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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Our Secret. ...

  •   昏黄从窗帘边的缝隙溜进室内,落到细长的睫毛上,他下意识拉起被单遮挡,半醒间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对话声,虽然他们放轻了声线,但仍能清晰入耳。即使他没有听懂半个字,却还是掀开了被子站到门侧,听起来是至少有两个人,月雅的声线听起来很薄弱,不一会又听到抽屉开合的声音。
      「零...吵醒你了?」月雅问。
      不可能,她怎可能知道自己醒来呢,门关得紧紧的,他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零不想接触太多她身边的人,选择不作声继续听着。
      沙发上的月雅又揉了揉眉心,「我睡一觉就没事了,你们还是先走吧。」
      「妳连自己的房间都给他了?」凝视鱼缸的子祺单刀直入。
      「那不是很重要的事吧,跟你又没关系。」
      「嗯啊,跟我没关系,可是妳睡沙发睡到生病了,他也不觉得有问题吗?」子祺拉高声线用日语说出了这句,分明是有意要给零听到,这让月雅十分生气。
      「林子祺,早知道就不让你跟上来,你怎么可以这样把责任推给零呢?是我自己要睡沙发的,跟他无关,好吗?」
      「好啦,你别再惹月雅了。」许莹轻揉着月雅的手背,想让她放松点,却没有多少作用。
      「别人的姐姐,这可不是我想惹她,只是真的有点太过了,都生病了还想上班,这家伙是脑残吗?」
      「她不是已经好好坐在家里了吗?再说我有名字,不要老喊我做别人的姐姐啊。」许莹愈来愈想不懂子祺想做什么,明知道那是敏感话题。
      「许乐又不在这里,没所谓吧。」
      「不好意思,我想休息一下,你就真的那么不要脸硬要站在那里吗?」
      听着这两个快要爆发的人,让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子祺硬要挖苦月雅的痛处呢?
      「哼,我都没好气说妳了,就看看是谁不要脸,这女人走之前我绝对不会走。」
      矛头是指向她,「我还是先走吧,别闹得大家不开心。」许莹明白他讨厌自己的原因,就算她和月雅的关系再好,也改变不了阿乐伤害了月雅的事实。
      「莹,其实妳不用这样,子祺根本是在闹孩子气。」
      她摇摇头,轻轻捏了一下月雅的鼻子,「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病人需要休息。」
      子祺对她露出了鄙视的眼神,可是许莹并不想再反驳他,因为这样做只会让闹剧延续下去。

      等到外面完全安静下来,大门确实也被开关过,零才静静坐到床沿,听他们的语气是吵了一场架,也听懂了那个男生的说话,现在的他一片迷茫,只见房门"咔嚓"一声就被打开。
      「你果然是醒着的,不要太在意子祺,他根本是在愤世嫉俗了,刚才他连我朋友都骂了,不用理。」
      「不,他说的是,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样不太好。」
      「唔,该怎么说呢,我只是有些许发烧,也不是因为着凉什么的,所以跟睡哪里没多大关系。」
      「这么肯定不是着凉?」
      月雅脑筋转不太过来,刚才那样解释的确容易被误解成伤口发炎之类的情况。
      「真的,让我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小时候也常常这样忽然发烧,看医生又说没有感冒。」
      零静默片刻,突然又站起身把她半拉半推到床上去,还替她盖好被子,「妳先睡一下,有什么事就叫我。」
      并不是强硬的态度,她却无以逆之,因为真的很累,只好顺着零的意思乖乖躺在那里,不消几秒便陷入昏睡。
      到她醒来的时候,门外已传来阵阵饭香,还有因为地垫而变得沉实的脚步声。
      「妳怎么睡在这里?快起来。」
      零有些着急的态度促使她张望四周,才发觉自己瑟缩在墙角,没有多少惊讶,打了个呵欠才慢慢伸懒腰。
      「所以我才说不喜欢在房里睡啊。」
      「这样讲妳是习惯了?」零狐疑着摸她的额头。
      「嗯,今天的零好像不太一样呢。」
      「退烧了,去洗把脸出来吃饭吧。」零没有对她的说话做作出回应,只是示意一句就别过脸踏出了房门。
      才察觉原来他也会照顾人,平常总是只会吐糟的他,就算每天扳起脸还是会有温柔的一面。

      「她太过无戒备了。」林子祺转动着银白色的钢笔,神色凝重地瞪着对坐办公桌的女生。
      「你也太心急了,今天的事只会让月更难过。」她在唇边微微勾起了弧度,还把玩着引以为傲的长发。
      「难过?那怎么妳不肯认她?要是妳愿意留在她身边的话,她绝不会这样轻易依赖外人。」
      「祈,冷静点,你明知道我不可以。」她微笑依然的回应惹来子祺更多的不满,却漫不经心地走到他身旁,轻扫着他的背。
      「他们都只是想利用月雅,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子祺强调着自己的立场,又像个小孩子似的磨蹭着对方的手。
      「都说了,清醒点,月还没成熟,在她身边的人都还没发现我们的秘密,又怎么会想到利用她呢?」她的回答永远都是那样地从容。
      「就算是这样,那个叫做美咲的女人也太过份了,居然把月赶了出去,只租间破屋给她,这跟原本和居介说好的完全是两回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算吧。」
      「但是月她...一定...千代,妳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吧。」
      「嗯,月会没事的,那个吸血鬼不可能做出伤害她的事。」

      关上厅灯之后只有水缸中的光映旋动,这温柔的光总在他静思的时候夺去他的视线,浴室传来不断的洒水声,他回过神便翻开月雅的笔电,从播放清单中点播了一首水晶音乐,在网页搜寻栏写入了"クロス学园"几个字,指尖又犹疑不决地在输入键上划了几个圈。
      他不曾想象自己会为她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也没想过有更深的牵扯,可是一切却未如理想发展,毕竟人是有感情的生物,在她身边待得愈久,愈是不希望有回到"过去"的一天。
      失去了所有重担,过份舒适的生活,反而使他对于伤害别人的事份外害怕,哪怕只是一个瞬间,身处的舒安都会毁于一旦。
      「零,换你了。」月雅坐到他的旁边翻着杂志,端起了杯热牛奶,「是给我的吗?」
      零点点头。
      「你怎么了?好像怪怪的,从我出来之后就一直盯着我,想什么想到出神了?」
      「没什么,妳真的不用看医生吗?」随便扯个话题,顺手关上了笔电,不想让她有太多的猜测。
      「嗯,好好多了,说是发烧也没什么实感,就只是整个早上都很困而已。」
      也不会毫无原因吧?
      「身体好像很虚弱,容易生病的那一类型。」在这点上,她跟壹缕有点相似,他还应付得来。
      「真的生病,伤风感冒倒是没试过,只是偶尔会突然高烧几个小时,说我有哮喘的话,医生也是乱判出来的。」
      「乱判?妳不是病发过了?至少在我面前有。」
      「唔,医生说病发的原因不太寻常,但哮喘药是有帮助。」她喝了口牛奶,眼珠子转了转,「一般来说是会对某些空气杂质过敏,或者不能激烈运动什么的,但我读书的时候可是校队长跑选手呢。」
      「的确是很矛盾...」
      「遇到你之前的那次是在我从舅舅家搬出来的时候,就好像说,只有在心情很差很差的情况才会病发。」月雅歪起脑袋想了又想,连她自己都搞不懂状况,「啊,你怎还不去洗澡?要准备当隔夜榴槤了吗?」
      「我在你起床之前就洗好了...你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隔夜榴槤?就是很臭呀!」
      「...还懂得讲冷笑话,看来妳真的没事了。」
      「你太小看我了!笨蛋!」
      「嗯,是我不对。」
      他很自然地笑了,但月雅总觉得有哪里不妥,眼睁睁地看着他回房,等到门被关上才摵了一下自己的脸,「不是做梦...」
      趁时间尚早,她拨了个电话给许莹,可是直到挂断都没有人回应。

      「姊,快过来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我不想跟下三流的女人同桌。」许莹特意瞪了坐在许乐旁边的女生一眼,「对了,明天早上搬运公司会来,东西我都封好了,要是哪个箱子被碰过我都会报警,请妳检点些。」看到了对方委屈的眼神,她才满意地离开。
      门嘭一声关上,许乐依然默默地盯着碗中的饭粒,没有反驳许莹的恶言,现况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不能怪她。
      踏出大厦大堂的许莹深呼一口气,翻出了手机赶紧回电。
      「月雅?妳没事吧?还有不舒服吗?」
      『嗯,我好多了,今天早上的事...谢谢。』
      「妳太客气了。对了,妳刚刚打过来是怎么了?」她轻轻摇着手袋向前踏步,室外的冷空气倒令她乐得自在。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零碎的声音,『...那个,今早拜托妳的事...』月雅明显压低了声线。
      「嗯,从离开妳家的时候就直接拿过去了,教授说要等两天才有消息。还有,明天妳下午没有预约吧?」
      『对呀,下午唯一的预约都被妳取消了。』许莹在出租车站停下,从钱包里取出一个火柴盒递给司机,见对方打了个OK手势她才上车。
      「那,妳想要来我的新家看一下吗?」
      『之前怎么没听妳提起过?要搬去哪里?』
      「到时候妳就知道了,妳明天下班回家先换件衣服,我叫他来接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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