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哲君》格蕾思琳

24、不归路

　　“小黑子~~~我回来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黄濑回来了。
　　虽然对这个称呼还不习惯，不过想想就连赤司君也接受他叫“小赤司”，看来自己也逃脱不了了。
　　而且笠松前辈也说了，这是黄濑对别人的一种认可。
　　“欢迎回来，黄濑君。”
　　现在黄濑每天回家，都要先往他这边走，在他这边吃过晚饭才回去。

　　“抱歉，让小黑子久等了，你饿了吧？”
　　“还好。”
　　黑子的性格还是那么恬淡。
　　不过有黄濑在场，饭桌永远不会冷清，他会给黑子带来许多外面发生的趣事，还会讲笑话逗他开心……黑子只是默默听着，偶尔应和几句。
　　虽然黑子没什么表情，黄濑却相信他是认真在听。
　　为了能和黑子吃饭，黄濑最近推掉了很多应酬，能不去的尽量不去。
　　与其去那些声色场所带着假笑饮酒作乐，还不如陪着小黑子安安静静地吃顿饭。
　　这个时候的黄濑，总觉得十分放松。

　　“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小黑子吃得太少啦！多吃一点啊！”
　　黄濑不管黑子愿不愿意，自顾自地把菜夹到他碗里。
　　“够了黄濑君……我吃不下了。”
　　“不行哟小黑子，要我来喂你吗？”
　　黑子见他笑得灿烂，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总觉得他真的会这么做的……
　　“不用，我自己吃。”
　　黑子拿起筷子，默默地吃着满满一碗的菜。

　　“哎？好可惜……”
　　用筷子把菜夹进那张小巧的嘴巴，一定很可爱的吧。
　　小黑子把筷子含住的样子，总觉得挺色气的……
　　抽出筷子的时候，会不会拖出一条银丝？
　　食物在嘴里细嚼慢咽，精巧的喉结也为之一动……
　　黄濑心里暗想着这个画面，感觉鼻腔有些发热。

　　“黄濑君……”
　　黑子停下了筷子，愣愣地看着他。
　　黄濑笑着问道：“怎么了，小黑子？”
　　“你流鼻血了。”
　　他没有察觉到吗？
　　黄濑往鼻子上一抹，妈呀，真的流鼻血了！
　　“对不起小黑子！对不起！！”
　　黄濑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黄濑君……”
　　为什么要道歉呢？

　　过了好一会儿，黄濑才回来。
　　“黄濑君，你还好吗？”
　　“没事没事，最近天气干燥容易上火哈哈……”
　　黄濑挠了挠头发，脸红成猴子屁股。
　　黑子给他盛了一碗汤：“喝点汤滋润一下吧。”
　　“好的，谢谢。”
　　黄濑不大敢正视黑子那么正直的目光。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居然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接下来的晚饭，他都不大敢说话了。

　　吃完了晚饭，黄濑正想回自己屋子，黑子却叫住了他。
　　“小黑子，有什么事情吗？”
　　“黄濑君，我有话想对你说。”
　　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黄濑心情忐忑地坐了下来。
　　“黄濑君，我在府上已经叨扰了一个多月，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每天也有进行训练，身手也回到了以前的水平……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请尽管提出来。”
　　黄濑看着黑子认真的脸，原来是为了这个……
　　其实以他的财力，再养一百个小黑子也没问题。
　　不过心里也明白，黑子不是那种白白寄养在别人家里的米虫。
　　当初收留他也是为了给自己办事，现在看来时机成熟了。

　　“小黑子，你知道什么是‘刺客’吗？”
　　黑子有点诧异，睁大了眼睛。
　　刺客是什么，他是明白的。
　　对特定目标进行暗杀，双手沾满了鲜血，活在黑暗中的生物。
　　“对不起，我拒绝。”
　　杀人是件难受的事情，虽然他也做过。
　　即使当时是为了自卫，但他还是夺走了别人的生命。
　　这种负疚感会像沙砾一样在心里累积，直到有一天你喘不过气……

　　黄濑早就预见了这种情况。
　　善良，是黑子成为杀手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么干净的人沾染上血污。
　　但是他现在手头上没有可用之人，而赤司的任务已经迫在眉睫。
　　“我知道，‘刺客’是一门脏活，而且还随时有生命危险。躲在暗处杀人，总归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黄濑握着黑子的手说道，“但是小黑子，你知道为什么小赤司要委派我这么做么？”
　　听到“赤司”的名字，黑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黄濑继续说道：“如果你下过将棋，就会知道‘王将’一旦被夺走，那么整盘棋局也就结束了。刺客就是潜伏在黑暗之中的角马，用最小的牺牲来除去王将。对于小赤司来说，这是快速直接的方法，可以省去许多无谓的牺牲。其实你这么做，表面上看并不光彩，其实却能挽救许多战场上的生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兵家上策。一旦对方失去了统领，我们可以更快地拿下这座城。”

　　“可以为赤司君赢来胜利吗……”
　　黑子心里纠结着。
　　他知道赤司让黄濑这么做的目的，当初在赤司身边就早有耳闻。
　　赤司的理论是“以战止战”，而暗杀成功可以推动战争的进程。
　　他一直都敬佩着赤司的理想和能力，希望能为他们共同追求的事业出一份力……
　　“请让我再考虑一下。”
　　毕竟这种事情，需要十分充分的心理准备。
　　一旦决定走下去，就注定是条不归路。

　　黄濑见黑子有所松动，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他果然很喜欢小赤司啊……
　　只是把赤司的名字搬出来，就改变了态度。
　　为了他，双手沾满血污也无所谓了吗？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儿堵……
　　但是不明白自己在不爽些什么，坚定的黑子有所软化不是件好事吗？
　　毕竟现在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

　　“没关系的，小黑子可以好好想想。”黄濑对黑子认真道，“我向小黑子保证，你那些目标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小黑子不要为他们的死感到愧疚。”
　　说是这么说，但一想到要去主动杀一个人还是……
　　“呐，小黑子是城凛村人吧？”
　　“是的。”
　　黑子抬头望着黄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小黑子，那个让城凛村遭受不幸的元凶，就在这座秀德城里。”
　　黄濑的话，一下揪住了黑子的心。
　　就像是一颗巨石投入了湖泊，掀起了巨大波澜，从此再也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