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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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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首轮对战表上和海南附中连线的不是翔阳高中,牧无意义地咂咂嘴。
他花一秒总结了一下,好处是:不用一来就打个你死我活,毕竟目标不是打败翔阳而是打败决赛对手,实力必须保持到最后;坏处是……
好像也没坏处。
打消继续无聊总结的念头,牧看向翔阳的对战方,又看看轮赛时间表。
可惜是在同一时段,否则翔阳对战丰玉应该是场精彩的赛事。
“时间重了,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到赛程表前面的藤真耸耸肩。
气势这种东西,在会看的人面前很难伪装。
所以即便故作轻松,眸子里暗藏的锋芒,些微上挑的眉形和绷直了的唇线,没一样是能在场下按捺得住半秒的模样。
昨天各队开始报到时,齐刷刷一排开进来的翔阳队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高头教练摇着扇子对翔阳教练说着哦呀哦呀贵队真是精神饱满看来今年势在必得,对方只是客气地回了一句哪里哪里彼此彼此,然后就把蕴意深远的目光全投到正低头填表的藤真那边去。
旁边一个县外球员低声问那人谁,另一个说不知道,不过肯定是王牌。
于是“翔阳王牌”这个词应运而生。
“哦,王牌。”牧朝对面那个人摆摆手。
“怪物。”看来对方没打算在任何一方面让步,牧只得默默望天。
“从现在开始也许没机会说上话了,祝好运。”他向藤真伸出手。
“玩得开心。”意外地,藤真没和他握手,而是击了掌。
两只手掌撞击发出的声音特别清脆,因为那时谁都想不到,后面会被安排一万个“没想到”。
第一条消息传过来说的是打架。
紧接着一条是说其中一个见了血。
在牧好不容易找到花形求证前,他没想过是那“其中一个”会是藤真。
他脑海里满是TK的中锋挽起袖子一脸委屈地对自己说“藤真害我不能穿背心”的熊样。
“对方是丰玉的南烈,恶意犯规。受伤的是藤真,没做闪避。肘击之后血喷得一地都是,队医完全无法止血只能送医院。”
花形说话时语气出奇地冷静,跟正在描述的场景完全不相匹配,不过藏在眼镜背后的眼神倒是异常凌厉,“谁跟你说是打架?”
牧没回应,他在想“血喷得一地都是”是什么状况。
还有,为什么全翔阳就伤员不在。
“出来之前特别做过交代,所有队员切记注意安全,严禁发生赛外冲撞,另外,一人受伤必须最大限度减少对赛事造成影响,藤真比较怕这个。下午还有比赛,我想他也不希望别人跟着。”
不是比较怕,是“最怕了”。
“他被抬走之前一直在说自己带了创可贴。”
转身离开前花形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补了一句。
第三天的下午,海南终于轮空一场比赛,牧跟高头告假去医院。
出门遇到刚刚从医院返程的翔阳队,牧问花形医院在哪里,对方推推眼镜说医院有点远,然后七歪八扭地画了张路线图过来。
牧没想到花形说的有点远在自己的理解范畴中其实是特别远。
需要转乘三条线,再步行二十分钟,全程一个半小时。
坐在咣当咣当悠悠晃晃的车里,牧开始想,自己还有什么没想到。
当时隔两天的各种细节,打四面八方汇总而来,在脑海中与事前的那些没想到开始混战时,他体内的焦躁越积越厚。
“这次翔阳很有野心。”
走出最后一站,当想起高头教练在开赛前一晚的这番训话,某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催促他迈开腿朝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