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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Chapter 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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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后的路程,就一直在“尼卡讥讽舒道配不上红寅舒道说他确实配不上但是暗示他其实挺牛掰→尼卡重申舒道配不上红寅舒道说你帮忙找个配得上她的但是一定要是个男人”的旋律中之中反复回旋跌宕。
于是这文在经历了恋尸、恋物、恋妹等等禁断情节之后,终于要一发不可收拾地走向百合了吗……
我和枪哥以两个标准酱油党的姿势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枪哥看了一会儿,忽然喃喃自语着:“那个尼卡……好奇怪啊。”
“何止是奇怪……”我捂住了脸牙齿打架,“我在她和红摇身上好像看到了传说中要烧死异性恋的真爱……”
枪哥说:“都已经到现在了,她还假装和红摇姐妹情深干什么?就连你这种垫底的脑残都不会再让她骗走情报了,这时候做戏给谁看?”
我还没说什么,身边的展莫辞已经嗤笑了一声。
“是不是做戏,你又知道多少?呵,我好像忘了,刚才在山洞里,我们可是听了一个挺有意思的故事。”展莫辞看着枪哥的眼神充满了嘲笑,“我一直以为那些电视里的脑残只是个平面图案,可没想到原来真的有能站起来的脑残。”
我大惊:“你说什么?你……可恶,你怎么这么猥琐啊!枪哥这种猥琐男的猥琐过去你居然都要窃听!混蛋,连敌人都知道枪哥原来对他的妹妹有过一段不伦之恋了!”
展莫辞:“……喂,那个叫枪兵的,就算是垫底的脑残,你们天门的短板也太短了点吧?”
无论我们怎么闹腾,枪哥好像完全没听到我们两个的对话一样,沉着地往前走着。和他平时被我说几句就好像被掐了脖子一样的捉急样子完全不同。我看得奇怪,忍不住戳了戳他:“喂,枪哥,你真的不在乎吗?那家伙万一要是出了大字报把你的身世到处张贴怎么办啊?”
“无所谓。”枪哥淡淡说道,“我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里的。就当是死之前给他的福利吧。”
展莫辞在一边哑哑地笑了起来。
“……”被这两个变态夹在中间,身为正常人的我压力好大……
我忙不迭往前跑了几步,宁愿掺和进情侣……哦不,情侣的过去时情敌,之间,也不想再感受变态的气场。
“你只知道这一点吗?”我过去的时候,尼卡正在趾高气昂轻蔑地鄙视着舒道,“另外一个少数民族和中原人的交往?这点垃圾,就连任守都能推测到吧。”
“……”为什么一个个都拿我当最低标准啊……
“很多东西还需要查证。”舒道的语气温和得可以去卖保险了,“那时候北方的游牧民族很多,出名的比如大宛、乌孙等等,风俗习惯都很接近。虽然出现并且兴盛的时间有些差池,但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时间段内,发生了什么也未必不是吗?”
“大宛?乌孙?”尼卡提高了声音叫道,似乎受了很大刺激一样,她脸上显出一个隐忍的表情,然后冷笑起来:“舒道啊舒道……红摇还真的是高看你了。你那可怜的脑容量也只能达到这个程度了吧?这里是福建,壁画上的颜料却是这里很少见到的红砂岩粉末。画中刻画有服装的人物穿的衣服,也和大宛乌孙有着显著的差异。你枉为鬼眼舒家的最后一个传人,竟然连这么明显的特点都看不出来!”
舒道依旧不温不火的,他微笑着说:“哦?对不起,我实在是才疏学浅了,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民族的事情呢?”
尼卡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那壁画最早的部分,完成于东汉年间,其内容却是北方游牧民族的场景,从时间段上看来,只有一个民族最为符合,那就是月氏。”
舒道没有丝毫惊讶:“月氏?时间上的确没错。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算是南迁的小月氏,也只到达甘肃一带吧?怎么可能在这里留下遗迹?”
尼卡:“格叽格叽……”
……请原谅我又让尼卡唱起了光头的一休,只是我发现,听这两个人说话,还不如去后面体会两个变态之间的气场。因为他们说的话,就算是中文,拼凑起来我也完全听不懂!
我实在是要对尼卡刮目相看了。身为一名女性,不仅貌美如花身材凹凸有致,她能在大街上挥动西瓜刀追杀小偷,能肩扛五六十斤的巨大□□和张玄对抗,然而她还不仅仅是战士系的高材生,竟然还精通历史知识。果然,和我比起来,她才是盗墓文应该存在的正常女主吧?!
我用我那可怜的语文知识归纳了一下舒道和尼卡对话的内容,大致总结如下。
壁画上的火柴棍小人,可能不是匈奴或者大宛马,而是一个叫做月氏的游牧民族。他们本身是生活在北方的游牧民族,一直以来和匈奴都有摩擦,后来被匈奴打了一次又一次,在汉朝的时候从北方迁移,一部分南迁的月氏人,被称作小月氏,南迁到甘肃一带。在这里的可能是小月氏中的一部分人,他们由于不知名的原因抵达福建,在这里一代代繁衍下去,并在山洞里画下了他们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舒道笑着点头,“这么说来,壁画的前几幅描绘的,就是月氏和匈奴战斗的场景了?的确,如果是迁徙到这里的小月氏记载自己的祖先事迹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一个北方的游牧民族,居住在福建,只能靠这种方式来传递历史。他们在山体洞穴里建造了巨大的祖墓,一代又一代,把历史暗中传承,最终完成了那副神秘的地图。这些……我的确是没想到呢。那么,那两个方瞳的人又要怎么理解呢?他们出现在壁画中,命令月氏人建造的又是什么东西?”
尼卡再次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张开嘴刚想要说什么,忽然就愣了一下。
“不对,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套我的话?!”
舒道惊讶地看着她:“怎么会呢?明明是我才疏学浅,什么都没想到才对吧。还请你不吝赐教,这样我也好……”
这下子连我都沉默了。
尼卡的脸色变得和展莫辞一样精彩,憋了半天,她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无耻!”然后就不再理会舒道了。
说得好……舒道,这两个字,您还真的是当之无愧啊……
舒道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他遗憾的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被发现了!”的表情,也安安静静继续走路了。
天门的人……果然连最纯良最无辜的舒道也是个腹黑么……还我碎了一地的三观啊混蛋!
“红摇在哪里?”过了很久,我才忍不住问道。
舒道停了下来,看向我们。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沉静。
尼卡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原来,到最后忍不住的人,依然不是你吗?”
舒道看着她,眼睛里面无喜无悲。
尼卡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红摇和关陆离在一起。不过这无所谓,反正你们所有的人都要死在这里。舒道,你就不必在这里虚伪地关心她了。”
“有什么话,到了下面再慢慢说去吧。而我……”尼卡的手在背后缓慢握紧,“我会带着黄宗,找到小月氏的宝藏。”
“喂!我抽你哦!”我忍不住跳起来,“被绑住的人质还这么嚣张!有本事,你就先逃出去再说啊!”
尼卡扭过头,冲我笑了一下,她漂亮的脸美得像朵罂粟花,带着致命的毒。
“我自然要逃出去呀,”她温和地说着,“我怎么可能死在这里?你们这些人,除了那个叫张玄的,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喂!你……”
我们说话的时候,这个洞穴已经走到了尽头。枪哥不耐烦地踢了她一脚:“别说废话。说,接下来要怎么走?”
地图上显示这里有一条通路,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怎么打开它。
“解开绳子。”尼卡冷冷说道。
“你在做梦吗?”枪哥瞥了她一眼,“就算是断了腿的狐狸,也是狐狸,阴险狡诈的本性绝不会变的。”
尼卡瞟了枪哥一眼,那双眼睛含幽带怨,宛若空谷幽兰一般清艳绝伦。一个素来强悍的女人用这种目光看着你,任是张玄这种石头估计也能开出花来……吧……
咳,好吧,枪哥的比喻至少有一点很形象,尼卡的长相冷艳而挑逗,和红摇的那种奔放的美不同,这种带了点神秘的冷色调更让人想去一窥究竟,更能吸引对自己的荷尔蒙格外自信的男人——比如枪哥。
“……好,不过只能一会儿。”
……我靠。
中了美人计的枪哥解开了尼卡手上的绳子,尼卡揉了揉自己被磨破皮的手腕,走上前去,她伸出双手,两只手同时在石壁的某几个地方按了下去。一阵低沉的吱嘎声响,石壁向里面移了过去。
“出口。”她简单说道。
枪哥警惕地看着她,依旧很戒备。他不动,只说道:“你走在前面,距离我不许超过五米。任守,把展莫辞捆结实一点,用他殿后。”
尼卡耸了耸肩,很听话地走了过去。她似乎也并没有逃跑的打算,而是很自觉地和枪哥保持着一定距离,离得远了,还回过头来等我们一下。
我们行走在完全的黑暗里。奇怪的是,脚下的路却很平坦,没有凹凸的石块。在这种环境下只有我能看清每个人的行动。舒道在我身边,枪哥在前面,展莫辞和地落跟在我身后,这两个人一个五花大绑一个受了重伤,战斗力都可以忽略不计。我不知道枪哥为什么这么戒备。
我感觉到了前面的风,洞口似乎就在不远处。黑暗中,枪哥忽然靠了过来,他离我很近,那双黑里透着绿色的眼睛闪着幽幽的光芒。
“出去以后……只留一个人。其他的,全部解决。”
“诶?”我呆了一下,刚想问什么,枪哥已经拉远了身子。
而这个时候,走过一个小转角,洞口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一直走在前面的尼卡忽然回过身,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这么黑的环境下,只有我能看得清楚。
我先是感觉背后一阵细微的刺痛,然后脑子里铺天盖地都是对枪哥那不幸长到颅腔内的下半身的疯狂诅咒。
美人计最大的作用就在于,哪怕男人自己知道是个计,也他妈心甘情愿愿意往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