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末世》锦瑟靡靡

9、玉堂探心求共枕

　　眼看月上中天，白玉堂却睡不着，展昭吃过饭吩咐小厮给卧房和隔壁书房各送一桶洗澡水，然后钻进书房再没出来，白玉堂几次想敲门进去，站在门前却不知敲开门该说什么。
　　等到白玉堂第六次站在书房门前，展昭开门出来，依然温雅：“五弟有事？”
　　“呃……”白玉堂眼珠一转：“今日服用解药后，真气一直不太畅通……”
　　展昭急忙拉过白玉堂的手，白皙的手指搭在白玉堂脉门上，微微侧头皱眉，白玉堂的心呼的一下，感觉半边身子有些怪异的酥麻。
　　“无妨！”片刻后展昭放手：“慢慢调息即可！”
　　白玉堂只好说：“我睡不着，想和展兄聊聊！”
　　展昭只好让白玉堂进书房，书房最里边是一张矮榻，此刻榻上堆叠着一副半新的青灰色薄被，枕边放着一本书，可见刚才展昭真是窝在这里看书。
　　展昭靠在塌边，一脸倦容：“五弟想聊什么？”
　　白玉堂此刻也想让展昭休息，可是他更想让展昭和他一同休息，于是满脑子乱转的念头，脱口而出：“你身体还未恢复，需好好调养，快去大床睡了吧！”
　　展昭微微闭眼，头脑清明：“没什么事，习武之人受内伤是很平常的，无大碍！”
　　“平常？”白玉堂有些不安：“你都图些什么？命都不要了！”
　　展昭绽开一个浅笑，却依然闭着眼睛：“我说过，我背负的不是自己，是南派两千余人，若不如此，该如何向门众交代！”
　　白玉堂黯然，自问没有展昭这样的胸襟气度，叹了口气说：“你一向浅眠，不必和我挤一张床，我在这里睡了，你去卧房睡吧！”
　　展昭睁开眼睛看看他，忽然笑了：“算了，书也看完了，一同去卧房休息吧！”
　　两人睡在不大的床上，白玉堂尽量靠着床沿，平躺看着床帐，展昭背对白玉堂，呼吸平稳，不知睡着了没。白玉堂侧头，看着裹着棉被依然感觉太过单薄的肩膀想，这人到底要把多少重担挑在瘦弱的肩上，明明是个喜欢游山玩水的洒脱性子，如今却看不出笑容该有的明艳。
　　白玉堂忽然很想抱着眼前人，让他看起来不是那么单薄，自己和他的肩膀靠在一起，也许就可以帮他分担一半的压力吧！这样想着，忽然展昭翻过身平躺，白玉堂急忙闭眼，却发现展昭是真的睡熟了，呼吸均匀，穿着单薄亵衣的上身露出被子，或许有些冷，向着白玉堂的方向瑟缩了一下，白玉堂忽然觉得呼吸困难，喘了两口气，轻轻把胳膊平摊在枕边，小心翼翼的等着，果然，不一会儿，展昭又翻身，面对白玉堂，整个肩膀也压在白玉堂的臂弯上，白玉堂心里砰砰直跳，勾起嘴角慢慢收紧胳膊，展昭整个人贴进白玉堂的怀里，似乎感觉温暖了许多，展昭微微晃晃头，便不再动了。整夜白玉堂就保持着单臂环着怀中人的姿势，不肯放手。凌晨才撑不住睡着了。
　　白玉堂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感觉怀中空虚，发现枕边已经无人，心下凉了大半，昨晚实在舍不得放手，居然抱着展昭不知不觉睡着了，如今可怎么说的清楚？
　　犹豫间，有人推门而入：“五弟还不起床吗？”展昭的清朗笑语格外好听。
　　白玉堂急忙起身，看到展昭穿着一身灰蓝习武短靠，手中拿着宝剑，正要倒水喝，急忙回答：“这就起床，让展兄见笑了！”
　　展昭微微一笑，喝了口水说：“昨夜我睡得格外香甜，多谢五弟！”
　　“啊？”白玉堂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明白展昭的意思，禁不住喜出望外。他本就是活泼好动的人，自见了展昭，拘了这半月，此刻倒是尽显笑意：“那就好，以后五爷就陪你在床上睡，助你安眠！”
　　“五爷？”展昭眼睛一眯，似笑非笑。
　　白玉堂自知失言，呵呵的干笑两声，展昭也不再追究，两人聊了几句，吃过午饭，展昭便坐在床边运内功疗伤。静静的坐在一边，白玉堂心中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居然坐在这里陪着猫儿这么久。在陷空时，别说看别人练内功，就是自己的那套内功心法都没耐心做完一套。不然自己的剑法也不会只显刁钻，却内力不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