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大家闺秀》任意风烟

5、第 5 章

　　“我打死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该死的杀人犯，你该下十八层地狱，活活地生煎油烹火烧，你敢打死我娘亲，我就打死你，该死的丫头，去陪我娘亲吧。”高震宇在高府呆了半个月了，哪里还不清楚高府女主人和她女儿住的院子？眼见自己娘亲被人打死，心里愤恨之心暴起，只想着杀了那人给娘亲报仇。

　　于是，离开了“高慧茹”她们住的院子，人就往牡丹阁冲去，高剑锋的心目中，牡丹乃花中之王，自己的夫人既然是正妻，那么，也是自己的花王，所以，在两人恩爱中，山盟海誓时，就给夫人住的院子取了这么个艳丽的名字。心中，甚至还带有继续不满来。他一介探花郎，那里不明白，宋代名妓李师师住的地方就是被命名为牡丹的？

　　等高震宇狂奔进牡丹园的时候，绕过门口的花园，来到正房外，就见一个打扮十分奢华的小丫头愣愣地做在一架秋千上，不自觉地随着秋千摇晃着，整个人出了神，仿佛在想这什么似的，眼里都是空洞，还隐隐能发现几许惧意，手里还握着一条带血的乌金鞭子。身后站着两个俏丽的大丫头，都十六七岁年纪，紧紧地看着那小女孩，生怕女孩从秋千上掉下来似的。二人都未曾留意高震宇的到来，跟着乃马真一道去“高慧茹”哪里的丫头婆子，估计因为回到主子的院子，觉得安全，所以都去做自己的事去了的吧。尤其这牡丹阁，旁人都不敢误入的。

　　高震宇一溜烟地来到乃马真跟前，在两个丫头和乃马真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上前一手一把把乃马真的鞭子给夺过来，一手拽子乃马真往地上丢了以后，鞭子就往乃马真身上招呼而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既然用这根鞭子抽死我的娘亲，那么，我也用这根鞭子送你下地狱去陪我娘亲去！

　　去世，高震宇的心中住着一匹野马的。从小，他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从生下来开始，父亲就不曾在自己身边一天。

　　小时候还好，等到他可以上学堂读书，学堂里的人还大都是认识他知道他家情况的。从那以后，他时不时就会听到有人说他是个野种，没爹的杂种，他爹爹不要他了，不回来了，等等混账话。

　　他从小就喜欢问自己的娘亲，爹爹怎么不在，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可最开始还好，娘亲会告诉他爹爹进京赶考，高中进士，在京做官，所以不能回来。后来，他在去问娘亲，爹爹怎么还没回来，他们去看爹爹不行吗？慢慢地，他发现每每他去问的时候，娘亲都会红了眼眶，背着他暗自抹眼泪。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去问娘亲了。

　　上学后，听到这些说辞，他哪有不怒的道理？人冲上去就跟那人厮打起来，周围的同学不仅不上前解开他们，反而一起起哄，而大多都是给他打的这人加油的。他越发的不忿，拳头也更加用力。

　　可都是一般大的孩子，谁又比谁厉害多少呢？

　　他打了那人几拳头的同时，自己也被招呼了几掌。

　　最后先生发现他们的打斗，终于赶来扯开他们。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各大二十大板，罚他们回去没人抄一百遍学堂的规矩。

　　只是，下学回家的时候，娘亲发现他身上的伤，第一次对他黑了脸。教训他打人是不对的，旁人要说说他的去，不用理他们，他只要好好学习好好用功就行。还让他去跪了一宿祠堂，要不是祖母晓得消息，赶紧让人把他接出来，只怕他的脚就废了。

　　那次娘亲还被祖母狠狠地训了一顿，他知道后想拦着，可祖母不听他们，而他更晓得了娘亲在罚了他以后痛哭了一场。本来娘亲就晓得祖母会知道他被罚这事，然后从中拦阻，接他出来，所以才会这般行事，既给他一个教训，也不会让他太受罪。这个，还是他偷偷听娘亲和服侍娘亲的嬷嬷说话晓得的。

　　他那时候才明白，娘亲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就算明知会被祖母罚也在所不惜。他，也是从那以后，再也没去理睬那些流言蜚语，只一心进学，想着爹爹既然不来接娘亲和他们，他长大了，一定考个状元，然后接娘亲和姐姐去享福。

　　现在，那么护着他的娘亲居然被人活活鞭打死，他怎么能不愤怒？他是堂堂男子汉，护着娘亲和姐姐是他的责任，报仇，同样也由他来。

　　本来收敛了多年的性子，在知道这乃马真打死自己娘亲的时候，隐藏在心底的黑暗，瞬间爆发。

　　“琪琪格，乌玛，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该死的东西给我拉开？”乃马真被高震宇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一愣，鞭子招呼到自己身上，所有的神智都已回身，当下立马叫醒外援。

　　“是，主子。”二人的确被这突发事故惊呆了，服侍自家主子那么多年，她们还从未见过谁敢欺负自家主子。

　　当下两人分工合作，一人意图抓住高震宇，另一人夺走他手中的鞭子。而旁人听到这里的动静，也赶了过来，机灵的立马跑向高剑锋的书房，通知他这个消息，毕竟，她们没有跟着海迷失和乃马真去安西王府，这些日子高剑锋对于高震宇的维护她们可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她们更该护着自己的小主子，可是，高剑锋心里这女儿和儿子到底谁更重要，还是未知之数呢。她们都是高府开府后进来的汉人奴才，并不是跟着海迷失从安西王府过来的。对于她们来说，一切，还有选择的余地。

　　等到高剑锋晓得消息赶过来，和海迷失被人通知自己闺女听到一些消息，回拧着鞭子回高府了，策马回府，再听到消息有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头打自己闺女，奔回院子，夫妻二人正好在牡丹阁门口碰头。

　　谁也顾不上说些什么，院子里的吵闹声已经很大了，还隐隐听到乃马真的哭喊声。

　　一起奔到事发地，这才发现，高震宇和乃马真一起在地上厮打，高震宇被乃马真压在地上，可手里肥却揪着乃马真的头发，而乃马真头发被高震宇揪得生疼，她也下了狠心，用长长的指甲抓花了高震宇的脸。

　　其实高震宇见两个丫头向他公斤过来，本来丢开鞭子避开抓她的丫头，扑向乃马真，骑在乃马真身上扇乃马真耳光的。

　　可同龄的男孩和女孩，因为女孩发育早的缘故，身高和力气上，女孩比男孩要大上许多，尤其乃马真又有蒙古血统，身量本来就较之南方汉人来的高大，而作为蒙古郡主的乃马真，又和旁的蒙古女孩一样，是个喜欢骑射的，而高震宇却是个标准的汉人书生。所以，在这个年纪，乃马真在力气上比起高震宇大上不少，以至于一个使力就把骑在她身上的高震宇压倒在地。

　　高震宇却是个机灵的，一把抓住乃马真的头发就撕扯起来。乃马真也怒了，耳光招呼上高震宇的双颊，指甲也在高震宇俊美的脸上留下来此一游的痕迹。而高震宇心目中的君子之道显然也还没树立起来，脸被人抓了，痛的不行，也正要回抓过去。

　　正在这时，高剑锋和海迷失赶来了过来，看到的，就是两个浑身张兮兮头发撒了，钗环掉了，脸上满是血迹的两个孩子。

　　高剑锋一声爆喝：“都给我住手！”声音跟狮子吼似的，两个打斗中的小孩被惊得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高剑锋到底是大人还是男人，跟了海迷失以后还特地去学过骑射，手劲比起旁的同龄汉人不知大了多少。上前就把二人分来。

　　海迷失赶紧上前搂着自己的闺女，恶狠狠地瞪向高震宇，再于高剑锋怒目相对。

　　“这就是你的好儿子？”那个好字说得十分重，“蛮子就是蛮子，我绝不同意他继续留在高府，再留下去，我和我女儿还有命吗？你今天一定得给我和女儿一个交代！”海迷失还不晓得高震宇的娘被自己女儿打死，回府的时候，一听女儿遭罪就赶来事发地了，下人都还来不及通知。

　　“交代？”高剑锋扯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冷冷地说道，“你可知道你的宝贝闺女刚刚做了什么？她活活地鞭死了震宇他娘。”高剑锋虽然抛弃妻子，攀龙附凤，可他的心底，他多年来的教育，君子之道是根深蒂固的。他对于女儿的教育，从来都不喜欢暴力，尤其再他心目中，女人，就该斯斯文文温温柔柔的。所以，对于乃马真这一举动，他是失望的。而高慧茹兄妹的娘，到底曾经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现在的他能够为了荣华富贵置她于不顾，可到底还是看不得她死去，尤其是被自己的女儿抽打而死。

　　什么？海迷失看向自己的女儿，她哪里不晓得丈夫对于女儿的期望了？见到女儿回避的眼神，海迷失一时有些茫然。

　　其实，她本来已经打算听从阿爹的意见了的，可哪里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