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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纸鸢 ...
自那之后,符落轩来府内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把祖母哄得高高兴兴的,坐在祖母身旁的我,厌恶的看着他。他脸上时常带着的嘲讽,高人一等的样子,总是让人禁不住想要痛扁他一顿,好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康熙三十四年春,天空洋洋洒洒的飘下了雪花,前生在南方城市很少下雪,所以每当下雪时,心情总会愉快很多。
我住的屋子,是奶奶特地为我提的名字“浊清小筑”,窗前是一池人凿的池塘,新开辟出来的,里面种满了白莲,每当到了夏末秋初,总会有大片大片的白莲绽放成了府内美丽的一抹景色。炎炎的夏日,也会将脚泡在池塘中消暑,和采宁打水仗,自然玩闹之后总会被红杏训斥一顿。
小筑前的地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雪,穿着暖和的小皮靴,走入雪地中,雪覆盖到了小腿肚处,行走起来非常艰难。将手炉放在了一旁,弯下腰,手指碰触到冰冷的雪瑟缩了一下,渐渐的等适应了冰冷,将雪地上的积雪揉成了雪球,朝着不远处的一颗枯树砸去,瞬间,雪球四处飞溅,又落入了雪地中。
远处,两抹身影渐渐的走近,九岁的采宁出落得越发的标志了,不是我这个四岁的小儿能够比的,她正低首小步的跟在符落轩的身后。
心中感叹,原来一大早看不到人影,原来是会这个讨厌鬼去了。
又想起采宁常常在自己的耳边叨唠说什么要我和符落轩好好相处啊,符落轩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啊,我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之类的,原来是如此啊。
再看那个符落轩,面对我的时候冷着一张脸,面对采宁的时候一脸柔和笑容,根本就是虚伪的小人,糟糕透了。
心中心生一个点子,看着那两个越来越靠近的人,加速了做雪球的动作。不一会儿,雪地上多了一排雪球,一个个整齐的排着队伍,就等着攻击它们的敌人来了好发挥它们的用处。
拿起了其中的一个雪球,在手心轻轻的抛着,对准了符落轩的人头,见时机到了,将手中的雪球掷出,正中他的额头,不由得了开了花,捧腹哈哈大笑,无视他那张变得阴沉的俊脸,只觉得自己发泄了不少怨气,满足极了。
他定定的站在对面,任由一个个雪球砸在他的身上,什么怨言都没有,如一棵老松定在那里,等雪球扔完了,他的棉袄上尽是霜雪。
朝我发火的不是符落轩,而是采宁,她怒气冲冲的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亦起了怒气,推了她一把,“你这么喜欢他就跟他回家好了,我讨厌你,更讨厌他。”
怒瞪了符落轩两眼,这个家伙抢了我的采宁,愤恨的跑开了,跑到了府内一出破旧的屋子前。陈旧不堪的门扉,推开门,长时间的灰尘的堆积,有了一股霉味,呛得人不住的咳嗽。房梁上,房柱上,都结满了蜘蛛网。
这个地方,我深深的记着,这里是娘亲的屋子,只是不过四年的时间,这里已经蒙上了灰尘,再也不复以往的典雅和温馨,也渐渐的被人遗忘。
用袖子,挥去了床榻上的灰尘,爬了上去,抱着娘亲用的方枕在怀中,还能感受到娘亲的温度。四年的时间,还记得娘亲临逝前那双眼中的失落,我仅能猜到的就是,娘亲有可能因为我的爹没有前来而感到失望和遗憾。
四年的时间,我的爹亲却从来没有回来过看过我一眼,甚至是探望自己的母亲,从来都只是修一封家书回来报平安。
祖母常常对着信封垂泪,抱紧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我有儿子等于没儿子。”
心中对于这素未谋面的爹亲有了一种怨恨,无法解开。
想着想着,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开始抽泣。
“诶哟——”屋子后面传来的声音,一时让我忘了哭泣,抹了把脸,出了娘亲的屋子来到了屋子后的围墙前,一个穿着花花衣服的少年以狼狈的姿势倒在了地上,细长眸子带着绚烂的笑意,在严冬中注入了几缕阳光,褪去了严冬的寒冷。
好奇的蹲在了他的面前,和他面对面,问,“你是谁?在我家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他好笑得爬起了身,拍去了花花衣裳上的雪渍,嘴角上扬,“你没看到我在翻墙头么?”
张大了嘴,看怪物似地看着眼前的人,居然会有人自己说自己是在翻墙头的,而且还说得如此这般的正大光明一点也不含糊。
他双手抱胸,好看的琉璃色的眸子中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爱哭的小丫头,树上的那支纸鸢就送你啦,我走啦,再会。”他手指着树枝上挂着的蝴蝶形状的纸鸢,拍拍我的脑袋,撩起了衣袖,又爬上了墙头,翻了过去。
这算是爬墙么?
他如一阵风的来过,有如一阵风的离开,风过无痕,而他离开后留给我的是一只没了束缚的纸鸢。
仰着头看着挂在枝头在风中摇曳的纸鸢,也学着那少年的样子撩了衣袖,脚踩在了一旁的石砖上,努力的向树上爬去,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拿到了纸鸢后,从围墙眺望出去是能够看到一条热闹的街道,形形色色的人匆匆而去。
一眼就可以看到对面不远处酒楼之上,一双带笑的眸子,还有那鲜明的花色衣袍,不正是刚才的那个少年。
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挥了挥手中的纸鸢,心中是对府外的无数的好奇和新鲜。
等到再看到那酒楼,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座位。
天色阴沉,我坐在树枝上摇晃着脚丫,看到不远处采宁脸上挂着泪痕的跟在了红杏的身后。赶紧的,抱着树干,踩在摇动的树枝上,手中提着纸鸢的断线,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往下爬,身后越来越走近的红杏,眼尖的看到了在高树上的我,又是一阵惊叫,匆忙的跑到了树底下,“小姐,你不要乱动啊。采宁还不去找人过来。”
努努嘴,我自己可以下来,爬树一点也难不倒我的,只是马有失蹄有人失常,脚下踩了一个空高高的从树上摔下,然后又是一阵阵恐慌的尖叫声,震耳欲聋。看着自己急速下降,又算了算高度,抱着头抱着自己死不了的希望破罐子破摔,落在了一个柔软的温热物体上。
睁开眼,是众人松了口气的摸样,还有的人大口大口的喘气,惊魂未定。
动了动手脚,一点损伤也没有,手下摸着柔软的物体,俯视看到的是一张纠结在一起的脸庞,不是符落轩是谁?
我不以为意的起身,我又没有求着他来接我,红杏在旁感激道:“幸好有符少爷在,恐怕少小姐难逃此劫。”
他淡言,“无妨。”
这件事还是传到了祖母的耳中,当我以为这次又要被罚祠堂的时候,祖母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忧虑的看着我,“你这调皮的性子,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安姨适时的出来解围,“柔姨,你也不要太担心,小孩子调皮一点好。”
祖母又言,“可也太调皮了,我这老骨头禁不住她这般折腾。”说完狠狠地刮了我的鼻子。
“若清今年四岁,若是男儿五岁便入学堂,不如到若清五岁的时候让她同落轩一同入学堂学一些四书五经和礼仪如何?”安姨提议问。
祖母皱了眉头,“女子无才便是德,便是学习也是请个西席,这入学堂真的好么?”
安姨安慰的拍了拍祖母的手,“柔姨放心,若清到底还小,若是穿了男儿服,谁会看得出是男是女。”
祖母听着勉强算是同意了,她对着符落轩托付道,“落轩,明年这丫头就靠你多多照看了。”
我想要拒绝,可是祖母背后的红杏眼一瞪,让我不敢多嘴,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
不管如何还有一年的时间不是么?
好几次再去母亲屋子的后院,抱着纸鸢坐在那里,其实我也只是想把它还给它的主人罢了,谁会喜欢这么花的纸鸢,奈何那个少年在也没有在自己的眼前出现过。
同年,我听着府里丫鬟的八卦,说济南城出了一个可以和符落轩相媲美的少年才俊,那便是傅府的少爷,少敏而好学,常有古怪举动,性格浮夸,做事难以捉摸,举止行为随不合常理,但年少却有一番作为,将来可成大器。
于是一时间济南城出了两位少年才子。
在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我不禁仰天长笑,希望这个傅少爷能够好好的打压一下符落轩把他那自命不凡的样子好好的打击一顿。
同时,又对这位傅少爷充满了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竟会让济南城的老学究们说他举止行为不合礼俗,却又对他赞赏有加,甚至比符落轩还要看好。此人一定要好好巴结,气死符落轩。
自那日,我和采宁有了很大的摩擦后,我对她爱理不理,总是黏在红杏的身旁,让她伤透了脑筋想要甩开我这块牛皮糖。
最后先低头的还是自己,主动示好,才算是又和好了吧。
也许自己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任性娇蛮的小丫头。
不过岳儿,我就是想要小小的任性一下想要体验自己未曾有过的生活。
十月,祖母带着我和红杏等少数人坐着轿子前往城北郊外的大悲庵去祈福。这还是我第一次走出张府,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好奇的看着外面的新鲜事物,一刻也闲不下来。
大悲庵内,住持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尼,手持着佛珠前来接待,她注视了我许久,念着“阿弥陀佛”,手摸着我的额头,半响摇头离去,这让一旁的祖母开始不安。
半刻后,一个小师父带着一张纸条出来交给了祖母,“并非红尘俗世人,一生桃花如流水。看尽红尘千千结,来得孤身伴青灯。”
那个小师父说,“住持说,一切随缘,也许能改变也是不一定的。”
康熙三十五年比我预计中来的快了很多。
三月的早晨采宁早早的将我拉了起来,穿了一身白色的袍子,外面罩了件宝蓝色的马甲。长发被编成了麻花辫,头上戴上了瓜皮帽,就走出了“浊清小筑”。
屋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天空也随处飘着几朵乌云,使天色越显得昏暗。在走廊上丝丝凉意沁入皮肤,头上虽带着小圆帽,但还是有几根发丝,调皮的钻出帽子,随风轻扬。
雨点打在远处的池塘上,溅起阵阵涟漪,荷花在清风中轻微的摇动,雨点落在荷花上,使荷花更叫得淡雅清新。池边的柳树,在微风的鼓舞下,也轻舞着它的柳条,在舞着一首不知名的舞曲。时常有打着伞的丫环仆役走过,在地上留下浅浅的脚印。
我踏着缓慢的步子,看着走廊外的一切。走过走廊的前方的屋子便是主屋的大厅。我随着采宁走到走廊的尽头,采宁打开准备好的伞,撑到我的上方,走向前堂。
穿过长长的路,才来到前堂。这个接待贵客的大堂中自己只在抓周的时候来过一次,印象也模糊不清。现在仔细看来,这屋子布置得富丽堂皇,贵气十足,但却没有显现出庸俗,墙上挂着一些字画,虽不是名家之作,但却也别有风格。屋内还摆着几盆兰花,使整个屋子看起来富贵中带着典雅。
走进屋内,祖母已经坐在主位上,安姨次之。而符落轩,仍是一袭白袍,一贯的清冷高傲的样子,站在安姨的身后。
看到我来,祖母那严肃的脸上泛起了笑容,整个屋内没有了肃穆的氛围。
祖母将我抱进了怀中,宠溺道:“小丫头,到了学堂上一定要好好听先生的话知道么,也好好的学一些东西,收敛一下你这闯祸调皮的性子。”
点头称是,向着祖母撒着娇。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该出发了。落轩在学堂要好好照顾知晓么?”安姨嘱咐着。
“知道了,娘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他有条不紊的回复着。
听着他的回答,头撇开,还不是一般的虚伪,也只有采宁会喜欢他。
我蹦蹦跳跳的出了屋外,雨还在下着,没有见停。他打开那把蓝色的油伞,撑在我的上方。我推了一把采宁,顺便拿过了她手中的油伞,自己吃力的撑了起来。既然采宁喜欢他就帮她制造机会好了。采宁今年也有十岁了,再过五年就及笄了,可以嫁人了。
其实我很喜欢细雨淋着的感觉,呼吸着空中新鲜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可是由于这具柔弱的身子我的喜好被一点一点地束缚,不能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了。
坐上了马车,开始了上学堂的生涯。
修文后,发觉符落轩的戏分大大减少,而且他和女主的婚姻也慢慢的变了味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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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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