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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5 ...


  •   柳家打来电话,大概就是说她这次成绩不错,想她回家一趟。
      家不是她的家,家人不是她的家人。敢问,哪来的家,又哪来的归属。
      最后还是晚非拍案,让她暑假去c市一趟,还能在那边痛痛快快的玩一场。晚安只得同意。
      天气炎热,鱼书送晚安到车站。
      “如果实在不行,就回来。”
      “不要硬撑着,有什么事就给我家打电话。”鱼书一一的交待。
      晚安的眼睛被阳光照射着,她眯着眼睛望她面前的男生。
      以前和她一般高的男孩,在陪伴着她的时光里,长的高过她一个头了。连那一脸稚气,现在也没有当初认识的那样,是时间让你改变了?还是生活让你必须改变呢?
      真是时光匆匆,揽你我和睦。
      晚安笑。眸子闪亮闪亮的。
      “好像晚非啊!”
      “什么?”鱼书担心的看了晚安一眼,随即继续他手头上的事情。行李不多,喔,还有零食….
      “我说你好像晚非,他今天也是这样说的。我都没担心,你们这么担心干什么?当初他自已答应让我去,现在又来急。”晚安很想装作不在乎,但看到鱼书担心的眼神,她有点难过。

      临上车,鱼书把晚安的行李放好,他听到一句很浅很浅的话。
      “我会好好的,不用担心。”

      鱼书很早便知,他会为眼前这个人瞻前顾后,不管她会怎样,他都舍不得丢弃。
      看着车子远去,他转过头,看到四周都是他们走过的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味道,属于平江的气息。却少了一个人,所以的一切,便都飘渺虚幻了般。
      美书在晚安艺考的那天,咄咄逼人的质问他是不是喜欢上晚安了。
      他的回答呢?
      回答的很不尽人意,他只道,瞎说什么,我只当她是朋友,护着她,伴着她,为着她,只是,看着心疼她,想为她做点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就如晚安不愿冠上柳姓一样,鱼书同样的不喜那个严家。

      可这些话,要是被晚安知道了,那恐怕是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罢。
      谁要了他那心疼,又是谁许他把她想的那么脆弱。
      就算晚安安生命里,没有出现那个叫严鱼书的人,她还是会活的好好的。只是,不会那么早有那所谓的心动。
      又是谁给了他自以为是,以为晚安非卿不可。

      美书不忍心告诉他那亲哥哥,你眼里那些宠溺,都是空穴来潮啊,一谈及那姑娘,语气都变的温柔,这都是狗屁吗?怎么没见你这么对过我啊!
      如果鱼书真的对他弟弟有这举动,那可谓是三关不正呐。那作者还怎么写的下去啊,晚安不就变一配角了吗,还尼玛的是小三啊!

      晚安抵达c市汽车站已是傍晚。陌生张望四周,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接她的是柳家跟随柳谭君已久的旧属下,他一看到晚安,便热情的接过晚安手里的东西。待晚安上车,在驾驶上转过头来的,是一张黝黑的国字脸,脸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那眼睛温和的看着晚安。陈叔开口把这些天的安排告诉了晚安。
      “二小姐暂时住在老宅,和爷爷一起。”
      “之后,陪着爷爷过完暑假,再回平江。”
      晚安听着,突然疑问:“我要去见柳原竹吗?”
      陈叔惊讶的表情落在了晚安的眼里,她知道,自己这样没礼貌,难免会招麻烦。不过,她还是不置可否。
      “将军的意思是,想去的话,就去看看。”陈叔说完,晚安点了点头。
      想去才怪。
      当初那样子对我,你不要我,我还不想叫你父亲呢!
      唉!孩子这样记仇,总是不好。
      她不是不愿成为柳家人,而是她出现的不是时候,那时柳家已经有了一位宝贝公主,也没人填补柳家人不在的那些时间。晚安最不想破坏的,是别人的家庭。
      可她忘记了,柳家,不是别人的家,是她有着血缘,她不想承认都不行的家。

      再次见到柳谭君,晚安还是怕。虽然这时候,柳谭君没有当初第一次见面那么的严厉,可是晚安心里的惧怕还是存在的。
      “回来拉!洗洗吃饭吧。”
      晚安有种错觉,柳谭君这话说的,好像她只是外出求学一般,总是会回来一样,而他,是一个盼着孙女归家心切的长辈。
      晚安一路忐忑的心一下子着落了,她乖乖的弄好一切,等到餐桌上,柳家人都到了。
      徐秋看到晚安下楼,上前拉住她,嘘寒问暖的说了一些话,才肯放过晚安。
      奶奶当初只生了柳原竹一个儿子。所以,餐桌上人数不多,柳原竹,柳柔凝,徐秋。指数可知。

      “安安就住在家里吧。”柳谭君放下碗筷,醇厚有力的话语传入全桌人的耳里。
      “爸,这不太好吧。”柳原竹看了看低头吃饭的晚安,反驳道。
      “安安,你想住在哪里?”
      “你们做决定就好。”晚安不卑不亢的回答,柳谭君欣慰的笑了。
      柳柔凝坐在晚安的对面,仍然漂亮的脸蛋,却总让人看不出哪里好,就是怪。她仇视的盯着晚安。晚安翘起嘴角,对柳柔凝笑了笑。
      瞬间,柳柔凝傻眼了。
      当初那个连反驳自己都不敢的乡下孩子,现在,怎会露出嘲讽的笑。
      殊不知,人总是会变的。

      关于晚安住的地方,交谈到此为止。

      “我一切都好,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我就回家了。”和晚非打电话。晚非在那头东扯西扯得说了好多话,晚安知他是不放心自己,随说了这样一句安慰晚非。

      “很好,我住在爷爷家,他对我很好。”鱼书的电话。
      鱼书知道晚安一直都不会让人担心,这所谓的很好,不知掺了多少的假成分在里面。他也不拆穿,只说让晚安好好玩,便挂电话了。

      但这次,晚安所说的好,便真的是好的。
      爷爷每天都很清闲,他早上很早便起床,从外面散步回来,吃早餐,上午看晚安画画,给她提些意见,中午睡个午觉。下午准时起来,看一会电视,教晚安下棋,给她讲很多以前参军的有趣故事。
      爷爷十几岁从军,在经历了多次生死,勇猛的冲前锋,中年捞了一个中尉,到解放,他才得到主席的首肯,得以回乡。而陈叔,跟着他回来,照顾他。爷爷也把陈叔当亲人。
      晚安一度沉醉在这温馨的生活里,这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亲人的所在。原来有人疼,有人宠,是这样子的。

      “很好啊!你要好好的享受这样的宠爱。我不多说了,有事。”
      晚安满心欢喜的第一个告诉鱼书,她有一个疼爱她的爷爷,但最近鱼书特别的忙,常常说不了几句话,鱼书便要挂电话,今天也一样。

      晚安在客厅放下电话,准备上楼画画的。但外面花园里,她看到了徐秋。她走进,发现徐秋在原地走动着,似是心情很烦躁,晚安凑近了些,听见徐秋的声音。
      “什么?柳原竹,我不许你这样做。”
      “哼,你不就是看在爸爸对安安格外的宠爱吗,才想利用爸的空闲,做这些龌龊的勾当。”
      “我不许你这样做。”
      “你做梦,安安连叫你一声爸爸都不曾过,你凭什么拿她去交换,柳原竹,她才十五岁,更不是你换钱的工具。”
      “…….”
      徐秋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她能听出她那个父亲,想拿她做什么。
      可她该死的不能抵抗。
      晚安跑回电话旁,按下她记烂了的电话,刚刚才挂掉的电话。
      “晚安?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让晚安独守的城墙倒塌了。
      “鱼书,鱼书,鱼书,鱼书”晚安叫着。
      “恩,恩,恩,我在。”鱼书应着。
      他知道晚安现在最需要的是这坚硬的声音,她要,他便给。
      “我想回家,这里的人,让我觉得特别的害怕。”
      她当初听从晚非的劝,回到了这个全然没有温暖的家,她以为,那个父亲,看在自己是亲生闺女,不会动什么歪心思,可她发觉,她太高估那个人了。
      “我来接你。”鱼书听见那头的晚安哽咽的声音,心一下子收紧了。

      晚安不等柳谭君回来,她收拾东西,在住了不过二十天的家,她拿着一幅画,一封信,走进柳谭君的房间,过了没多久,她走出了柳宅,一个人到达车站。等着那个说要来接她的人,说要带她离开这可怕的大人世界的人。

      柳谭君处理了他那不省心的儿子后,回到家,没有孙女的身影,他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房间,桌子上是一幅画,和一封信。
      爷爷:
      安安不孝,没有和您说道别,就擅自做主的离开。是孙女的不对,爷爷不气。爷爷,这些天谢谢你给我的宠爱,让我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爷爷,我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纠纷,只是安安不想做这之中的牺牲品,我的命运是我自己的,请爷爷务必让安安自己决定。爷爷放心,安安会好好的画画,希望您一切安好,保重身体。
      孙女安安。

      画上的柳谭君,不似从前的威武,和一般的老人般,坐在摇椅上,微微闭眼,神态安详。让人看了,说不出的心暖。
      “这孩子,一定是知道了她那混账父亲做的事了,唉!这么好的一孩子,真让人心疼。”柳谭君拿着画,对旁边的陈叔说。
      “二小姐很不容易。”陈叔看了画,止不住的为晚安叹息。这么好的一孩子,怎么就落到柳这地步。
      自此,柳家当家柳谭君的卧室床头一直挂着一幅画。直到他离开人世,晚安进去看到那熟悉的出自自己之手的画,完完整整的被画框框在里面。一如当初,只是人离去了。

      晚安在车站等了鱼书几个小时,鱼书坐的车才姗姗来迟。
      第一个从车上下来的,是鱼书。
      他四处张望着,一眼便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前面站着的晚安。两人都没有动,身旁的人,事,都仿佛静止了,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
      鱼书走近晚安。
      “怎么回事,我就得了个空闲,你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鱼书了解晚安,他从不曾说一些晚安逃避的话题,譬如现在,她要的,不是刨根问底,而使给她所有的轻松。
      “哪里啊!我只是想回家,想晚非了而已。”
      “那回家吧。”
      那一声回家,就像丈夫跟妻子的对话,如此美好。他们不知,难道我们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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