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家和万事兴》荷塘半亩

25、又见迷茫

　　那天宴会散了，孙志明并没有回去县城，因为老爷子发话说好长时间没见大孙子，要陪他好好唠唠，孙爸孙妈都感觉有些奇怪，这老爷子一般没管过小辈的事情，今个怎么突发奇想要找儿子聊天，但是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好留下儿子一人，和女儿三个人包袱款款的回城里了。

　　这边的孙志明也有些纳闷，这老爷子又有什么新招了，把自己留下来不是要严刑逼供吧，可见孙志明对自个的爷爷那脾性是了解甚深那，虽然深受其害的并不是他，而是二叔家那个捣蛋鬼，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引以为鉴。

　　不过，这老爷子也许是等不及了，晚上就采取了行动，将孙志明叫到了书房，孙志明有些诧异，以前的老爷子对自己可从来没摆过这么大的场面。

　　前世老爷子的书房是家里的军事重地，要是没有重要的事那一般是不让进的，原本那里档次并没那么高，顶多就是普通兵营来着，可就是一个人一失手成家人恨那。

　　就那么有一天，孙志辉小朋友和同伴玩躲猫猫，为了藏得严实些，他想了一个绝妙的躲藏地点，那就是爷爷的书房。一般那里很少人进去的，而且今天爷爷下基层了，虽然他不知道基层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反正就是爷爷不在家，自己可以无所顾忌的玩耍了，而且那个书房自己以前也进去过，都是一些看不懂的纸和书本，还没有自己的连环画好看呢。

　　孙志辉小朋友觉得自己很聪明，东瞧瞧西看看，看见没有人发现自己，逃跑似地躲进书房，轻轻的关上门，躲到哪里好呢，门后面，不好不好，关不好门就暴露了，书桌下面，可那里进门一眼就看见，也不好，对了书柜里，书房的书柜是分上下两层得，上面是一些一览无余的小隔断，可以放一些平时常看的书籍，而下面是左右推门，还可以锁上的。不过今天那里没有锁上，开着一个小缝，不知道是这孩子幸运还是倒霉。

　　就这样，孙志辉小朋友钻进去，看见里面有一踏踏的纸，上面写着一行行自己不认识的字，他没有再看，一屁股坐上去，纸软软的，比坐硬板凳舒服多了。孙志辉小朋友坐在里面等呀等，果真没有等到小朋友来找到他，他很是得意，不过，他现在不敢出去，要是他们使诈，我不是很吃亏，孙志辉这样想。

　　不过一直呆着也很累，闭上眼睛歇歇吧，就这样孙志辉小朋友就在书柜里睡着了。

　　等到众人发现孙志辉没了踪影，挨家挨户找了一圈，没找到，最后终于在书柜里发现他的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而孙老爷子则是刷的一下变了脸，为啥？因为孙志辉小朋友的屁股下蜿蜒出一条小河，将下面一沓文件都给打湿了，一行行字迹也变得异常模糊，边缘处还有些淡淡的黄色。

　　不等众人将孙志辉抱出书柜，孙老爷子一个箭步踏上去，将那个调皮捣蛋的娃粗鲁的拉出来，一个巴掌拍上去，开档的屁股上立刻显现出红红的巴掌印，在白净的屁股上显得异常刺眼。

　　那个闯祸的小孩还在梦里就被自个爷爷一巴掌拍回现实，睁开惊恐的眼睛大声嚎叫起来，寂静的夜空回响起小孩的哭闹声，村里的狗也被这声音惊得狂叫起来。

　　这孙志辉小朋友一被拉出书柜，这里面的情景就透露出来了，看见那一沓沓尿湿的文件，本来还想去劝孙老爷子的众人都不敢上去劝了，呆立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小孩，他们从没见过这样暴怒的孙老爷子，生怕被老爷子打坏了，不过老爷子似乎也知道小孩子不经打，刚开始打了两下也就停乐手。

　　孙奶奶看老爷子不再打小孙子了，知道这事暂时就这么过去了，不会再使用什么暴力政策，赶紧上前一把将小孙子拉到自己怀里,向还在兀自生气的孙爷爷埋怨道：“你是想打死我孙子么，你看屁股上都打肿了，又不是大人，这么小的孩子，不知道一点轻重。”

　　孙老爷子听见暼了小孙子一眼，也看见了那红红的一个巴掌印，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歉疚，不过在眼角的视野里接触到那被糟蹋的文件，双目中的火光再次燃起，低沉而严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以后没有我允许，谁也不准进书房。”说完冷哼一声，没管众人反应，一甩袖子走了去。

　　还在埋怨孙老爷子的孙奶奶愣住了，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似乎响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有些难看，嘴巴动了几下，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众人听见那冰冷的声音猛的都僵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反应。小志辉则吓得哭声都停止了，趴在奶奶怀里一动不动，只有那低低的呜咽声从齿缝里流出。

　　也是从那刻起众人被隔绝在孙老爷子的书房之外，被警告没有重要的事不得入内。

　　孙志明想到这里眉头蹙得更紧了，走到书房门口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局促不安抬起手又放下，过了几分钟，他在外面准备好接下来应该有的说辞，才敲响门，准备进去。

　　听见老爷子的回答，孙志明推门进入书房，一边向里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易的书桌，靠窗的地方摆放着一沓厚厚的文件和叠的整齐的报纸，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宣纸，上面飞舞着两行大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字迹挺拔有力，气势一气呵成，表现了写字之人心情的舒畅，墨迹还没有干透，旁边毛笔放置在笔格上，看来刚才老爷子在练习书法。靠边的地方放置有台灯和墨汁，后面靠墙的地方放着大大的书柜，是上下分层的，看起来还是小时候的那个。

　　房间的西面墙上挂着一幅李庄镇的地图，上面画满了不同颜色的标记，看出执笔的人很用心的标注。斜后方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孙志明猜想那里挂着一个时钟。

　　听到后面开门的声音，孙老爷子将手里的书记收起来放到橱窗里，转过身来，看到大孙子如临大敌的表情，不由的在心里窃笑了一把，原来这大孙子还挺好玩，怪不得好友一个劲的逗人来当乐子呢。

　　孙志明见爷爷转过身来，连忙摆正姿势，笔直的站在书桌前面，没有办法，爷爷当了那么多年兵，还是改不了以前那种严谨的习惯，虽然他不用敬礼，但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总是会被爷爷嫌弃的。

　　孙老爷子看着大孙子自觉地动作，不由的点点头，对于这副姿态，他还是很满意的。

　　“今天我对你在宴席上的表现很满意。”孙老爷子的一句赞扬将孙志明打懵了，呆呆的看着前方，心思百转千回，爷爷夸我呢，孙志明对自己这样说，嘴角咧开了一下，觉得有些喜形于色，不够成熟，又猛地闭紧，一瞬间的动作让他的嘴唇看上去有些扭曲。

　　孙老爷子将大孙子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不禁有些感叹，大孙子还是有些不够稳重啊。

　　“你今年也快19岁了，本来这些话呢应该在你成年那天就应该告诉你的，可是那时你正准备着考试，也没有那个心思。现在呢，我来问，你如实回答，告诉我你的选择。”

　　孙志明懵懂的听完老爷子的话，不知道如何应对，去年这时候老爷子并没有对自己说出这番话，难道重生一回，这老爷子也不是原装的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对老爷子的话语，还是对不受掌控的未来。

　　“今天在宴会上你表现的很好，也有些胆识，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从政，不能察言观色，稳如泰山；从商，不能引领主导，能言善辩；其他的我也不一一说明，希望你认真思考一下，不要盲目选择。”显然孙老爷子对自己孙子的选择很看重，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孙子又要给自己什么惊喜。

　　孙志明听完爷爷的话，有些沉重，他第一次感觉这份答案是那么的沉重。

　　前世的选择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的，高中择校，学习美术，高考择校，工作，回想前世的一切，一条条岔路总是挨个走过，这条不通，换条再走，似乎是一通到底，也似乎是没有选择。这是第一次，他突然觉得有关自己未来的命题，不知道该如何谱写。

　　最后，他恍惚的从爷爷书房里走出来，后面似乎传来爷爷的叹息声，明亮的灯光下面，他前进的路上竟然是一片苍茫，回头守望，突然察觉他来时的路走的并不坚定，散乱的脚步在沙滩上烙印下淡薄的痕迹，经过岁月长河的冲刷下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