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冤家》深海深蓝

15、赚钱营生

　　“哟，三爷今儿遇着什么好事了，高兴成这样？”柳儿见贾琮笑着从外面回来，忙迎了过来帮他摘冠脱袍。
　　自香儿走后，她便升做了贾琮屋里的大丫头，又有个小丫头叶儿补了她的缺。
　　贾琮喝了口茶吩咐道：“今儿我去集上逛了一圈，可热闹了。对了，我还买了些正明斋的点心，一会儿你分一分给姑娘们送去些，剩下的你们就留着自己吃吧。”
　　柳儿笑道：“爷想着姑娘们是应当的，还念着我们做什么，没得被你惯坏了。”
　　贾琮笑笑：“你们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对你们好。我这里赏赐比不得宝玉那里多，我还怕你们嫌委屈了呢。”
　　柳儿一瞪眼：“爷说哪里的话，又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难道我们是那起子一心想攀高枝，眼里没人的人不成？”
　　在荣府这些年，她也算看明白了。跟着宝玉虽得的好处多，但是是非也多。贾琮这里赏赐虽少，但胜在省心。只要做好份内的事，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而且贾琮对他们也好，人懂事又知道上进，跟着他，以后未必没有出路。这事单看香儿姐姐就知道了，府里每年出去的人也不少，但哪个又有她这么体面，不但贾琮赏了大笔银子，就连各房的姑娘也给了添妆，就连老太太那里也给了赏赐，那些东西在府里虽算不得什么，但搁在外头可够养活好几口子人呢。拿着这些东西出去买房置地，日子可就过起来了。
　　说到老太太的赏赐，也算贾琮的无心插柳。那天本是跟探春他们说笑，谁知道这几个丫头都当了真，真拿了东西来给香儿添妆。后来这事儿又被当笑话似的被贾母听了去，老太太一时高兴，也赏了副头面并两匹缎子。
　　有先例在前，现在柳儿也不想别的了，只一心照顾贾琮。
　　“我的好姐姐，我哪里又有那个意思呢，你可别冤枉了我。”贾琮一脸小生怕怕的样子道。
　　柳儿不依不饶道：“你不说出让人误会的话，别人又怎么会冤枉你？”
　　贾琮抹把汗，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但女子不好惹，原来女孩儿也一样不好惹。
　　他认输了，起身打拱作揖道：“姐姐息怒，都是我的错还不成吗？小生这厢给你赔不是了！”
　　柳儿慌忙避开，跺脚道：“这我哪里当得起，三爷不是存心要折我的寿吗？”说着一甩帘子跑出去了。
　　看她被羞出了门，贾琮笑摇摇头。今天出门不虚此行，解决了一桩他放在心上的大苦恼。他以前总把赚钱之法放在开铺子或买土买地上，以他现在的身家都还远远不够。况且即使他买了铺子田地，也找不到可靠的人帮着管理，一个处理不好反倒折了本。现在好了，他终于想到了个既能赚钱，又能省力的好方法，那就是——写话本。
　　下午他在茶楼讲故事时已经细心观察过听众的反应，想来这书应该不难卖出去。
　　贾琮咧嘴笑开了，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银子朝他奔跑过来。

　　荣府花园凉亭内，柳儿正坐在里面乘凉。
　　“柳儿，在这躲懒呢？”林黛玉拿着团扇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柳儿忙站起，笑着招呼道：“林姑娘好，我可没躲懒，只是刚才做针钱做累了，才出来歇会子的。”
　　黛玉偏头轻笑：“倒是琮哥儿会调教人，你们屋里出来的丫头个各都谨慎。”
　　柳儿笑道：“可当不得姑娘夸奖，这话要让我们爷听去，还不知道怎么美呢。”
　　黛玉亦知琮哥儿性情，人家都说君子谦恭，可他却偏不。但凡有人夸讲，他便挺胸扬眉得意非常。若有人说他不好，他便吹眉瞪眼，跟你辩驳一场。不过不管输羸，辩过也就罢了，并不真往心里去。
　　“他是个真性情的，倒比那些表面谦恭，内里介怀的伪君子强多了。”黛玉似有所指的说道。
　　柳儿也同意道：“姑娘说的是，不是我自夸，我们爷可真是个难得的了。生于富贵之乡，还知道努力上进，就是放在四王八公众子弟中，也是少有的。”
　　黛玉看她说得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丫头，刚还不叫我夸他呢，你自己倒先夸起来了。”
　　柳儿被她说得俏脸一红，别扭道：“姑娘就会打趣人。”
　　“好好好，不笑你了。”黛玉拉她坐到身边，问道，“这几日怎么不见琮哥儿，他在忙什么呢？”
　　一问这个，柳儿脸上布满无奈道：“谁知道他在做什么，大早起来去上学，回来后就猫在外书房里不出来，连晚饭也是在那吃的，不到睡觉我们跟本连人影也见不着。”
　　黛玉偏头猜想道：“想是学里功课多吧。”
　　柳儿摇摇头：“哪会如此，以前就算功课再多，他也没像现在这要成日窝在书房里的。”
　　听她这么说，黛玉也觉疑惑了：“这倒奇怪了。莫不是他藏着什么事不想叫我们知道？”

　　真被黛玉猜中了，贾琮写话本这事儿，还真不能让府里人知道。一来，这种事对读书人来说算不务正业。二来，荣府少爷写话本，传出去也让人笑话，贾老太太知道了，肯定第一个不答应。他那里姑娘姐姐们又时常来坐，怕一个不仔细被人发现。最后，他索性躲到外书房里来，他这里除了几个打扫的人，一般不会有人来，倒是难得的清静之地。他一连笔耕不掇地写了大半月，终于把仙剑奇侠传搞定了。乐滋滋的从头看了一遍，又更改了几处错字，最后终于大功告成了。将写完的稿子编上页码整理好放进匣子里，出门去了。
　　出了府门，直奔后廊贾芸家去了。
　　“芸大爷在家吗？”张诚拍门道。
　　“来了，谁呀？”一个妇人在门内问道。
　　“五嫂子，是我，琮哥儿。”贾琮在外面回道。
　　里面妇人一听，忙开了门，笑迎道：“稀客，稀客，琮哥儿快进来。”
　　“五嫂子好，我找芸儿。他在家吗？”贾琮进门问道。
　　贾芸的母亲贾卜氏见是他来，赶忙侧身让进，殷勤回道：“芸哥儿还在他舅舅那干活呢，看天色，也该回来了。琮哥儿先进家里坐坐。”
　　贾琮跟着进了屋，贾芸家真的拮据得很，屋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旧桌旧椅，坐在上面居然还打晃。贾卜氏倒了杯水放他面前，不好意思的笑道：“真是怪难为情的，家里连点象样的茶水都没有，琮哥儿委屈些，先喝点水吧。”
　　贾琮阻拦道：“五嫂子别忙活了，我坐坐就好。”
　　贾卜氏陪坐叹气道：“话说，我还没好好谢过琮哥儿呢，这几年幸亏有你帮衬着，不然我们母子怕是早就饿死了。”
　　那年，她在病中时，贾芸舅母又来催债，他们母子几近走投无路。要不是贾琮送来银子让他们还了债，她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之后贾琮又明里暗里帮了他们好几回，虽然现在贾芸还是他舅舅那里做活，但好歹有了工钱，日子总算过下来了。
　　贾琮摇摇头：“五嫂快别这么说，咱们好歹也是亲戚，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再说，谁家没个困难的时候呢，没准哪天我还得求五嫂帮忙呢。”
　　贾卜氏温和一笑道：“快别羞臊我们了。荣府家大业大，哪里又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
　　贾琮垂眸，含笑不语。别人不清楚，他心里可明白得很。现在众人都只看得到贾府身上的荣光，谁又能料到日后的落魄呢。他现在施下善行，也不过为以后多找个退路罢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贾芸也从外面回来了。
　　“芸儿回来了，快看看谁来了。”贾卜氏拍拍儿子身上的灰尘，指指屋里。
　　贾芸撩开布帘走进屋，见贾琮坐在堂前，惊喜道：“琮叔，你怎么来了。”
　　贾琮一笑道：“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我来找你说点事。”
　　贾芸笑道：“琮叔有事只管吩咐侄儿便是，何苦自己跑这一遭。”
　　“自然是有要紧的事。”贾琮认真道。
　　贾卜氏见他们谈得正经事，也不敢打扰，转身出去了。
　　贾琮冲贾芸招招手：“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把装书的匣子递给贾芸。
　　贾芸接过来看，看里面是一页页写满字的纸，便拿出来细瞧。越看，眼睛越亮。看了大半日，方不舍的放下来，崇拜地问道：“琮叔，这二十一先生是谁，竟有如此奇思妙想？”
　　贾琮诚心道：“我既有事求你，自然也不会瞒着你。这二十一先生便是区区在下。”
　　贾芸惊奇的啧啧摇头，围着贾琮看了又看：“想不到琮叔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高才，侄儿佩服佩服。”
　　贾琮摆手道：“不过是闲来解闷罢了。你看如何？”
　　贾芸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好，真是好极了，我从未看过如此精彩有趣的话本。”
　　“那可能卖钱？”贾琮问道。
　　“怎么不能，这样好的话本，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追着看呢。”贾芸笑答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疑惑地问道，“琮叔是想卖这个话本？”
　　“正是。”贾琮点头，又道：“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贾芸听了正正身子道：“琮叔想让我做什么？”
　　贾琮直言道：“我想请你帮我去书肆推销这本书。你也知道，我人小，别人见了肯定不理，这是其一。再一个就是我身为荣府子孙，做这样的事，始终看着不像样，若被家里知道了，我也讨不了好。”
　　贾芸见他对自己如此信任毫不隐瞒，也爽快应道：“琮叔所托，侄儿义不容辞。”后又犹豫了一下道，“只是心里有个疑问，想请琮叔解惑。”
　　见他答应，贾琮心事稍解，问道：“你想问什么？”
　　“琮叔贵为荣府公子，已是身居荣华富贵之中，又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呢？”
　　贾琮一脸苦笑：“你只看得见我表面的风光，又怎么知道我心里的苦。府里虽富贵，但那些终究不是我的。家里人多，是非更多。我又不比宝玉有老太太、太太疼爱，想要什么都是尽有的。平日但凡我多要了半分，还不够让别人说嘴、讨嫌的呢。再说，我也渐大了，日后人情往来也会越来越多，老爷虽对我好，但终究有限。我若不为自己筹划一二，将来又要如何生活呢？”
　　贾芸听得一阵唏嘘，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看着这么个岁把小儿就知道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他真是又心疼，又羞愧。他比贾琮还年长了六七岁，可至今仍庸庸碌碌，无所作为。两相对比，当真无脸见人了。
　　贾琮抬头正视他道：“你我相交数载，我心知你是个品行正直、心怀侠义的人，这才敢唐突跑来请托于你。”
　　贾芸一脸感怀道：“能得叔叔信任是我的福气。当日叔叔对我之恩，心下一直不知如何回报。今天叔叔用得着我，芸儿定当不负所托，竭诚以报。”
　　贾琮满意的点点头，又慎重叮嘱道：“我来找你都是背着人的，这事儿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了。”
　　“我晓得。”贾芸认真点头。
　　两人又商议了片刻，贾琮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