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苍生(女尊)》墨千榕

74、黑色风月（完）

　　“月魄双璧三年前就名扬京城，看来着月魄楼和伏击咱们的浴魂楼是一家子的。暗蓝倒是没提起过。”凤君不着痕迹地闪开靠的越来越近的小倌儿传音给潋琪。

　　“回去一查就知道，且看看他有什么手段吧。”潋琪举杯示意，随即放开声音道：“月魄双璧果然名不虚传！”

　　底下的乐舞已经开始随着音乐慢慢动起来。紫色的身影轻烟一般柔软，宽大的衣袖拂过幽香飘散。

　　随着音乐节奏越来越快，轻烟变成柔风细雨，即而是狂风暴雨。仿佛每一个鼓点都敲在人的心坎上，心跳也随着那双□□雪足越来越快的起落越跳越快。

　　乐舞脚上的金铃响的越发欢快，几乎满场的女人都觉得气血翻涌兴奋异常，身边的小倌看起来愈发的妖娆诱人。舞蹈结束的时候楼下大厅里已经是春色无边，有很多人开始搂着怀里的男孩上楼了。

　　潋琪、凤君无其事般放下掩在口鼻边的手，眼里的疑惑更加浓厚。身边那两个进门时气质清雅的孩子若已经是眼角带媚，满面春情，起坐斟酒姿势也渐渐妖娆妩媚起来。

　　空气里的香料里面带有春药成分毋庸置疑，乐音的琴声和乐舞的舞蹈，虽然不是同时作用，但是一静一动两者相合，再配上这淫迷氛围竟然能把人的欲望引发到如此境地。

　　从珠帘的缝隙看下去，大厅里的小倌清一色的衣衫半解，隐秘阴暗的角落里不乏现场出演活春宫的人。

　　要知道，这月魄楼作为天宁国数一数二的花楼盛名远播，来者非富即贵，都是极其有身份脸面的人，谁能想她们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事！是以虽然凤君、潋琪二人来之前多方调查，现场见了仍旧大吃一惊。

　　“主子，你可知道有一种功夫可以夺人心魄，控制人的神志。”潋琪脸色一整出手如风，雅间里伺候的小倌和小厮眨眼间齐齐软倒。

　　“听说过，你是说刚才底下的音乐舞蹈就是这种功夫？”

　　“不能确定。我音乐造诣不高，深层的感觉不出来，只能确定没有什么内力运用在弹奏的过程中。可是你在听他的琴声的时候没有觉得只是表面上清冷无情，实际隐隐带有挑逗之意。”

　　“我倒是听出曲子不若表面含义，深一点的感觉不出来啊。那支舞确是赤裸裸的挑逗。问题是琴音为何一定要如此隐讳呢？青楼里的表演高雅没有特别的意义嘛！”凤君头疼，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学学弹琴。

　　“有人过来。”两人同时发现，人未到已经有细细的铃声传进来，说曹操曹操到。凤君倒是想见见乐，可是倒了一地的小倌和小厮来不及救醒，只得叹一声：“天时地利都不占，改日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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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舞也代楼里的兄弟们谢奶奶赏。”乐盈盈一拜闪开对面老女人色迷迷摸上来的手，退出一个雅间。

　　表演结束后亲自到楼上来头大的客人那里谢赏是他每日必做的事，随着离转角那挂珠帘越来越近，心里竟然生出淡淡的期待。

　　脚上的金铃低低地响，你听到脚步声能想起是我来了吗？不管怎么样，我确定你不会像我想见你一样想见我。

　　“果然是认出我了啊？”乐打开帘子望见几个倒地不醒的男人苦笑，想想第一次发现自以为无懈可击的易容被洗掉的事情，认不出才是奇怪的吧。转身对跟在后面的女人道：“已经走了，该是追不上了，我把这几个弟兄弄醒，你先下去吧。”

　　“是。”女人鞠躬行礼恭敬的近乎做作，转身走出一步又停下寒声道：“大公子莫忘了自己的本分，有些东西不是你要的起的。”

　　“我的作为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乐凤眼一眯杀气四溢，“你只记住自己的本分就好，别人的本分不是在你的责任范围内。”

　　“只是提醒，您自己的命自己当心。我只关心楼主给的任务。”女人冷笑一声，摔开帘子下去。

　　乐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头，这个女人是浴魂楼里仅存的几个前辈，谁也没见她真正出过手。虽说目前受自己节制，实际是楼主派来监视自己的，上一次的任务没有完成自己还能保命留权实在是个奇迹。

　　忍字心头一把刀，可是自己现在实力不够，想逃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在这个处处阴谋诡计，人人钩心斗角的浴魂楼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就等着看他倒下好落井下石呢。

　　解开几个倒地不醒的男人的穴道，安排他们去休息，乐回到自己独居的小楼。

　　才踏上楼梯就感觉到了屋子里不同寻常的气息，再上一步，乐毫不犹豫的跪下去：“属下玄乐参见楼主。”

　　屋子里一片沉寂，一个时辰过去了，乐依旧直挺挺的跪在台阶上，身上是跳舞时穿的单薄衣衫，腊月午夜的寒风夹着雪粒灌进脖子，寒冷侵入骨髓，有种浑身血液都在渐渐冻结的感觉。

　　“起来吧，进来。”漫不经心的女声终于响起来，像是刚刚听见外面有人。

　　“谢楼主。”乐慢慢站起来，极力稳住打颤的小腿，冷汗沿着鬓角滑进领口，已经冻到麻木的身体用近全力才能稳稳上楼。

　　“玄乐不知楼主驾临，未曾迎接。请楼主责罚。”一进屋子，乐扑通跪下，恭谨的神色不见一丝不满。

　　“没有留住今天的客人？”

　　“是，属下过去的时候她们已经走了。玄乐无能，请楼主责罚。”

　　“罚了你谁给我办事儿去？”浴魂楼的楼主堪比邻家姐姐的柔和神色一派安详，“好了，我也就是这么一问。今日初来，你没有准备，留不住责任不在你。”

　　“谢楼主体恤。”乐低头就拜，头磕在木头地板上砰砰作响。

　　“可是你要知道，我这么想楼里的姐妹兄弟不一定能这么想。所以，这样的失误只能有一次。”那女人走到玄乐身边挑起他低敛的下巴，愈发轻柔的语气却听的人寒毛倒竖，后颈凉飕飕的。

　　“玄乐定当尽力而为，请楼主放心。”玄乐不敢转脸，眼睛直视女人漆黑的瞳孔。

　　“知道就好，歇了吧。”女人一转身出门，留下的玄乐直直跪下大门洞开的房间里，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地灌进来。

　　良久，玄乐扶着墙起来关上门，费力挪到床边倒下去，浑身力气被抽干一样，连指尖都动不了了。

　　半梦半醒间恍惚回到自己混在凤君等人中间的日子，那个马背上的怀抱会是今生唯一的温暖吗？再也没有人会用沙哑的嗓音问自己：“很冷么？”再也没有人会关心自己的冷暖，再也没有人会用自己的血给自己做药引吧？（估计很多人忘记这个情节了，因为我写的太慢了。打可以，留条命让我继续写就好。详见六十二章：情动）

　　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才能不与你为敌？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