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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二十七节 ...

  •   “回去了。”青王早已消失在视线里,可殷白一直盯着李宗邺远去的方向完全没有上车的意思,司煌一手撑着副驾驶的椅子一手搭着方向盘向这边探出身子喊道。

      “好。”殷白应了一声,走回来坐到了副驾上。

      “阿白你有没有被踹到?”殷白刚坐稳苏谏就扒着他的椅子将脑袋探了过来:“那位的身手可不是盖的。”

      “我也没有差到那种地步。”殷白摊开手,大大方方的向他展示了一点灰尘都没有粘上的衣服。

      “你很纵容她。”司煌一边掉头一边说。

      “嗯……”殷白扎好安全带说:“有那么一个词叫做同病相怜。”

      司煌立刻不说话了。反而是苏谏一下子如同来了兴致一般对着殷白连珠炮一样的问:“哦哦!青组也这么难搞定么?手下也会偷懒不打扫卫生?没事做就拆房子?每天都能听到有人告状?月月赤字?王也是一样不负责任?”

      “最后一个是多余的。”司煌拾起仪表盘上放的一只指南针,毫不留情的砸到了苏谏额头上。

      “痛痛痛……”苏谏立刻捂着脑袋退回了后座坐好。

      “恼羞成怒。”殷白评价说。

      “现在去哪?”司煌盯着轿车前进的方向,好像没有听到殷白说什么一样的问。

      “送我去医院吧,晚饭你们自己解决。”殷白说着手又伸进了口袋里。

      “今晚给你做保镖。”司煌想了想加了一句:“需要管饭。”

      “那我就是秘书!”后座的苏谏立刻举手说。

      “你们想吃医院食堂吗?”殷白问:“而且去医院哪里需要什么保镖,秘书也不需要。”

      “那就当做是跟班好了。”苏谏的表情让殷白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在车里,他或许会转个圈来表达自己的愉快。

      “随便你们吧。”殷白撑着脸看向了窗外。冬天的夜晚总是在不知不觉当中突然来临,就像是埋伏在某一个角落的士兵,等待着将军的一声令下就毫不犹豫的冲出掩体占领世界。高楼以极快的速度倒退着,房屋由小变大,由慢变快,到达眼前直视的范围时往往只留下一道道被拉成细长虚影的颜色。回家的人们行色匆匆,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陌生人或者每日看惯的风景多停留一分钟。

      在道路的前方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一切,挚爱放在心头,捧在手心,足以抵过冬日暖阳。

      殷白和苏谏在医院门口下了车,等司煌停好车之后三人一起上了住院部的大楼。到达重明的病房时殷白小心的从玻璃往里面看了看,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片蓝色的衣角。男人转过身,好像没看到司煌的不高兴一般,阻止了他的进入。

      袁殊惧怕司煌。虽然没有说过,但就像袁殊认识到的那样,flame law其实都是一群敏锐的人,有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一点。包括在场三人。

      被阻止显然惹得司煌十分不满,他一手揽住殷白将他带到一边,另一只手就试图去推开病房的门。殷白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往后拖了几步,又将人塞给了苏谏。

      “去买晚餐。”他对苏谏说:“要五人份的。”

      苏谏立刻心领神会的将不情不愿的司煌拖走,还好这位王此时没有揍人的意思,被苏谏拖着踉跄了几步意思意思就乖乖的跟着走了过去。只是在转角的时候他侧过脸,看向殷白的眼神好像是提刀的屠夫望着一块五花肉。

      五花肉先生按住自己的额头,轻声自言自语说:“虽然抱歉了,但是我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说完这句话他又恢复到了来时的样子,轻轻的推开病房的们,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到空调的声音,空气或者人好像都凝结成了一个固体,或者这本来就是一副被人精心绘制的画面。

      穿着青色风衣的少年趴在床边,侧着的脸上眼镜有些滑落。他的手握着另一个人的手,动作轻柔,不会让人觉得痛苦,却足以给予一份温暖。

      好像只要是年轻人大多都是赏心悦目的,难怪有说二八年华是不施粉黛人也俏,这句话换成男孩子或许同样适用。青春总是伴随着快乐与活力,不知天高地厚带来的还有鲜衣怒马与年少轻狂,当朝气已经融入骨髓,哪怕是安安静静的沉睡着,蓬勃的生命力也能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透露出来。

      纯净的像是高山顶上的积雪融化出的第一道春水。

      殷白看了看重明的手,输液针拔出之后那里贴上了止血的创口贴,应该是有人替他将伤口压得很好,一点红色都没有透过来。他又检查了一下重明的被子,空出来的那只手臂在被子里,被角小心的压着,最大限度的保证了他不会着凉。

      再看一边的袁殊,睡眠显然让他卸掉了所有的伪装,因为是趴在床上,嘴微微的张开着,殷白觉得他在对方的嘴角看到了可疑的晶亮。他无声的笑出来,从一侧的柜子里抽出了备用的毯子给袁殊盖上,在帮他压好被角的时候发现床上平躺着的那位突然以一种诡异的幅度颤抖起来,就好像是呼吸困难正在挣扎的溺水者。

      殷白赶紧检查了呼吸机,发现完全没有问题,再仔细观察才发现,那应该不是呼吸困难,而是有人正在死命憋气。他看看少年被握在袁殊手里的手,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他也不离开,就抱着手臂站在重明的床边,一直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着他眼球乱转,嘴唇紧张到发白,被袁殊握着的手却一点动作都不敢有。殷白最后终于良心大发的轻轻的敲了敲他的额头。

      床上的重明猛的睁开眼睛,用求助的眼神不断的向着殷白使着眼色,可男人指了指已经睡熟的袁殊,做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重明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他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袁殊的表白被他听去了大半。那会本来还是模模糊糊的清醒,结果那家伙的话完全把他吓醒了,比鬼片还有效,效果立竿见影。

      他第一次知道可以有人把那些肉麻的话一句一句的说出来,还是以一种一点都不甜蜜的表情。这让他找不到一张合适的脸来面对,就好像无论是什么表情都会辜负了他的深情。

      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白哥……”他做出了这两个字的口型,一个一个字吐字清晰,动作缓慢,此时所谓尊严或者自傲都被他扔到了一边,可怜兮兮的表情只希望能够引起殷白的一点同情。

      可惜那人皱起了眉,一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殷白想了想,掏出手机打了一排字递到重明面前,少年看到上面写着“袁殊最近很累,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几个字。他想要分辨什么,却因为这句话更不想吵醒身边的人,只能对着殷白干瞪眼。

      殷白拿回手机又打了一行字递给他说:“我要出去,一会司煌和阿谏会给你带晚餐。”之后不顾重明一副你居然抛弃我的悲愤欲死的表情,大步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的男人在拐角扶着墙终于爆发出了一阵笑声,重明一向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何时能看到他如此窘迫。这种机会太过难得,难得到殷白觉得无论如何也要给司煌和苏谏也看一看。

      越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反而越容易被这样的小细节感动,一旦是让他们都留意到了的事情,那便是所谓的真情难得了。至少重明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接收到了那种真情,至于会不会因为过载而当机……这事就看袁殊的努力了。

      笑过之后殷白沿着医院的走廊一步一步的往楼梯走去,他掏出一直藏在口袋里的那张卡片,小纸条上抄写的航班号离起飞还有两个半小时。

      既然对方敢如此挑衅,殷白觉得自己如果不作出回应的话,未免太对不起人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二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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