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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保胎 ...

  •   “皇上,太皇太后宣召妃嫔齐聚,芳贵人差点小产。”福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上方的拓拔宏,猜不准这位主子心里是什么念头,要他说这冯姗的孩子一生下来只有祸,还不如早早流掉再投个好胎。

      潜龙殿内寂静无声,拓拔宏站在案首前正在批改奏章。

      拓拔宏一向是白天呆在这里处理朝政、宣召大臣,整个潜龙殿布满了标明着帝王的紫黑、明黄两色,宫殿看起来大气禀然。

      笔尖一顿,晕花了一朵墨汁,拓拔宏停下笔叹息道:“摆架德阳宫,去看看现在到底如何,不是已经说坐稳了头三个月的胎吗?怎么还会险些小产?”

      “回皇上的话,太医说是芳贵人近来郁结在心、心烦意乱易动怒伤神才让胎儿不稳。”福全想到这段时日宫内传冯姗的风言风语也是皱眉,孕妇最忌讳的便是伤神。

      “行了,朕知道了。”拓拔宏黑了脸,怀了他的孩子不好好养着还弄得差点小产,专是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冯姗不会怀,他还不想让她生!

      当然拓拔宏也知道这个孩子冯氏是很看重,甚至有扶持当上太子的打算,就算他现在再没有权力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冯氏姐妹进宫一年他一直很小心不让冯氏姐妹受孕,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虎毒不食子,他早在冯太后身上见识过什么叫双手染上至亲的血。冯姗肚子里的孩子就算他不去动手,后宫之中也会有人虎视眈眈,至于保不保得住就要看冯姗自己的手段。

      既然这个孩子长在冯姗肚子里,那就注定了他是冯家人,而不是拓拔皇族。

      ……

      拓拔宏赶到德阳宫就接到消息说是冯姗的胎儿已经保下来,冯姗现在人还算清醒只是脸色惨白正躺在床上。

      德阳宫的寝殿之外,密密麻麻清一色妃嫔守在外边,看到拓拔宏纷纷行礼。

      听到声响,冯太后立即道:“皇上来了就快来看看芳贵人,这次芳贵人受苦了。”

      拓拔宏进去之时,冯太后正扶着冯姗一勺一勺喂保胎药,喂完慈爱地将冯姗一丝垂下来的青丝挽上耳边,用手帕擦了擦她额头上的冷汗。

      冯姗的浓妆已经被卸去,苍白很多的面容有些浮肿,脸上还有些褐色的斑点。看到拓拔宏冯姗拉了拉被角,不想让拓拔宏看到自己失色的脸。

      “爱妃这次险些小产,以后可要格外当心,万万不可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太医!这次芳贵人的情况怎么样?”

      “是皇上,妾身知道。”冯姗眼中含情,突然有种这次苦也值当的想法。

      拓拔宏上前握住冯姗的手,其实比起冯姗把自己的脸画的看不清本来面目,这个样子反而更自然点。

      这那次晚上去德阳宫看到画的像个鬼样的冯姗,拓拔宏就再也没见过冯姗,所以他对冯姗的印象就一直就停留在那里。

      根本不知道冯姗这段时间化妆的技术飞涨,成功掩盖了脸上的瑕疵。

      “回皇上的话,芳贵人近来郁结于心心神不定、火气旺盛容易动怒乃至于胎儿不稳。这次胎儿虽然已经保下来,但是为了万无一失,恐怕芳贵人要一直躺在床上直到生产为止。”许太医从床旁跪爬过来,被叫到之后心头颤动脸色微白,背上全是虚汗。

      许太医前面已经是接受过冯太后的一番刁难和恐吓,他前段时间把出芳贵人胎儿不稳就让她收敛一下脾气,没想到芳贵人话照听药照吃脾气就是不改,虐打宫人的情况还越来越多。

      “什么?”冯姗正享受着冯太后的关注和拓拔宏的柔情蜜意,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大怒。“你这庸医!我还有六个月才生,那岂不是要我在床上躺六个月!”

      “芳贵人!”冯太后看着冯姗挣扎地要爬起来,情绪又失控怕伤到腹中胎儿,出口呵斥。“你暂且先忍着这几个月又如何?等孩子生下来不要好过?”

      “请……娘娘息怒,小心胎儿啊。”许太医这时候忍不住埋怨起冯姗来,要不是她自己躁动易怒,哪里会弄得差点流产。

      拓拔宏眼底闪过一丝暗光,挥了挥手。“下去吧,这里无你什么事,爱妃也是情绪太过激动。”

      许太医快速叩首起身,抖着跪了一个时辰一直酸软的膝盖退出内殿,心里长呼一口气。对着拓拔宏的行为内心感激不尽,要是他继续留在这,依着太后和芳贵人的不剐了他不可。

      冯姗咬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着刚刚惊险一幕,要不是太医来的及时说不定这个孩子就真的保不住。

      所以她现在千万不要动怒,况且如果为个奴才伤了胎儿那就划不来了。

      “刚刚不是让爱妃小心吗?转眼又是如此。”拓拔宏看到许太医退出去,脸色有些不好。

      冯姗挽上拓拔宏的手,不服气道:“皇上,妾身也是太气了,让妾身一直躺在床上六个月难受嘛。”

      “等皇儿生下后,朕另有重赏。”拓拔宏一笑,抬起手刮了刮冯姗的鼻头。

      之后冯姗又闹了一番,拓拔宏耐着性子陪她一会,最后也是受不了冯姗的刁蛮,呆了还没有半个时辰就准备回潜龙殿。

      当拓拔宏一只脚踏出内殿门口时,耳边听到一些意动,随即循声望去。

      林婉见到拓拔宏望过来心头一喜,脸上衣服怯生生的模样,咬着唇瓣柔美的侧脸展现在了拓拔宏眼前。而比起她这番模样,更惹人注意的是林婉还有二个月即将临盆的肚子。

      拓拔宏几乎却是透过凑在眼前的林婉看到了垂着头混在人群的高照容,眼中的神色柔和了些,有些失笑她不着痕迹往后退的举动。

      就停顿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转而拓拔宏另一只脚踏出内殿外,头也不回摆架回潜龙殿。

      而这边林婉的心却渐渐下沉,脸色不太好看,皇上也不知道在望人群哪个谁,却是明显没有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来。

      看来过了这么久拓拔宏已经不记得她,如果不是她家里出了事她也不会进宫做了奴婢,以手段爬上拓拔宏的床弄得现在还是一个修容。

      她也不想啊……

      本来她是可以堂堂正正进宫做九卿以上的贵人,现在却是身份尴尬。

      香囊已经发挥作用,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冯姗会在冯太后面前差点流产,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冯太后不在事情会顺利很多。

      看着人潮涌动的德阳宫,林婉心里不解气,真是不知道到了这个份上冯姗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掉。

      她用尽心机和冯姗交好,不就是让她没有防备?

      素手摸着胎动的肚子,林婉吃痛之后嘴角缓缓弯起,她一定要让她的孩子成为唯一的皇子。

      高照容注意到林婉嘴角弯起的笑容,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心里为她盯上的对象暗暗祈福。要是高照容知道因为拓拔宏短短几秒钟的注视,要不是太短这里人也太多,指不定林婉心里怎么算计嫉恨她,一定会翻白眼拒绝承认这次的无妄之灾。

      拓跋宏心中其实还是记得林婉的身影,甚至在他最初的记忆中林婉是个温柔娴静美好的女子,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在宫中熏染了二年之久的林婉根上已经发黑。

      林婉进宫的时候也是吃过大苦头,而且她也一直不甘心也不相信她的一生会如此沉寂。她不想安分,有人却却比林婉还躁动不安,结果她死了,那个人就是林婉的妹妹。

      林婉谨记教训,时时刻刻抓住机会终于被派到去侍候皇上,在谋划了一番确保有机可乘之时买通一同做事的一个宫女成功爬上了龙船,并且还让拓拔宏心生好感。

      德阳宫外,百名侍卫恭送皇上起驾。

      拓拔宏缓缓在脑海里回想着林婉的相貌容颜,在偌大一圈的妃子面前林婉挺着大肚子的身影还是挺惹眼的,也不至于会让拓拔宏看漏。在上车辇边招了招手让福全过来说话,神色淡淡看不出异样。

      “皇上。”福全略弯下腰,脸上带着笑跟着车轮走。

      也不知皇上这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毕竟他们可是刚从德阳宫出来,千万别是芳贵人的事情才好,他可一点都不想吆喝芳贵人打交道。

      “林修容还有多久生产?可否确保万无一失?”拓拔宏想着林婉一个低阶的妃子又怀有龙胎,到时候生产必定有几双眼睛盯着,出了什么差错可就一尸两命。

      如果是九卿以上的妃子……也不会这么危险。

      但转眼,拓拔宏就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这个想法对于突然升位的林婉来说没有丁点好处。他当初特意让林婉呆在修容这个位置上,何尝没有保护的意味存在?

      “回皇上,之前奴才就发现林修容已经准备妥当,想来生产之时不会出太大的问题。”福全心思一转就明白过来这是在说林婉呢!

      想当初他和林婉一同当差,两个人还有几分交情,也知道皇上心里是记挂着林婉的。只是以他对林婉的了解,这是个心思不简单的女人,凭着她无权无势却能平安怀胎到现在就不简单。

      “已经准备妥当那便好。”拓拔宏一听完,心里对林婉放心不少,毕竟这孩子极有可能是个男孩。和冯家没有半分关系不说,还是他比较顺眼的女人生下的。

      皇家是需要添加子嗣,却不乐意帮别人养孩子,比如说冯姗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时候冯姗还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被拓拔宏厌恶,更别提她想象中的喜爱和欢喜。

      拓拔宏拉下车帘,闭上眼睛闭目休息,待会他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政事要处理。

      ……

      高照容回到云华宫才稍稍放松些,冯姗那股娇气的劲头可是没完没了使得出来,连冯太后都退让三分更别说她。

      还好,她当时只是被刁难去搬了花瓶,不是像王淑仪那样去端茶,结果被说茶太冷推倒脸着地,脸上青了一大块。王淑仪有苦说不出,眼巴巴望着冯太后,冯太后合稀泥一样说冯姗也是无心之失让王淑仪不要放在心上。

      这还不算,冯姗简直是趁着人都在,狠狠地“仗势欺人”了一把!

      “这……芳贵人也太过分了,居然让娘娘去搬那笨重的花瓶。”红妆帮高照容整理着有些散乱的发髻,看着自家主子一双白嫩的手心疼道。

      那花瓶笨重不说,还体积不小,一个娇弱女人家想搬动非要累倒不可。

      “好了,你又不是是没看到王淑仪那个样子,我最多被讨厌了一把。王淑仪可是让芳贵人心怀怨恨当场下不了台,又伤了脸面丢人丢到家。”高照容可不是什么娇弱的闺阁大小姐,浸泡过空间水再加上她最近正在积极锻炼自己的身体,一个花瓶对于她来说还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且她知道冯姗的日子好不了多久,且不说她肚子里是个女孩。在她的记忆里冯姗也是个早亡的,至于怎么死的倒是有野史说是难产而死。

      红妆撇了撇嘴,帮高照容插上最后一把步摇,满意后说:“王淑仪日后可不知道怎么见人了,照理说王淑仪还是新宠就被毁了脸面,不过就算她容颜姣好时也比不上娘娘一根毫毛。”

      “红妆说的是,娘娘的容貌是最美的。”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绿柳插嘴道。

      高照容看着铜镜里那张美丽绝伦的面孔,却不认为太过美丽是一种福气,反而会带有祸事。原身如果生的只是平凡,又怎么会让冯太后一眼相中寄予厚望。

      在末世,美丽的女人从来没有自主权,如同蔓藤缠缚着强者直到被人厌恶丢弃……

      不得不说高照容是幸运的,在末世时因为身材圆胖长相平凡一直没有桃色困恼,这也是她能在末世生活那么久的原因之一。而穿越过来之后,高照容就在深宫之中,大概最困恼的事情就是要生活在这么个地方一辈子还出不去。

      “你们先下去,我暂且休息一会。”高照容让绿柳红妆先下去,散开刚梳好的一头青丝,卸去首饰朱钗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袍。

      反正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照常过下去。

      失去过一次生命,对于这次意外的重生高照容非常珍惜。现在宫里没什么人来彻底祸害她,一是因为她只是还算得宠,二是她大哥官职不小,其次也是她现在没什么威胁。

      历史上高照容早亡,冯妙莲的嫌疑最大,好死不死还早亡在迁往新都洛阳的路上。死在这么大的喜事上面,少不了议论非非。

      脱下鞋子平躺在床上,高照容放慢呼吸进入空间--

      空间和以往没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样,依旧是绿茵茵的一片,硕果累累的果树和金灿灿的稻田都在显示着丰收。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原本池塘养鱼虾的边上,开辟出了一亩地种金盏花和薰衣草,一大朵一大朵盛开地金色花儿舒展着枝叶。金盏花的果皮对肝脏之解毒功能、眼睛的养护、免疫系统之保健皆颇具功效,而且金盏花的果皮比果肉甜。

      金盏花又名醒酒花,醒酒的效果很好。

      薰衣草的茎和叶都可入药,有健胃、发汗、止痛之功效,是治疗伤风感冒、腹痛、湿疹的良药。

      到木屋里穿上一双套鞋,披上“工作衣”,所谓的工作衣也是高照容锄草种植的时候穿的衣服,为的就是不让里面的衣服弄脏。

      拿起花锄,高照容认命地继续开垦土地,用精神力挖土太消耗。

      这些花种出来可都是要赚钱的,高照容正打算用这些花作化妆品偷偷卖出宫,得到些灰色收入。

      只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她的野心可不止这几亩花田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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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保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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