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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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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大是Z市数一数二的重点,而K大诺德尔商学院是什么?苏夙不太知道,她只知道B大、Q大、K大,对于那种为了创收而建立的各类挂名分校从来都嗤之以鼻。当年她毕业于B大后直接到M国的H大深造,三年后飞回来直接加入了父亲的幕僚,每天仿佛都有学不完的东西、忙不完的事情。
苏城一大早就从自己的住处过来接她,帮她整理好了书本,陪着她吃了旁边热乎乎的生煎包子和馄饨,开着车子把她送到了学校,陪着她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带她熟悉了一下环境,最后来到了她的班级。
苏夙一直很听话,安静地站在他旁边,苏城让干啥就干啥,这样乖巧的苏夙让苏城的心里有些温暖,临走前,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苏夙那头柔顺的头发,低声说:“夙夙,记住,爸爸妈妈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别的不相干的,你别放在心上。”
苏夙明白他是在说那个让她自杀的男人,她点了点头,认真地迎向苏城的眼睛说:“我不会了。”
苏城看着她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心里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酸涩酸涩的,不由自主地说:“对不起夙夙,这几年我都不在你身边,以后不会了,我会保护你,现在我也赚了点钱,可以给你最好的生活。”
苏夙愣了一下,她以前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被保护这个词,不过听起来好像也不错。她浅笑了一下,朝苏城挥了挥手,往教室里走去。
“碰到不相干的人别去理睬,放学的时候我来接你。”苏城又在她背后叮嘱了一句。
苏夙刚一进教室,就有几个女同学就围了上来,脸蛋都涨得红红的,眼睛盯着苏城的背影,差点没从里面冒出红心来。
“小酥饼,那是谁啊?好帅啊,看起来又成熟又稳重。”
“你看他身材好的让人流口水,一定经常去健身房,真想摸一把。”
“长得也很帅,那双眼睛,简直酷毙了,要是冲着人笑一笑,死了也甘心。”
……
苏夙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花痴的女人,一时之间有些发懵,刚想挣脱她们的包围,只见从旁边窜出来一个女人,气势如虹地把那几个女同学都扒拉了开来:“行了行了,这个男人被我包了,你们都不用肖想了。”
边上那几个女的把嘴都翘了起来:“凭什么啊,花姑娘你别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那个被称作“花姑娘”的杏眼圆睁:“就凭我花小朵是苏夙的闺蜜!对不对,小酥饼?”
苏夙正在喝苏城给她准备的一壶白开水,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天哪,这是什么名字,花小朵!这又是什么外号,小酥饼!
花小朵搂住了苏夙的脖子晃了好几下,腻声说:“亲爱的,你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快想死我了。”
“病了。”苏夙简洁地说,“头被撞了一下,什么都不记得了。”
花小朵狐疑地打量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个究竟来。“失忆?太狗血了吧?连我都不记得了?”
顿时,刚才散开的同学们又围了上来,还有几个进门的男同学也凑上来,一时之间,教室里闹哄哄的。
看起来,以前的苏夙人缘很好,同学们都嘘寒问暖,有的甚至把自己营养早餐——一个鸡蛋贡献了出来,说是要给她补补脑子。
苏夙很不习惯这样的热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坐在中间板着脸,想给个笑容,却只是牵了牵嘴角。
幸好,老师进来了,同学们呼啦一下都散去了。苏夙这才松了一口气,认真地听老师讲课起来。
听了一会儿,苏夙觉得有点不对劲,教室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几个用书挡着在睡觉,几个戴着耳机在神游,另几个坐在后面轻声嬉笑着……
这堂课上的是金融管理,老师是个将近五十的中年人,尖嘴猴腮的,带着一副眼镜。他刚开始的时候还照着书上念了几句条纲,没过几分钟就开始发起牢骚来了,一会儿说本国的金融体系简直就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一会儿指责政府官员特权干扰金融市场,一会儿又抱怨学院内部的组织构成完全不合情理。
苏夙皱着眉头接过了老师的话头:“我觉得N国的金融体系虽然有瑕疵,但整体方向还是正确的。”
整间教室顿时悄寂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着她看了过来。
老师怔住了,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批评他的观点,半晌才哆嗦着说:“你是谁?谁让你胡乱发言的?”
苏夙有些诧异:“为什么我不能发表我的看法?”她所在读的B大校风严谨,但学术之风盛行,上课时学生提问、反驳老师的见解屡见不鲜,到了国外的H大,更是可以直接和教授在课堂上争论。
“各个媒体都对N国的金融体系大加批判,呼吁有识之士尽快扭转N国在世界金融市场的劣势,你一个小毛孩懂什么?”老师有点拉不下脸了。
“媒体有时候是人云亦云,一个国家的决策者要是总被媒体左右,那可能真的要崩溃了。”苏夙淡淡地说。
老师在上面推了推眼镜,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没啥大印象的学生,有些恼怒了:“那你倒是说说,N国这么多的外汇储备,现在由于M国的货币政策,正在急速贬值中,而且N国还购买了这么多的M国国债,这不是白白把钱都送给别人吗?”
“老师,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苏夙忽然浅浅地笑了笑,“请问,你有更稳妥的外汇增值方案吗?除了M国国债,你可以购买哪个国家的?是经济负增长多年的Y国,还是经济全面崩溃的O国?如果这样,你可以想象我们外汇储备现状。”
老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指着她哆嗦着说:“目无尊长,不可教也!”说着,夹起书扬长而去。
教室里的人一下子都哄笑了起来,都围到苏夙身边,七嘴八舌地说:“苏夙,好样的,居然把啰嗦张问倒了。”
“早就可以走了,有谁在听他讲课啊,浪费我们的学费。”
“唉,谁让我们只考上了这种三流大学呢,当然只有这种三流的老师。”
……
花小朵在一旁手舞足蹈:“小酥饼,你刚才的气场好强大啊,真奇怪,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苏夙心里微微有些懊恼:她还是听不得有人批评父亲,批评父亲的金融政策,虽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但,这仿佛是她最后的尊严。
她有些难过,站了起来,挤出了人群。
花小朵怔了一下,追了出来,还不忘回头和几个同学喊:“哎,等会点名别忘记帮我们喊一声啊!”
外面阳光明媚得有些让人晃眼,花小朵一边用手掌遮着太阳,一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苏夙的身边:“你要小心啰嗦张以后给你穿小鞋,不给你平时分,把你这科当了。”
苏夙点了点头,见她没有要离开的架势,便自顾自地在草地上走了起来。花小朵在她身旁喋喋不休地说着班级同学和老师的八卦,末了挽着她的手有些忧虑地看着她,小声说:“亲爱的,你怎么好像变了个样,真的撞坏脑子了?”
一瞬间,苏夙有些感动,轻轻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我很好。”
在这酣春的阳光下,苏夙的脸庞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浅浅的笑容仿佛正悄然盛开的栀子花,花小朵有些发呆,半晌才说:“小酥饼,你现在好像……变得很有味道……”
苏夙没有应声,事实上,今天已经是她和陌生人说话最多的一天。她刚想问问花小朵这里有没有图书馆,忽然就听见了引擎轰鸣的声音,一辆跑车从她们身旁的小径上飞驰而过,花小朵挽着她的手忽然一紧,急促地说:“小酥饼,我们往那边走。”
那辆车在离她们俩不远处停了下来,从副驾驶上走下来一个女的,穿了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一身黑色豹纹连衣裙,一个爱豹仕的新款小坤包,仪态万千地走到苏夙的面前,优雅地说:“嗨,原来是苏夙啊,好久不见。”
花小朵愤然拦在了苏夙的面前:“冯思雅你想干什么,别欺负人!”
“没什么,只是好几天没见苏夙来跟踪我们了,心里有点寂寞。”冯思雅掩着嘴乐了。
苏夙懒懒地瞟了她一眼,拉了拉花小朵就想走。
冯思雅见她一脸的无所谓,忽然就来了气,朝着身后喊了一声:“秦时,怎么也不来瞧瞧你的小女朋友?”
跑车上终于走下来一个男的,身材俊逸,眉目飞扬,笑容带着股说不出的风流魅惑,缓步走到了苏夙面前,轻笑着问:“小夙夙,这几天还好吗?”
苏夙的心无来由地跳了跳,她有些纳闷,不由得多打量了这个男人几眼,说:“不太好,自杀了,被救了,失忆了。”
秦时的脸色变了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难道你那天不是吓吓我的?”
冯思雅暗地里咬紧了牙,娇笑了一声,把手伸入了那个男人的臂弯:“哎呦,苏夙你不要装可怜博同情啊,秦时和你断了就断了,他可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你装自杀装失忆都没用。”
苏夙不想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便想走。
冯思雅有些生气,讥诮地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
苏夙停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她,那目光清冷犀利,冯思雅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自己的异样,恼羞成怒地说:“你想怎么样?”
苏夙收回了目光,半垂下眼脸,又变回了一张单纯可爱的脸庞,淡淡地说:“冯大小姐,你这样背一个A货高仿爱豹仕包太有失身份,买不到限量版的最新款就背老款吧,烫金牌上没有设计师的签名,不会被人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