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哲君》格蕾思琳

80、真相

　　绿间处理完手头上几件大事，天色已经黄昏了。
　　默默地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脑海里头还在不停地回放着今天早上青峰说的话。
　　那个瘦小的男生，真的是当年诚凛村的遗孤吗？那他为什么要为赤司卖命？现在为什么又要离开赤司？赤司为什么又要大张旗鼓地找他呢？
　　“你好。”
　　绿间正埋头走路，身后突然响起了少年清冷的声音，冷不防吓了一跳，手里的呱太陶偶都差点掉了。
　　回头一看，却是那个淡蓝色头发的少年——黑子哲也。
　　“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干嘛跟着我？”
　　太邪乎了！自己的感官不可谓不敏锐，居然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绿间面露愠色，少年却似没有看见，微微了鞠了一躬：“抱歉，事实上，我一直在这里等您，不过您却忽视了我直走过去，我只好在后面叫住您。”
　　绿间不悦地看着黑子，心想这人的存在感还真是低啊，怪不得当初能接二连三地得手也没有被人察觉到！

　　“哼，你找我有什么事？”
　　“打扰了，”黑子用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娓娓道来，仿佛那讲述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我不是有意偷听，但是今天早上在内帐里头，听到您和青峰君的一些对话。心里有些在意，所以想过来询问一下绿间君，您是不是知道诚凛村被灭的一下内情？”
　　绿间观察着黑子的表情，并没有表露出激动或是哀怨，可惜一双眼睛却如同止水，看了让人不免心疼。
　　当年那场血淋淋的杀戮，再次浮现在绿间眼前，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和受害人面对面。
　　“没错，我是知道一些事情……你不担心我也是当时的凶手之一吗？”
　　“我相信您，如果您当时参与了那件事，现在应该是赤司身边的心腹大臣了吧？”
　　其实，在绿间观察着黑子的时候，黑子也在观察着绿间。
　　从他愧疚的眼神中，黑子看出他和帮凶之一的黄濑不是同一种人。
　　“没错，”绿间叹了口气，“我就是因为这个离开赤司的。”
　　“那么，身为诚凛村幸存的受害者之一，我请求您告诉我这件事情的真相。拜托了！”
　　黑子坦诚而执着的目光，让绿间无处遁逃。
　　该来的始终要来，即使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沾染血腥，但也不能摆脱当时袖手旁观的自责。
　　说到底，他还是太软弱了，没能阻止得了赤司。
　　罢了，今晚就把自己的罪过，一并地说出来吧。

　　“外面冷，进来坐吧。”
　　绿间把黑子带进自己的营帐，倒了杯热茶给他。
　　看他的脸色青白，一定是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
　　“谢谢。”
　　黑子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安静地把它捧在手心。
　　绿间知道他在等自己发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跪坐在黑子对面，开始回忆起那段不愿意碰的往事。
　　黑子就这样默默地听着，如果不是偶尔眨一下眼睛，会以为那是一尊雕塑。
　　随着绿间的记忆，一起又回到了那个悲壮的场景，一幕幕的生离死别如同身临其境。
　　黑子的一颗心，也在不停地往下坠，一直到黑暗把它完全吞噬为止。
　　手心里的热茶，也温暖不了他内心的冰冷。

　　“黑子，你没事吧……”
　　绿间忍不住停了下来，担心地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黑子。
　　心里却一阵奇怪……
　　本以为他会怒吼或者大哭，甚至做好了被他揍上几拳的准备。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藏在黑子眼里的，只有深沉的绝望。
　　黑子稍微回过了神：“绿间君，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赤司策划的？”
　　“是的，当时诚凛阻碍了他前进的步伐……”
　　黑子轻笑了一下：“确实是他的性格啊。”
　　真傻啊。
　　在听到真相之前，居然还心存一丝侥幸，以为只是黄濑出于嫉恨对他的污蔑。
　　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
　　之前所有对他的尊崇与爱慕，都变成了对自己最无情的嘲笑。

　　绿间看着这样的黑子，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如果只是单纯的仇恨，怎么会有这样的无助和痛苦？
　　“黑子，你和赤司是什么关系？”
　　绿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知道赤司这人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说不定黑子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他做事的。
　　想到这里，绿间也觉得赤司实在太卑鄙了！再怎么阴狠也不能利用以及被自己伤害过一次的人啊！
　　“我……是他的一名奴隶。”
　　是的，没错，就是一名奴隶。
　　他一直都不能走出赤司的囚笼，不论走到哪里都被牢牢困住的囚笼。
　　他需要一个解脱……一个解脱。

　　“喂，你要去哪里？”
　　绿间见黑子突然站了起来，自己也跟了上去。
　　“谢谢您告诉我真相，现在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绿间见黑子又对着他鞠躬，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该不会是想找赤司报仇吧？”
　　黑子没有再回应他，只是默默地往外走。
　　“你以为你这副样子去得了赤司身边吗？连人都见不到就被他的影卫干掉了！”
　　“绿间君不是说，他在山那边找着我吗……运气好的话，或许就能见到了。”
　　黑子走到了营帐外面，绿间跟着他，想阻止他却不知道以什么立场阻止。
　　“就算见到他又怎么样，你以为你杀得了他吗！你这简直就是去送死！诚凛村就剩下你一个了，你怎么就不好好爱惜一下自己这条命呢！”
　　不论绿间怎么劝说，黑子就是不为所动，径直地朝军营外头走去。
　　绿间心知自己留不住他，便跑到不远处青峰的营帐。
　　“青峰大辉！你给我出来！你朋友要出事了！”
　　一口气跑到青峰那里，掀开他的营帐一看，里面居然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