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II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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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从小船中走出。
这里是江南运河入口，来此自然多为渡客。之所以到这里，一来因为此处是去嘉兴的换船点，而且因为是乘水而上的关系，路途没有颠簸停留，可节约大量时间。
云瑶此刻已经换了一套古服，淡黄大袖上衣，白色长裙，换掉了有些污垢的衣物，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清爽。
码头嘈杂，人流如水，种种声音皆有存在。
连续十多天住在船上，云瑶感觉甚是无聊，下得船来，本欲在附近转悠一转，但又恐去的太晚，被郭靖、黄蓉抢先弄出岔子来。担心之下，只好走上其中一条还算得上干净的小船。
正要吩咐船家开船之际，云瑶忽觉背后有人，回头聚精一瞧，接着，心中一紧！
那是一个脸带面具的青衣人，头戴同色方巾，身形高瘦，满头白发，脸上毫无神情，一副天下能奈我何的架势。期间也不管他人愿不愿意，一个跳跃就跳上了船，随后又丢给船家二两银子，说道：“去嘉兴。”说完后便立于一旁，不再言语。
船家自然是笑着接过银子。
本来还只是感觉有些熟悉，但如今见他如此行径，云瑶岂能不知道他是谁，他正是东邪黄药师。
他怎么在这？
云瑶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她还很理智，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到达嘉兴，然后思考接下来怎么做，而非在这对着别人发愣。所以，云瑶心中虽有疑虑，但却转瞬即逝，更别说什么紧张了。既然两人也算打了个照面，多少会给对方留有印象。盼只盼以后办事之时能够少见着，她可不想正好被黄药师堵个正着。
云瑶思忖一阵，静静走到一角坐下。
时间流逝，两旁的风景飞掠而过，云瑶终于开口了，“想必阁下就是桃花谷谷主黄药师黄老前辈吧！”
黄药师突然停下还在把玩玉箫的手，抬头，锐利的眼神直直地凝视著云瑶的眼睛。
面对对方眼里相向的寒气和强大的气势，云瑶不但没有半点怯弱，反而同样也回以最尖锐的目光，没有一丝的退意。
黄药师虽然表面上毫无所动，但内心却不禁点了点头，随即收回了气势，他不想过早的让一晚辈融入恐惧之中。“姑娘，为何这般以为？”
云瑶微微一笑，道：“晚辈不巧从家师那知道些关于五绝的事迹。说道是西毒欧阳锋因走火入魔行为疯癫，但前辈行为举止不像失心之人。再来南帝段智兴早已出家化名一灯，正因为如此说前辈是他也自不成立。而洪七公老前辈嘛，曾因贪吃误事自断过右手食指....”
“分析的倒挺合理，可现江湖高手多如牛毛，你又如何断定老夫便是东邪？”
黄药师不待她把话说完便用不咸不淡的声音向云瑶发起了问话，面无表情的他抬头凝视著瘦弱而年幼的云瑶，眼中除了诧异之外又多了一种兴趣。
“这个好说。我看前辈行走间轻盈有致，似是无声，显然轻功已是到了出神入化之境。自己虽入世历练不久，尚也知能有此等修为的人少之又少。”云瑶凝灼见著他片刻，然后伸手向前一指，淡淡地道：“更加之我还曾听闻，东邪黄药师黄老前辈常年一身青衣直裰不变，玉箫不离，因此晚辈才斗胆认为。”
黄药师笑了两声，朗声道：“姑娘好眼力啊，你所言不假，在下正是黄药师！”遂又看了看云瑶，叹道：“没想到是老夫身上的衣物暴露了自己。”
“不是没想到，只不过是你没有留意到而已。”
在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的时代，云瑶的语气显然很无礼，尤其是面对长辈时，更要用最尊敬的态度，但云瑶知道黄老邪素来不据世俗，更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所以她说话也不客气了。
黄药师何等聪明，云瑶这么一提，他立时就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感叹完忽然记起什么似的，问：“不知家师是？”
云瑶静静地道：“小女师父早已不在江湖上行走，前辈可能没有听说过，就连我自己也不知他老人家名讳。”
“难怪姑娘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江湖了，原来竟是隐士之后。”黄药师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说道。
一套熟稔的说辞下来，云瑶叹了口气，然后以低沉的语调装作伤感地说：“闯荡还算不上。只不过是家师逝世，自己觉得留在那只会徒增伤感，是以便.....”
黄药师见云瑶不像说谎，又道：“不知姑娘接下来打算如何？”
云瑶回答道：“打算的话，可能也就四处走走吧。”
“姑娘若是没什么大紧事，不妨可与老夫一道走上一走。”
“.....好，我本也想去嘉兴看看。”
云瑶迟疑地点点头，心里却只是冷笑。以上的话，自然都是她编出的理由，或者说是一堆鬼话。此次到江南来，她真正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接触杨过几人，好方便她自己做任务，四处走走不过是顺带而已。
“对了，前辈可知一个叫‘赤练仙子’李莫愁的道姑？”云瑶收拾起心神，望向黄药师，“我虽久居山谷，但出来后的这些天总听人提及这个名头，只听人说道此人心狠手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前辈，这些可都属实？”
黄药师闻言，叹道：“李莫愁老夫也曾经听说过，听说她只要是与何沅君有关姓氏的就必灭他人满门。后来老夫到达江南，又听人说她是什么古墓派弟子，想来她应该师承林朝英女侠。但老夫甚是见不过这女子的作为，便想越俎代庖，废了那李莫愁武功。”
又转移话题道：“方才老夫见你身形轻灵，气度不凡，想来轻功造诣已是不俗。”
云瑶谦虚道：“前辈过奖了。”
“有何过奖，现今除了郭靖那傻小子武功尚可，后辈再无堪比五绝之人现出。再过些年，只怕天下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未来的又怎说的准？”云瑶微笑道，“我现在只盼前辈能指点一二。”
黄药师愕然，突然仰天一阵大笑，喝道：“好，你这直爽脾气我喜欢，那咱们就来试上一试。”
不同于对方的骄傲自负，云瑶可不管什么让不让招，黄药师话音刚落，就手捏无影剑迎了过去。她对黄药师先出手，只因深知自己唯一能敌得过的主要是在这把剑上，如今在舟上范围甚小，招式无法施展开来，也只好抢先出手，以免得到时自己输得太惨。
“前辈小心了！”
这一声提醒，黄药师当然不以为意，抽箫横立，使出五成内力，便想要试探一下云瑶的功力。却不想云瑶这剑招虽觉平平无奇却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是从所未见，配合得精妙绝伦。而黄药师就因刚才的一下轻敌差点给利剑伤到，若不是仗着眼明手快经历丰富，武功又深湛，只怕这顷刻之间身上早已中了十几剑。故然，他暗暗吃惊云瑶的剑术精妙。其实黄药师倒是误会云瑶了，虽然重剑剑法实为精深的上乘武学，但基本上有半部分是由于无影剑本身威力的功劳。
见已试探了一下底细，两人弹开后立即又交起手来，这一次却是黄药师先动手，他素来骄傲自负，刚才却因为轻敌被云瑶弄得措手不及，以他的脾气，如何肯丢这个面子，自然是立马想要找回来。手中的玉笛再次划起点点寒光，向云瑶右臂点去，显然想让她使不得了剑。
云瑶见黄药师向自己指来，好似未见，身形微晃，便踏出两年来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波。这步伐虽然只有八个方位，却能衍生无数个步位，端的神奇。十来招过后，黄药师轻疑道：“凌波微步？”
见黄药师罢手，云瑶也收剑站立道：“前辈说的没错，这套武功正是凌波微步，取之周易六十四卦，是为我逍遥派入门武功。”
黄药师哈哈一笑，似是高兴，道：“我还道你使得这步伐怎生如此熟悉，原来竟是同门师妹。”
云瑶本来给他一阵紧盯搞得心中有点发虚，又听他这样说，心中不由一阵暗惊，这无疑是承认了自己是逍遥派弟子的身份。猛地，云瑶想到以前看书时，就曾有人指出过这般设想，她当时也不甚在意，现下得知黄药师就是那没落的逍遥派传人，这无不让她顿生感叹，若是换做往常，她一定是高兴不已的，而今此刻却唯有苦笑。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II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