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挑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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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吒心有馀悸的回到佩妮所在的人群当中，詹岚在她身边瞋怪似的说了什么，张杰跟李萧毅却满是敬佩，吉德罗冷眼看著，只觉得郑吒现在的行动比起进入那个激光通道之前俐落多了，如果说之前郑吒是个完全的普通人，现在他的行动力度跟反射神经都好了一些。以精神力感知来看，郑吒的精神力突然增加了一些，可能不只，反应速度也提高了。
“从危机存活下来的奖励么？”吉德罗暗暗推测。
这时候，大家已经聚到一起，张杰对大家说跟马修的一百米限制已经取消，现在往哪里走都可以，只要小心保命，然后就提著手枪跟上大部队。詹岚留在人群中间，慢慢跟著大家走，同时严肃的提醒大家不要离张杰太远，并且分析了一下病毒发作时间。
“记住，脑袋！那是丧尸的弱点！”总结一下以后，詹岚又微笑的问道：“对了，你们杀人会觉得恶心吗？”
吉德罗没有回答，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女孩正在想办法表现自己的分析跟布局能力。比武力比不过郑吒张杰，甚至可能比不上未来的李萧毅，好歹男生在这方面是有优势的，那么在一个团队当中，走辅助路线也是可行。
辅助有医疗、后勤、智者。比起前两样，智者有时候比武力人员更得尊重，也更有权力，一个女生，在这样一个残酷的世界，如果没有自己的定位，很容易成为依附他人的可悲附属品。总的来说，这小妹妹算有脑袋，可是有点心急了，因为想要展现自己的重要性跟控制力，不小心就会得罪别人。至少，佩妮已经被得罪了。
果然，佩妮在詹岚问完话以后，淡淡的回道：“不论什么时候，我杀人都觉得恶心。”
佩妮的回答让郑吒等人稍稍一滞，连想要说话表忠心的李萧毅也张张嘴没发声出来。
詹岚在这时候却笑道：“布莱克太太是当法官的，这些场面大概已经有接触过吧？怪不得你们都这么镇静呢。只是……单纯以上流社会的商人跟法官来说，布莱克先生跟太太在进入恐怖片以后就一直都没有什么惊慌的表现，布莱克先生不说了，布莱克太太在走楼梯的时候体力甚至比李萧毅还好，喘气也不严重……你们，真的只单纯是商人跟法官吗？”
吉德罗几乎要喝采了，这小妹妹大概只有二十岁？或许再大一点，东方人显得面嫩……因为佩妮看上去不承认詹岚的智者跟布局领导地位，所以现在就要指出他们夫妻俩身分不简单，对大家没有实话实说，很巧妙的把他们夫妻推到一个比较不可信的位置。如果佩妮因为顾忌著以后的危险不想跟团队相悖，即使不高兴，也得有限度的交代自己的能力跟隐藏的身分，最起码也得解释一下自己的镇静跟体力是怎么来的。可如果类似这样服软的表现一出，其他人无疑会更佩服詹岚的聪明，而佩妮以后也没什么立场不甩詹岚了。
这个看上去爽朗爱笑的女孩，其实也不是胸大无脑……唔，估计这个女孩还很为自己的聪明自豪吧？不过，二十岁的佩妮或许会被吓著，现在的佩妮，即使没有魔法，也不是这个女孩可以拿捏得住的。
果然，只见佩妮淡淡一笑，使用精神力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威压，或许是因为同性相斥，或许是因为佩妮最讨厌的特质里就有“自以为是”跟“不熟装熟”，而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詹岚的小心机也完全戳中的佩妮的厌恶点。
佩妮回答道：“詹岚小姐是么？即使我们真的不是单纯的商人跟法官，也需要跟一个作家、一个普通的白领、还有一个高中生报备么？”神色并不倨傲，但是言下之意就是“你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回答，让詹岚稍稍红了脸颊，李萧毅进入这里以前就常常被欺负，对上位者既害怕又排斥，所以脸上也显露出了不快，只是并不敢出言反驳。人佩妮也没说错，为什么要跟他们报备？
而郑吒原本虽说是小主管，可是在那些公司高层眼中，本就什么都不算，吉德罗之前透露名下开了几间公司，郑吒对著吉德罗就像是碰见了国外的大客户，真的想要说出什么无礼的话，一时也开不了口。可是当然不会愉快就是了，所以种种原因之下，眼前三人对吉德罗跟佩妮两人的印象顿时降到了谷底。
人就是这样，如果佩妮夫妻俩表现出惊慌跟无助，他们或许会觉得累赘，但却会接纳比较快速。可现在佩妮夫妻表现出了强势，那他们难免就会有那种“你们以前身分再牛，到这地方来，又有什么用呢？”甚至会有那种等著看他们丑态之类的心理出现。
可是佩妮这样做，一方面是讨厌詹岚的自来熟，一方面也是不想就这样被绑到郑吒跟詹岚的车上。他们并不是没有实力，面对这几个心态不成熟的队友，佩妮还没认可他们呢。所以，即使不能弄到彼此关系仇视，也应当要适当的提醒彼此间的距离。近之不逊，远则怨，佩妮在上辈子就知道过分优柔亲和有时候不见得会给自己带来好处了。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我们国家对隐私一向是比较尊重的，我想这是文化差异的问题，如果我刚刚或者接下来要说的话引起诸位的不快，我先行道歉。”佩妮点点头继续道：“这位郑吒先生，从那通道出来以后，看样子像是有了什么变化，我猜测是主神对郑吒先生从危机活下来一种奖励，所以如果给你一把枪，十米之内，郑吒先生应该可以维持准度。”
这是佩妮利用精神力探知的，郑吒刚刚似乎突然间精神力强度增加了，只要能够集中精神，凭郑吒的身体状况，想要在十米内做到百发百中还是可以，即使没受过枪械训练，郑吒的手腕也没那么容易受伤，只是超过了十米的话，要达到这么好的效果，就有点悬了。
郑吒听了以后楞了楞，他刚刚的确听到主神提示他精神力突破临界值，现在走路跟看东西都轻快多了。至于开枪，现在虽然没有试过，不过应该会比之前那种状况要好。于是他点了点头。
佩妮又继续说：“那么除了郑吒先生以外，詹岚小姐，你用过枪么？你能确定，你在开枪的时候不会忘记开保险拴？或者，你不会不小心打中别人？还有，你能确定不熟悉枪械的你不会被后座力给伤到？不会浪费弹药？据我所知，你在跑楼梯的时候，是拉著张杰先生的衣角下来的？我没看过这部恐怖片，但我猜测接下来会有很大的危险，那么詹岚小姐，你活下来的可能，有两个，一个是指望张杰先生的保护，一个是指望郑吒先生的保护，张杰先生不像是个多事的，郑吒先生看起来比较热情，那么，请问你，李萧毅先生要怎么办？他还是个孩子，身体强度上，跟你应该差不了多少？”
詹岚听了这席话，只是呆了一下，可李萧毅的反应却大了，他转过头来看了詹岚一眼，然后又愤愤的收回目光。郑吒却急忙开口说：“这里的状况这么危险，只要我有能力，当然会尽量保护大家。”
佩妮摇头：“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你的能力安全范围只有十米……这还是我粗略估计的，毕竟我不知道你的真实状况……那丧尸只有一只吗？当詹岚小姐跟李萧毅先生同时遇到危险，你会救谁？”
吉德罗接著佩妮的话说：“一般来说，都会优先拯救女士吧，毕竟李萧毅先生虽然年纪小，但也是男子。”詹岚跟李萧毅同时望著郑吒，郑吒没说话，默认了，毕竟普世价值如此。
“也就是说，现在詹岚小姐是我们当中最安全的人，李萧毅先生只有在郑吒先生有馀力的时候能受到保护，詹岚小姐却是得到优先保镖了？”佩妮听了，看著李萧毅叹了一口气，中间用上了精神力影响，让大家觉得佩妮对李萧毅还没长大就必须面对危险感到十二万分的惋惜与担心，李萧毅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点。
佩妮不给詹岚说话的机会，继续道：“那这样的话，詹岚小姐便不该来质疑我们夫妻俩的身分，不管怎样，我们是同一队的，不会对你们造成危害。而詹岚小姐刚刚类似质问的举动，则会降低我们对你的好感。李萧毅先生一直都是跟著你们，这样一来，我们就算真有什么隐藏的能力，在觉得被冒犯以后，可能就不会想要在负责彼此的安全之馀，去拯救‘跟你比较熟’的李萧毅先生……尤其是，当李萧毅先生因为詹岚小姐的质问对我们起了敌意的时候。”
然后佩妮又遗憾的补充：“而且詹岚小姐，我的体力好，为什么就不能是平时锻鍊的结果？我们夫妻态度镇定，为什么不能是因为原本心理素质就好，加上对本部电影不熟呢？你一开口就说我们有隐藏的身分，这样除了表现出你的小聪明之外，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处。你这样怀疑队友，不但得罪我们夫妻，还降低了李萧毅先生的安全系数，即使我们不追究，心中也会起芥蒂，甚至怀疑你是因为种族不同在排斥我们，你在团队中增添了隐藏的裂痕，只为了表现出你那不太成熟的推理能力……这样的行为虽然能说明你脑子转得快，可就团体来讲，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詹岚没有想到佩妮会把她的行为这样上纲上线，其实她本意的确只是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而已，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佩妮，现在又弄得李萧毅对她很不谅解，如果从团队来说，这样的举动，的确使她更远离了所想要的那个位置……可是詹岚也可以发誓，自己其实只是想要稍微压一下这两夫妻的气焰而已，没有那么险恶的用心阿……于是她一时间不知所措了起来。
“现在这种情况，大家情绪紧张一点也很正常，亲爱的，我想这位小姐没有得罪我们的意思，只是个小妹妹而已。”吉德罗默默忍著笑，抢走了郑吒的台词。
“我知道，我也是紧张了点……”佩妮歉意的对詹岚跟郑吒笑了一下，然后跟李萧毅说：“我想你还是跟紧张杰先生吧，詹岚小姐刚刚说的不要离开张杰太远，说不定就是说给你听的。”
李萧毅一听，对詹岚意见更大了，但又不敢多说，只是默默点头，因为这时候，整个房间的光线已经黯淡下来，卡普兰关闭了中央主电脑，同时，一直将丧尸和爬行者隔离起来的中央电脑防御系统也瞬间失效，整个实验室中将成为这两者的世界。灯光一暗，大家都联想到了死亡的威胁，刚刚的口头争论似乎也不再重要。
【佩妮，怎么了？】吉德罗用精神力偷偷地询问佩妮。佩妮从来就不是攻击性这么强的人，可是今天特意跟詹岚为难，感觉上并不只是因为紧张，即使是想要拉远跟詹岚的距离，也不用把对方踩到尘埃里。
【她……让我想到洁西卡。】佩妮闷闷的回答。
洁西卡跟佩妮一样是穿越到HP世界的，只是因为洁西卡可能放弃了比佩妮更丰富的生命，所以洁西卡的起点更高，那一段时间，洁西卡凭著自己的天赋跟一点阴险的小聪明，让所有人都吃尽了苦头，佩妮甚至因此被绑架，跟吉德罗分别了好长一段时间，差点就回不来。
人说年纪大的人更看得开更豁达，可也有一种例外情况，就是碰到类似年轻时发生过的遗憾时，老人家会比年轻人更执拗。佩妮跟洁西卡是一起长大的，一见到这种类型的女孩，自然而然就会敌意大起，更何况，佩妮因为身分是普通人，不知道受过多少以为她好欺负的巫师为难，佩妮默不吭声的努力，现在都长到七十三岁了，又怎么容许他人把自己当软柿子捏，甚或者意图控制？要是那想控制她的人实力强大也就罢了，偏偏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佩妮对她有好气就怪了。
吉德罗内心恍然，回答：【不只洁西卡，多少还有点邓不利多的影子吧？】虽然詹岚比起邓不利多的境界差远了。话说，吉德罗对邓不利多也没什么好气。
【我只是猜测——当然我猜错最好——这女孩要不是自己想办法强大起来，要不就是找个人保护她，她的心灵没有那么坚强，而要说人选，那郑吒就是最好的了。聪明人总会选择更轻松的方式，尤其是只有小聪明的人，除非让她知道根本没有退路。我现在看起来是为难她，其实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为她好……你可以说我武断固执，可是我看过这么多人，判过这么多案子，又感受过这么多人的情绪，例外的不是没有，但不会是詹岚。】
【好的，亲爱的。你不喜欢她，我们离她远一点就是了。】
【不只，我还要降低她在团队里的地位，不然不就是我们被排斥了吗？】佩妮不依不饶。其实当初被洁西卡差点杀掉的恶性绑票事件，几乎成为佩妮的终生憾事。早知道一开始就别那么好奇，直接拍死就对了。
【我总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数十秒后，整个房间再一次亮堂起来，从周围的情绪波动来看，佩妮他们自然知道，这部片子真正危险的时候已经开始。果然，马修刚刚决定要把火焰女皇的主机板带走，外面的B餐厅就传来了枪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挑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