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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一夜 ...

  •   第十二章
      醒来时,耳边是溪流潺潺的流水声,眼前的光已变得昏暗,刚睡醒起来,喉咙里发干,口腔里也发苦,也许是白天烈日直射的缘故,现在头皮有些发麻。我起来几步走到河边,捧几把水洗洗脸,又喝了几口水,也许是胃一整天没接受任何东西缘故,水刚下肚,胃就不安的抽搐起来,弄得我有点想吐。趁天亮先找一些能吃的吧,在这样下去,再出去之前就得在这被其他动物吃掉,现在取材正方便呢。
      水中不时有鱼顺着水流游下,我试了一下,速度太快了,就算近距离捕捉也很困难,不过还有些鱼是逆着流向上的,原本的速度被水流的阻力缓冲了一部分,对于我来说,这种鱼正适合我抓。
      我脱下鞋放在河边,扁起裤腿,赤足踏进了不深的鹅卵石河床。我的腿伸入河水就像从河底伸出的石头,那些迎面过来的鱼都避开我的腿从侧面绕了过去,我就抓住绕过去的一瞬间,两手一捧,一条鱼便轻松到手了,对于其他鱼也是。
      我在河边不远处摆起木柴生起了火,在等待它越烧越旺的同时,我在洗鱼,在河边用苦无划开鱼肚皮,内脏和血一股劲的流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东西,我烦躁得没有耐心起来,再看见渐渐暗下的天光中越烧越旺的火苗,心里就像被火点着一样烦躁的不安起来。
      架起洗好的鱼放在火上烤,不想让心里的烦躁扩大,我开始想起最近发生的事。

      *
      究竟我是为什么才在这里担忧生死得生活的?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之后又多少时间还不确定,说不定我一辈子都得在这里过了。
      我为什么会听从鸣人的话,和他一起来这,或许是他算得上我第一个能在一起玩的朋友?不,不对,还有井野。那算得上同病相怜的朋友么?都是孤儿,我虽然有形式上的亲人,但基本上没有起到作用,所以本能的把我们归为一类了,本能的想和他走近些。结果我都是太天真了。

      把脚伸得更靠近火堆一些,刚刚弄湿的脚如果不尽快烤干的话,在晚上会很冷。
      我闻到鱼皮干焦的味道,从火中取下这只鱼,换下一只鱼烤。我从烤好的鱼上咬了一口,外皮是干硬的炭灰味,里面却是带着粘稠液体的血腥味。
      还没有熟。
      我想起巨门做的小菜和猪肉火锅,即使那些并不是非常美味,但也是熟的。
      在这种落寞的时候,越是想平淡的日常,眼泪越是想要掉下来;反倒是想那些平时感动流涕难以忘怀的大事,眼泪怎么也不肯流下来。
      在野生动物的居所,我不敢说出人类的语言,所以我在心里大声尖叫:我怕——快来救我!

      叫出这句之后,我都懵了,我是在向谁求救?应该是除了鸣人其他人都不知道。但是鸣人不会说。在很多天以后,毒奶或许会发现我很久没来了,她会来找我么?就算来找我了,我看这里大门也很久没有被打开的样子,找不到我的。巨门就更别说了,我在家还好说,我不在家,连去找的念头都没有呢。
      算了不想了。
      我敲敲头,真是越想越烦,越想越没希望。所以还是靠自己好了,我打算不再想其他无聊的事,我专注于手中的鱼上,顺手把正在烤的鱼翻了个个儿。
      快点吃完了上路吧。

      *
      尽管是我刚才刻意屏蔽了心中的烦躁,但在我心里的烦躁并没有真正的消去。我离开火堆是没有熄灭它,反而多加了些木柴在上面,如果我走累了,如果我走丢了,看见这里的光我还能走回来。
      背对火堆,心中刚压下去的烦躁终于全涌了上来,无从忍具包里掏出苦无,紧握在两手,对着前方黑洞般的树林,竟有些兴奋。
      我依旧依着直线向前走,树越来越茂盛,树冠也越来越蓬大,能将晚上明净的月色笼得一丝不漏。在树冠底下完全的黑暗中,清一色的绿光亮起,由远至近移动,他们围成一个半圆,而我,似乎就是圆心。

      终于,来了么。昨天晚上就听到的动物们的匍匐声,终于越来越靠近了,我也沉下气,握紧手中的苦无。
      如果他们要攻击我的的话,不反抗会死的,数不敌众,毕竟我是入侵者。
      “嗷呜呜呜……”
      瘆人的声音不绝于耳,尤其是当黑夜降临。
      现在最令我警惕的,是这些围绕着我展开的呻吟,听起来像狼,我将不断靠近的绿光和呻吟声联系起来,确定是狼没错。
      怎么办,光在这里站着的话,我首先在视觉上就最不占优势,这样的话,这几只狼一起想我攻过来,那时候我绝对逃不掉了,要逃就趁现在。
      我已经决定了,向之前我点着的火堆那里跑,即使甩不掉他们,在那里我也能公平战斗了。
      我没用上忍者的速度,因为我内心竟然想的是:如果这次不一举击溃,之后便会给自己造成更大麻烦。而不是:能逃掉更好,到时候绕着走。
      心理上产生这么大变异,我已经无法不在意了,身后草丛的响动嘈杂起来,跑出这片树林,渐渐能看到月光,我稍微偏过头,勉强用余光看到,离我最近的一只狼,就在身后不远处,我已经被围住了。
      我停下步子,转过身向后一跳,拿出武器,开始准备战斗,现在已经看得见了。
      一共有五只狼,他们越走越近,我也没由来得亢奋,以快速前冲,两只手里的苦无划过在中间交会,顺势插进中间那只狼的后颈。
      已经干掉三只了,真是轻松。
      我在原地微蹲向上一跃,剩余从背后绕过来偷袭我的两只扑了个空,我身体逗留在空中一瞬开始下落,同时我将手里两只苦无用力甩过去,穿透两只狼的前额,血溅在我脸上,不知为什么好兴奋,舌头竟然不自主地想要伸出来舔一下。
      不得不说,狼的团队合作精神真是好。
      这些都只发生在一瞬,随之而来的肩膀上的剧痛,让我的兴奋尽失,那痛得快要麻木的肩膀快被撕下来了,我回过头去,一只狼的尖牙嵌入我的肉,嘴上白色的皮毛染的都是血,不是只有五只么?我眯着眼扫了一下地上躺在血泊中的五只狼。
      怎么还有一只?
      肩上的疼痛已经让我顾不得多想,手伸进忍具包摸索苦无,但摸到的只有扁平的四齿手里剑,这么近的距离,不适合用这个东西。
      真是的,关键时刻一个都用不到。
      我不免开始发起牢骚。
      在那只狼把我压倒在地上以后,他还是迟迟不肯松口,估计是想把我弄得昏过去才松口。我勉强伸手抓住了距离不远的狼的尸体上插着的苦无,猛地一挥插进狼的额头,苦无完全没入。那只狼痛苦的呜咽几声,肩上的疼痛更深了,它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里,在我感觉到那种温热的呼吸渐渐衰弱稀薄的时候,我尝试在不加大伤口的情况下,掰开狼的嘴。
      毒奶曾给我们讲过:狼是一种极其坚毅的动物,也是一种极有团队合作精神的动物,它们直到最后也不会放弃。
      我在肩头的剧痛下用了很大力气去扳它的嘴,却是温丝未动,我已经满脸汗了,风不时吹过,我的身子在发冷。
      生物的牙齿是最脏的部位之一,就算我没被咬过,也知道再不清洗晾伤口的话,会发脓溃烂的。
      既然如此,就只好把它的嘴切下来了。
      嘴从根部切除,再从嘴缝那里切除上下唇的关联,这样咬肌就完全没有用了,所以狼牙在已经结疤的伤口处带着撕裂□□的疼痛被拔出了。
      幸好没死,如果没有苦无,我就完了。
      我感觉现在脸上烧得发烫,鼻涕眼泪一股劲儿的流出来,我轻轻撕下粘在伤口处已经被扯破的衣料,夜晚的凉风吹在伤口处,凉飕飕的感觉吹进肉里,右肩马上就麻木了,还有点小氧。
      我走回之前不远的河边,坐下呆了很久,终于俯下身子撩起水,用手指轻轻擦拭着伤口,水进入肉里透心凉,又有一种更鲜明的痛感涌起,我摸着波浪形边缘向下陷的伤口,感觉好陌生。
      心里涌上难受的感觉,但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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