诚的泪水再也不曾忍住。翔羽被脖颈旁湿润的触感惊到,也紧紧的搂住了他。
“翔羽,你是如何寻到我的?”靠在翔羽身旁,澹台诚轻声问到。
“你被贬下界之后,我本想马上追去,谁知道被族中事务缠住,等我腾出手来之时,你已与白月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而且你又欠下白月光的情债,将来回昆仑之后必然还会与他有纠葛,你是我一个人的,我怎么能容忍。”
“所以你便追下地府,翻转时空,想要将这一世重新来过。”澹台诚说着,紧紧的握住身旁之人的手。
“我找到你的魂魄,带着你入了前生池,谁曾想白月华的魂魄竟然跟着掉了下来,而我也因入前生池时受伤过重,暂时封闭了法力与记忆。”翔羽的语气淡淡的,可里面的惊险却让澹台诚心中掀起了惊天的波澜。
“可九婴说你大闹地府获罪,被天庭惩罚是怎么回事?”想起当时九婴怨毒的语气,澹台诚心中有些后怕。
“无妨,当时我带你投入前生池,天庭已派人追拿我。可惜他们晚了一步,何况我羽族为上古神祗后裔,可不受天庭约束,所以玉帝随便找个借口称我已经受刑了。”不知道想到什么,翔羽又冷笑一声:“他还需要我族制衡龙族,又怎能轻易处罚我这羽族之主。”
“那便好,你没事便好。是我对不住你,拖累了你。”澹台诚低下头,口中喃喃的说到。翔羽紧紧抱住他,不断抚摸着他的脊背:“不,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你做一切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低下头吻住怀里人,许久没有与他这样缠绵过,忍不住想将他揉进怀里、吃进肚里、和进血里。床帐晃动着,似乎要将这些年的苦楚与隐忍全都发泄出来,翔羽抱着怀里赤裸的茗香,心中满满的,终于又将这人抱在怀中了。不用再痛苦的看着他对别人的追逐,也不用再听到他诉说对别人的倾心。
“大哥,家主来信,让我们回去。”白月华揽着白月光说到。
“那你的意思是?”
“大哥不回去,我便不回去,没有你什么家主之位对我都没有意义。”将白月光抱得更紧了些。这个人终于在自己怀中了,不再是难以企及的月光,高高悬挂在天边,温柔的照拂着那个名叫澹台诚的人。这束月光,如今正被握在自己手中,小心的放入怀中,仔细珍藏,再也不会被人夺走。
“无相,你以为你忘了,我便不会追究你的失职了么?”站在云端的女人一脸的怒意。白月华看着自己跪在女人的面前:“公主!”
“我送你入凡间所为何事?”女人冷笑着问到。
“迷惑茗香,搅乱他与凤主之情。”白月华低着头小心的说到。
“那你是如何做到的?竟然还与凡人有了私情!你竟是这般报答我的!”女人一甩手,一道九天玄雷劈在了男人的身前,留下焦黑的痕迹。
“小人有负公主所托,还请公主责罚,只是小人在凡间的兄长并不知情,还请公主饶过他。”
“饶过他!谁来饶过我!”女人咬着牙狠狠的说着。她的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下好的棋子竟然爱上了凡人,最终还是让凤主与茗香再次相见。心头的恨意实在忍不住,又一道玄雷劈下来,白月华顿时从梦中惊醒,一种如同跗骨之蛆的恐惧渐渐从脚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