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忘记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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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坦贝努克师团以仅仅四千多的兵力对抗敌方希马隆将近三万多的大军，在这种压倒性的不利战况下，师团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以少胜多，死守了该地。被魔族以少胜多，希马隆被迫撤兵，最后双方停战。
——摘自《真魔国历史·露坦贝努克师团篇》冯古拉伊斯特·浚达
阿尔诺贝诺克战役中，露坦贝努克师团顺势惨重，四千多人的队伍回来时不到千人，冯威恩科特卿·苏珊娜·茱莉叶在此战中因用尽魔力而亡，真王庙赐福巫女雪莉为救被困的维拉卿孔拉德奔赴战场魔力用尽而亡，另有真王庙其他四名巫女为救人魔力用尽而亡。
——摘自《真魔国历史·阿尔诺贝诺克战役》冯古拉伊斯特·浚达
摄政王修特菲尔没想到孔拉德会活着回来，更没想到伴随着孔拉德的回归，他被自己的另一个侄子冯波尔特尔·古音达鲁夺取了军权，并联合了五大家族的力量将其关在了修比茨贝格城。
而凯旋而归的露坦贝努克师团，并没有世人想的那么高兴，他们的脸上是难以诉说的哀伤。
原来，当初孔拉德唯一想到的以少胜多的方法就是带人突袭希马隆驻地。那天，孔拉德与尤扎克分别带队，尤扎克负责带人趁夜烧毁希马隆的食物和补给，孔拉德带人负责吸引希马隆的注意力，自然，负责做靶子的孔拉德这队人很快被希马隆的士兵发现了。
“现在，就让我们结束这场战争吧。”
白夜找到孔拉德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希马隆的士兵包围，好在他们只是有些疲惫，身上的伤口也不会造成性命之忧，这使得白夜舒了口气。
“雪莉！”
白夜的巫女服在战场上相当惹眼，更何况白夜出现时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她就这么出其不意的现身在包围圈的外围，而后迈着优雅的步伐，在希马隆的士兵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来到孔拉德面前。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你知不知道有对危险？！”孔拉德皱着眉，一向对白夜态度温和的他，第一次表现出失控的情绪。
对此白夜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抬手抚了抚孔拉德的眉心，“我在希马隆的驻地找了你们一下午，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你有没有受伤？”
看白夜完全一副“今天天气真好”的样子，孔拉德恨不得把她放腿上，好好打几下她的某个部位，帮她长点记性。
哪想白夜反而笑着说，“没有啊，我只是顺便解决掉了那些挡我路的家伙而已。”随后白夜在孔拉德错愕的眼神中踮起脚尖吻了他的侧脸，并将那枚红色魔石的坠子戴在孔拉德的胸前，“我是来告别的。如果，二十年后你能记起我，就把这个坠子再一次为我戴上吧。我们约定过的，你不许忘记。”
“雪莉？”孔拉德听后有些心慌，他紧紧握住白夜的手，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样。
“呐，再见了，孔拉德。”用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抱了抱不安的孔拉德，女子的声音变得飘渺起来，“隶属于风的所有要素呀，应我契约者的祈愿，顺从我心，听从命令！”
淡绿色的利刃，随着白夜的话利落的穿透希马隆士兵的咽喉，几乎是一瞬间，原本包围着孔拉德他们的士兵全部毙命，露坦贝努克师团的魔族们惊诧于这一变化，还未来得及分享这份劫后余生的喜悦，就见孔拉德怀中的巫女慢慢地变得透明，最后消散。
“雪莉！雪莉！雪莉！！！”
顶天立地的孔拉德，他紧紧的抱住失去身体支撑的巫女服，从来流血不流泪的青年跪坐在地上，像个脆弱的孩子一般，他一声一声唤着爱人的名字，犹如泣血的杜鹃，让闻者心酸。
有尤扎克带着人找到孔拉德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听着孔拉德叫着雪莉的名字，抱着那白色的巫女服，他就明白孔拉德经历了什么。
之前他们几经生死的时候，尤扎克其实是有点埋怨白夜的，因为从小与孔拉德他们一起长大的他很清楚，对普通魔族有压制的人类法师对白夜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古音达鲁是贵族来不了，为什么她不来呢，难道连她也舍弃他们了么？
可是，如果知道她来回事这样的结果，尤扎克宁可自己从没想过她会来，至少，他永远不会知道孔拉德的这一面。
再后来，回到营地的他们经过侦查得知压制魔力的人类法师全灭，敌方损失过半，而己方因为巫女的加入，伤患再不断治愈，魔力也可以派上用场。
于是经过商议之后，露坦贝努克师团决定一鼓作气再杀希马隆一个措手不及，事实证明，他们的决策是正确的，悲愤更能激发一个人的所有潜能，比如孔拉德，他在失去白夜之后，每次杀敌只知前进，决不后退，浑身染满献血却毫不在意，完全是一个战斗之鬼的形象。最终露坦贝努克师团以少胜多，以四千魔族对三万人类开始，以不到一千的魔族对一万多人类结束。而孔拉德也因此战被称为“露坦贝努克的雄狮”。
孔拉德回王都之后就卸去了军队的头衔，收拾了行李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封地维拉乡，后来古音达鲁和浚达才从尤扎克那里得知白夜死亡的情景，当听到孔拉德在战场上只进不退不要命的举动时，两人都神情凝重，他们作为孔拉德成人仪式的见证人，都还记得孔拉德当初在真王庙的誓言。
——我，维拉·孔拉德请大家为我见证，待雪莉隐退之后，我将向她求婚，此生，她是我唯一的妻。
“孔拉德，他……不会有事吧？”浚达担忧地问古音达鲁，长时间相处下来，他自然知道孔拉德一直是一个很内敛的人，然后这样的人爆发起来才是最可怕的，“我听伊扎拉说，有很长一段时间，孔拉德都处于失眠状态下，或者说完全无法入睡，一旦睡着就会重复雪莉死在他怀中的噩梦。”
“真王庙那边不是已经证实波尔特尔堡里那个新出生的女婴是雪莉的转世么，如果告诉孔拉德，他会不会好起来？”古音达鲁一面看文件，一面想办法，毕竟现在那个情况糟糕的男人是自己的弟弟。
“好主意！”浚达觉得古音达鲁这个提议可行，“我这就去找孔拉德，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很高兴。”
欢快地收拾好东西，并绝尘而去的浚达没有看到一直充当背景的尤扎克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情，知道浚达走远才自言自语道，“孔拉德他不在维拉乡，而是去了真王庙。”
“真王庙？”
“之前不是让他护送苏珊娜·茱莉叶的灵魂去异世界他拒绝了么，这次估计又是这件事。”尤扎克想起今天见到孔拉德的变化，有些迟疑地继续说，“孔拉德问我知不知道谁和雪莉感情好，他那有个雪莉死时留下的坠子准备交给雪莉的旧友。”
“你说什么？”古音达鲁蓝色的眼睛闪过疑惑，几乎不敢相信尤扎克的话，明明前天他去看望孔拉德的时候，孔拉德还拿着雪莉留下的坠子一脸痛苦，嘴里还呢喃着“我们约好了”之类的话，怎么今天就更忘了雪莉一样。
等等，忘记？
“尤扎克，你去帮申请我进入真王庙的资格，我现在就去真王庙。”想到白夜每次提到孔拉德时那温柔的神情，古音达鲁真不知道要是知道孔拉德转瞬就忘了自己，她有多伤心。
古音达鲁匆匆赶到真王庙的时候，得知孔拉德接受了送茱莉叶去异世界转世的任务，他的神情还是和之前见面时一样阴郁，只有在提到茱莉叶时，以前只对白夜才有温柔才会无意识的袒露出来。将这一系列转变看在眼里的古音达鲁不禁暗道“不好”，也不知道孔拉德为什么忘记了白夜，并且将感情转嫁到了茱莉叶身上。
于是古音达鲁有意识的试探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狮子蓝的魔石坠子是谁送的？”
“茱莉叶啊。”孔拉德毫不犹豫地回答，“有什么不对么？”
“……不，那你记不记得雪莉的坠子是谁送给她的？”
有什么不对？不对的地方大了！古音达鲁心里纠结的要死，据他所知坠子的确是从茱莉叶手中出去的，但是东西真正出自雪莉之手，茱莉叶只是负责转交的人，不然阿达尔贝鲁特那只醋坛子要是知道自家未婚妻给别的男人送东西，还不把血盟城淹了。
“那个不是雪莉自己的东西么？那原主人是谁？”想起刚才交给乌露莉珂的坠子，以及因为他的话神情复杂的乌露莉珂，孔拉德微微皱起眉头，那个坠子，他为什么越想越熟悉呢。
——我总觉得黑色和红色更适合你，所以我选了魔力仅次于狮子蓝的红色魔石送你，谢谢你这几年来的陪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我会找到你的。我不会忘记你。
——我们约定好了。
“忘记，谁？”
头脑中闪现的画面孔拉德可以肯定确实发生过，可是为什么他对那个女生没有印象，而且总是想不起对方的长相。
“唔……”伴随深入回想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孔拉德按着太阳穴发出痛苦的呻吟，杂乱的记忆冲击着他的大脑，最终承受不了的他昏了过去。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忘记过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