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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Past and Future. ...


  •   「月,我...」
      「就需要猶疑這麼久嗎...」
      「我沒有!冷靜點聽我講,好嗎?」
      還以為,她都明白。現在該從何說起?七零八落的想法在心中砌不成句。
      她又再安靜下來。總覺得這雙手一旦放開,她的心就會碎得無法復原,所以捉得好緊,死都不敢放手。
      「......喜歡啊,妳...笑著的時候,又或是生氣的時候,可是...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好嗎?...看到妳這樣,我也...」
      從沒想過一直傻裏傻氣的她,竟然可以把自己迫得方寸大亂,不是說過不許胡思亂想嗎?她又忘記了。
      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帶著心疼,感覺實在很差,卻遠比不上她心裡的慌亂。
      「只是喜歡?」
      「不...妳知道的,不是嗎?」貼在她額上的臉頰發燙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很想不顧忌去講出想法,卻無法開懷做到。
      說穿了,夢會滅。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該...」
      淚光滑過被堵住的嘴角,那種感覺又一次浮現,一點點墜落,全身蘇軟得提不起氣力,漸漸地,連大腦也變得一片空白,就像被他侵入了靈魂。
      明白一切的時候,便開始討厭這種敏感,身體不由自主般期待他的一切,無法分辨自己的意思。
      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在期待他做些什麼?
      一如所願地經歷了一番激烈之後,微微的喘息著伏在他的懷裡,原來最想要的只不過是確認他的存在,身體無法抵禦的熾熱。

      疲憊的嘴角有點發疼,沒想到自己竟作出那樣的事了,她摸摸唇邊,抬頭看著依舊在睡夢中的人,經過他耳邊照過來的陽光落在剛夢醒的眼睛,十分刺目。
      "有我在這裡,妳害怕的事情,我都不會讓它發生"昨晚睡前,難得他這麼的說了。
      是啊,以他的聲線,要是願意溫柔地說話是多誘人的事。恩惠不會時刻都降臨,只要擁有一次,不...半次也很足夠了。
      連做夢都不敢想像的話語,竟然真的出自他的嘴邊了。
      「早安...」
      「抱歉,我吵醒你了?」
      他只搖搖頭,湽吹拇浇橇髀稁追中σ狻0言碌念^當成枕頭成了他的樂趣,而且月也很喜歡這感覺,很貼近。
      「快起來,等下還要出去。」
      「你壓著我要我怎麼起來呀。」
      亂髮叢中的小耳朵動了動,他忍不住搣了它一下。
      「會痛啦...」
      「喔,但是耳朵還在呢...」
      「是呢...」她又開始沮喪,真的搞不懂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沒關係吧,這樣也很好看,只是外出的時候辛苦。」
      「不是說很礙眼嗎?」
      「我是說顯眼...呃,笑了,這隻變臉娃。」
      「才不是耶,都你的錯,惹得我又哭又笑。」
      「今後...搬過來這邊要嗎?」
      「哈?」
      「妳別得意忘形,只是想如果能讓妳安心點的話,就這樣做吧?之前妳不是說獨個兒睡會夢遊?」
      「零...」
      「好了,就這樣決定,別說了。」
      「嗯,我知道了。」

      「早上好,今天遇到什麼好事了嗎?」月梳洗好才走到客廳,就看到千代哼著歌把一盤盤的早餐端出來,看來心情好到不得了。
      「是秘密哦,嘿,錐生君呢?」
      「啊,他哦,應該在浴室吧?」
      「姊姊你演技好爛耶,剛才我想說去叫妳起床,可是妳不在房間呢。」
      「...林子祺,你就不能留給我一點私隱嗎?」
      「哈,說起這個呢,姊姊把子祺的廣東話拼成羅馬字再讀一次?」
      「哈?這是說謊的吧?子祺這個名字就是這樣想出來的?」
      「對,tsu ki ,是月的意思,姊姊的名字,所以每次妳在罵笨蛋子祺、豬頭子祺都是在罵自己,哈哈。」
      「哪來這麼狡猾的,你好過份耶。」
      「別玩了,快些吃東西吧,可憐的通心粉都要冷掉啦。零,你的那份我等等再拿出來,慢點也沒關係啊!」千代向走廊的方向喊道。
      「遵命,母親大人。」說完還向月吐吐舌示威呢,結果被她敲了一下天靈蓋,疼得不停揉著。
      「大你的頭,從哪個角度看我都比你年輕呢。」
      「這次真的頭都大了啦,月都不留手,粗魯死了,跟想像中的溫柔姊姊完全是兩回事啊。」
      「你還繼續啊,明明是你自己先惹我的。」月嘆了口氣便拿起湯匙進餐,不想再管怪聲怪氣的祈,整天到晚都在裝小孩子撒嬌。
      很想可以用這雙手再抱一次這兩個孩子,但就算做不到,也總算有點家人的氣氛。
      吃完早餐,月跟著零出去。汲取了昨天的教訓,她特意在家附近買了雙防滑的鞋子再出發,雖然還沒知道要去哪裡,但她心裡滿是期待。
      「花店?」
      零挑了一束粉紅花,至於花名,她也不清楚,卻因此確定了此行目的。
      沿途二人低頭不語,直到在墓地附近的小路,她注意到路邊抱著塑膠箱的小販。
      「婆婆,你有賣蒸餾水嗎?」
      「有有...這裡什麼都有。」
      她笑一笑,放下紙幣,取走了三瓶水和一條小紗巾,「謝謝妳,我先走了。」
      「用來做什麼的?」零接過她懷中的水瓶,但是只被允許拿走一瓶。
      「清潔一下之類的,總要吧?你別想全都拿走呀,一個人一雙手,你還拿著花束哩,哪裡拿得起這麼多?」
      「...嗯,這種花,你知道嗎?」
      她搖搖頭,「不知道,但是買花從來都只有兩種意義,不是嗎?」
      「的確是呢。」
      「也不覺得零會送給我,所以就猜到了。」
      「如果我是送給千代呢?」零原本想逗她一下,沒想到她很認真。
      「對啊,母親節也會送花呢,我都忘記了...」只試過在父親節送摺紙給舅舅啊,「不行,五月快到了,絕對要記住!」
      「...不是還有三個多月。這裡進去前面就是了。」路面不平,他把水瓶換到另一隻手,扶著她繼續前行。
      呃,就是跟香港不一樣啊,雜草都有人修剪,地方被打掃得好整潔,剛才買水和抹布的意義變成負值了。回想起年年發生的燭墓山火,真不濟。
      她的視線轉向花瓶,水還是有用途的,一絲不苟地給花瓶換了水和新花,該不該讓零自己安靜一下呢?
      他入了神般盯住墓碑。月看了墓碑上的字,心中隱隱作痛,要是祈有什麼事,她也不會好過。那天,零一定很痛苦。
      她靜靜退到後面等著。
      一年前的他,為了壹縷的離去而痛苦不已,回目現在,終於明白了當時他的想法;當遇到可以讓自己不顧一切的人,根本不會在意對方是什麼,即使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純血,也總算不再抗拒優姬,至少是做到了,跟過去一樣平和地對話。
      過於複雜的情感充滿了矛盾,執著過去是將未來埋沒在痛苦的行為,就算那個人依然是優姬,卻有些事實是無法改變的,然而月雅就在身邊。
      「...忽然盯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回去吧。」
      「誒?這麼快?」
      「難道妳想在這裡過夜?」
      「我才不要,夜晚的時候會很害怕的。」
      「膽小鬼。」
      「回去啦、回去!」
      耳朵尾巴的事,已經沒人想再去理會了,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想那麼多,只會破壞感情。

      在那之後,每天早上都去圖書館找適合的書,晚間都在進行思想練習,據祈說能力的哂枚际怯孟胂窳θグl動的,兩者都沒有很大的進展,因為月的大腦已經容不下其他東西了。
      「妳不是很想許瑩,怎麼又在偷懶了。」
      「想也沒法子呀,現在最高雙人紀錄連五尺都不到耶,我還沒到隔空間的程度。」
      「想那個女人有鳥用,來想我!」祈興高彩烈地抱著好幾個紙袋進來。
      「準備開派對嗎?買這麼多東西,咦?不都是蔬菜。」
      「千代說要做蔬菜鍋,來,幫我搬進去。」
      「哇,會不會吃到吐血?」她接過袋子跟在祈的後面,還示意要零留在客廳等待。
      「其實也沒很多,四個人差不多了。」
      「最討厭蔬菜的我該情何以堪啊...」
      「還會偏食哦?」
      「嘿,血淋淋的三成熟牛柳最美味了,你現在去買回來我馬上煎給你,牛排可是我的專長。」
      「不要,千代說了算。」
      「小氣,可是她人呢?怎還沒回來?」她放好東西,倒了幾杯熱茶,準備要拿到客廳去。
      「給我,我來拿就好了,妳笨手笨腳的,給我站邊去。千代說她要去一趟古書室。」
      「古書?呃,你的口氣就不能好一點?」
      「這是男人疼愛女人的方式!我也不知道她去那做什麼哦。」
      「那只是你自己的方式吧,渣滓。」她笑著暗罵一句便回房間去,隔著簾布隱約看到祈坐了在零的旁邊。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祈的筆記已經被她翻得破破爛爛了,她把筆記收到抽屜,然後趴在床上鑽被窩。
      嘛,小睡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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