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8》寒夜初雪

8、帮忙

　　“爸爸，气质是什么？”
　　杭爸怔了一下，这个词真不知道怎么跟小孩子解释：“小闲还知道气质？”
　　“我听史阿姨说的，她说女孩子学跳舞就会有气质，爸爸，气质是什么呀？”这个史阿姨是杭爸学校的音乐老师，虽然是音乐专业，人长的也漂亮，其实真谈不上有什么气质。
　　杭爸杭妈对视了一眼，略有所悟：“气质呀，就是能让你变得更漂亮。”
　　“那我也要有气质，爸爸，我要学跳舞。”
　　到底让不让杭意闲学跳舞，杭爸杭妈都没说，出了少年宫，在图书馆转了一圈就去商场了。杭意闲也不能多说什么，这事急不来，只是做出恋恋不舍的样子，又在图书馆做出一脸惊叹的表情。
　　杭爸自己没什么野心，但对儿女却都看的很重，只要让他意识到窝在乡下会耽搁儿女，自然就会拼搏了。
　　买了些做客的礼品，一家三口便去了杭爸的朋友老胡家里。这个老胡杭意闲还挺熟的，他可以算的上是爸爸的大恩人了。在杭爸爸还很小，才十五、六岁，老胡还在田实乡教书的时候，是他力排众议，让杭爸做了代课老师，后来也是他推荐杭爸去考师范，连学费都是他给出的。杭爸爸也没有辜负他，教书的时候认真负责，不但把当时那个只有他一个老师的山村小学打理的很好，还每个星期都下山听课一天。后来又以小学毕业的文化程度，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努力考上了师范学院，PK掉了一群高中毕业的竞争者，让所有不看好他这个没学历没钱财的穷小子的人掉了一地眼镜。只可惜他不是个有野心的，得了老师这个铁饭碗后，就没怎么努力过了，本来校领导看他有能力，要提拔他当主任、当副校长，也都被他辞了，嫌麻烦，不如现在逍遥。
　　老胡夫妇比杭爸大了快二十岁，基本上是把他当儿子看待，杭爸从小没了父亲，母亲也只喜欢二哥，倒是在老胡家里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便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没结婚时就时不时去蹭个饭什么的。结婚后虽然来往的少了，但每年过年都会去拜年，按杭爸的话说：“都是自己人，他们也都知道我不爱出门，不会介意的。”
　　现在老胡已经在教育局混了个办公室主任，就住在教育局分的房子里，是一幛建了十几年的小高层，虽然旧，但三室两厅，倒也有一百多个平方。杭意闲倒是突然想起来，二中现在还是给老师分房子的，但再晚几年就要自己买房子住了，虽然房价不能跟大城市比，但上辈子家里买的那套房子加装修也花了二十万呢。那还是有熟人透了个信，赶在大涨价的前夕买的，第二年房价就翻了两倍。
　　说起来，如果爸爸能调进城，他们姐弟两个有好处不说，这二中的福利可是好的很，家里宽裕点，说不定还能在房价特别低的时候就买房子。记得有一年，房价据说才两百块的时候，有家房产公司因为资金问题，首付两万块就能买套房了，可当年正好弟弟读高中，她自己读大学，家里连两万块都拿不出来，后来妈妈后悔了好久，说早知道房价几年时间就涨到三四千，怎么也要去借钱来买房。
　　这个时候电话是只有单位上才有的，而且还是那种手摇了叫接线员的老古董，完全没办法先打个电话通知说“我要来你家做客了，你做好准备呀”，因此老胡打开门的时候，倒颇有些惊喜。
　　钱老师正在厨房里忙着呢，看见他们一家子来了，连忙张罗着再加几个菜。她是个干活利落的，很快就整治了一桌子酒菜出来，还特意给杭意闲准备了一大盒牛奶。这个年代，又是南方，奶制品可少见得很，顶多能买到奶粉，鲜奶是几乎看不到的，要是再早几年，连奶粉都得去省城才能买到。她拿出来的虽然是常温奶，却也是很难得的东西。
　　杭妈妈见了，连忙说：“钱老师，你拿这个出来做什么，留着给你家孙儿喝吧。”老胡的大儿子虽然比杭爸小一岁，结婚却比他们夫妻要早，儿子也已经七岁了。
　　钱老师笑道：“清良八月就跟小涛回上海去了，他今年也七岁了，他爸让他去上海读小学。”一边说一边给杭意闲倒了一杯，“这是小涛买来的，我们这儿也买不到牛奶，回头把剩下的拿回家去喝，小孩子多喝点牛奶好。”
　　“那怎么能行呢，你们留着自己喝就是……”
　　老胡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平时也就喝点小酒，牛奶这东西我们可不喜欢，又不能放太久，还是你们拿回家去喝吧。小闲今年也5岁了吧，个子长的这么小，就该多喝点牛奶，女孩子喝牛奶皮肤才好，也能长的高。就是喝完了这些，也该去买些奶粉，每天冲一杯给她喝。”
　　杭意闲其实是不喜欢喝牛奶的，但她也知道多喝牛奶好，如果能一直坚持每天一杯牛奶，个子肯定要比上辈子高。至于买牛奶的钱，只要爸妈能调进城，收入自然就高了，也就不差这点钱了。等她再长大些，时不时往杂志社投个稿什么的，一个月赚个几十块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们姐弟俩的牛奶钱还是够的。
　　她想了想，奶声奶气地开口了：“胡伯伯，南营有奶粉卖吗？”
　　胡伯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南营没有，就让你爸爸来县城买。小闲喜欢喝牛奶吗？”
　　她重重的点头：“喜欢，小园肯定也喜欢。”
　　杭妈妈在一边只觉得鼻子发酸，家里不富裕，这个女儿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就连断奶的时候也才喝了两包奶粉，更别说鲜奶了。她尽了全力，也就是让一家人没饿着没冻着罢了，哪里能像城里的孩子那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能穿漂亮衣服，学跳舞，学钢琴的。
　　她犹豫了一下，看看女儿，认真的向老胡道：“不知道现在调进城，进二中需要什么手续？”
　　杭爸惊讶地看着妻子：“进二中？”
　　杭意闲在一边高兴地拍着手说：“妈妈，我们要进城里住吗？是不是我和弟弟也可以去少年宫学跳舞了？”
　　杭爸本来是要反对的，他对进城没什么兴趣，尤其是这调动还需要求人，但听女儿这样说，张了张嘴，还是沉默了。
　　老胡也有些惊讶，想了想说：“现在二中的老师倒确实不是很足，定国想调进城的话，成绩是够的，就是他刚调到南营镇，想要再调进城，按正常至少得在南营中学有三年的好成绩。不如这样，我回头请教育局长和二中校长几个一起吃个饭，定国你也来，回头再给他们送点礼，就当是直接从东港乡调进二中，顺便把梅华的工作也调到实验小学去。”他笑笑，“我早就说让你们进城，定国就是不肯，到底还是有孩子了，知道为孩子着想，县城怎么着也比乡下的教育水平要好些。我现在做这个办公室主任还能出点力，要是再过几年，只怕想使力也使不上了。”

　　大家新年快乐啦！上章的时候忘了说了，今天才2号，现在说也不晚吧……【心虚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